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海戀鷗一道看過金縣長並共進午餐後,因金縣長的病情惡化也因海戀鷗反映的交通局局長胡炳輝受賄的情況;李楓的眉頭一直無法舒展。回到辦公室,又仔細地看了看海戀鷗整理出的材料,真的有些忿憤難平了。


    查了一個已死的唐滔受賄60多萬,又雙規了存在問題的公安局長耿東生,在耿東生的問題還沒徹底查清之前,又有一個交通局的局長需要查處,這臨江縣的幹部之中,到底還有多少個有問題的而又沒浮出水麵呢?


    正在李楓陷入沉思的時間,王新琪走進來說高書記來了!李楓一聽,急急地道:“快請他進來!”


    走進來的高吟一身的汗水,但卻洋溢著一臉的喜悅,拿起李楓的茶杯,咕咕喝了一氣,放下道:“耿東生那小子的80多萬贓款,全查收了!”李楓道:“這麽順利?”


    高吟道:“怎麽?嫌沒有影視片中的那種驚險曲折,或是嫌沒有你曾經有過的那種炮火連天?”


    李楓一笑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說你辦事的效率真高!”高吟道:“嫌高,那我以後低著點就是了——小王,別愣在一旁笑,幫我泡袋方便麵吧,我可是空著肚子作戰的!”


    李楓道:“這麽說,耿東生全供了!”


    高吟道:“不供不行呀,李書記,我看,可以正式逮捕耿東生了,投進看守所裏,要安全一些!”


    李楓道:“這些具體的事,你就看著辦吧!”


    王新琪道:“高書記,這可是一塊五一袋的,你給我錢!”


    高吟一刮王新琪的鼻子道:“小氣鬼,當心你出嫁那天,高叔叔我一個子賀禮也不送你!”


    李楓道:“新琪,去買一箱回來;我簽字,報銷!吃了你多少袋,你扣下去好了。”


    王新淇道:“李書記,我見高書記有功,跟他開個玩笑嘛,你們卻當真!”李楓上笑道:“我也是跟你開個玩笑的!老高呀,在這一個上午,又出了一個新情況啊!”


    高吟吞下一口方便麵,問道:“什麽新情況?”


    李楓把材料遞給了高吟道:“你一邊吃一邊看吧!”


    看著看著,高吟就僵住了筷子,看罷,放下筷子道:“我早就覺得他胡炳輝有問題,隻是沒人舉報,現在,有物證,又有這麽多人證,李書記,我看可以通知法院配合一下,立即對他實行雙規!”


    李楓道:“高吟,胡炳輝與範天策是連襟啊,這件事,是不是與範天策打聲招呼?”


    高吟道:“李書記,在這種事上,按規定,作為親戚,應該避嫌吧?”李楓道:“也是這個理呀!好,高吟,立刻就去把這件事落實好!”


    高吟道:“李書記,我想,隻要你的正氣清廉讓大家看清楚了,臨江縣局級幹部中存在的問題,就會有人繼續揭發上報的!在你沒到任的日子,金縣長染病,群龍無首啊,唐滔主持工作的一段時間裏,專橫獨斷民怨連天,幹部們呢,也都忍氣吞聲相互觀望!現在好了,現在大家都知道你李楓是一顆金光燦爛的太陽,完全有能力驅散掉臨江這塊一直陰霆無晴的天!”


    王新琪拍手高興地道:“高書記,平日裏您的話少,沒想到您一興奮,口才這麽好,剛才這段話,真的像是在朗誦早就寫好的講演稿呢!”李楓道:“小王,你不知道,高吟在上高中時,就發表過詩歌和散文咧!”高吟一笑道:“那麽點往事,不值一提!李書記,我去了!”李楓提醒道:“上次雙規耿東生,是先斬後奏,這回,先把相關的手續辦妥。”高吟道:“放心,我會辦得既規範又原財。”


    送出高吟,李楓高興地唱道:“該出手時就出手”的歌詞,一臉的笑替代了平日間一臉的嚴肅!王新琪見了,也洋溢著青春的笑說道:“李書記,我還從沒見您像今天下午這樣高興過!”


