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麵竟然是太子妃和一個陌生男子。


    柳未曦驚恐的捂住嘴巴。


    太子妃深夜私會男子可是大罪,是要株連九族的。


    可她又想到或許太子妃還沒死,她就被這個男人給殺了。


    想到此,她不敢再停留,憋著氣,拚命壓住心裏的慌亂,小心翼翼的遠離太子妃的寢宮,而後立刻一路小跑,返回房中。


    盡管她非常小心,但還是將隨身的一個耳墜掉落在宮門前,但當時她隻顧著緊張逃竄,根本沒在意這個小細節。


    南雪和靈秀見她著急忙慌的,異口同聲的問道:“小姐,你這是怎麽了?”


    柳未曦邊收拾行李,邊驚慌失措的對二人說道:“我們得趕緊走,這宮裏不能待了,你們也趕緊收拾收拾,我們連夜走。”


    靈秀與南雪驚訝的對視一眼。


    隨後靈秀上前製止,問她:“小姐,到底出了什麽事?你先說出來,再說此刻宮門已經落鎖,你也出不去。”


    柳未曦聽到“落鎖”二字,頓時停下手中的事,癱倒在椅子上,嘴裏念叨著:“完了完了,今晚出不去,我死定了。”


    這時南雪突然發現她的耳墜少了一個,立刻問:“小姐,你的耳墜怎麽少了一個。”


    柳未曦摸了一下耳朵,果然少了一隻,一想到可能是剛才慌張中落到了太子妃宮門口,她就驚出一身冷汗,絕望說道:“完了,這下子真的死定了。”


    “小姐,到底出了什麽事,您快說,說出來,我們一起想辦法。”南雪著急的問道。


    柳未曦定了定神,遂將她在太子妃宮殿外聽到的事情告訴了二人。


    二人聽後,也是驚的張大嘴巴,她們不敢相信,平日裏那麽端莊賢淑的太子妃,竟然會做這樣的事。


    南雪到底是久經沙場的人,很快便鎮定下來,立刻將柳未曦耳朵上剩的那一隻耳環取下,說道:“小姐,奴婢立刻讓王爺的人連夜做出一個一模一樣的耳環,這樣,如果明日太子妃將那個耳環拿來對質,你也不怕。”


    柳未曦覺得南雪說的很有道理,但隨後又擔憂的問道:“眼下宮門已經落鎖,你怎麽出去?”


    南雪神秘一笑:“小姐放心,奴婢自有辦法。”


    說罷,她轉身出門。


    柳未曦害怕的緊緊拉著靈秀的手,問道:“靈秀姐姐,那個人真的會來殺我嗎?”


    靈秀柔聲安慰道:“小姐,你別怕,這是東宮,他們不敢亂來。”


    “可上次他們就在東宮差點殺了我。”


    柳未曦自從上次被刺傷後,心裏便非常害怕,行事處處小心。


    “這次不一樣,這次有南雪和奴婢,我們都會保護小姐的。”


    柳未曦點點頭,但心裏還是害怕,她想著,這個時候雲岐如果在她身邊就好了,最起碼他會保護自己的。


    南雪走出房門,從腰間拿出一個非常精巧的骨哨,接著一陣清脆悅耳的聲音響起,不一會,便有一隻渾身皆是黑羽的海東青落到南雪的肩頭。


    南雪像見老朋友一樣,跟它打了個招呼,隨後在它腳上綁了個小小的竹筒,裏麵裝著耳環和給晉王的信。


    事情做完後,海東青便立刻飛走了。


    柳未曦還在房中暗自神傷,卻見南雪笑盈盈的走進來。


    “小姐,事情都辦妥了,天亮前王爺就會把東西送過來。”


    柳未曦聽她這般說,心中稍安。


    南雪又道:“小姐早些歇息吧,奴婢今晚都會守在這裏的,您就安心睡覺。”


    柳未曦見眼下隻能如此了,便在靈秀的攙扶下上床歇息。


    夜裏靈秀與南雪一直守在床邊,天快亮的時候,門外傳來一陣窸窣的聲音,南雪一下子就驚醒了,出門一看,原來是海東青。


    她微微一笑,跟它打了個招呼,又在它身上將竹筒取下,便讓它飛走了。


    南雪不敢耽擱,立刻將東西拿了進去,此時柳未曦和靈秀已經醒來了。


    看著兩個一模一樣的耳環,柳未曦驚喜不已,她不知道雲岐是怎麽辦到的──一晚上的時間就做出來兩個一模一樣的,連她都分不清哪個是新的,哪個是舊的。


    她激動的對南雪讚歎道:“你家王爺還真厲害。”


    麵對誇獎,南雪隻是微微一笑,並未多說什麽,他家王爺的本事多著呢。


    等天色大亮,三人便收拾好東西,向太子辭行。


    柳未曦進去時,太子與太子妃剛用完早膳。


    柳未曦想起昨夜在太子妃房門外聽到的事情,臉頰便有些發紅,連帶著看太子妃的眼神也有些躲閃。


    “這就要走了嗎。”太子有些失落的問道。


    柳未曦躬身行禮,“民女到東宮已近一月,思家心切,還望太子允民女出宮,皇後娘娘那邊,還望太子殿下通融一二。”


