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過一個無聊的周二，薑旭暘終於迎來了全天都是安瑾曦的課的周三，不過今天的安教授似乎很忙，完全沒空搭理他。
薑旭暘並不黏人，對方忙的時候他會忙自己的事情，他一直認為過度打擾隻會惹人生厭。
很快時間來到兩人約定好的日子。
薑旭暘一早來到街道旁等待安瑾曦，可以說他早八起的都沒今天早。
“滴滴！”
車窗搖下，安瑾曦一身藍色商務西裝，戴著墨鏡，還有塗口紅，像高山上綻放的一朵雪蓮，冷豔和疏離的氣場讓一般人不敢接近，好在薑旭暘不是一般人。
一屁股坐在副駕駛上，副駕駛的座位角度還是薑旭暘上次調整的，熟悉的感覺真好。
“會開車嗎？”
“鄙人今年十九，駕齡不到一年，不過絕對成熟老司機。”
聞言，安瑾曦直接要求道：“你來開。”
“我？”
“對。”說完，安瑾曦下車站在副駕駛門外，薑旭暘打開駕駛位，坐了進去。
車子向前行駛，薑旭暘動作嫻熟，掛擋油門一氣嗬成。
“可以。”安瑾曦誇讚道。
這個水平不像隻開了不到一年的人。
“放假天天開，每次我爸媽跑業務不帶司機，帶我。”
安瑾曦沒回答，不過紅唇微揚，證明著心情不錯，薑旭暘也跟著安瑾曦笑了笑。
“笑什麽？”
注意到薑旭暘的笑容，安瑾曦問道。
薑旭暘不假思索，“看你笑了我就想笑，安教授你笑起來很好啊，為什麽平時你都不怎麽笑啊？”
安瑾曦身子一僵，收起笑容，薑旭暘感覺到他好像問了一個不太好的問題，於是連忙轉移話題，“安教授，那你為什麽做老師啊？”
其實安瑾曦倒是沒覺得這個問題有什麽，她剛剛隻是在回憶，她好像天生就有點不愛笑，長大之後就更不喜歡笑了，不過遇到薑旭暘之後她笑的次數好像還挺多。
“當老師啊……”
安瑾曦歪著頭看著窗外，“不知道。”
“不知道？”
“嗯，在德讀大學，去英讀博，畢業之後留校做教授，回到我們的土地，教自己國家的學生會更有意義，就回來了。”
“德國讀大學？安教授你讀了幾年啊？”
“四年。”
這段履曆簡直閃瞎薑旭暘的狗眼，在德讀大學隻用了四年，在英讀博士單身，前者是怎麽做到四年順利畢業的，後者又怎麽會一直單身？他不理解。
“不愧是安教授，確實厲害，對了安教授，你會做飯嗎？”
安瑾曦皺眉，表情有些不悅，薑旭暘連忙補充道：“想到你父親是廚師，所以問問，老師有機會我能嚐嚐你做的飯嗎？”
“沒機會，別吵，我休息會。”
說完，安瑾曦將座椅靠背調低，安靜地躺在那，反正有導航，薑旭暘走不丟。
薑旭暘摸不著頭腦，不知道安教授為什麽突然不跟自己聊天，更不知道哪句話得罪安教授，看著安教授臉上有些許倦意，薑旭暘沉默下來。
車子開到商場樓下，在這裏吃飯嗎？薑旭暘再次查看導航的位置，沒問題。
看著還在睡覺的安瑾曦，薑旭暘有點不想叫醒對方，反正時間來得及，想著他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準備蓋在安瑾曦身上。
“你幹嘛？”
外套剛一披上，安瑾曦就醒了。
“我……怕你冷。”
“車上有暖風。”
“啊行，”薑旭暘訥訥道，心中腹誹，安教授你浪漫過敏啊？
“那個……安教授咱們在商場吃飯啊？”
“不是，先帶你去買身衣服。”
“給我嗎？”
驚喜總是來得突然，薑旭暘感覺人生幾大錯覺之一的她喜歡我好像應驗了，不過事情肯定不是這樣的，所以薑旭暘馬上清醒過來。
“為什麽啊？”
“你現在看著像個小孩。”
安瑾曦看著薑旭暘這身打扮，帥氣是挺帥氣，朝氣蓬勃，很青春，很男大，但看著不成熟，不穩重，一看就是一個小孩子。
