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耶?等等等等”突然出手救下淵的神秘男子看了一眼淵的臉後,忽然變得十分驚異起來,而後直接掏出手機,打開了手電筒,對著淵的眼睛一頓照


    “真的誒,黃色的,你叫什麽”


    “李……李淵?”對方這反應讓他在自報姓名時都不禁用了疑問語氣


    “搞什麽啊,這不是宗政瑛蘭的弟弟嗎?絕對就是你對吧,還真的是長得一點都不像啊,不愧是要跟我爭主角的男人,長得就一臉無敵相”


    語出驚人


    “啊?這……您,您是?”


    一個簡單的發問,像是立刻觸發了此人的關鍵詞,他立刻捂住自己的一隻眼睛,隻露出一隻銀瞳,將頭埋下,開始大笑起來


    “嗬嗬哈哈,嗬嗬哈哈哈,好問題,既然有人問了,那我便回答你”


    此人忽以手指於天,曰:“本座,乃是背負著拯救蒼生的使命而降生於世,以狩獵魔物為天職,破滅諸邪,混沌千年戰局最大之敵,降魔大帝之轉世……”


    而又以手對於地,口念三字:“荒!垣!彥!”


    無論是宗政淵還是楠竹都被震懾住了,心裏隻有一個想法:他的精神還正常嗎?


    降魔大帝,是神都知名度最高,也是供奉的廟宇最多的天神之一


    相傳當年混沌第一次入侵之時,神都的大地上還沒有神靈術士的存在,遭受生靈塗炭的大劫,而那時,有兩位天神從天而降,庇佑眾生,一為降魔大帝,二為元武大帝


    順帶一提,元武大帝與葉義均的父親同名,甚至有說法稱葉元武就是元武大帝的轉世身


    隻是自那一次後,降魔大帝仍有多次顯聖,元武大帝卻是再也未現過身,已經逐漸被人們淡忘


    其中,最為著名的當屬阿修羅之亂時降魔大帝顯聖的場景,在那個萬靈屠悲,血流成河的時代,連神佛都被血魔之王斬滅,人們在絕望之中呼喊降魔大帝之名,最終大帝果然顯聖,攜諸神一同斬修羅平定動亂


    “那……那個,荒垣彥……您是姓荒還是荒垣啊,神都沒有聽說過這兩個姓氏呢”


    “是啊,每一次自報家門都有人問啊,荒垣彥是名,不是姓名,怎麽好聽怎麽叫吧,大家一般都叫我荒,關係好點的叫彥,我是無所謂了”


    “哦,這樣啊”


    “寧空清沒多久前還跟我說你呢,我老早就對你銘記在心了,像你這種有遠大抱負的熱血少年跟我一樣一看就是主……”


    “都他媽當我不存在是嗎?”惡魔咆哮一聲,抬起巨大的手掌便拍來,可一掌落下卻什麽都沒拍到,兩者早就轉移到了一旁


    荒垣彥拍了拍淵的肩膀,讓他退到一邊,他會解決一切


    “喂,剛才我說話聲音小了點,吾名荒垣彥”


    “荒垣彥?!”


    “哼,汗流浹背了吧?”


    “沒聽說過”


    “噗!”荒垣彥氣的一口氣差點被喘上來,立刻上前去理論


    “沒聽說過我?怎麽可能?你們這群血夜門的雜碎我扁的可多了,就沒兩個月前我還跟你們血夜門的那什麽【天誅】裏的那個誰誰幹了一架呢,被我打的落荒而逃了,他回去沒大肆宣揚?你們看到我不該聞風喪膽?”


    “沒有”


    “你他x的!咳咳,罷了,像你這種小嘍嘍沒聽說過也正常,絕對不是因為我名氣小,我可是降魔大帝啊”


    “降魔大帝絕對不可能是你這種傻x”


    “你見過?你怎麽知道他不是傻x呢,啊呸,你才傻x”


    “胡言亂語,死吧!”又是一腳踩下,這一次,荒垣彥躍向了數十米的高空,僅是伸出了一根手指指向了對方


    “降魔杵”話音落下,惡魔的身前忽然憑空出現一道巨大的蒼銀法器的虛影,散發皎潔的淨化之光,瞬間將惡魔的詛咒之力吞噬,令其在慘叫中解體,複歸原型


    “!!好強”竟然一個回合就幹掉了這強大的惡魔,宗政淵感歎,此人雖然風格不著調,但確實強大無比


    “怎麽回事……這是……佛教佛徒用於淨化邪祟的降魔杵,你怎麽會?”