    李楓道:“人生一世,原本值得高興的事,就不多啊!”


    王新琪道:“李書記,我可以為您製造出一件高興的事。”


    李楓道:“什麽事?”


    王新琪道:“李書記,我媽媽說,在那場戰爭中,您受了傷,而且,傷後,媽媽說,她就知道您這輩子無法享受女人!所以,您沒有戀愛,更沒有結婚,沒有兒女,自然也沒有享受過被人叫一聲爸爸的幸福與快樂!現在,我就叫您幾聲爸爸好麽——爸爸,爸爸!”


    王新琪是流著淚說這段話的,也是流著淚喊出“爸爸”的,李華潤著雙眼把王新琪摟進懷裏道:“孩子,好孩子,你媽媽何必要把這些舊事告訴你們這些孩子啊!”王新琪道:“媽媽說,等再過些年,你們都離休了,她就嫁給您,其實,我的心願是,現在,您就娶了我媽媽!”


    李楓拍拍王新琪的後背道:“好了,現在是上班時間,不談私事,去要個電話,讓範天策到我這來一下。”


    王新琪立刻陰轉晴地一笑道:“是,李書記!”


    別墅外的夜很熱但很寂靜,別墅內的夜很涼卻得熱烈!大廳裏,迪斯科的音樂高亢悅耳,何力培被花閃花光擁在中間,瘋狂地跳著,不是姐姐花閃挺顫的胸部蹭到何力培的胸膛之上,便是妹妹花光超大幅度擺動的臀部觸到何力培的屁股上。一曲下來,雖說中央空調調得溫度很低,但他們三人卻都是汗流滿麵了。喘著粗氣,也喘著美人相伴的喜悅,何力培喝了一口冷飲,說道:“我看,就跳到這兒吧!”


    花閃道:“行啊,我也覺得有些累的!”


    花光道:“你們嫌累,就先歇著,何總,有脫衣舞的舞曲嗎?我給你們表演一回脫衣舞!”


    何力培道:“真遺憾,這別墅裏,什麽舞曲都有,惟獨沒有脫衣舞的舞曲。”花光道:“那就放貝多芬的第三交響曲吧,我同樣可以表演脫衣舞的!”


    花閃道:“別再製造噪音了,再說,你那光屁股的樣子,姐姐打小時候就瞧夠了!”


    花光道:“姐姐,就別提小時候的事嘛,再說,就是不跳了,坐下聊天,也得先洗掉這一身臭汗吧?所以,我提議,咱們一塊去衝澡!”


    花閃道:“這倒是個好主意,何總,您看呢!”


    何力培道:“我有個習慣,那就是在出遠門前,不和任何一個女人一起洗澡。”花光道:“何總,對呀,現在不是和一個女人,而是和兩個女人呀,沒錯吧?”言罷,不由分說,和姐姐花閃一起,拉著何力培就進了浴洗間。花光道:“何總,您剛才說要出遠門,是去哪兒呢?”


    何力培道:“去省城,或者去北京,還定不準。”


    花光道:“是旅遊?”


    何力培道:“我哪有旅遊的閑心,是去承接工程。”


    花閃道:“喂,你們是聊天還是衝澡呀?給,毛巾,浴液,香皂!”花光道:“姐,我先洗吧,然後,好上樓給你們取幹淨的衣服呀!”何力培道:“對,花光,你先洗!從小到大,也該你嘛,當初,要是在這浴洗間,多安裝兩個噴頭就好了!”