氣質穿搭，從內到外，韓聿川就像標準的成熟男性，但薑旭暘一看就像小孩子，而且茶葉加上銀鐲子的錢肯定比她給薑旭暘的手表貴，她不想欠人情，這次剛好是個不錯的機會，所以安瑾曦決定先帶薑旭暘去買身衣服。
薑旭暘不禁皺眉，臉上滿是不服氣，他看著安教授，卻發現安教授的目光不在他身上，“安教授，看著我。”
“嗯？”安瑾曦回頭對視薑旭暘灼灼的目光。
“我不小。”
“嗬。”
安瑾曦被薑旭暘逗笑，這副急著辯解的模樣落在安瑾曦眼中十分滑稽，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孩子氣。
怎麽回事，他解釋完之後安教授好像笑得更大聲，“安教授，你聽到我說的沒有？”
“聽到了。”安瑾曦收斂笑容，但語氣中的敷衍根本藏不住。
這跟逗小孩子有什麽區別？
薑旭暘暗下決心，等到他們成的那一天，他必須來個倒反天罡讓安瑾曦知道，他不是小孩子！
薑旭暘，先忍住！
他跟在安瑾曦後麵走進商場。
各種男士西裝琳琅滿目，薑旭暘跟在安瑾曦身旁，他不喜歡西裝，他家裏人之前就總讓他穿西裝。
他不理解，為什麽成熟的標誌是一套西裝？真正的成熟應該是從內心出發，敢於做決定，並且能夠為自己負責，三觀足夠正，能承擔責任，這樣才叫成熟。
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女孩子化妝，男孩子抽煙變成了長大的標配，穿上西裝似乎就是成功人士，不是說這些不好，而是他薑旭暘不喜歡刻板印象。
安教授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隻見安瑾曦拿著一套西裝，“這套？”
深藍色的西裝，跟她身上這件還挺搭，可惜今天就要去見韓聿川，時間上來不及，不然定製一套會更好。
“行，安教授，一套就夠了，我不喜歡西裝。”
對上薑旭暘的眼睛，安瑾曦知道他沒撒謊，是真不喜歡，所以買下一套西裝後，在換衣間換好，身上的那套衣服暫時放在後備廂，二人驅車離開，依然是薑旭暘開車，這次的目的地是江城大飯店，一個四星級飯店，安父早年在這裏做過廚師，後來去了一家五星級的飯店。
車子平穩停住，韓聿川提前等在門口，卻正好看到薑旭暘從駕駛位下來，小跑到副駕駛給安瑾曦開車門。
“瑾曦還有旭暘，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
“周日剛見過。”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薑旭暘努力憋笑，他的安教授言辭挺犀利嘛，麵對對方的笑臉相迎，安教授禮貌地回答看起來多少有些不禮貌。
吃癟的韓聿川再次打起精神，換上一副無比熱情的笑臉，“那裏麵請？”
“請。”薑旭暘率先開口，和安瑾曦並排走到飯店中。
四星酒店內布局亦是豪華，韓聿川將包間的窗簾拉上，點開吊頂的水晶燈，暖白的光芒充斥在屋子內，氛圍也變得溫馨起來。
“我提前點了幾道菜，瑾曦你看看你還想吃什麽？”
剛剛在門口的時候，韓聿川還跟薑旭暘打了招呼，現在進了裏麵直接問安瑾曦吃什麽，完全不理會薑旭暘。
安瑾曦掃了一眼，“雪花牛排、法式鬆餅、咖啡各加一份。”
說完直接把菜單遞給薑旭暘，“這邊打勾的是他點的，你看看你還要什麽？”
薑旭暘接過菜單掃了一眼，都是西餐啊。
海鮮沙拉和蔬菜沙拉各一份，一份法式奶油蘑菇湯，兩份雪花牛排，芝士烤大蝦，兩份法式鬆餅，還有兩杯咖啡。
