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過後,酒過三巡,不過我是不喝的,酒這個東西,在哪個時代都是個害人的東西,喝多了誤事,而且等下我還要操作易燃易爆的禮花彈,馬虎不得。


    由於燈光很亮,所以大家一直玩到深夜也沒有覺得困倦,隨著遠處的鍾聲響起,辭舊迎新的時候到來了。又是一陣密集的爆竹聲音,其中還夾雜著竄天猴咻咻的聲音。


    我和馬赫也來到院子裏,準備燃放我們的超級竄天猴。我們在院子中央架設好發射桶,然後填入特製的禮花彈,正要點火的時候,傳來一陣急迫的敲門聲,有人在院子外麵把門敲的砰砰作響。


    下人去開了門,門外一個打著火把的人二話不說就闖了進來。


    來到近前我們才看清楚這人是劉敏茶樓的小二,我記得他,小二慌慌張張地說是劉敏叫他來的,劉敏的老婆突然就要生了,但是胎位不正,產婆費盡渾身解數也沒辦法,已經到了保大保小的時候,劉敏說隻有我們能救她們了。


    我一聽就明白了,在這種情況下,這不做剖腹產手術是不行了,趕緊開始安排,時間就是生命,我們必須爭分奪秒了。


    安排馬赫趕緊把發電機轉接到手術室,準備好手術條件,趙十七駕著馬車帶上三個老婆去接劉敏的老婆。吩咐葉記茶館的小二先騎馬回去,讓劉敏準備好轉運她老婆。


    臨出發前我覺得這樣不妥,我也上了馬車,跟他們一起前去,這種生死攸關的時候,瞬時的決斷能力我在我們幾個人中是最強的,如果有什麽突發的情況我可以保持最冷靜的狀態及時處置。


    我們用最快的速度趕到了葉記茶樓,小二已經到了,但是顯然他們並沒有做好轉運的準備,這裏還在一片混亂之中。


    幾個產婆在產房裏進進出出,大盆大盆地往裏麵端著熱水,劉敏一家在院子裏急的團團轉,葉小晗安慰著他。


    “你還在這傻站著幹啥?趕緊來幫忙準備轉運你老婆。”喊了劉敏一聲我就帶著他們往產房裏衝。


    剛衝進產房我就被一個產婆攔住了,她說:“產房是汙穢之地,你們男人怎麽能進來呢?”


    接著就有兩三個產婆過來攔住我,我一把推開他們,喊了一聲:“這裏誰說了算?”


    一個年紀很大的產婆從劉敏的老婆身邊站起來說:“哪裏來的毛頭小子,如此無禮,老身千娃婆在此。”


    “管你什麽千娃婆萬娃婆的,給我讓開,別耽誤我救人!”


    說完我就一把把她拉開,過去查看狀況,掀開產裙一看,情況確實不是太好,羊水已經破了,嬰兒的一隻腳已經伸了出來,這種情況不做剖腹產不行了。周圍都是血和水的混合物,判斷不了出血的量,但是看產婦的情況應該出血不算多,是可以承受手術的。


    就在這時,千娃婆過來把我拉開,歇斯底裏地跟我扭打起來,邊拉扯邊說:“老身接生十多年,就沒見過你這麽放肆的,這胎位腳踏蓮花生,大人和孩子隻能保一個,我已經摸過了,是個小子,大人恐怕是保不住了。”


    “你放屁,老子保她們母子平安!”


    我叫秦雅婷指揮眾人把產婦轉運到馬車上,立刻回去手術,按照之前使用罌粟提取物的經驗,小劑量使用沒有成癮,而且能夠有效的鎮痛,為了緩解產婦的痛苦,我們給她服用了少量的藥劑。


    千娃婆還在跟我撕扯著,歇斯底裏的說:“笑話,你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這你要能保住她們母子,老身從此不再接生!”


    “老太婆,你愛說什麽說什麽,別在這耽誤我救人就行,我也建議你不要拿自己的職業生涯跟我賭,因為你必輸無疑!”


    產婦上了馬車,車廂裏我就坐不下了,隻能跟趙十七一起坐在前麵,由於出門出的急,穿的不多,這一路上風迎麵吹著,給我凍得直打哆嗦。


    我們前腳到家,葉記的馬車後腳也就跟著到了,車上坐著劉敏和葉小晗還有他老丈人。


    馬赫他們已經把手術室準備妥當,我們立即把劉敏的老婆送進了手術室,我跟秦雅婷趕緊去洗手更衣準備進行手術,葉小晗也來幫忙。


    我主刀,秦雅婷一助,馬赫輔助,青姐和葉小晗負責監測體征和安撫情緒,瑤姐當巡圈護士,負責幫我們拿東西什麽的。


    新建造的手術室條件好了很多,在正中間和四周八個方向總共安裝了九個燈泡,雖然不如手術燈的效果好,但是已經足以保證充足的照明,提供很好的手術視野。


    在馬車上,秦雅婷已經給產婦講了大概的計劃,讓她有個心理準備,避免她在手術台上過度緊張。這是一個偉大的母親,她一直都要求保孩子,她的命不重要,安撫了一路,她現在已經平靜了許多。


    我們跟她商量了一下,在手術的過程中,我會告訴她我正在做什麽,接下來會做什麽,因為秦雅婷已經跟她說過一遍,她就不會那麽害怕。


    雖然有嗎啡鎮痛,但是她還是會有一些疼痛的感覺,而且她也會清楚的感覺到我們的手術刀在她的肚子上劃拉,所以告訴她反而會好很多。


    因為羊水已經破了一陣子了,我們的動作得快,不然嬰兒可能會窒息。


    我一層一層地劃開組織,總共劃了七層,解剖結構我倒是很清楚,不過這是我第一次主刀剖腹產手術,我還是很緊張的,剛剛的話說的有點滿了,不過也是情急之下為了避免和那千娃婆掰扯。


    哇的一聲,嬰兒哭了出來,這一聲,真的是世界上最美妙的聲音了,躺在手術台上的母親也露出了笑容,外麵等待的眾人應該也鬆了一口氣吧。


    接下來隻要把母親的傷口縫合好,這手術就順利完成了,我們已經搞出來了用羊腸子製作的可吸收手術縫線,很快,我們完成了縫合,不過最近幾天還要用嗎啡給產婦鎮痛,所以得給嬰兒先暫時找個奶媽了。


    我總算是鬆了一口氣,母子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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