    花閃道:“其實,三個人同時洗澡的事,也是百年不遇的嘛,一個噴頭,不少。”衝完澡穿好衣服,重新回到客廳坐下,按說,精神應該不錯心情應該不錯的,特別是有如花的一對美人陪在身邊,似乎更有理由興高采烈才對。可是,何力培沒有,相反,看上去卻是顯得有些壓抑。


    花閃是理解何力培此刻的心情的,因此,隻是靜靜地坐在一旁,看著他,不言不語,花光就不知細情了,不停地嘰嘰喳喳,像一支鳴囀不停的喜雀,何力培為了不讓花光沒趣,時不時地為她圓上幾句話,客廳偌大的空間裏,總算還能蕩漾著話語的氣息。


    何力培向花閃招招手又向花光招招手,示意她倆坐到自己的身邊來,當她倆坐攏他的時候,何力培的雙手分別摟住她們的肩頭,道:“這一夜,沒想到這麽巧!花閃,花光,有你們姐妹倆在我臨行前的夜晚,雙雙陪伴,我想這次出門,會很順利。”


    花光道:“何總,虧您還是個大男人呢,出門,算什麽呢,有必要把心情搞得如此沉重嗎?啊——是不是這一趟,要很久?”


    何力培道:“是呀,可能會很久很久!”


    花光道:“再久,總超不過兩個月吧?兩個月後,還不是能見麵的!”花閃道:“何總,我也不知道說點什麽能讓您更開心一些,但請您放心,我會把您囑托的所有事情,做好。”


    何力培道:“我放心你,可有些不放心花光啊!花光社會閱曆太淺,雖說當了鎮長,但以後的路,並不一定就好走。”


    花光道:“哎呀——我說你們,一次再普通不過的道別,幹嗎搞得跟要永別似的,再這樣下去,我的心情也會沉重起來!好了——我看,什麽也別說了,上樓睡覺去!”


    花閃道:“也是,喲——都十一點了,也該睡了!”


    花光詭秘地一笑道:“姐,今晚,這個覺,怎麽睡?”


    花閃道:“多此一問,當然是在樓上的房間裏睡。”


    花光道:“姐,你明明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意思嘛!”


    花閃道:“就你心眼兒活——何總,你決定吧,怎麽……怎麽休息?”何力培一笑道:“用你剛才的話說,自然是躺在床上休息呀!”一陣笑過,姐妹二人一邊一個擁著何力培向樓上走去……


    與胡炳輝耗了整整一個夜晚,在天亮後,胡炳輝總算交待了修臨江大道時,收受了投標及獲標者30萬元賄賂款,其中有五萬,以年度獎的名義分給了五個副局,剩下的25萬,在家裏衣櫃下的夾層裏藏著。


    聽完了胡炳輝的坦白交待,高吟感歎地道:“老胡,要是昨天下午一見麵,你就如此坦白,多好!也就不用咱們都受一夜的罪了!為官這麽多年,你應該明白的,黨的政策從來都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這件事上,算你主動交待,如果還有什麽問題,就希望你也不要心存僥幸,還是主動說出來的好!”


    胡炳輝道:“我上任局長的位置不長,我經手的,也隻有這麽一次較大的工程呀!高書記,若是再查出我還有其他的問題,我甘願受到法律的製裁。”


    高吟道:“我隻是給你提個醒,紙是永遠包不住火的!好了,熬了一夜,你也該打個盹!上午,我還要去向李書記匯報工作的。你呢,也好好想想,反思反思,爭取寬大處理。”回到家裏,衝了個澡,吃了兩碗妻子做的疙瘩湯,眼睛雖說紅著,但精神卻是很足地直奔縣委辦公樓。


    走在路上,高吟的手機響起來,一接,是前往胡炳輝家搜查的小羅打的,說那25萬現金,一分不少地全在胡炳輝所說喚衣櫃底層夾板中找到了!


    這個消息,令高吟更加沒了睡意,興衝衝跨進了王新琪的辦公室,喊道:“李書記,早上好呀!”


    王新琪從李楓的辦公室走出來道:“是高書記呀,李書記還沒來呢!”高吟道:“真沒想到,縣委書記上班,也有晚來的時候!連一個辦公室文員都到了的,他還不到!”