看著上麵的兩份，薑旭暘就知道，一開始韓聿川要麽不知道他要來，要麽就是知道他要來故意讓他難堪，還是他的安教授好，直接把兩份的各加一份。
“加一壺茶，麻煩了。”
薑旭暘不愛喝茶，但是在安瑾曦家給安父泡茶時，他發現安教授好像很喜歡喝茶，好在這家飯店的菜品十分豐富，中餐西餐各地的特色菜幾乎都有。
“好。”韓聿川接過薑旭暘手中的菜單，答應得痛快。
但臉上的表情卻不太好，韓聿川知道二人還沒結婚，沒有過度的親密接觸，即便如此，光看著兩人站在一起他就不舒服。
這家四星飯店很講究，上菜順序完全按照西餐的順序來上，薑旭暘不是很喜歡吃西餐，他覺得吃不飽，但是有人請客他也從不拒絕，免費的誰不愛啊！
“瑾曦，你嚐嚐符不符合你口味，你在國外就不會做飯，經常吃西餐。”
聽到這話，安瑾曦臉色有很明顯的陰沉，薑旭暘拿著叉子的手被驚得愣住。
這男的剛才說什麽玩意？安教授居然不會做飯，她爸爸是廚師，她在英留過學，這麽多buff都疊上了，然後你說她不會做飯？
薑旭暘看著安瑾曦的表情，再次瞥向那男的，不是哥們你會不會說話，難怪追不上安教授。
“不會做飯很奇怪嗎？”安瑾曦抬起頭問道。
周身的氣場就跟個大冰塊一樣，連坐在她旁邊的薑旭暘都感受到安瑾曦此刻的怒氣，偏偏韓聿川跟個傻子一樣還敢說。
“不奇怪，沒關係瑾曦，我不在意。”
不是老弟，啊不，老哥，你誰呀，還你不在意，誰管你在不在意？薑旭暘內心吐槽，這小子腦子裝的都是什麽？
“……”安瑾曦則是直接不說話了，如果眼神能殺人，此刻的韓聿川就該被淩遲。
“瑾曦，我的意思是家裏有一個人會做飯的就夠了。”
韓聿川的一個人說的當然是他，不過薑旭暘不會給韓聿川麵子，“其實也對，反正我會做。”
家常菜嘛，薑旭暘還是拿手的。
“瑾曦，你現在在江城大學做教授嗎，哪天我去你們學校看你。”
安瑾曦拒絕，“江大不讓外人進。”
“我記得好像沒這條規矩吧？”
薑旭暘再次感歎，這小子不僅蠢臉皮還厚，安教授的意思不就是你別來嗎，他都聽懂了。
不過韓聿川也不是完全聽不出來，追女孩嘛，臉皮厚點不丟人，雖然看起來有點舔，但這又算什麽？
這要是讓薑旭暘知道韓聿川的想法，他能把沸羊羊抽的煙搶下來雙手奉上遞到韓聿川嘴邊，高低還得再說一句：大哥，小弟給您點上。
“新加的。”安瑾曦回答。
開玩笑，沒有這條規矩也得有這條規矩，她安瑾曦說有就有。
“好吧，瑾曦你跟旭暘認識多久了，什麽時候開始談的？認識時間太短可能會不太了解啊。”
看似關心安瑾曦，實則劍指薑旭暘，韓聿川母親和安瑾曦母親是好朋友，他跟安瑾曦認識的時間自然更久一些。
安瑾曦正準備回答，薑旭暘卻在桌下悄悄拉扯安瑾曦的衣袖。
沒完了是吧，想搶他的安教授，這個戰場他薑旭暘親自上，暘哥別的不說，這輩子沒輸過！
“韓哥，您比我大點，我就叫您一聲哥，不知道韓哥您聽沒聽說過，情侶之間相處多久不重要，有些人他們能過一輩子，白頭如新，有的人就認識一天，傾蓋如故，這種事情看的就是緣分。”
薑旭暘把韓聿川麵前的茶水倒滿，“有緣分的人就會纏在一起，想掙脫都掙不開，那無緣的呢，大概就是從小膩在一起，大了再也不見。”
薑旭暘的話狠狠刺痛了韓聿川，他就是很小的時候就認識安瑾曦，就喜歡安瑾曦，那個時候就是他有情，安瑾曦無意。
這麽多年過去還是這樣，他的身份從安瑾曦的朋友變成認識的一個人，非但關係沒有更進一步，隱隱約約……不對，是實實在在地退了一大步。
薑旭暘拉過安瑾曦的手，給了韓聿川最後一擊，“韓哥，您說巧不巧，我剛好是有緣的人。”