    柳未曦如此說,太子便不好挽留,隻能同意讓她離宮。


    “你放心,母後那邊本宮會親自說的。”


    這時太子妃言笑晏晏的盯著柳未曦的耳環,問道:“柳姑娘的耳環真好看,可否讓本宮看看。”


    柳未曦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雙手將耳環奉上。


    太子妃拿在手裏細細的查看了一番,才將耳環交給柳未曦。


    接著她又拿出一隻一模一樣的耳環,笑著說道:“柳姑娘勿怪,本宮身邊的宮女今日在院中撿到一隻耳環,本宮想起柳姑娘有個一模一樣的,還以為是你不小心落下的。”


    柳未曦低下頭,恭敬的說道:“多謝太子妃,民女這耳環極其普通,隻是尋常之物,定然有人與民女戴的一模一樣。”


    “看來倒是本宮多心了,既然不是柳姑娘的,那本宮便扔了。”


    說完將耳環遞給身邊的宮女。


    柳未曦出了太子房門,鬆了一口氣,低聲對南雪道:“幸虧你昨夜發現我耳環丟了,要不然今日我都不知道怎麽應對太子妃,我們趕緊出宮,這裏也太嚇人了。”


    三人出宮時,宮門口停了三架馬車,分別是平南侯府、顧府以及晉王府,而來人分別是平南侯和柳楚墨、顧問和顧鬆月、晉王殿下。


    等柳未曦快走到馬車跟前時,柳楚墨和顧鬆月立刻迎了上去。


    顧鬆月高興的將柳未曦抱住,嘴裏甜甜的喊著:“姐姐。”


    柳未曦笑著,而後溫柔的拍了拍她的後背。


    顧鬆月抱了一會,便鬆開姐姐,開心的說道:“姐姐,我們回家吧,我準備了很多你愛吃的。”


    顧文也在一旁笑嗬嗬的附和道。


    柳未曦正要說話,便看見旁邊的一位俊俏公子開口,“表妹,我是你表哥,柳楚墨,這位是你外祖父。”


    柳未曦順著男子手掌的方向,便看到一位頭發有些花白的老人,繃著臉,威風凜凜,不怒自威。


    柳未曦不敢怠慢,立刻上前行禮,“外祖父好。”


    又朝著柳楚墨喊道:“表哥好。”


    “唉,”柳楚墨一臉興奮的答應著,與平南侯的臭臉形成鮮明對比。


    平南侯雖心裏高興,可依然擺著一張臭臉,不願意說話,柳楚墨忙在旁邊圓場,低聲在柳未曦耳邊打趣道:“表妹別見怪,這老家夥脾氣就這樣,你不知道來接你的時候他比猴子跑的還快。”


    柳未曦被這樣玩笑話逗樂了,笑嘻嘻的上前,挽著平南侯的胳膊,甜甜的喊著:“外祖父好。”


    平南侯終於繃不住了,想笑但卻忍著,最後隻憋出一句話:“趕緊回府。”


    說完後轉身上車,對顧文的行禮也當沒看見,弄得顧文一陣臉紅。


    柳楚墨無奈歎息,這老頭脾氣就不能改改?


    柳未曦也並未見怪,以前隻聽母親說,他外祖父脾氣倔,今日可算是領教了,但這樣的人大多數卻沒有壞心思。


    柳楚墨拉著柳未曦就要上平南侯府的馬車,顧文在旁邊也不敢攔,平南侯府也算是他嶽丈家,他自然得低一頭。


    顧鬆月想攔,卻被顧文拉住,這讓她有些失望。


    “小侯爺,你這是要把人帶去哪裏?”


    眾人聞聲,回頭一看,就見晉王從馬車內走出來,幾人立刻行禮。


    雲岐凝視著柳未曦,急忙走上前將她扶起,然後才對其他人說道:“都起來吧。”


    眾人道謝。


    雲岐注視著柳未曦,溫柔的說道:“你跟我回王府吧,我有事跟你說。”


    柳未曦也盯著他道:“正好,我也有事要問你。”


    隨即轉身對柳楚墨和顧家的人說道:“抱歉,我今日有些事必須要和晉王殿下說清楚,你們都先回去吧,事情處理完,我就會回去的。”


    然後她又單獨對著柳楚墨說道:“外祖父那邊……”


    “你放心,我替你說。”


    “那就多謝表哥了。”


    說完,轉身跟著雲岐上了馬車。


    柳楚墨向靈秀遞了個眼色,示意她照顧好柳未曦,靈秀也不著痕跡的點點頭。


    柳未曦跟著晉王回到王府,雲岐直接將她帶到書房,屏退左右。


    待眾人退下後,未等柳未曦說話,雲岐便將她緊緊的抱在懷裏,仿佛要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裏,柳未曦感受到他的灼灼愛意,環腰將其抱住。


    “你進宮這麽多天,有沒有想我?”雲岐柔聲問道。


    柳未曦並未回答,隻是頭埋到他懷裏,點了點頭。


    雲岐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心裏高興,將她抱的更緊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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