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們竟然……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麽,你若這樣下去,隻怕用不著我動手,你就一命嗚呼了。”周頤氣的破口大罵。


    柳未曦躺在床上,大口喘著粗氣,臉色微紅,“他想要,我……,”柳未曦有些不好意思。


    周頤翻著白眼道:“那你就由著他胡來?”


    柳未曦羞紅著臉,忍氣吞聲的聽著周頤的嘮叨,可又為自己辯解道“反正我這身體也就這樣了,一次兩次也無所謂了。”


    周頤恨鐵不成鋼,怒道:“你要是不想活,我現在就可以讓你死,你信不信?”


    柳未曦見他鄭重其事,知他是真的生氣了,立刻噤聲,隻是委屈巴巴的望著周頤。


    周頤無奈,她病著,自己也不能提起她將其揍一頓,何況男女之情人之常情,他自是明白,可……他就是生氣,也不想理柳未曦,直接拿起藥碗走出門去。


    待出了門,他才反應過來,他為何要是生氣,她把自己直接折騰死豈不更好,自己也好早點丟掉這個大麻煩。


    想通之後,周頤心情大好,將藥碗遞給止戈,然後背著手,哼著小曲,溜達出了定國公府。


    冷陽回宮,他也搞定了柳未曦這個大麻煩,正是好事成雙,就該慶祝一下,思來想去,他就來到了楚館。


    他一向是這裏的常客,門口一露麵,那楚館的媽媽便立刻湊了上來,將其推入館中。


    而周頤也很享受這種待遇,嬉笑道:“老規矩。”


    “好好好,知道周公子的規矩,我這就去請夜舞姑娘出來。”那媽媽捏著腰身,笑得是花枝招展,轉身就往樓上走去。


    周頤忙拉住她,說道:“你別去了,本公子自己去找她罷。”


    “好好好,那周公子就請自便罷,媽媽我還得招呼客人呢!”說罷,又扭著腰肢去門口招呼其他人。


    周頤上了二樓,而後向右穿過廊中的男男女女,最後走到最裏麵的那間房門口,也沒敲門,竟直接走了進去。


    房間很安靜,香爐裏正燃著桂香,他最喜歡這味道,安神靜心,沒有看到夜舞,他又往內室走去,隻見一位麵容絕美的女子正在對鏡梳妝。


    那女子在鏡子中看到周頤,嫣然一笑,而後起身迎了上去,含羞問道:“周公子可是好久都沒來我這裏了,今日怎麽舍得賞光?”


    一麵說,一麵將桌上的點心端到貴妃榻旁的茶幾上,因為周頤此刻正隨意的躺在那張榻上。


    隻見他隨手拿起一塊白色的糕點,嚐了一口,驚訝的問道:“你們這裏換廚子了?”


    夜舞撲哧一笑,打趣道:“公子的嘴是真叼,這裏的客人可從來沒發現,你一來倒是發現了,的確,前幾日新來了一個廚子,據說是個南安人。”


    “做的還不錯,”周頤邊吃邊誇讚道。


    說罷,周頤又看了看桌上,便皺起眉頭問道:“你怎麽不給我拿酒?”


    夜舞立刻安撫道:“好,你等著,我這就給你拿。”說罷,轉身在門口吩咐侍女下去拿酒。


    回來時就看到周頤頭枕在胳膊上,望著屋頂的燈出神,遂道:“公子有煩心事?”


    周頤想了一遍,發現沒有事讓自己煩心,就搖了搖頭。


    夜舞一旁想了想,突然笑道:“莫非公子是有了心上人?”


    “怎麽可能,本公子可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別人休想賴上本公子。”周頤不屑一顧說道。


    夜舞道:“那你為何心事重重?”


    見她一直問,周頤遂好奇道:“你從何處看出來本公子有心事?”


    夜舞道:“以前公子來必是要先聽曲的,這次來,什麽都不要,還點名要酒喝,事出反常必有妖,這不是有心事是什麽。”


    周頤不服氣,辯解道:“難道就不能是本公子今日不想聽曲?或者是想先喝酒再聽曲?”


    夜舞搖搖頭,說道:“公子怕不是忘了我這裏是什麽地方,我在這裏每日見那麽多男人,他們心裏有事沒事,我一眼就看的明白,而你的眼睛告訴我,你今日有心事,而且還跟女人有關。”


    周頤仍舊不服氣,問道:“那你為何一定就篤定是心上人?萬一是仇人呢?”


    聽她這般狡辯,夜舞忍不住大笑,“我與公子認識至少也有七年了,公子的性子我是知道一點的,若是仇人,公子怕是一點煩惱也沒有了。”


    聽了夜舞的一頓分析,周頤覺得她說的不對,可又挑不出什麽毛病,索性就賭氣歪在榻上不說話。


    這時正好侍女敲門,夜舞將酒接了進來,笑道:“既然心情不好就喝點酒罷,喝醉了就不記得了。”說著拿起酒壺給周頤斟了一杯遞到他跟前。


    周頤無奈接過,一飲而盡。


    夜舞看他喝的利落,又趕緊給他斟了一杯,周頤又是一飲而盡,夜舞又再斟酒,頃刻間,把酒杯已下肚,周頤也有了三分醉意。


    其實,這楚館裏因為怕客人喝醉了鬧事,所有的酒都是拿果子釀的,口感清爽,但又喝不醉,而周頤的醉,隻是他借酒裝醉而已。


    夜舞在一旁勸他少喝些,但周頤卻將酒壺奪過來,直接拿起便往嘴裏灌。


    “還說自己不是為了心上人,以前也沒見你為哪個男子這般買醉。”夜舞獨自呢喃,心裏卻有些難過,她等了他七年,可他從未說過要將自己帶離這裏,甚至這七年她連碰都不碰她,每次來都隻是聽曲喝酒,也不知道哪個女子竟有這般好福氣,能得他青睞,思及此,夜舞也不管不顧,拿起另外一壺酒喝了起來。


    周頤見她這般,帶著幾分醉意問道:“你這又是為什麽?”


    “不為什麽,陪你喝酒而已。”夜舞不敢說實話,她是什麽身份,她清楚的很,雖然她不清楚周頤的真實身份,可她知道,他不是自己可以癡心妄想的人,一旦戳破那層紙,他便再也不會到自己這裏來了,倒不如眼下這般,他偶爾來一次,自己也能看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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