宣示主權！
赤裸裸地宣示主權！
薑旭暘並不黏人，對方忙的時候他會忙自己的事情，他一直認為過度打擾隻會惹人生厭。
很快時間來到兩人約定好的日子。
薑旭暘一早來到街道旁等待安瑾曦，可以說他早八起的都沒今天早。
“滴滴！”
車窗搖下，安瑾曦一身藍色商務西裝，戴著墨鏡，還有塗口紅，像高山上綻放的一朵雪蓮，冷豔和疏離的氣場讓一般人不敢接近，好在薑旭暘不是一般人。
一屁股坐在副駕駛上，副駕駛的座位角度還是薑旭暘上次調整的，熟悉的感覺真好。
“會開車嗎？”
“鄙人今年十九，駕齡不到一年，不過絕對成熟老司機。”
聞言，安瑾曦直接要求道：“你來開。”
“我？”
“對。”說完，安瑾曦下車站在副駕駛門外，薑旭暘打開駕駛位，坐了進去。
車子向前行駛，薑旭暘動作嫻熟，掛擋油門一氣嗬成。
“可以。”安瑾曦誇讚道。
這個水平不像隻開了不到一年的人。
“放假天天開，每次我爸媽跑業務不帶司機，帶我。”
安瑾曦沒回答，不過紅唇微揚，證明著心情不錯，薑旭暘也跟著安瑾曦笑了笑。
“笑什麽？”
注意到薑旭暘的笑容，安瑾曦問道。
薑旭暘不假思索，“看你笑了我就想笑，安教授你笑起來很好啊，為什麽平時你都不怎麽笑啊？”
安瑾曦身子一僵，收起笑容，薑旭暘感覺到他好像問了一個不太好的問題，於是連忙轉移話題，“安教授，那你為什麽做老師啊？”
其實安瑾曦倒是沒覺得這個問題有什麽，她剛剛隻是在回憶，她好像天生就有點不愛笑，長大之後就更不喜歡笑了，不過遇到薑旭暘之後她笑的次數好像還挺多。
“當老師啊……”
安瑾曦歪著頭看著窗外，“不知道。”
“不知道？”
“嗯，在德讀大學，去英讀博，畢業之後留校做教授，回到我們的土地，教自己國家的學生會更有意義，就回來了。”
“德國讀大學？安教授你讀了幾年啊？”
“四年。”
這段履曆簡直閃瞎薑旭暘的狗眼，在德讀大學隻用了四年，在英讀博士單身，前者是怎麽做到四年順利畢業的，後者又怎麽會一直單身？他不理解。
“不愧是安教授，確實厲害，對了安教授，你會做飯嗎？”
安瑾曦皺眉，表情有些不悅，薑旭暘連忙補充道：“想到你父親是廚師，所以問問，老師有機會我能嚐嚐你做的飯嗎？”
“沒機會，別吵，我休息會。”
說完，安瑾曦將座椅靠背調低，安靜地躺在那，反正有導航，薑旭暘走不丟。
薑旭暘摸不著頭腦，不知道安教授為什麽突然不跟自己聊天，更不知道哪句話得罪安教授，看著安教授臉上有些許倦意，薑旭暘沉默下來。
車子開到商場樓下，在這裏吃飯嗎？薑旭暘再次查看導航的位置，沒問題。
看著還在睡覺的安瑾曦，薑旭暘有點不想叫醒對方，反正時間來得及，想著他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準備蓋在安瑾曦身上。
“你幹嘛？”
外套剛一披上，安瑾曦就醒了。
“我……怕你冷。”
“車上有暖風。”
“啊行，”薑旭暘訥訥道，心中腹誹，安教授你浪漫過敏啊？
“那個……安教授咱們在商場吃飯啊？”
“不是，先帶你去買身衣服。”
“給我嗎？”
驚喜總是來得突然，薑旭暘感覺人生幾大錯覺之一的她喜歡我好像應驗了，不過事情肯定不是這樣的，所以薑旭暘馬上清醒過來。
“為什麽啊？”
“你現在看著像個小孩。”
安瑾曦看著薑旭暘這身打扮，帥氣是挺帥氣，朝氣蓬勃，很青春，很男大，但看著不成熟，不穩重，一看就是一個小孩子。
氣質穿搭，從內到外，韓聿川就像標準的成熟男性，但薑旭暘一看就像小孩子，而且茶葉加上銀鐲子的錢肯定比她給薑旭暘的手表貴，她不想欠人情，這次剛好是個不錯的機會，所以安瑾曦決定先帶薑旭暘去買身衣服。
