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二十八的聚餐有一個好處,那就是今年春節許大茂不用挨家過去拜年了。張太和這,普鬱林這,還有方家也不用去。該有的孝敬完全超出幾家人的想象。


    北七家,許富貴老兩口已經按照許大茂的安排,早就搬進來住了。地方真的夠大。


    除夕日,北七家自建的三進院內,人聲鼎沸。婁曉娥和三對子女和母親譚雅麗都在。顧美芳,陳智勇一家子也在。許智荃等五姐弟帶著方疏影一起在廚房忙著做她們喜歡哦麵點。廚房裏許母帶著顧美芳,和譚雅麗一起正辛苦忙著,準備著年夜飯。


    隻有齊歡和婁曉惠,許大茂和婁曉娥,方笑如在不同的房間裏說著自己的事情。


    “俠女,西什庫大街那邊給美華的電視機送過去了?”


    “你許領導發話,我還能不照做嘛。不過,我還是和麗華說了,這是你讓送的。你也知道,麗華不笨。她一猜一個準。反正是收下了。我也算差事完成了。”


    “那就行。往後各自安好就行了。”許大茂終於舒了一口氣。


    誠如他自己思想的那樣。對於何麗華來說,確實心中有愛,不過時過境遷,當年在北戴河和塞上塞罕壩時,何麗華堅決表明了自己態度,許大茂是認可的。他沒有霸道到隻要和他有親密關係,就一輩子霸著的道理。這次給送電視機和電冰箱純粹也是準備的夠多,況且何麗華終究和許大茂之間還有一個兒子存在的原因。雖然不能或者不去相認,事實終究是事實。


    許大茂抽著婁曉娥和方笑如兩姐妹聊天時,自己跑到院外點了一根雪茄抽著。


    屋外飄著小雪,很稀稀拉拉的,細小的雪花片在空中飛舞著,挺浪漫。


    忽然一下子想起秦淮茹來。真的很久很久沒有她的消息,也沒有把秦淮茹往心裏放。雖然秦懷茹是他第一個女人,也是割的最幹脆的女人。許大茂邊抽著雪茄,吐著煙圈,看著漫天飛舞的小雪花片。


    “茂叔。”


    “小勇。錄像廳怎麽樣?還可以吧?”


    “嘿,挺好的,場場爆滿,連瓜子零食都能掙一大波呢。”


    “嗯,那就好,不過小勇,你的錄像廳要注意的是防火防電,安全最重要,要多來一個安全門,還有多備一些滅火器,防範於未然。”


    “放心吧,開業之前,文化館就對場所驗收過,準備非常到位,館裏領導也非常滿意。畢竟我租用館裏的閑置場所,每月給單位交不少的租金和管理費的。”


    “嗯,雖然交了租金,你也要注意日常的人情世故,生意越好,你就越要注意。畢竟現在說讓一部分先富起來,沒富起來的人就會得紅眼病,會找你麻煩。你明白我的意思?你也是當爹的人了,別在讓你媽為你擔驚受怕。說句實話,你也好,智玉也好,你媽都有安排,其實咱有錢,光白水村拆遷分的房子以後都是很大的財富,等過段時間,我和你媽商量一下,把該給你兄妹的房子都分給你們自己手上,讓你們也底氣十足。”


    “茂叔,不用,我和衛紅現在收入不低。以後再說吧。”


    “小勇,該是你們的就是你們的,茂叔我是不會參與你媽分配財產的事情的。雖然你不是我親生兒子,這些年我已經把你和智玉當做親生的一樣。你和智玉還有我許家的五個親姐妹呢。不過該分還得分,親兄弟明算賬才不會有太多的糾葛,親情更密切。”


    “行,那就聽你和我媽的安排,我都沒意見。對了茂叔,有個事兒也不知道大過年要不要告訴你?”


    “有事就說唄。都已經在嘴邊了,吊我胃口呐。”


    “事兒和咱沒太大關係,就是有些不吉利。昨兒晚上,95號院中院的易師傅,就是一大爺故去了。差一點後事沒人料理呢。今兒還是柱子叔跑到街道辦找人,才從賈大媽手裏拿到存折,取了三千塊錢。柱子叔幫著在料理呢。”


    “怎麽回事?一大爺不是身體挺好的嘛?”


    “嗨,那段時間你和婁姨出國了。就是後院的劉光天不是弄了一批舊服裝嘛,給海關查沒了,三家都還罰款五千。這不,易中海中風攤床上了。賈大媽這不就沒怎麽護理嘛,一拖二拖,沒拖過除夕你說。哎,有時候想想還真是,命不由人啊。”


    許大茂聽完沒說啥,又抽了一口煙,緩緩的說,“沒說啥時候入土嘛?”


    “今兒我出來,問了柱子叔了,今兒讓殯儀館拉走寄那邊,過了初三才入土。今天也叫不到人手不是。”


    “那行,你明兒回院的時候,幫著我給柱子叔說一聲,給買個花圈吧。我人就不過去了。小勇,你說的對。院裏的一大爺算計來算計去,一輩子想讓人給養老,臨了臨了也沒個好下場,最後居然還是柱子叔給料理後事。命不由人呐。所以,小勇,凡事要想的通透一些,對衛紅要多關心,錢永遠是掙不完的,以後陪你終老的還是衛紅,你明白我的意思吧?咱家也不是太缺錢,不要把所有精力放在掙錢,而忽略了親情。”


    “嗯,我知道了。”


    “去吧,幫衛紅她們準備年夜飯吧,今晚咱爺幾個好好喝幾杯。”


    易中海故去的消息並沒有影響許大茂一家子的過大年的喜悅氣氛,三桌人,邊看電視邊吃年夜飯,其樂融融,氣氛有加。


    屋外白雪飄飄,屋內如沐春風,香氣撲鼻。


    真是瑞雪兆豐年呀。


    雪花飄飄除舊歲,歡天喜地迎新春。


    初一早,許大茂開車帶著齊歡,婁曉惠一起前往密雲古北口給婁父和齊德龍掃墓。


    幸好雪不大,準備又算充分。而且許大茂早就在古北口有過安排,自己不去,墓地還是有人料理的。能用錢辦的事兒許大茂絕不會省著。


    燒紙,焚香,跪拜,放炮,一套下來,回到北七家已經是傍晚時分了。來回近三百公裏路,加上下雪,道不好走,不過還是順利完成了新年的第一個心願。


    無論是故去的,還是活著的人,都是有希望的存在著,雖然雪越下越緊,到晚上已經是鵝毛大雪,北七家的院子裏充滿著暖意和愛意……


    新的一年又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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