    “的確”荒垣彥自空中落下,對著倒下的殺手解釋道:“降魔杵通常會被認為是佛教的器物,但有一說認為降魔杵是降魔大帝經由佛陀之手贈予人世的”


    貳感到汗顏,這個不過二十歲左右的人究竟是個什麽層次的強者?和他不過一般年歲啊


    “你也差不多該出來了吧?看了這麽久,至少準備好b級術式了吧?”


    他這句話一出,一陣震耳欲聾的音爆聲轟然響起,一個環繞碧綠光芒之人頃刻間衝出,以人所不能目視之速高躍而起,持一把長柄大刀劈來


    荒垣彥滿意的一笑,拔出背後的一柄,漆黑長劍,與那人在空中硬撼一擊,僅是最純粹的一擊,掀起的氣浪頓時將宗政淵等人衝飛,原先與宗政淵交戰的那位殺手也未能幸免


    而後,出手之人將兩名手下用念力控物拽到空中,高舉神靈術式,規模竟有八米之大!位列b級神靈術中


    荒垣彥雲淡風輕,以迅疾的速度將宗政淵和楠竹帶到自己身邊,而後上前獨自麵對攻擊,長衣在風浪中搖擺,而他卻將長劍立在了地上,不露半分懼色,結出手印


    【術式展開·幽暗之域】


    碧綠,宛若幽冥鬼火的巨大火球從術式中飛出,如一顆流星墜落在凡世,爆碎開來,席卷一公裏內的一切,遠在幾百米外,拖著疲倦的身體找到昏迷的葉義均的應軒淩也被掀飛


    待碧綠的光波散去,這片森林已經消失,中心四百米內的一切蕩然無存,隻留下了一個深達五米的巨坑


    唯有三人站立在爆炸中心處,毫發無傷,荒垣彥的體表正散發著一股詭異的幽暗之力,而後散去,他的嘴角掛著淡笑,恍若一切都在意料中


    “好恐怖的威力,一擊之下能讓街區化為飛灰,是三品級別”


    可正麵吃了這恐怖的一擊,不說荒垣彥了,為什麽連他們也毫發無損?


    “剛才發生什麽了?”


    親身麵對過b級神靈術的宗政淵當然知道這意味著什麽,b級神靈術幾乎是隻有三品及以上強者方可掌握的技能,若不是擁有奇異的效果,便是威力強到逆天


    而這樣強大的純粹攻擊型神靈術,且由三品神靈術士全力施展,竟被輕易的化解無法對他們造成任何傷害,甚至他都不知道荒垣彥到底做了什麽


    反觀荒垣彥,挨上了這樣一擊,不僅神態自若,體內的力量更是反常的比剛才更甚幾分,源靈力幾乎都要滿溢了


    這個男人,強如鬼神嗎?


    “上來就跟我丟個大的,要保這兩個小的很麻煩啊,不過你還算像點樣子,要戰否?”荒垣彥無所畏懼,劍指對方三人,銀灰眼瞳滲人且恐怖、冰冷


    “你就是荒垣彥?”對方開口問道


    “總算有人聽說過我了”


    “銀目暴君荒垣彥,據傳可敵【天誅】中的夜王”


    “早就想吐槽這個外號了,我這樣的人稱為暴君,合適嗎?還有,我澄清一下啊,那是個謠傳,也不知怎的就傳成這樣了,什麽可敵,那一天我明明是按著他打才對”


    那三品級別的殺手聞言,掂量了一番後竟直接轉身就帶著兩名下屬離去


    “看吧,血夜門的門徒試煉的地方必在血夜門分部的組織老巢附近,我就是為了這些三品的家夥來的”荒垣彥得意的笑道


    “您就這樣放他走嗎?不……不對”宗政淵忽然想了那個能夠變身惡魔的人,他已經知道了楠竹的存在,唯獨不能把他放逃了


    “那個能變成惡魔的人,唯獨他必須死,拜托了前輩,我懇求您”


    “放心吧少年”荒垣彥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不會放他們這樣離去的,我是要看他們的老巢在哪,一會就過去把他們全端了,我會特別留意那個人的”


    “您一個人要去單挑他們所有人嗎?這實在太冒險了”


    “別擔心,我超強的,來,聽話”他隨手掏出一塊玉石,遞在了淵的手上


    “拿著這個,隨便去什麽地方等我,我三個小時之內回來,想跟你好好聊一聊,哦,這邊這個紅眼睛體內翻騰惡魔之力的小姑娘”


    聽到惡魔之力四個字,楠竹當場被嚇得一抖,可荒垣彥隻是問道:“他女朋友嗎?”


