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就在這時,許清歲走上前對陸敬宇伸出手:“把我爺爺的東西還給我!”


    “許清歲,你會後悔的!”陸敬宇將那塊有裂痕的玉佩找出來,然後一把朝地上扔去。


    說時遲那時快,霍西臨彎腰伸手,牢牢地將玉佩接住。


    陸敬宇狠狠地瞪了兩人一眼,然後氣憤地拽著顧容離開了展廳。


    霍西臨把玉佩還給許清歲:“耐心等一段時間,我會讓陸家乖乖地將屬於你的東西都吐出來,還給你。”


    許清歲小心翼翼地拿過玉佩,感激地說道:“謝謝你。”


    “行了,你們兩個人不要再上演恩愛情深的戲碼了行不行,多少也在乎一下我的感受?”秦放故作難受地說道。


    霍西臨拉過許清歲當著他的麵宣示主權:“以後你離許清歲遠一點,她不是我的女朋友,而是我名正言順的太太。”


    說罷,帶著許清歲直接離開。


    秦放呆愣在原地,先是震驚,而後眼底浮現出一抹晦澀。


    他終究還是回來得太遲了。


    許清歲被霍西臨拉著往前走,她回過頭,朝著秦放點點頭,用唇語道了謝。


    秦放朝她露出一個無所謂的笑容,直到二人的身影消失在了電梯裏,他嘴角的笑容才僵硬癟下,戴上墨鏡,他又恢複回了之前那個陰鬱邪魅的秦放。


    電梯裏,氣氛仿佛降至冰點。


    霍西臨臉上的表情看似一如既往的平靜淡漠,但許清歲站在他的身旁卻莫名地忐忑不安:“那個,今天的事情是個誤會,你聽我解釋。”


    “解釋你為什麽會是秦放的女朋友?”霍西臨語氣淡淡地問道。


    許清歲心情變得更加緊張,她有一種山雨欲來的預感,此時霍西臨表現得越平靜,等回到家她受到的懲罰就越淒慘。


    許清歲光是想想雙腿就不自覺地開始打顫。


    忽然電梯晃動了一下,她差點摔倒在地,被霍西臨一把撈起:“霍太太,想要我抱著走就直說,不用表現得這麽弱不禁風。”


    許清歲:“……”


    為了緩解尷尬,許清歲問道:“你認識秦放?”


    “認識,可太熟悉了。”霍西臨臉上平靜的表情難得有了一點變化:“你們什麽時候聯係上的。”


    許清歲覺得霍西臨的問題有些奇怪,不應該問她為什麽會和秦放認識才對嗎?為什麽是什麽時候聯係上的,難不成他知道她和秦放認識?


    似乎是看出了許清歲的疑問,霍西臨解釋道:“我查過你的資料,你什麽時候出生,家裏有哪些人,在哪裏居住過,鄰居有誰我都知道。秦放是你的青梅竹馬,他從小和媽媽一起生活,後來媽媽生病去世被爸爸接走,從此你們就斷了聯係。”


    霍西臨的能力許清歲清楚,能查到她的身世背景輕而易舉。


    她點點頭,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和霍西臨解釋了一下:“我本來是想和你說的,但是你工作太忙了,不想因為我的事情打擾你。”


    “所以你就去麻煩一個外人,還同意假裝是他女朋友?”霍西臨低頭看著許清歲,問道。


    許清歲不知該如何回答,她和霍西臨隻是協議結婚,霍西臨於她而言又何嚐不是外人呢。


    “許清歲,我有必要再提醒你一遍,你現在的身份是霍太太。”電梯門打開,霍西臨摟著許清歲走出去,車子就停在樓底下,此時外麵華燈初上。


    霍西臨打開後車門,將許清歲摁倒在座椅上,俯身壓在她身上,兩人中間就隻隔著薄薄的兩層衣服,彼此的溫度都能清晰感受到,連心跳聲在狹小的空間內似乎都變得震耳欲聾。


    許清歲下意識將雙手抵在胸前,這裏人來人往,兩人的腿都還露在車外,難免會引人注目,她求饒似的小聲說道:“我們先回去好不好?”


    “我覺得有必要讓你認清自己的身份,不然下次你是不是要直接給我戴綠帽子?”


    “不會的,這次完全是事出從急,我和你簽訂了協議的,你放心,我不敢亂來。”許清歲隻恨不能發誓以此彰顯自己不會背叛他的真心。


    “保持對我的忠誠,隻是為了那份協議嗎?”霍西臨問道。


    許清歲仰頭看著霍西臨,黑暗裏,她什麽都看不清。


    除了那份協議,她還有什麽嗎?


    真心?


    她給不起,許清歲很清醒,一旦自己付出真心,終有一日將陷入萬劫不複之地。


    可也沒有人知道,在霍西臨的身邊要時刻保持清醒,到底有多難。


    兩人就這樣僵持著,在黑夜中,似乎都想要努力看清對方的臉,又或者想要透過臉上的神情看清對方的心。


    霍西臨遲遲沒有等來許清歲的回答,他起身離去。


    一個坐在駕駛位開車,一個坐在後座,一路上靜默無語。


    回到碧水華庭,許清歲下了車,轉頭見霍西臨似乎沒有要下車的意思,車也沒有熄火。


    “你先回去休息,我還有事情今晚就不回來了。”說完霍西臨將車開走,留下許清歲在原地駐足了許久。


    有什麽事情讓他大晚上出去,然後一晚上不回來?


    大概除了顏惜穗的事情,也不會再有別的了。


    一陣涼風襲來,刮下片片樹葉。


    許清歲仰頭望著開始斑禿的樹頂,不知不覺,盛夏過去,秋天即將來臨。


    每年的冬天都是她最難熬的日子,因為弟弟的病總是在冬天頻發,今年弟弟做了手術,聽醫生說恢複得不錯,不知道今年她的日子會不會好過一些。


    醫院裏,許清歲帶了弟弟最喜歡吃的東西去看望他。


    林晚指了指病床上睡著的許弟:“剛睡著,醫生說最近的藥物裏有安眠的效果,所以睡眠比之前好了許多。”


    許清歲輕手輕腳放下東西:“這段時間我太忙了,多謝你幫我照顧弟弟,我都不知道要怎麽感謝你了。”


    現如今,度假村的初期工程完成得差不多了,她才抽出空來看看弟弟,許清歲難過地說道:“他肯定怨我不是一個稱職的姐姐。”


    “你請了護工,我倒也沒怎麽照顧,隻是經常來陪著他說說話,解解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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