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那名舞姬跳著跳著便輕飄飄的轉至桌後,而後拿起酒壺給斟了一杯酒遞到冷陽嘴邊,眼裏春波暗暗,楚楚動人。


    見冷陽沒有立刻接住酒杯,她就順勢躺在了冷陽懷裏,柔弱無骨,異香幽幽。


    冷陽全程隻是玩味的笑著,但身後的幾人卻是嚇破了膽,神經都緊繃著,不敢放鬆片刻,生怕冷陽有個意外。


    “陛下。”


    舞姬將酒杯再次遞到冷陽嘴邊,並千嬌百媚的輕喊一聲,聽的人心裏直癢癢。


    冷陽壞笑著揭開舞姬的麵紗,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後,才接過酒杯。


    就在眾人心驚膽戰的以為他要喝下去時,隻見冷陽一手將舞姬的嘴捏開,一手將杯中之酒給她灌了下去。


    那舞姬不想冷陽會這樣,立刻嗆咳起來,冷陽趁機運功將舞姬拋至一旁,並冷冷的盯著她說道:


    “朕不吃這套,你好自為之,若有下次,朕一定殺了你。”


    冷陽說這些話的時候,周身散發著陰騭的寒氣,那舞姬嚇的立刻連滾帶爬的回到那些舞姬的隊伍裏。


    身後的幾人也鬆了口氣。


    “西戎王,你的人,自己管好,不是隨便什麽人都能入朕的眼,朕今日累了,有什麽事明日再談。”


    冷陽說完,冷冷的看了西戎王一眼,起身出了營帳。


    冷陽一出營帳,那舞姬就爬到西戎王跟前求饒。


    隻是西戎王並未有半分的憐香惜玉,而是責備道:


    “養了你這麽多年,連這點事都辦不好,真是廢物。”


    說罷,直接抽出腰間的彎刀,朝那舞姬刺去,頃刻間美人便香消玉殞。


    但西戎王似乎還不解氣,又一腳將身旁的桌子踹飛,瞬間桌上佳肴美酒碎落一地,其他的舞姬也都戰戰兢兢的伏地叩拜。


    ……


    “往京中傳信,讓周頤將西戎的探子盡快找出來。”


    一回到下榻的營帳,冷陽便一臉嚴肅的朝步華吩咐著。


    “西戎王能這麽快知道朕遇刺的消息,要麽是他與姑母又勾結,要麽是他的人提前知道,將消息傳給了他,但無論怎樣,他在京中的探子並未清理幹淨,通知周頤,速度要快,朕擔心他們趁朕不在京中大做文章。”


    冷陽又解釋道。


    步華知道事情緊急,連忙出去給周頤飛鴿傳書。


    “小宇,你盯好西戎王那邊,一有風吹草動立刻報與朕。”


    冷陽捏著眉心,有些疲累的吩咐道。


    “小宇明白。”


    步宇答應,但見冷陽不舒服,又轉而問道:


    “陛下可是有些頭痛、惡心?”


    冷陽聽後點點頭。


    “此地氣候與京中不同,臣剛來時,軍中許多人也出現了這些症狀,臣帶回讓軍醫給陛下開些藥,陛下喝上幾副就會好的。”


    步宇關切的說道。


    冷陽又點點頭,似乎是愈發不舒服。


    “陛下先趕緊躺下休息,臣這就派人請軍醫。”


    看著小羽扶著冷陽躺下,步宇立刻轉身出去。


    很快,軍醫便被帶到營帳內,見過陛下後,他便開始診脈。


    診脈期間,眾人皆屏息凝神,緊張的望著軍醫。


    “陛下這是連日趕路,又因著此處天氣寒冷引起了舊疾,所以症狀要比其他人重些。”


    片刻後,軍醫開口說道。


    “那該如何?”


    路程扯著嗓子著急問道。


    “不妨事,待臣開幾副藥,再歇息幾日便可恢複過來。”


    軍醫緩緩說出解決的辦法。


    “有勞了。”


    冷陽雖頭痛,但對老軍醫還是非常的尊敬。


    老軍醫受寵若驚,朝冷陽拱了拱手,便去一旁寫了一張方子交給步宇,方退下。


    步宇趕緊拿著方子正欲出營帳,但又不放心的回頭對小羽、路程吩咐道:


    “陛下的藥我親去城中抓,我不在期間,陛下的安危可就交給你們了。”


    “你就放心吧,我們寸步不離的守著陛下。”


    路程拍著胸脯保證道。


    “那就好。”


    步宇這才滿意的離開。


    步宇一走,冷陽很快就睡著了,迷迷糊糊中,隻見一個柳未曦抱著一個嬰兒笑著朝他跑過來,他開心的想將二人一把抱住,可抱進懷裏的隻是一縷白煙,再看時,二人又跑到離他三步之遙的距離,他跑過去,再次將二人擁進懷中,可懷裏依舊是一縷白煙,二人又在距離他三步之遙的地方。


    他嚐試了很多次,但就是抱不住二人,急得滿頭大汗。


    就在這時,柳未曦突然抱著孩子轉身離開,他著急去追,可怎麽也追不到,拚命的喊她的名字,可對方好似沒有聽到一般,自顧自的往前走。


    “念念,你要帶著孩子去哪裏?”


    冷陽睡夢中突然睜開眼大喊一聲,然後驚的慌忙坐起,大口地喘著粗氣。


    路程與小羽在一旁被這一聲嚇了一跳,走到跟前時,隻見冷陽的衣物已被汗水浸透。


    而步華此時也正好從帳外進來,同樣也是慌張的跑到床前。


    “陛下,您怎麽了?”


    步華關切問道。


    小羽也趕緊坐到床邊盯著冷陽,冰冷的眼眸終於出現一抹擔憂。


    “朕沒事,隻是做了噩夢。”


    冷陽氣息平穩後,向眾人解釋。


    步華趕緊給冷陽倒了一杯熱水,吩咐路程拿一塊幹淨的毛巾,而自己又從一旁的櫃子裏拿出一套幹淨的衣物,伺候他換上。


    “周頤最近的來信中可有提到過念念?”


    冷陽一麵穿衣,一麵憂心問道。


    不知怎得,這幾日他總有些心神不寧,總感覺會出事。


    “沒有,一直都是關於京中的消息。”


    步華如實回答,但很快他又問道:


    “需要臣再給他寫信問問惜柳的情況嗎?”


    其實冷陽很想知道,但他又不敢知道,何況這是私事,他不想讓這個占用公事。


    “罷了,等這邊的事處理完再說,朕眼下還不能分心。”


    冷陽想了想,才對步華說道,隻是眼中帶著些許的失落。


    步華點點頭,沒再說什麽,隻是他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但他也不敢說出來,白白的讓冷陽增添煩惱。


    “陛下再睡會吧!眼下離晚膳還早。”


    步華伺候冷陽穿好衣物,又關心說道。


    “睡不著了,你陪朕出去走走。”


    方才的噩夢讓冷陽心有餘悸,他怕再睡著又會夢見二人,索性便不睡了,正好熟悉一下這邊的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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