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菱歌姐姐怕是忘了,周家人都不怕毒。”


    周弘一臉自豪的提醒。


    這小子,還真是小孩心性。


    菱歌搖搖頭,規勸他:


    “我知道,可這是瘟疫,不是毒,若是不小心,也會被感染的。”


    周弘本想辯駁幾句,可想到她先前給大哥處理傷口的場麵,很是欽佩,便認真的點點頭。


    菱歌來之前,周頤已經命人熬了湯藥讓他們服下,雖已稍稍退熱,但有些體弱之人一時半會還是恢複不了,不過這些隨後用藥慢慢調理都可恢複。


    眼下最重要的便是將嘔吐與腹瀉止住。


    菱歌拿出隨身攜帶的銀針,分別向一位婆婆的膻中、中脘、天樞、內關等穴刺去,半個時辰後,她便有所好轉。


    菱歌大喜,繼而讓其他的大夫如法炮製,對其餘的病人施針,大部分病人的症狀都得到了緩解。


    …………………………………………


    正午時分,連日的陰雨終於停了,天空露出久違的陽光,刺史派來的人也正好趕到。


    阿江立刻將人帶到公孫成跟前。


    公孫成見來人是江寧附近的駐軍,而且還帶來了糧草,又加上雨停,十分高興。


    他將人全部交給了笛青,讓他統一負責調配。


    三日後,洪水退去,從京城來支援的軍隊也盡數趕來。


    因為這些時日笛青的能力公孫成都看在眼裏,所以他便臨時任命笛青為商縣縣令,處置一切事宜。


    而對於章寅,公孫成將他的罪狀羅列出來,並上書陛下,同時派人提前將其押解回京受審。


    處理好一切事宜,公孫成才帶著和親隊伍繼續南下。


    此處耽擱得時間太久,公孫成怕延誤婚期,一路上速度較之前快了不少。


    原本十日的路程,公孫成隻用了七日便到了京城。


    ……………………………………………


    “公主,這南安的京城看起來比咱們北齊還要熱鬧許多。”


    杏兒一入京城就興奮的掀起車簾朝街道兩旁張望。


    九公主也抑製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朝車外看去,隻見街道兩側擠滿了圍觀的百姓,指著車駕議論紛紛。


    九公主微微一笑,不置可否,隨後將目光收回。


    不日便要進宮,她實在無心觀賞。


    杏兒看出九公主不悅,識趣的將簾子放下,重新坐回九公主身邊。


    不過憂心忡忡的又何止九公主一人,坐在後麵馬車上的菱歌也一樣愁思不斷。


    “時隔兩年再回到這裏,真覺得恍如隔世,想當初來京城,還是為了……。”


    菱歌說到一半,想到周頤還在,自知失言,便立刻住嘴,將目光從車窗外收回。


    周頤知道她有顧慮,急忙勸解:


    “你想說什麽便說什麽,在我這裏你不必藏著掖著,過去之事,我又不是不知道。”


    菱歌看了他一眼,爽朗一笑。


    “對於葉含山,我早就不想他了,他既想高飛,我又何必做那提籠之人。”


    “我隻是有些想恒兒了,算下來,他如今也有兩歲了,也不知他過的好不好?”


    說著,菱歌便有些黯然失神。


    “你多慮了,那可是他親爹,怎麽可能苛待他,我之前離開南安的時候,還想著將恒兒收為徒弟,但我師兄跟他親爹都反對。”


    周頤回想著過往,突然眼睛一亮,但很快又有些可惜。


    “早知道有後麵這些事,當初就該將恒兒偷偷帶回北齊。”


    聽他這般說,菱歌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你要是當初真把恒兒偷偷帶回北齊,隻怕南安與北齊早打的不可開交了。”


    “我都說了是偷,他怎會知道恒兒去了北齊。”


    周頤認真的糾正菱歌誤解。


    菱歌冷哼,打趣道:


    “我知道你厲害,但雙拳難敵四手,他可是掌管著南安所有的兵力,隻怕你還未出邊關便被他攔下了。”


    說罷,菱歌又不放心的叮囑道:


    “你到了京城,可別跟他對著幹,如今我們可在人家的地盤。”


    “你在關心我?”


    周頤將臉湊到菱歌跟前,邪魅一笑。


    “是。”


    菱歌斬釘截鐵的回答。


    “周頤,不管你我什麽關係,我都希望你好好活著,因為在這個世上,我就隻剩下你了。”


    “你……怎麽突然這麽認真?”


    周頤有些不自在的退回到方才的位置,暗忖自己想要做的事難不成被這小丫頭看出了破綻?


    “我不管,你得答應我。”


    菱歌不放棄,直接坐到周頤身邊,掰過他的臉,直視著他的眼睛,儼然一副“你今日不答應,就別想走”的樣子。


    周頤沒想到她這般執著,凝視她片刻,才認真的點頭答應。


    或許覺得氣氛有些微妙,也或許是怕自己的心事被菱歌看穿,周頤很快便在菱歌的腦門前彈了一下。


    “我說你這腦袋裏一天都想什麽?我不是答應過你,等公主大婚後便帶著你四處遊曆,難不成你還怕我跑了?我可是將婚書都給你了。”


    “哎呀,痛。”


    菱歌揉著發痛的額頭直蹙眉,這周頤就愛打岔。


    “痛就對了,誰叫你一天天胡思亂想。”


    周頤嘴上責備,手上卻忍住替她揉了起來。


    他知道,這小丫頭聰明的很,一不留神就會被他看穿心事。


    和親隊伍走到內城昭德門時便遇上雲岐派來的迎親史。


    菱歌將簾子掀開一角,就遠遠瞧見了對方,指尖一頓,慌亂將車簾放下。


    “怎麽了?”


    周頤正在整理衣服準備下車,就看見菱歌神情不對,忙同她一樣朝窗外望去,心裏頓時明了。


    “你若害怕被認出,就待在車上,一會直接回驛館。”


    周頤握住菱歌手,柔聲安慰。


    菱歌還沒想好怎麽麵對故人,心裏亂得很,隻好點頭答應。


    安撫好菱歌,周頤便轉身出了馬車。


    不過他剛走沒幾步,就碰上在前麵等他的步宇,隻聽他小聲問道:


    “她沒事吧?”


    步宇知道菱歌在南安的事情,怕她不自在,便關切問著。


    周頤同樣小聲回答:“放心,她沒事。”


    步宇這才放心。


    這時又聽周頤在他耳邊小聲提醒,


    “眼前的這位便是平南王柳楚墨。”


    聽他提醒,步宇急忙朝對麵望去,隻見來人年輕俊朗,眉眼疏闊。


    周頤同他講過,老平南候自陛下登基後便將爵位傳給這個孫子,後來因平南侯平叛有功,被封為平南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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