    王新淇道:“高書記,您看時間了嗎?現在才剛剛七點四十,離上班時間,還差20分鍾!”


    高吟一看表,道:“嗬——是我來早了,小王,我到李書記的辦公室裏等他,行嗎?”


    王新琪道:“我能說不行麽,請吧!”


    高吟走了進去,往沙發上一靠,沒出三分鍾,就進入了夢鄉,鼾聲很響!王新淇輕輕推門一瞧,輕輕地“哇”了一聲,知道高吟睡得很香,把泡好的茶又拿回自己的辦公桌上,自言自語地道:“睡著了,好,這一杯好茶呀,我喝!”正要喝,李楓走進來道:“小王,挺會享受的嘛,一上班,先喝茶——耶,什麽聲音?”


    王新琪道:“高書記的鼾聲!剛進去兩分鍾,就睡著了!”


    李楓看看表,道:“就再讓他睡會兒吧,他可能又是一夜沒合眼!對了,上班後,通知一下範天策,上午九點,開一個縣委常委會,地點嘛,樓上會議室。”李楓的話音一落,回過身,才看到了王新棋身邊站著一個人。王新琪對身邊的人道:“他就是新來的縣委書記李楓。”


    來人道:“李書記,您好啊,我是玉笛鎮黨委書記方全準,昨天接到秘書辦的電話,說是您要接見我,我呢也正想來向您匯報一下有關玉笛鎮近來的情況。”李楓道:“坐下談吧!玉笛的近況,據反映,鎮容鎮貌有了很大的改觀,得了個全縣第一,成績不小嘛!方全準,我想見你,主要是想當麵核對一件事。你們鎮新上任不久的鎮長是個漂亮的大姑娘吧?有人反映,你對她有過非禮,這事是真的嗎?”


    方全準道:“李書記,這件事說來話長,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講明白的,我有過錯,這我承認,可是,李書記,這個花光,我已經調查清楚,她在大學畢業後分配工作前,一直在市裏的一家娛樂場所幹著三陪小姐!”


    李楓道:“方全準,你有什麽依據?”


    方全準道:“說實話,自唐副縣長親自把花光送回玉笛,我就看出她和唐副縣長的關係不一般,起先,唐副縣長力舉她進鎮辦當秘書,後又力提她當鎮長!而且,為了獲得鎮長候選人的資格,花光捐資30萬,贏得民心,又用姿色誘我上勾,以便盡力讓她成為鎮長候選人。自唐副縣長出了車禍,受賄60餘萬曝光後,我就派玉笛鎮派出所所長私下去調查花光,一查,就查出了她回五笛前,在市裏的一家娛樂場所當過數十天的三陪小姐,後來,又被縣建築公司老板何力培包住一個星期,並帶回臨江。從此後的實情分析,何力培又將她推進了唐滔的懷抱,並一舉贏得唐滔的喜愛。”


    李楓道:“這些事,都有調查記錄嗎?”


    方全準道:“都有!但何力培帶她回臨江之後的,沒有。不過,隻要找何力培查問一下,真相也就大白了。”


    李楓道:“這麽說,你與花光之間的風流事,起因是她?”


    方全準道:“表麵上看,雖是如此,但我知道,李書記,我骨子裏也有腐化墮落的一麵,所以,我甘心接受任何處分!”


    李楓道:“現在談處分你的問題還早,先回去吧,認真工作,等我們查清了問題再說!”


    方全準一走,高吟從裏邊走出來道:“李書記,您來上班了,應該叫醒我呀!”李楓道:“不叫,你不也醒了?都聽到了吧,唐滔這個家夥,臨死還留下個不幹不淨的屁股!”


    高吟道:“是啊,方全準搞女人的事,我早接到了幾起群眾的舉報,隻是近些日子,重要的事太多,沒顧得上他!李書記,胡炳輝受賄的事,經過一夜奮戰,也結了!”


    李楓道:“贓款追繳出來了?”


    高吟道:“是呀,又一個25萬元!”