    “啊……不,不是的”


    “這才對嘛,主角身邊的女人就該是這種身世不簡單的設定,雖然有我在他最多隻能當個男二號的說,拜啦”


    他就這樣飛走了,帶著一股無敵的氣宇


    望著對方離去的身影,宗政淵目瞪口呆的掏出手機,淡定的撥通了寧空清的電話


    “喂,寧空清,荒垣彥這個人實力怎麽樣”


    “……他無敵,根本想不到辦法能贏他”


    “好的”


    “楠竹,你覺得他是幾品?”


    “三品吧……最多四品?總不能是五品六品吧?”


    “我知道三個月前是三品”應軒淩拖著殘破的身軀背著葉義均來到了這被摧殘的不成樣子的區域


    “你們沒事吧?”二人急忙跑上去迎接


    “我勉強把那人幹掉了,葉義均好像就是昏迷了”應軒淩道


    “他隻是三品為什麽能有這麽大自信”


    “跟他是神經病有點關係吧,我也隻跟他接觸過一天,不是很清楚,不過他亂搞到現在都還活著,說明他多少有點本事的吧,比起這個,叫楠竹的”


    應軒淩的話鋒直指楠竹:“你和血夜門有關係吧?我見過像是你姐姐一樣的人”


    “我……”楠竹難堪的埋下了頭,又無助的望向了淵,渾身顫抖,最終不自覺的抓住了他的胳膊


    “罷了,不想提就算了,每個人都有不想提及的東西的”應軒淩見此也不再深究,可宗政淵卻借這個機會反過來問他


    “你也有不想讓人知道的秘密嗎?”


    應軒淩則正麵答複:“我不會沒有理由的躲著所有人的,你也不要問”


    “淵,對不起,我……”楠竹至今仍在為誤傷葉義均一事而自責


    “算是打贏了,回去養傷吧,有什麽事明天再說吧”


    回到城市的那天晚上,之後的三個小時裏,又有一大堆的事情要忙活


    先是悼念了陳亮的屍體,又向神靈術士協會報告了此次作戰,共斃敵三名,其中一人被應軒淩打成灰燼死無對證,應軒淩沒有神靈術士的身份,故而功勞全部擔在了他們三個身上


    等回到賓館已經是淩晨十二點,他跟宗政瑛蘭通話時聊到了今天所發生的事


    “你遇到荒了?說實話,你對他的第一印象是什麽”


    “感覺他腦子好像有點,不太好言喻”


    “不是好像,那就是某種神經病,多發於少年時期,表現為自我意識過剩,一天到晚念叨自己是這個世界的主角什麽的,但是他真的很強哦,而且近乎人格分裂似的,戰鬥時跟平時就是兩個人,甚至被稱為暴君”


    “他跟寧空清比誰強?”


    “你知道寧空清是怎麽說他的嗎?【神靈術士內戰,他就是無敵】,我在對人戰中從未見過他敗過”


    “這麽強?那他肯定也算神都的頂級天驕了吧”


    “是這樣的,你之前不是在奉天省待過很久嗎?他就是那裏出身的,是奉天省沒有爭議的第一天才”


    “他是奉天省的?好意外啊”


    “他聽說了你之後就說你也一身主角相,指不定得纏著你聊多久,你剛才說他又一個人直搗魔窟去了?”


    “對,他能行嗎?”


    “他沒有敗過,也一次都沒成功過,而且每次都把自己搞得半死,等會看見他遍體鱗傷的回來別感到意外”


    “那他還活著還真是個奇跡啊”


    “哈哈哈,像他自己說的,他是降魔大帝啊,怎麽可能死呢”


    “也不知道他為什麽會用這種自稱,葉元武都沒說自己是元武大帝”


    “以後你可能就知道了吧,寧空清私下和我說過這不是無緣無故的,就這樣了,拜”


    “拜”


    他才不過剛掛掉電話,準備看看電視放鬆一下,就忽然聽到一陣急促的喘氣聲,他剛要起身開門,房門就被蠻力推開


    “哎~哎~哎~哎臥槽,哎”荒垣彥的樣子可謂慘不忍睹,令他差點嚇掉了下巴


    他渾身纏著帶血的繃帶,宛如一個木乃伊,連一隻眼都受到了創傷,打上了繃帶,一條左臂隻剩下了一半,渾身上下沒有一處沒受傷的,走在路上都能將人給嚇死


    “荒……荒前輩!您沒事吧這!這……”


