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你到底想做什麽?”


    “我不想在那裏住,我想待在你身邊,你說過的,要對我負責。”令易有些委屈的說道。


    柳未曦想了想,認真勸道:“可是我這裏真的不方便,你也看到了,我夫君不在,留一個陌生男子在院子裏,別人知道了會說閑話的,弄不好,我還會沒命的。”


    “這好辦,你對別人說,我是你的護院就好了,實在不行,我委屈點,當你的丫鬟,也是可以的,反正能留在你身邊我就知足了。”


    “你為什麽非要留在我身邊。”柳未曦突然問道,眼裏閃過一絲疑慮,他這麽想留下,莫非有什麽目的。


    “因為我喜歡你。”


    麵對令易突如其來的表白,柳未曦怔了怔,遂即又苦澀的笑了笑,“那你可知,你喜歡的女子是個什麽人?”


    “我母親是郡主,下嫁給了我父親,還成了妾室,後來我與母親離開家,在雁城相依為命,我曾經跟一個男子生活了三年,最後他娶了別人,而我 也成了別人的笑柄,再後來我遇到晉王,他承諾過會一生一世愛我,我也很愛他,甚至為了他未婚生子,可後來,他卻為了與我賭氣,跟公孫念牽扯不清,害得我被三四個男人欺淩,最後不幸小產,因為失血過多,我今後很難受孕,一個不會生孩子的女人,你還會喜歡嗎?”


    柳未曦眸中帶淚,有些絕望的看著令易,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麽會走到今日這個地步,曾經那個瀟灑自如的少女到底去了哪裏?


    她不清楚眼前的這個男人想做什麽,接近自己有什麽目的,他口口聲聲說喜歡她,可她明白,這世上從來沒有無緣無故的喜歡,她不想再經曆任何背叛,那樣她會生不如死。


    令易不可置信的聽完她的話,但很快,眼裏就浮上一絲心疼,他來京城找她的時候,打聽過,她已經嫁作他人,也知道她被葉寒山拋棄過,但她沒有想到的是,晉王竟然那樣對她,被子下的拳頭被他攥的發白,但臉上卻依舊溫和。


    “如果我說,我不在乎,你信嗎?”


    這下換做柳未曦愣在原地,眸中寫滿不可思議,但很快她就笑了,那笑容很溫柔,但也很冷,“我不信。”


    令易著急解釋,卻被柳未曦打斷,“罷了,不說這些了,你的傷要緊,既然你是為我受傷,那我也會親自照顧你,直到你康複,之後你就離開吧,我不想再被人騙。”


    令易張了張嘴,他想告訴柳未曦他的身份,可最終還是沒說出口,他賭不起,萬一她將自己的北齊皇帝的身份透露出去,那樣他就會麵臨滅頂之災,但是他想試試。


    “若我騙了你,會怎樣?”令易不甘心的問道。


    “你騙我,我無所謂,因為我不愛你。”


    聽著柳未曦涼薄的聲音,令易隻覺得胸口如刀割般疼痛,若他不爭那至尊之位,或許現在與她雙宿雙飛的人便是他。


    他當皇子的那些年,每隔一段時間就要潛入雁城,偷偷去看她,不過他隻敢躲在一邊看,因為他那個時候給不了她未來,所以隻能選擇默默的守著她。


    起先是她母親剛去世,家裏就她一個人,每日上山采藥,看病,日子過的很清苦,可後來她家裏來了一個男人,他派人打聽,才知道他叫葉含山,之後他見她越來越忙,每日都去很危險的地方采藥,隻是為了可以換取更多的銀子供葉含山讀書。


    之後皇位之爭愈發激烈,他越來越忙,根本抽不出時間去看她,然而等他成了皇帝卻聽到派出去的人說她成了南安國三皇子的王妃,沒有人知道他當時有多痛苦,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心愛的女子成了別人的妻子,那個時候,他隻想殺到南安將她搶回來,可晉王在雁城十年,那裏被他守的像鐵桶一般,他接連發動了數十次攻擊都失敗了。


    眼下他被派去雁城,那裏更是固若金湯,無奈之下他隻能潛入南安的京城,一方麵是想見柳未曦,一方麵是想找機會殺了晉王,那樣自己就可以在南安國境內長驅直入。


    可現在,她竟然說自己不愛他,明明他才是陪她最久的那個人。


    令易被柳未曦扶著躺到床上,她又給他蓋好被子,淡淡的說道:“你先躺著,我去廚房給你拿著吃的。”


    就在柳未曦起身的功夫,令易拉住她的手,“若我告訴你我的身份,你會跟我走嗎?”


    柳未曦沒有說話,隻是試著掙脫他的束縛,可令易雖然受傷,力氣卻大的驚人,她掙紮了半天都掙不開。


    “我真名叫冷陽,是北齊的皇帝。”


    令易著急的跟她亮明身份,然而卻換來柳未曦的一頓嘲笑,“怎麽可能,北齊的皇帝怎麽會來南安,又怎麽會喜歡我這個村野女子,令公子,開玩笑也要有個度。”


    說罷,柳未曦就要繼續掙紮著離開。


    這時便聽令易沉吟,“誰念西風獨自涼,蕭蕭黃葉閉疏窗,念念是你的乳名對不對?”


    “念念……,”柳未曦喃喃自語,自從母親去世,已經好久沒有人這樣喚她了,可這個名字隻有她與母親知道,就連哥哥也是不知道的。


    她回頭,驚愕的盯著令易,渾身顫抖,眼淚瞬間落下,一滴一滴的打在令易的手背上,“你……你怎麽知道這個名字?”


    令易忍著心前的傷痛,坐了起來,然後扶著柳未曦坐下,“我說過,你救過我,可等我再次回去看你的時候,你母親就已經去世了,你在母親的墳前坐了一夜,嘴裏不停的念著── 誰念西風獨自涼,蕭蕭黃葉閉疏窗,你說你母親就是從這句詩裏給你取的乳名──念念,然後你就發燒了,也沒辦法,隻能將你送回了家。”


    柳未曦此刻早已泣不成聲,就連說話也是斷斷續續,“那……那幾日……都……都是你在照顧我。”


    “嗯……,”令易點點頭,心疼的抬手替他擦了擦眼淚。


    然而柳未曦卻越哭越厲害,那幾日,她感覺有人在她身邊照顧她,不停的喊著念念──念念──,可她就是睜不開眼睛,最後等她醒來時,人已經不在了,為此她惆悵了好久,也等了他好久,可一直沒有再見到那個人,後來她也就放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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