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煙兒和東方子楚問了不少人,得出這個結果的時候兩人都懵了。


    淩煙兒坐在街角一個店鋪的一個台階上,撐著頭問:“為什麽會這樣?有的人知道這個事,而有的人不知道呢。”


    東方子楚落在淩煙兒肩膀上也有些奇怪,過了會才說:“你發現一個問題了嗎?”


    “什麽?”


    “知道有人失蹤的大多都是你問的路人或者街邊小販,而那些說沒有人失蹤的,大部分都是大一些店鋪的掌櫃或者小二。”東方子楚說。


    “你是說失蹤這回事大一些的店鋪都不知道這回事?”淩煙兒不解的皺眉:“總不能是有權勢的人不清楚這事,而普通人卻知道吧?圖什麽啊?”


    “失蹤的都是什麽人?”東方子楚問。


    “不知道,目前就知道一個金家三小姐。”淩煙兒撐著頭:“總不能是有人篡改了他們有錢人的思維讓他們不知道有姑娘失蹤,失蹤的全是大戶人家的小姐吧?”


    “再打聽一下吧。”東方子楚說。


    淩煙兒換了兩條街又去打聽了一遍。


    這次跟上次還是差不多,都是外麵的小販路人知道有人失蹤,但所有人知道的都不同,有的說幾個,有的說十幾個,最多的說有三十幾個。


    但讓說有哪些人失蹤,每個人說出來的都不太相同,淩煙兒問了三四十個人,問出來失蹤的人數去掉重複的起碼有五十多個,而這些人裏,並沒有金家三小姐。


    也就是說,很有可能,失蹤的人並不止這五十多個。


    淩煙兒和東方子楚都被驚到了,失蹤這麽多人,這完全不是一件小事,可有權勢,有能力尋找的人卻覺得沒有這回事,反而隻是一些底層的人有聽說,而聽說的人,卻都沒有家裏人失蹤,還覺得失蹤了沒人尋找是她們家裏人冷心冷肺不去找。


    打聽到這些之後,淩煙兒又找了個街角坐在人家的屋簷下。


    “我覺得這事我們還是別打聽了。”淩煙兒泄氣的說:“你要是修為再高點我都不怕,但你現在這個修為,還帶我一個沒啥修為的,我都怕我倆都不夠人一手指頭的。”


    畢竟芙蓉城規模和淩雲城差不多,城主的修為起碼應該也和宋明城差不多有個元嬰期吧。


    但兩年了人家城主一點消息都沒有,要不說明這事人不知道,要不說明,這事確實奇怪。


    而且,大家都隻是聽說有哪些家的小姐失蹤了,但卻沒聽說哪家有派人去找,這件事本身就透露出一些詭異,一家不去找也就罷了,可打聽出來的這五十多個的人家一個尋找的都沒有,這就不太可能了。


    哪有自家姑娘丟了卻不著急不尋找的,而且更奇怪的是,就像那個金家打聽到的,明明有聽說金家三小姐不見了,但又從另外一些人口中聽說金家並沒有什麽小姐。


    而且,早餐的時候她和東方子楚都聽到了三人的討論,但店小二卻說並沒有見過那三人。


    所以那些家裏丟了姑娘的人是不是都是這樣,明明家裏姑娘不見了,但家裏卻從來沒有過她們存在的痕跡,那自然不會有人參與尋找。


    就像現在的金家,很多人都說他家並沒有什麽三小姐,隻有五個少爺,金家人不記得曾有個三小姐,自然不會派人尋找。


    而他們自己家都沒人尋找,底層的普通百姓和你家關係又不大,你都不著急,別人肯定也不會替你著急。


    這些事情,一樁樁,一件件的都有些不同尋常。


    就在淩煙兒和東方子楚商量著放棄的時候,有兩個穿著差不多同樣繡著仙鶴祥雲的青年站在了淩煙兒和東方子楚麵前。


    一個年紀看起來大點的青年率先開口:“聽說你們在打聽城裏失蹤的姑娘?”


    淩煙兒抬頭看麵前的兩個青年,遲疑了一下才說道:“是我,怎麽了?”


    總不能因為她打探了一下消息就要找她麻煩吧?