    李楓道:“看來,海戀鷗她和另幾個副局長的判斷非常準確呀——上午九點,咱們開個常委會,製定下一步的工作計劃,總結一下近階段的工作成效,更主要的,是議議換屆選舉這件大事。”


    高吟道:“玉笛鎮有關花光的事,何力培是個關鍵人物,是不是盡快見見他?‘李楓道:”對——小王,給縣建築公司打個電話,找何力培!“高吟道:“李書記,這種事,似乎打電話有點不牢靠,還是等開完會,我親自去找何力培麵談吧。”


    李楓道:“也好——咱倆先到會議室去,雖說人不多,但那兒空間大,比在我的辦公室涼快。”


    王新琪心道:“看來,我得準備幾瓶開水了。”


    王新琪在會議室裏為每一位與會者沏上茶水,回到辦公自就見公安局的副局長齊福壽一臉汗水也一臉嚴肅地快步走來,見了王新琪,開門見山地問道:“李書記在嗎?”


    王新琪道:“不在”


    齊福壽道:“知道高書記在哪兒嗎?”


    王新棋道:“都在樓上開常委會,齊副局長,有什麽事嗎?”齊福壽道:“我找兩位書記有重要的事,能不能煩你上樓通報一下?”王新棋道:“齊副局長,再重要的事,也沒有縣委的常委會重巴?請喝茶,等吧。”


    齊福壽道:“看情況,也隻好等一等了。”


    足足等了近三個小時,都快12點了,李楓才回到辦公室,一見齊福壽歪在沙發上睡著了,笑道:“今天是什麽日子嘛,來一個,睡一個!”王新琪道:“他都等三個小時了,說是找您和高書記,有重要的事!”李楓道:“小王,那你快去叫高吟——老齊,有什麽重要的事,要同時找兩位書記呢?”


    齊福壽揉揉眼睛,站起來道:“李書記,事情的確很重要,您先看看這些照片,我把門關上。”


    言罷,從皮包裏摸出十幾張照片來,遞給李楓。李楓一看,氣得重重地丟到辦公桌上道:“真是氣死人了!”


    齊福壽道:“李書記,還有這張光碟,活生生錄下了他怎樣實施強xx的!”聽到了敲門聲,李楓問道:“誰呀?”


    王新琪道:“是我,還有高書記!”


    李楓打開了門,道:“老高你進來!小王,在外邊看好,在我沒通知你前,誰也不許進來!”


    王新琪說了一聲“是”,心道:八成這個齊福壽副局長,還真有什麽重要情況!高吟一進門,看到李楓的表情,就知道一定是很重大的事。果然,見到了桌子上的十幾張照片,便明白了事關範天策。看看李楓,又看看齊福壽,高吟說道:“說說,這些照片是怎麽來的吧。”


    齊福壽道:“看過這盤光碟後,憑我曾在公安技術科的工作經驗判斷,這些照片,是在這盤光碟的播放過程中,用高級照像機從電視屏幕上拍下來的。”李楓道:“說說是怎麽得到這些照片和光碟的。”


    齊福壽道:“昨夜,兩名幹警搗毀了一個盜竊團夥的老窩李園小區25號樓的一間地下室,搜查時,搜查出來這些東西的,並且,根據其中的一名嫌疑人交待,照片和光碟,以及高檔照相機dvd等物,都是從同樓803室盜竊出來的。當事的兩名幹警一看照片上的男人是範秘書長,知道事情非同小可,及時將照片和光碟上交給我,根據我的吩咐,連夜查清了803室的戶主名字叫花閃,是縣建築公司的老總助理。”


    李楓道:“這麽看來,範天策近些天來總是顯得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原來是有如此要命的尾巴被人揪著呀!”


    高吟道:“齊副局長,那個叫花閃的人,布控了嗎?”


