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馬車,周頤將菱歌的衣物換了,又重新給她包紮了傷口,這時就聽到有人在敲馬車的門。


    “大哥,菱歌姐姐沒事吧?”


    是周弘的聲音,有了白日裏的教訓,他再也不敢不敲門就闖進去。


    “進來。”


    得到周頤的許可,周弘才推門進去。


    他一進去就注意到菱歌手上的傷,雖已包紮,但依舊有血跡滲出。


    “大哥,怎麽會這樣?”


    周弘記得,他今日離開馬車的時候她還是好好的,怎麽一會的功夫就成這個樣子了。


    但周頤怎麽可能說實話,他又將錯誤攬到自己身上,從小到大,這幾個弟弟犯錯,他哪次不是攔到自己這裏。


    “大哥,你就別騙我了,你將菱歌姐姐看的比你的命還重要,怎麽可能傷害她,定是三哥說了什麽,對不對?”


    周醉的德行,周弘是知道的,脾氣一上來,就控製不了自己,什麽都敢說,什麽都敢做,上次就因為菱歌姐姐與大哥吵架,他就將人家扔到荒郊野外,這次肯定是他又說了什麽,才惹得她傷心難過。


    “罷了,不說這些了,你帶歸元丹了嗎?給我一顆。”


    周頤想起周醉就頭疼,急忙轉移話題。


    “帶了帶了。”


    周弘從懷中掏出一瓶丹藥,倒了一顆,遞給周頤。


    周頤立刻將其融到溫水中,給菱歌服下。


    這歸元丹大補元氣,可以讓她的傷口恢複的快些。


    這時周頤又吩咐道:“你去告訴公孫成,今日算我欠他一個人情,日後定當奉還,還有,明日一早和親隊伍便可出發,不會耽誤行程。”


    周弘聽話的點點頭,轉身出了馬車。


    ………………………………………


    “可有查到什麽?”


    九公主正在帳中看書,就見杏兒走了進來。


    杏兒行至九公主麵前,施了一禮。


    “回公主,沒查到什麽,周先生那邊口風嚴得很,隻知道是在陷阱中將菱歌姑娘救上來的,至於什麽原因就不知道了。”


    杏兒頓了頓,又繼續道:


    “不過,奴婢聽說周家三公子今日從周先生車上下來時,十分生氣,二人好像吵架了,但具體原因就不得而知了。”


    聽了杏兒的話,九公主直皺眉頭,這段時間,雖然見過周家幾個兄弟吵架,但能看出來,他們之間感情很好,即便吵架也隻是拌幾句嘴,一般不會傷到裏子。


    九公主心思一轉,又問:“當時車裏還有什麽人?”


    “嗯……車上本就隻有周先生與菱歌姑娘,沒見菱歌姑娘出來過,二人吵架時她應該在場。”


    杏兒轉動眼珠,猜測道。


    那就對了,看來周家兄弟吵架,恐怕是因為這個菱歌姑娘,但這菱歌不是周家的丫鬟嗎?應該知根知底,二人怎會因為她吵起來?


    九公主百思不得其解,就向杏兒說了自己的想法。


    杏兒道:“莫不是這菱歌姑娘做了什麽錯事,惹得三公子不快?”


    九公主搖頭否定。


    “本宮看那菱歌是個極其細心之人,當日周先生的腿傷便是她刮骨療傷治好的,那樣的人,不會輕易做錯事,何況,周先生一向對下人很好,你在北齊何曾聽過他在宮中責罰過什麽人,可見這周家家風極好,對下人也很寬容。”


    “莫非是這三公子喜歡菱歌姑娘,向周先生討要,被拒絕,惱羞成怒?”


    見杏兒猜的越來越離譜,九公主抿嘴搖頭輕笑。


    “若真如你所說,那菱歌怎會失蹤,再說,本宮可不認為這周三公子是個色令智昏之人。”


    “這也不是,那也不是,奴婢實在想不到其他原因了。”


    杏兒嘴角下垂,十分沮喪。


    “罷了,既猜不到,便不猜了,先前讓你查的事如何了?”


    杏兒知道,九公主是指菱歌的身份,但這件事太難了。


    “奴婢派出去的人,查到的結果就是從未見過此人,就好像這個人是憑空出來的,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沒有痕跡?”


    九公主重複這四個字,眉頭緊蹙,低頭沉思,倏爾又唇角上揚,露出一抹邪笑。


    “此事不必查了。”


    “為什麽?”


    杏兒不是很明白。


    “既然查不到,就說明有人不想讓我們查,看來這位菱歌姑娘的身份可不簡單呢?”


    九公主摩挲著杯碟的邊緣,目光深沉,似乎在思考什麽。


    杏兒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她覺得公主最近變了好多,尤其是菱歌姑娘來了之後,她總是時不時的這樣走神。


    ………………………………………………


    步宇輾轉反側,腦海中一直回想著白天周頤的話,他很想去問清楚,可又怕周頤不承認,就這樣翻來覆去,直到寅時也毫無睡意。


    突然步宇猛地坐起,披上衣服就朝周頤的馬車走去。


    他不想了,他要去問問周頤,到底為何將四妹妹的身份藏起來。


    步宇敲了敲車門,就聽到“吱呀”一聲,馬車門被打開,他毫不猶豫的鑽進馬車,正好對上周頤漆黑的雙眸。


    “你終於來了,按照你的性子,我以為你一刻都等不了,不想竟忍到這個時候。”


    周頤看著步宇,微微一笑,似乎是早已知道他要來。


    “你怎麽知道我要來?”


    步宇有些好奇,難不成他真的會算?


    “我呢,不會算,是方才你對菱歌過於關心了。”


    聽了周頤的話,步宇這才想起,方才看到菱歌受傷,他表現的太明顯了。


    周頤又道:“你今日聽到了我跟周醉的對話?”


    步宇如實點頭。


    “我隻想問你,你為何要隱藏她的身份?”


    “你應該問,是她為何要隱藏身份?”


    周頤糾正步宇的錯誤。


    “你是說是她想……。”


    步宇驚訝的指著菱歌說道。


    “可這是為什麽?”


    步宇不明白,當步家的女兒不好嗎?為何非要隱姓埋名,見不得光?


    “你這些年在邊關,鮮少關心京中事務,自她回到步家,可一天好日子都沒過過。”


    緊接著,周頤便將菱歌在北齊的事向步宇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


    聽得步宇氣的咬牙切齒,恨不得立刻飛回步家同長輩理論。


    但周頤卻及時製止了他。


    “告訴你這些,是想跟你說,過去的事情對於柳未曦或者步惜柳而言都太過痛苦,如今她已是菱歌,我希望她可以重新生活,你若還當她是妹妹,就將她的身份爛在肚子裏,對誰也別說,對她也不要太關心,免得被人看出來,你明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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