鏟洞已經挖通,地宮的墓牆被清理了出來,大奎拿手敲牆的作死行為,被張起靈阻止後,麵上有些不滿,吳三省在一旁把這一切盡收眼底,麵色如常沒有說半句話。


    “這牆裏被注了煉丹用的礬酸,被打破後,澆到身上你就不用活了。”萬金蹲在後麵一邊說,一邊從包裏拿出導流工具遞給張起靈,然後掏出耐腐蝕的容器鏈接在另一頭,給前麵的張起靈遞了個眼神,示意他可以開始了。


    兩根奇長的手指插入縫隙之間,磚塊輕而易舉就被取下來了,無邪在一旁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向張起靈,目光太過炙熱,張起靈微微垂下頭避開他的視線。


    紅色的液體順著針管流到容器裏,等暗紅的臘牆變白,張起靈讓開位置,懂事的潘子已經開始往外搬磚,沒眼力見的大奎還等著吳三省發話。


    潘子動作很快,不過片刻,就開出了一條能容納一人進入的洞,萬金抱著強酸打頭陣,這是為了防止她一個不小心跌倒,前麵的人小命難保。


    “哎~呀~”


    黑暗的甬道裏傳來萬金做作的哎呀聲,伴隨而來的還有一聲淒厲的尖叫,火折子的光亮有限,大家都隻能看清自己眼前那塊地,走在她身後的吳三省抬頭看向前方,心道不好,走在他前麵的人呢。


    大家聽到這聲音都不由得加快腳步,前方的路逐漸寬敞,甬道盡頭,一個不小的墓室出現在眼前。


    手電的光亮起,周圍的環境一覽無餘,墓室正中有一口棺材,萬金此刻就坐在棺材上,晃得兩條腿,腳邊是空了的強酸桶,從她屁股底下的棺材裏傳出來的嗚咽聲逐漸微弱,像是快嘎了的樣子。


    看到後麵的人都到了,萬金攤開手,衝他們露出了一個很遺憾的表情說道:“這是一個很曲折的故事,你們要相信我。”


    接下來萬金就向他們描述了一下,她是如何從甬道裏,被一腳絆到了人家的棺材前,又恰好棺材板沒蓋,手裏的強酸不小心就倒了進去,收到了禮物的屍兄說要起來感謝一下,她覺得太客氣了,就強製婉拒了回去。


    萬金的鬼話越說越離譜,潘子趕緊扶著呼吸不暢的吳三省去旁邊休息,張起靈那張萬年不變的冰山臉都出現了一絲裂痕,隻有無邪和大奎與眾不同,一個湊到萬金身邊問東問西,一個跑人家放祭品的鼎裏挑來挑去。


    “三爺,你家的夥計可真是百無禁忌啊,這是準備下去給人送葬?”萬金坐到吳三省身邊,指著大奎調侃道。


    點評到位了,再次感到丟人的吳三省讓潘子去把人弄下來,結果靠譜遇上了離譜,兩人站在鼎邊吵了起來,潘子氣不過一腳跨了進去直接上手。


    與劍拔弩張的氣氛截然相反的另一邊,無邪對張起靈的手指非常感興趣,非要拉著人家看手相,萬金坐在中間,眼珠子都要轉不過來了,真的很糾結,到底先磕哪邊好呢?


    最後還是吳三省看不下去了,站起來叉著腰把他們都罵了一頓,心裏舒坦以後,帶隊繼續往前走,萬金悄悄挪到了最後,正打算開溜就被張起靈抓了個正著。


    “等下找。”


    不愧是大張哥,簡短的三個字,就道出了萬金的小心思,為了看住人張起靈走在了最後,跑不掉的萬金隻能乖乖跟上。


    走了大概百來米,麵前出現一扇玉門,吳三省試了一下沒推動,打算招呼幾人一起,萬金幾步挪到了最前麵,眾目睽睽之下伸手輕輕一推門就開了,看著她輕鬆的樣子,吳三省開始吾日三省吾身。


    不大的圓形墓室,中間擺著七副棺材,萬金對七星棺沒興趣,而是看向一個不起眼的角落,勾起了嘴角:【嘿嘿嘿她來咯。】


    張起靈沒有阻止小孩的動作,萬金隱入黑暗之中,往那個角落悄悄移動,最後出現在一個胖胖的陶罐身後,她湊到陶罐下,露出的脖子前,輕輕吹了一口氣。


    套住腦袋的王胖子被吹得打了個激靈,感覺脖子有些癢,去撓又怕這些人會發現,想著忍一忍就過去了,但又越想越不對勁,這地宮哪來的風?還這麽精準的吹在他大動脈上!


    “呼~我看到你咯。”


    “咕咚~”


    好清晰的吞咽聲,研究棺材的其他人的尋聲望去,墓室一角,一個胖陶罐丁零當啷抖成了篩糠,萬金打著手電出現在陶罐後麵,笑容猙獰,第一個尖叫的是無邪,他帶起了連鎖反應,大奎又唱起了泡沫。


    與大奎曲風不同的胖子,聽到外麵接二連三的慘叫,一把掀開陶罐,唱著忐忑,頭都不回的往甬道裏跑,張起靈化身小迷弟,追星去了。


    萬金拍著大腿笑出一串鵝叫,不知道他們的聲音能不能傳到外麵,要是有人路過聽到,會不會懷疑裏麵在開尖叫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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