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事。”李承鈺看著眼前膚色略黑的少年,她在他一進來就感覺到了,要不是他一直盯著她,李承鈺也不會理他。


    畢竟現在這個時候能出現在這裏的,除了範閑不做他想,而眼前人的樣貌,也符合剛從鄉下來的樣子。


    芒種走了過來,她剛剛去為李承鈺取了杯冰飲。


    李承鈺不再說話,芒種則將範閑請了出去,“公子,側殿在那邊。”


    “哦、哦哦。”範閑呆愣愣地離開,還時不時回頭看,但芒種在路中間將李承鈺擋得嚴嚴實實,範閑隻好悻悻去了側殿。


    走到側殿門口,範閑才反應過來,“不對呀!他怎麽知道我要去側殿?這裏不是隨便都能去的嗎?除了侍衛把守的地方。”


    他撓著頭進了側殿,一進來就聞到了一股烤雞的味道,使勁嗅了嗅,又打量著周圍,也沒見有烤雞。


    範閑不解地直接從供桌上拿了個水果啃了一口,“走了這麽久,還真是有點餓。”


    後院。


    “那就是範閑?”李承鈺喝著冰飲淡淡開口。


    “驚蟄傳來的畫像上的確是他。”芒種垂首應答。


    “那這次我可能壞了事。”李承鈺意味不明地說道,不過心中卻沒有多在意。


    她已經想清楚了,慶帝希望範閑能夠從長公主手中拿到內庫管理權,所以一定會將範閑與林婉兒湊在一起,她不過是慶帝裝模作樣給長公主的一個僥幸罷了。


    畢竟林婉兒被約束在側殿,李承鈺卻可以到處走……


    但誰能想到範閑竟然會繞到這裏來呢?


    李承鈺喝完冰飲後對芒種道:“走吧,想來婉兒已經在馬車上等我們了。”


    “我的好父皇也是。”


    兩人離開後不久,有一藍色衣袍的年輕人跑了過來,站在那株梨花樹下看了許久,最後從地上刨了一些花瓣揣在懷裏。


    “承鈺。”林婉兒坐在馬車裏,對著走過來的李承鈺揮揮手。


    李承鈺笑著上了馬車,“怎麽,才一會兒不見就這麽思念我嗎?”


    “當然啦,你都不知道我一個人在側殿有多無聊。”林婉兒拉著李承鈺的手,“還好我早有準備。”


    “偷吃雞肉了?”李承鈺挑眉。


    “你怎麽知道!”林婉兒捂著嘴巴,十分驚訝。


    李承鈺指著她的衣服,“袖口有油漬,而且味兒還沒散呢。”


    “什麽?!”林婉兒趕忙掀開車簾想散味,油漬還好推說,但味道可就太明顯了。


    李承鈺將車簾拉下來,“你身體不好,不要吹太久的風,大不了你回去就說,是我在車內吃了烤雞罷了。”


    “這也是個好主意。”林婉兒覺得此舉甚好,然後又偷偷摸摸跟李承鈺說道:“你知不知道,陛下也來了慶廟?”


    “真的嗎?”李承鈺裝作驚訝道,“這我倒是不知。”


    “是啊,陛下竟然來祭廟,還好他沒跟我們一起出發,不然又該管著我了。”林婉兒拍了拍胸口,一副僥幸樣。


    “我之後被陛下看到,直接被拘在了偏殿,倒是你幸運的躲過一劫。”林婉兒羨慕地看著她。


    李承鈺笑笑,“但你還不是在偏殿吃了烤雞嗎?”


    “也是。”


    兩人閑話家常的說著,不一會兒就到了林府。


    李承鈺與林婉兒告別,回了永寧公主府。


    範府。


    範閑一回來就被二夫人柳如玉給了下馬威,又碰上了二夫人的獨子範思轍,有了些衝突,但好在範若若過來解了圍。


    範若若與範閑小時候一起在澹州生活過一段時間,感情很好,他讓範若若拿了個盒子來,然後把滿懷的梨花放了進去。


    之後範閑便被他爹範建叫了過去。


    範建處理公務到夜色漸深,一直站著的範閑也沒說話,直到範建停筆,範閑才出聲請安。


    範建與範閑稍微聊了聊,然後就直接告訴他,長公主與當朝宰相林若甫的女兒林婉兒就是範閑此次進京要娶的女子。


    雖然在回京都的路上就聽滕梓荊說過,但範閑顯然不可能接受,有準備也不接受。


    但範建直言他隻能接受,因為這都是慶帝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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