結結實實地挨了整整二十馬鞭,就算是正常人也會皮開肉綻,這吳公公估計不死也殘了,見對方已經得到了應有的懲罰,皇甫英雄也就不再多言,他朝屏風背後的劉星河招了招手道:“好了,寧公子,你可以出來了。”


    接著,皇甫英雄打開了聖旨看了起來,突然,皇甫英雄臉上一沉,隨後長歎一聲,沉默不語。


    劉星河見狀上前一步問道:“老爺子怎麽了,聖旨上說了什麽?”


    皇甫英雄沒有回答,隻是將聖旨遞給了劉星河,劉星河接過聖旨一看,頓時感到不妙。


    隻見聖旨上寫道:“近日瀛洲賊兵攻城愈急,更有對方大將軍仗著修為不凡在陣前耀武揚威,無人能敵,城中守軍恐支撐不到援軍抵達,還望護國公秉承忠義之心,勿忘君臣之義,速來京城救援。”


    看來這兩天那瀛洲軍一刻也沒消停,又開始攻城了,那織田義昭也出手了,目的自然是在逼迫皇帝召皇甫英雄馳援,但更讓劉星河在意的是那一句“望護國公秉承忠義之心,勿忘君臣之義”,這一句話看似是皇帝在懇求皇甫英雄馳援,但實際上也表達出皇帝擔心皇甫英雄故意不來,說明皇帝柳堅有些不信任皇甫英雄了。


    皇甫英雄一臉的失落,沒想到自己為國為民一生,到如今卻遭到了皇帝的猜疑,他歎了口氣,朝著魯巽擺擺手道:“魯大人,麻煩你去通知各營,即刻啟程,馳援京城。”


    “是。”魯巽領命而出。


    劉星河立刻朝皇甫英雄阻止道:“不可,這是敵人的陰謀。”


    皇甫英雄搖搖頭道:“不,這不是陰謀,而是陽謀。”


    皇甫英雄眼神一黯道:“那瀛洲大將軍冒著被大陸修士圍攻的風險出手,目的就是逼陛下召我回援,雖然那織田要是敢對凡人出手必會遭到大陸修士圍攻,但我卻不敢賭他不出手,而且就算他不出手,他一直用武力逼迫陛下而我卻遲遲不回,那陛下會怎麽想?他一定會認為我有反心,瀛洲的目的本就是讓我們君臣不和,所以我要是不回去不就正中下懷嗎?”


    劉星河眉頭緊鎖,他自然也知道其中的利害關係,有時候你明明知道別人給你挖了個坑,你卻不得不跳,身不由己,這就是政治。


    “既然如此,那我就跟您一起去吧。”


    劉星河主動請纓,前麵肯定有人在等著皇甫英雄上鉤,自己跟著也能幫上忙。


    皇甫英雄摸著胡須拒絕道:“不行,你本是在京將領,雖然不是正式的朝廷官員但也是參謀將軍,來到此處本就是擅離職守,而且你要是跟我在一起,陛下會怎麽想?我在外麵株洲還勾結京城守將?陛下本就心生猜忌,如此一來豈不是坐實了我有不臣之心?而且我還有事情需要寧公子幫忙。”


    “什麽事情?”


    “我懷疑朝堂之上有瀛洲的內應。”


    “瀛洲的內應?”


    皇甫英雄目光灼灼地說道:“我看你衣衫襤褸風塵仆仆,且手上有傷痕,想必來的時候遇到麻煩了吧。”


    劉星河看了看自己的手掌,上麵有些許刀痕,那是與金影作戰時留下的:“沒錯,我來的時候遇到了幾個瀛洲忍者。”


    劉星河將遭受伏擊的事情告訴了皇甫英雄,皇甫英雄臉帶歉意地說道:“真是有勞寧公子了,請受老夫一拜。”


    說著皇甫英雄便朝劉星河深深地鞠躬致謝,劉星河受寵若驚趕緊扶起皇甫英雄道:“不可不可,老爺子快快請起,不過這跟朝廷內部有間諜有什麽關係?”


    皇甫英雄眼神微眯道:“你不覺得奇怪嗎?為什麽你來這裏遭遇了重重險阻,而那個姓吳的太監卻輕輕鬆鬆的就過來了,你不會認為就憑那個死太監外加幾個護衛就能打過那些瀛洲忍者吧。”


    劉星河有些遲疑地說道:“老爺子,你是說是對方故意放他們過來的?”