    齊福壽道:“當時,我就安排了警力,隻不過,到現在為止,我還沒有接到她回家或者是到公司的信息。”


    高吟道:“這麽說,事主還不知道自己家裏已經被盜——老齊,你分析過沒有;一個姑娘家擁有範天策如此的東西,有什麽作用?”


    齊福壽道:“我推測,事主花閃可能是在為她的老板何力培做事。”李楓道:“在這件事上,也牽連上了何力培?看來,這個何力培,我們是得會會他了。”


    高吟道:“是啊一眼下,事主花閃是最要緊的人物,也許,她所知道的要比何力培具體,因為她可能是直接的當事人。”


    齊福壽道:“兩位書記要不要看一看這盤光碟?”


    李楓道:“看不看,反正都知道了範天策的生活作風存在嚴重的問題!走吧,去吃飯,老齊,這些物證,我看,還是你先保管吧,在問題沒有搞清楚前,沒必要張揚!”


    把何力培一直送到市裏,再開車回臨江,差不多要24點了。在樓下停好車,回到家裏,才發現了家裏有了被盜的跡象,於是,花閃立刻緊張起來,什麽也不找,隻找那些照片和光盤,結果,跟她料想的一樣,沒有找到,便下意識地認定,是範天策派人幹的。


    本來是想回家稍事休息的,一看家裏亂糟糟的樣子,也沒心思收拾,心想,幹脆到公司辦公室去,給範天策打個電話再說。


    其實,花閃一進家門,齊福壽、李楓、高吟等就得到了監控人的報告,進了公司大門洞樣得到了報告。


    花閃走進何力培的辦公室,在老板椅上轉了兩轉,收斂了臉上的笑,立刻打起電話來,一通,花閃道:“是秘書長嗎?好啊,像你這麽聰明的人,為何也幹蠢事呢?要知道,你派人搜走了我家裏的那些照片和光盤,別的地方我就沒有嗎?”範天策道:“花小姐,你說什麽?天啦,不是我!我再笨,也會知道你還留有一手,我怎麽會派人到你家裏去偷呢!”


    花閃道:“這麽說,是另有其人?果真如此的話,秘書長,咱們就各自珍重吧!”花閃掛了電話,又急急忙忙地給何力培打手機,通後,花閃道:“何總,您在哪?我們的計劃怕是要落空呀!”


    何力培道:“有話慢慢說別急?”


    花閃道:“我的家被盜了,那些照片和光盤,都被人拿走了!而且,不是範無策幹的!”


    何力培道:“花閃,別急,這事遲早會查到你,你就一五一十地交待吧,隻是先不要說明我的去向,明天的這個時候,我就會在異國的土地上了!而你,隻要交待清楚,把責任往我身上一推,保你沒事!”


    花閃道:“那範天策呢?”


    何力培道:“他的官運到頭了,顧不得他了!”


    花閃剛要再說什麽,就見有人闖進了辦公室,迅疾地掛了電話道:你們都是什麽人,進總經理的辦公室,也不打聲招呼!


    齊福壽一亮工作證道:“我是公安局的副局長齊福壽,這位是縣委書記李楓,這位是紀檢書記高吟,敢問小姐就是建築公司總經理何力培的助手花閃小姐吧?”花閃聽罷,立刻一臉地笑道:“原來是三位貴客呀,快請坐!”等李楓高吟坐下,齊福壽關上門,說道:“花小姐,請坐,今天,怎麽沒見你們何老板呢?”


    花閃道:“他到市裏去談一個項目去了,一早去的。”


    齊福壽道:“你的家被盜了,知道嗎?”


    花閃道:“知道,一個小時前剛知道的,還沒來得及報案呢。”齊福壽把照片和光盤一下子丟到了花閃的麵前,大聲問道:“說說這些東西怎麽來的,又是幹什麽用的?”