薑旭暘不禁皺眉，臉上滿是不服氣，他看著安教授，卻發現安教授的目光不在他身上，“安教授，看著我。”
“嗯？”安瑾曦回頭對視薑旭暘灼灼的目光。
“我不小。”
“嗬。”
安瑾曦被薑旭暘逗笑，這副急著辯解的模樣落在安瑾曦眼中十分滑稽，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孩子氣。
怎麽回事，他解釋完之後安教授好像笑得更大聲，“安教授，你聽到我說的沒有？”
“聽到了。”安瑾曦收斂笑容，但語氣中的敷衍根本藏不住。
這跟逗小孩子有什麽區別？
薑旭暘暗下決心，等到他們成的那一天，他必須來個倒反天罡讓安瑾曦知道，他不是小孩子！
薑旭暘，先忍住！
他跟在安瑾曦後麵走進商場。
各種男士西裝琳琅滿目，薑旭暘跟在安瑾曦身旁，他不喜歡西裝，他家裏人之前就總讓他穿西裝。
他不理解，為什麽成熟的標誌是一套西裝？真正的成熟應該是從內心出發，敢於做決定，並且能夠為自己負責，三觀足夠正，能承擔責任，這樣才叫成熟。
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女孩子化妝，男孩子抽煙變成了長大的標配，穿上西裝似乎就是成功人士，不是說這些不好，而是他薑旭暘不喜歡刻板印象。
安教授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隻見安瑾曦拿著一套西裝，“這套？”
深藍色的西裝，跟她身上這件還挺搭，可惜今天就要去見韓聿川，時間上來不及，不然定製一套會更好。
“行，安教授，一套就夠了，我不喜歡西裝。”
對上薑旭暘的眼睛，安瑾曦知道他沒撒謊，是真不喜歡，所以買下一套西裝後，在換衣間換好，身上的那套衣服暫時放在後備廂，二人驅車離開，依然是薑旭暘開車，這次的目的地是江城大飯店，一個四星級飯店，安父早年在這裏做過廚師，後來去了一家五星級的飯店。
車子平穩停住，韓聿川提前等在門口，卻正好看到薑旭暘從駕駛位下來，小跑到副駕駛給安瑾曦開車門。
“瑾曦還有旭暘，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
“周日剛見過。”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薑旭暘努力憋笑，他的安教授言辭挺犀利嘛，麵對對方的笑臉相迎，安教授禮貌地回答看起來多少有些不禮貌。
吃癟的韓聿川再次打起精神，換上一副無比熱情的笑臉，“那裏麵請？”
“請。”薑旭暘率先開口，和安瑾曦並排走到飯店中。
四星酒店內布局亦是豪華，韓聿川將包間的窗簾拉上，點開吊頂的水晶燈，暖白的光芒充斥在屋子內，氛圍也變得溫馨起來。
“我提前點了幾道菜，瑾曦你看看你還想吃什麽？”
剛剛在門口的時候，韓聿川還跟薑旭暘打了招呼，現在進了裏麵直接問安瑾曦吃什麽，完全不理會薑旭暘。
安瑾曦掃了一眼，“雪花牛排、法式鬆餅、咖啡各加一份。”
說完直接把菜單遞給薑旭暘，“這邊打勾的是他點的，你看看你還要什麽？”
薑旭暘接過菜單掃了一眼，都是西餐啊。
海鮮沙拉和蔬菜沙拉各一份，一份法式奶油蘑菇湯，兩份雪花牛排，芝士烤大蝦，兩份法式鬆餅，還有兩杯咖啡。
看著上麵的兩份，薑旭暘就知道，一開始韓聿川要麽不知道他要來，要麽就是知道他要來故意讓他難堪，還是他的安教授好，直接把兩份的各加一份。