    皇甫英雄也是個老江湖了,他一眼就看穿了其中的問題:“沒錯,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一開始他們想用狼煙召我馳援京城,但你卻偷偷出城了,他們是怕你勸阻我,所以在半路截殺,可沒想到你成功逃脫了,為了防止我不進他們的陷阱,他們故意放京城的使者來催促我進軍,這樣一來,就算我真的駐守不前甚至打道回府那也是抗旨。”


    劉星河聞言恍然大悟:“原來如此,真是一出毒計。”


    皇甫英雄目露寒光道:“這樣說來對方至少要做到兩件事,第一,那就是知道你會出城來找我,這才能夠找準機會埋伏,第二,那就是在截殺失敗後立刻勸說陛下派出使者來催我支援,綜上所述,對方肯定在朝中有內應,且此人身份不低,否則沒辦法讓陛下派出使者。”


    劉星河思考了片刻道:“難道是艾錢?”


    皇甫英雄搖搖手道:“不,應該不是他,我跟他也算老對手了,他可能收了瀛洲人的好處,但讓他倒向瀛洲成為對方的內應還是不可能的,他能有今天的榮華富貴全仰仗陛下的信賴,如果東瀾成為了瀛洲的掌中之物,對他而言沒什麽好處,他沒那麽傻。”


    劉星河閉目沉思片刻,腦中莫名地浮出一個人影:“老爺子,你認不認識兵部的汪兆銘?”


    “汪兆銘?”皇甫英雄回憶道:“聽說他是兵部的後起之秀,但我跟他接觸較少。”


    “你們是在說汪兆銘嗎?”這時魯巽從外麵走了進來:“這個汪兆銘我認識,他晉升的非常快,一年前他還隻是一個邊城小吏,可僅僅半年他破獲了多起大案,並且剿滅了不少海賊盜匪,因此平步青雲,被推舉進入了兵部,自從他進入兵部之後更是如魚得水,不僅如此,他的運氣非常好,跟他競爭的對手不是突然發生意外就是被人曝出醜聞紛紛下馬,因此他直接當上了兵部侍郎,而且還有一件奇怪的事,朝中本來有些人似乎對他晉升過快有意見,可沒過多久就改變了態度,不是與他交好了,就是害怕他,好像有什麽把柄在他手裏一般,我離開之後,他就暫時代替我管理兵部了。”


    劉星河與皇甫英雄相互對視了一眼,兩人都嗅到了一絲陰謀的意味。


    劉星河摸著下巴道:“如果說這個汪兆銘是內應就說得通了,之前我曾經與小烈想去熄滅烽火台,就是被他阻止,之後我們前腳去找皇上,後腳艾錢就來了,想必就是他通風報信。”


    皇甫英雄也摸著白花花的胡子道:“一個人想一年就從邊城小吏晉升為兵部侍郎基本上難如登天,可要是他的背後有一個大勢力支持就不一樣了。”


    魯巽也附和道:“沒錯,他剿滅的所謂的海賊盜匪其實就是瀛洲的浪人武士以及東瀾本土的流氓,他們盤踞在沿海一帶滋擾商船,對我東瀾和瀛洲都是一個危害,瀛洲將這些人送給汪兆銘當功勞也是一舉兩得。”


    劉星河看著手上的傷疤喃喃道:“那汪兆銘還有五行忍者那樣的頂級刺客輔助,自然可以輕而易舉的將他的反對者處理掉並且偽裝成意外,而且瀛洲的幫忙,通過他們的情報網也可以將一些大臣背地裏幹的髒事調查得一清二楚,從而作為要挾,控製他們。”


    皇甫英雄長歎一聲道:“這樣一來,這個汪兆銘可以在這極短的時間內上位其原因就不難理解了,可歎國家已經被蛀蟲侵蝕到如此地步了。”


    “這樣的話我們豈不是很被動。”劉星河撓了撓頭道:“難道我們隻能按照他想的走?”


    皇甫英雄無可奈何地說道:“沒辦法,我們現在已經是陷入被動了,隻能一步一步走了。”


    “那我跟你一起走。”


    “不行,既然已經知道朝中有瀛洲人的內應,我們就必須要防範了,寧公子,你現在立刻趕回去,一定要盯緊那個汪兆銘,以免他在京城搞出什麽亂子。”


    劉星河仍然有些擔心地說道:“那老爺子您怎麽辦?前麵肯定有瀛洲的伏兵,而且還有那個織田義昭。”


    “這個你放心,既然知道對方有埋伏,我自然不會讓他們得逞的,就他們那群人,我還不放在眼裏,我現在兵力雖少,但他們都是跟我南征北戰的經受住考驗的,是精銳中的精銳,那些瀛洲武士不是我護國軍的對手。”皇甫英雄不屑一顧地說道:“至於那個瀛洲大將軍,雖然我不曾見過他,但就以他現在這費盡心機的表現來看,估計不過是金丹初期而已,否則也不必這樣大費周章,可惜,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任何陰謀詭計都是多此一舉。”


    “老爺子,還是不要輕敵為好。”


    “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見皇甫英雄主意已定,劉星河也不再多說了。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回去協助小烈守城了,老爺子自己要小心。”


    “有勞寧公子了,來人,給寧將軍選匹好馬。”


    劉星河朝皇甫英雄一拜隨後出門選了一匹快馬返回京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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