    花閃嚇了一跳,又搖搖頭道:“這些東西,不是我的,不是!”高吟道:“花閃,我們早已作過技術鑒定,這些照片上的指紋,經過調檔核對,是你的!你還敢說不是你的東西?要知道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政策!”高吟板著麵孔的一頓訓斥,讓花閃真的害怕極了,想起剛才何力培的一席話,哭道:“我說,我坦白,我說……”


    聽完花閃的交待,高吟問道:“這麽說,範無策同意了與錢旺的交易也同意了與你們的交易?”


    花閃道:“是的。”


    高吟突然站起來,冷冷地道:“花閃,你還有問題沒有說清!”花閃道:“是我知道的,是我作的,我全都說了啊!”


    高吟道:“何力培一直與唐滔走得最近,他們之間的事,你怎麽隻字不提?因為他們之間,牽涉到一個女人——花光——你的妹妹!”


    花閃道:“他們之間的事,我真的很少打聽的!”


    齊福壽道:“現在不說,想到審訴室再說,也行呢——來人,把她給我帶回公安局!”


    立刻有兩名身穿製服的幹警衝了進來,花閃哭道:“我說,還是讓我在這兒說吧……”


    本來在知道胡炳輝被雙規後,心情就很壓抑,再接到花閃打來的那些要命的照片和光盤被盜的電話,範天策突然感到了五雷轟頂的恐懼!在他看來,一個多月的努力和夢想,差不多就要破滅!在這個關鍵的縣長竟選前夕,如果那些照片中的一張落在了高吟的手裏或是李楓的手裏,範天策明白,那無疑就等於宣判了自己為官之路已到盡頭。


    關在辦公室裏,不怎麽抽煙的範天策也悄然地吞雲吐霧起來,他想到過主動地到李書記麵前交待,但是,交待了這一問題不也就等於交出了將來的縣長之位及現在的秘書長之位嗎?


    一向自命不凡足智多謀的範天策,在這一刻卻覺得自己的智慧十分地貧乏,無論怎麽想也想不出一個能讓自己解脫的方法!摁滅煙,他的思緒最後還是定格在“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上。一作好了如此走一步說一步的打算,範天策便決定完成妻妹沙的請求,去見見胡炳輝。這是因為自胡炳輝一天前沒回家。家裏又被紀檢和法院的人搜走25萬現金後,南娜就知道男人胡炳輝被雙規了!作為直係家屬,南娜是絕對見不到的,所以才在上午來找了一回範天策,希望範天策前去替她看看。見到了所謂“雙規”胡炳輝的屋子,以及看守胡炳輝的人,範天策就知道,胡炳輝是自己願意那麽呆著的,否則的話,隨時都可以留走。


    與看守打了個招呼,看守還給範天策搬了張椅子,這樣,一個門裏,一個門外地就開始了對話。範天策道:“看樣子,你還不錯,南娜那顆懸著的心,可以放下了。”


    胡炳輝道:“範哥,那您呢,懸著的心,什麽時候能放下呢?現在,我的心,總算踏實了,真的,自交待了那25萬,我真的覺得輕鬆不少!範哥,但願您也能早日踏實輕鬆下來!”範天策道:“我本來就很輕鬆很踏實嘛!炳輝,你這件事,不是什麽大問題,往最壞處想,也隻是罷了官,這不要緊,留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總會有一天,我會讓你官複原職的。”


    胡炳輝一聽,笑道:“範哥,我的事,您就不用費心了,把自己的事料理好,才是真好啊!”


    範天策道:“炳輝,你說了我仕麽了嗎?”


    胡炳輝道:“我能說您什麽?我又能知道您些什麽呢?範哥,我隻是憑一種直覺,耿東生栽了,唐滔死後,也栽了,我呢,也算是栽了吧,您,恐怕也會有這一天啊!”


    範天策一笑道:“炳輝,你想得太多了,我會有什麽事?好了,改日再來看你。”胡炳輝道:“告訴南娜,我沒事!”