    荒垣彥伸出了僅剩的右手示意無妨,瘸著腿就走進門拿起一杯水一口灌下肚,往沙發上一坐,就開始講述起這幾個小時的艱辛


    “他媽的,四個三品的,打不過,給我追著攆啊,我跟他們打遊擊戰,打了整整小三十分鍾,給他們身上打的一個重傷兩個中傷一個輕傷,本來想著差不多就走了,又想起來你說過要殺那倆人滅口來著,又折返回去,給那個能變惡魔的小子殺了,三品的那個實在殺不掉,就給他把記憶擾亂了,應該是沒事了,誒喲喂,命都給我打沒好幾回”


    啊?同為三品,一打四還能活下來,還能將對方打的那樣狼狽,這還是人嗎?最重要的是他居然如此看重情義,說幫忙就幫忙,不惜殘廢也要除掉那兩人


    “那您這不殘廢了嗎?”感歎他的強大之餘,宗政淵又驚叫道


    “不打緊,這種情況碰多了,手之後自己會長出來的”


    “還會自己長?您有這本事?我乖乖,這是人的能力嗎?”


    荒垣彥這時緩過了氣,語重心長的道:“我或許,不是什麽正常的人類”


    “我從小是被養父母撿回去的,我也不知道我是怎麽來的,隻知道我生來沒人教就會說話,一個人生活在林子裏,什麽都不知道,就知道自己叫荒垣彥”


    “然後成年之後才遇見了寧空清和宗政瑛蘭,寧空清那小子的眼睛厲害,說能看破萬物起源,我就讓他給我看,然後他說什麽,我是無根而生,受天地孕育,肉體怎麽看就是個普通的人類,可身上卻又有一些神的特性,比如極強的恢複能力,還有越受傷我越強,但他也不能完全看破我的起源,說可能是他自身級別還不夠”


    “反正,我自己都不太清楚自己是什麽”


    的確,這很不合常理,並且,在看著他的那隻銀瞳時,淵總會想到什麽,咦……是什麽來著?


    想起來了,他在神族的那位叔父,千幕夜,他的眼瞳也是銀色的,一模一樣


    “那,前輩您為什麽會自稱降魔大帝呢?”


    “啊,吹牛碧的,實際上,是我想成為像他一樣的人,擁最強之神力,庇護眾生,成為混沌的噩夢,這一切都是我的夢想,我相信,這個世界的一切發展都像是一個故事,而這個故事一定有一個主角,我堅信那個主角就是我,所以才每天都有幹勁”


    “主角……”宗政淵聞言,低頭陷入沉思,最終嘴角露出一抹笑容,道:“我認為主角,應該是所有衝鋒陷陣與混沌對抗的人,他們共同構成了這個叫源靈使的故事”


    荒垣彥的情緒愈發激動,忽然用那僅存的右臂拉著宗政淵一頓搖晃,口中念道:“太棒了呀你小子,說話幹什麽都是一股主角相,那天殺的女魔頭宗政瑛蘭從哪撿的這麽好的弟弟!……不對,我自己好像就是撿的”


    “女魔頭?我姐她對你來說怎麽討厭”


    要嘮這個,那荒垣彥可是滔滔不絕:“踏馬的就是個女魔頭,又抽煙又喝酒,夏天穿的跟個**一樣!喝完酒還喜歡打人,明明喜歡寧空清還就是不承認,我調侃兩句還把我剛定做的降魔大帝披風給撕了!*¥#%$&$#,仗著有幾分姿色就酒後調戲我個純情少男$&%¥*~@”


    宗政淵隻是一臉懵逼的聽著,心裏卻是在罵道:“有病啊,我姐造的孽幹嘛在我這裏叫啊”


    大概罵了有整整五分鍾,荒垣彥終於泄夠了氣,癱倒在沙發上,捂著眼睛無力的輕聲道:“我們兩個不一樣,你想的比我更加高遠,想到了人民與社會,想到了更深層次的問題,而我隻知道去打混沌”


    “所以,我們一個主內一個主外,我去打混沌,你來變革這個世界,要是有什麽要幫忙的盡管來找我,我荒垣彥隨叫隨到”


    “轟!”方其時,天空中忽而傳出一聲巨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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