    “我們大師姐失蹤了,你身邊也有人失蹤了嗎?”年紀稍小的青年問道。


    淩煙兒搖了搖頭:“沒有,就是早飯的時候聽到有人議論這件事,我就好奇打聽了一下。”


    “僅僅隻是因為好奇?”對方有些不可置信的說道:“你起碼打聽了兩條街,就為了滿足好奇心?”


    真的不是因為身邊有人失蹤而打聽?


    “額……不可以嗎。”淩煙兒默默的往後挪了挪:“我這不是看閑著也是閑著,覺得這事有些離譜,所以就稍微打聽了一下。”


    淩煙兒將早上的事情說了,才問道:“你們大師姐是怎麽一回事?”


    “我們找個酒樓說吧。”年紀稍大的青年說道:“這裏人來人往的不太好。”


    淩煙兒跟著人去了酒樓,去參包間的路上,東方子楚小聲的說:“我算是知道那些姑娘都是怎麽失蹤的了,都跟你一樣,幾句話就跟著人跑了。”


    淩煙兒一把捂住東方子楚的整個腦袋:“別胡說,我們清清白白,而且我又不傻,哪裏那麽好騙!還有你跟著,不會有事的!”


    她可是特意拿出手機點進app之後,確認了兩個人都是綠名才敢跟著走的,而且就是去酒樓,也不是什麽小巷子,她才敢跟著走的好吧!


    說得好像她是什麽容易被壞人拐跑的小孩一樣!


    “我是連雲宗古真人的三弟子盛澤,如今金丹後期。”進入包間點了幾個菜,打發走店小二,年長一些的盛澤就首先介紹道。


    “我是連雲宗古真人的四弟子孫宥林,金丹初期。”孫宥林也自我介紹道。


    “卡利多尼亞校長淩煙兒,目前沒修為。”淩煙兒介紹說:“這是我們學校的老師,東方子楚,築基九層。”


    “卡,卡……”孫宥林明顯被卡利多尼亞這個拗口的名字難住了。


    “卡利多尼亞。”淩煙兒說:“不用太在乎這個名字,我們就是一個學院,和青山書院差不多類型的,隻是沒他們那麽大規模。”


    “你沒有修為,開一個修仙的學院?”盛澤奇怪的問。


    “唔,學院的老師有修為就好了嘛。”淩煙兒說:“他們教授老師功法,我也就是一個掛名校長。”


    淩煙兒當然不會見人就說自己可以教人,她雖然傻白甜了一些,但也不是一點警惕心都沒有的。


    對要招收的學生除外,畢竟到了學校就會知道。


    “佩服。”孫宥林對淩煙兒抱拳。


    確實是佩服,她沒修為,但身邊的東方子楚確實是築基期的,不知道她學院裏的其他老師都是些什麽修為。


    而沒修為開學校,還有老師跟她,確實有點子厲害,孫宥林實在佩服。


    “好了,言歸正傳。”盛澤說:“我們大師姐失蹤十天了,半個月前我們過來這裏送請帖給左城主。”


    “什麽請帖?”淩煙兒連忙問。


    “呃……是兩年後的宗門大比。”盛澤說。


    “兩年後的宗門大比,現在就開始送請帖了?”淩煙兒震驚。


    “不要岔開話題。”東方子楚拍了淩煙兒一下。


    “這一次宗門大比的地點在靈山,從這裏出發快的話都要兩三個月,提前準備的話就需要提前送請帖。”盛澤解釋完才繼續說道。


    “我們送完左城主的請帖,下一個要送的是淩雲城,因為想休息幾日,所以沒有及時離開。”


    “在住到第五天的時候,大師姐突然拿了一枝桃花出來問我們誰放在她房間的,這個時候我們也沒有在意,但沒想到第二天大師姐就不見了。”


    “在她失蹤之前你們大師姐沒有任何奇怪的地方?”淩煙兒想起了自己枕邊的那朵桃花,和自己那個奇怪的夢。


    盛澤搖頭:“沒有,除了第五天大師姐說房間裏多了那支桃花之外,都和平時一樣。”


    “你們大師姐是什麽修為啊?”淩煙兒問。


    “元嬰中期。”盛澤回答。


    “你們這十天查到了什麽嗎?”東方子楚問道。


    盛澤垂眼:“可能跟你們打聽到的差不多,有的人說消失了不少姑娘,而有的人表示根本沒有這回事。”


    “你們去給城主府送過請帖,那沒有想過去求助城主府?”東方子楚飛到桌上坐下,問道。


    盛澤和孫宥林對視一眼,盛澤才回答道:“其實我們大師姐消失的第一天我們就去問過了,然後我們沒能進入城主府。”


    淩煙兒驚訝:“怎麽會?”