    範天策回過頭,揚揚手,細心的胡炳輝發現,範天策揚手的力度,已經不是原來曾經有過的那種充滿自信的力度了。


    尾聲


    睡在值班室裏的齊福壽聽到有人敲門,拉亮燈一看表,午夜三點,心裏的氣就直往上衝,心想,是誰這麽會挑時間找他!本想開門訓一通的,一開門,見是自己派到市裏去守護司機張天寶的幹警陸地平,忙道:“這麽沉不住氣,一定是有大事?”陸地平進了值班室,喘勻了氣道:“齊局,張天寶有口供了!”


    齊福壽道:“有錄音嗎?”


    陸地平道:“這麽重要的事,我能不錄音嗎!大概是昨晚十點鍾吧,張天寶睜開了眼睛,突然能說話了!於是,我和衛東抓住機會,問了他出車禍的經過,誰知,他說的第一句話就是,車禍是他故意的,因為範天策希望他出這麽一次車禍。”


    齊福壽道:“又牽連到範天策?看來,這件事,我必須立刻上報李書記!地平你先在這兒替我頂著,我這就去找李書記!記住,不準走漏一點消息!”


    陸地平道:“齊局,放心吧,都跟著您這麽多年了,還不放心我!”


    齊福壽拍拍陸地平的肩頭道:“不放心你,這麽重要的事,能讓你去!”說罷,裝好錄音帶,直奔李楓的辦公室,因為到目前為止,李楓一直就是在辦公室裏間的休息室起居。


    聽到敲門聲,李楓拉燈看看表,還不到四點,知道情況不一般。否則,誰會天不亮敲他的門!急忙起床,開門前問道:“誰在敲門?”


    齊福壽道:“公安局齊福壽,有重要情況!”


    李楓打開門,齊福壽一進辦公室,就道:“李書記,司機張天寶說話了!”


    李楓道:“說了些什麽?”


    齊福壽掏出錄音帶,說道:“我還沒來得急聽,據問訊他的幹警說,車禍與範秘書長有關!”


    李楓道:“哦!走,找高吟,咱們一塊聽!你是開車來的吧?”


    齊福壽道:“是我自己開的車。”


    李楓道:“好,這就去找高吟,還是你開車!”


    齊福壽道:“這個點,我不開,也找不到司機呀!”


    20分鍾後,李楓齊福壽出現在高吟的院門外,用力地拍了幾下,就把高吟拍起來了,打開門一看是李楓和齊福壽,知道事情非同小可,隻是作了個請進的手勢!


    進屋後,一坐下,齊福壽掏出錄音帶遞給了高吟道:“先放放這個錄音!”


    三人聽罷,一時都不知從何說起,站起來踱了幾步的李楓突然嚴肅地叫道:“紀檢書記高吟片‘高吟站起來應道:”高吟在!“


    李楓道:“火速通知法院、檢查院簽發逮捕令!”.高吟道:“是,我立刻打電話給檢查院、法院院長!”


    李楓又叫道:“公安局副局長齊福壽!”


    齊福壽站起來應道:“齊福壽在!”


    “火速調動警力,立刻對範天策的住宅及範天策有可能宿夜的地方進行布控,保證天亮後的逮捕行動萬無一失!”


    齊福壽道:“我立刻回公安局親自布置!”


    言罷,跑步出門,迅速地啟動車,一溜煙地奔去!而高吟此刻也正在緊張地與兩院院長分別通著電話。


    楊梅起了床,見李楓高吟兩人的臉上洋溢著興奮之光的同時,似乎也有隱隱的倦意,她明白,這是起得太早的原因,洗漱完畢,楊梅沏了壺散香的濃茶,端到他倆麵前,說道:“起早了,喝杯濃茶,提提精神!”


    李鵬:“你看,我和高吟的精神不是很足麽?高吟,天亮了,我看,咱倆也該出發了!”


    高吟道:“是呀,可以感覺到,今天的天氣一定格外晴朗!”


    李楓高吟並排邁出大門的瞬間,一抹晨陽照耀在他們的身上。站在屋內的楊梅發現,在那一刻,李楓和高吟的身上都在放射著七彩一樣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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