“加一壺茶，麻煩了。”
薑旭暘不愛喝茶，但是在安瑾曦家給安父泡茶時，他發現安教授好像很喜歡喝茶，好在這家飯店的菜品十分豐富，中餐西餐各地的特色菜幾乎都有。
“好。”韓聿川接過薑旭暘手中的菜單，答應得痛快。
但臉上的表情卻不太好，韓聿川知道二人還沒結婚，沒有過度的親密接觸，即便如此，光看著兩人站在一起他就不舒服。
這家四星飯店很講究，上菜順序完全按照西餐的順序來上，薑旭暘不是很喜歡吃西餐，他覺得吃不飽，但是有人請客他也從不拒絕，免費的誰不愛啊！
“瑾曦，你嚐嚐符不符合你口味，你在國外就不會做飯，經常吃西餐。”
聽到這話，安瑾曦臉色有很明顯的陰沉，薑旭暘拿著叉子的手被驚得愣住。
這男的剛才說什麽玩意？安教授居然不會做飯，她爸爸是廚師，她在英留過學，這麽多buff都疊上了，然後你說她不會做飯？
薑旭暘看著安瑾曦的表情，再次瞥向那男的，不是哥們你會不會說話，難怪追不上安教授。
“不會做飯很奇怪嗎？”安瑾曦抬起頭問道。
周身的氣場就跟個大冰塊一樣，連坐在她旁邊的薑旭暘都感受到安瑾曦此刻的怒氣，偏偏韓聿川跟個傻子一樣還敢說。
“不奇怪，沒關係瑾曦，我不在意。”
不是老弟，啊不，老哥，你誰呀，還你不在意，誰管你在不在意？薑旭暘內心吐槽，這小子腦子裝的都是什麽？
“……”安瑾曦則是直接不說話了，如果眼神能殺人，此刻的韓聿川就該被淩遲。
“瑾曦，我的意思是家裏有一個人會做飯的就夠了。”
韓聿川的一個人說的當然是他，不過薑旭暘不會給韓聿川麵子，“其實也對，反正我會做。”
家常菜嘛，薑旭暘還是拿手的。
“瑾曦，你現在在江城大學做教授嗎，哪天我去你們學校看你。”
安瑾曦拒絕，“江大不讓外人進。”
“我記得好像沒這條規矩吧？”
薑旭暘再次感歎，這小子不僅蠢臉皮還厚，安教授的意思不就是你別來嗎，他都聽懂了。
不過韓聿川也不是完全聽不出來，追女孩嘛，臉皮厚點不丟人，雖然看起來有點舔，但這又算什麽？
這要是讓薑旭暘知道韓聿川的想法，他能把沸羊羊抽的煙搶下來雙手奉上遞到韓聿川嘴邊，高低還得再說一句：大哥，小弟給您點上。
“新加的。”安瑾曦回答。
開玩笑，沒有這條規矩也得有這條規矩，她安瑾曦說有就有。
“好吧，瑾曦你跟旭暘認識多久了，什麽時候開始談的？認識時間太短可能會不太了解啊。”
看似關心安瑾曦，實則劍指薑旭暘，韓聿川母親和安瑾曦母親是好朋友，他跟安瑾曦認識的時間自然更久一些。
安瑾曦正準備回答，薑旭暘卻在桌下悄悄拉扯安瑾曦的衣袖。
沒完了是吧，想搶他的安教授，這個戰場他薑旭暘親自上，暘哥別的不說，這輩子沒輸過！
“韓哥，您比我大點，我就叫您一聲哥，不知道韓哥您聽沒聽說過，情侶之間相處多久不重要，有些人他們能過一輩子，白頭如新，有的人就認識一天，傾蓋如故，這種事情看的就是緣分。”
薑旭暘把韓聿川麵前的茶水倒滿，“有緣分的人就會纏在一起，想掙脫都掙不開，那無緣的呢，大概就是從小膩在一起，大了再也不見。”
薑旭暘的話狠狠刺痛了韓聿川，他就是很小的時候就認識安瑾曦，就喜歡安瑾曦，那個時候就是他有情，安瑾曦無意。
這麽多年過去還是這樣，他的身份從安瑾曦的朋友變成認識的一個人，非但關係沒有更進一步，隱隱約約……不對，是實實在在地退了一大步。
薑旭暘拉過安瑾曦的手，給了韓聿川最後一擊，“韓哥，您說巧不巧，我剛好是有緣的人。”
宣示主權！
赤裸裸地宣示主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