    盛澤苦笑了一下:“明明之前我們還客客氣氣的被請進城主府,但當我們再次回去的時候,城主府的守衛卻像是不認識我們一樣將我們阻攔在外,甚至連替我們通傳都不肯。”


    淩煙兒敲了敲桌子,問道:“那你們有沒有遇見過另外一個奇怪的事?”


    “什麽?”孫宥林問道。


    “明明有看到人,但別人卻說沒有見過。”淩煙兒說。


    孫宥林和盛澤都搖頭道:“沒有遇見過。”


    盛澤道:“也有可能是我們沒有注意。”


    他們並沒有想過這個問題,這些天他們一直在城裏打聽消息,運用術法尋人,確實沒有想過問問身邊的人有沒有看見別的自己見過的人。


    一般也不會有那個想法吧。


    “今早我們吃早餐的時候聽到有人說金家小姐失蹤了,還說城裏前前後後傳出來失蹤了二十八個人了。”淩煙兒說:“然後我結賬的時候問店小二,店小二說沒看到那幾個人,也否認了有姑娘失蹤這回事。”


    要是店小二不說沒看到那三個人,也八卦的說失蹤了不少人,哪怕說具體多少個他不知道,淩煙兒也不會想要打聽這個事。


    這麽奇葩的事,她是真的想打聽一下子的,就想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


    “這……”盛澤和孫宥林都有些不知道如何說。


    “你們元嬰期的大師姐都能悄無聲息的不見,你們打聽了這麽久還沒失蹤,運氣真好。”東方子楚突然說:“淩煙兒,要不你別參合這個事了,不然我怕你也跟著失蹤了。”


    “我覺得我大概是躲不掉的。”淩煙兒歎了口氣說:“你沒聽出來嗎?金家小姐和他們大師姐,失蹤之前都有一個共同點,屋子裏都出現了桃花,你忘了嗎,我今早起床的時候枕邊也有一朵桃花。”


    淩煙兒看了一眼盛澤和孫宥林:“我不知道你們大師姐消失之前一開始枕邊有沒有出現一朵桃花,還是被她忽略過去了,但我猜測,桃花可能是選人的一個標準。”


    “當然,也有可能是另外一個。”


    “小子楚,還記得我半夜驚醒說我做了一個噩夢嗎?”淩煙兒戳了一下東方子楚道:“我不知道她們失蹤前有沒有做這個夢,但我夢見的是我控製不了自己的身體,蓋著紅蓋頭與人拜堂,在夫妻對拜的時候我醒了過來。”


    差一丟丟就在夢裏跟人成親了,她還是未成年!再次強調!


    “夢裏,跟人拜堂。”盛澤皺眉:“大師姐沒有說,我們也不知道她有沒有做過這個夢。”


    “你一直都蓋著蓋頭嗎?”孫宥林問道。


    淩煙兒點了點頭說道:“對,夢裏一開始就是蓋著蓋頭,有個聲音喊一拜天地。”


    “做夢的時候是半夜,如果不是我驚醒和東方子楚說了兩句的話,可能我現在也回憶不起來夢見了什麽。”


    她經常做夢,夢剛醒的時候和人聊過夢裏的內容她就會記得夢見了什麽,如果醒來什麽也沒有說的話過一會兒就會忘記了夢見啥。


    “這姑且也算一個線索。”盛澤沉吟了一下道。


    但還是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麽尋找。


    這個時候,店小二在外麵敲門送菜了。盛澤隨便點了幾個菜,送進來一看,淩煙兒大喜,竟然都是她愛吃的!


    淩煙兒瞬間將找人的事拋之腦後,拿起筷子就是一個大吃特吃,東方子楚悄悄背過身,假裝不認識淩煙兒。


    盛澤和孫宥林無語了一瞬,然後想起淩煙兒還是一個凡人,還需要吃東西,默了。


    等淩煙兒吃過飯,盛澤問道:“你們住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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