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景詫異的眼神望向桑寧。


    桑寧剛說完這話,就後悔了,心裏湧現出無盡的懊惱。


    看著桑寧羞紅的臉頰,蕭景斟酌片刻,才說道:“你已經是蕭家的少夫人了,不必再和以前的生活習慣一樣,筷子髒了,讓丫鬟重新去拿一雙便是”


    桑寧扯起嘴角,尷尬的笑了,“我知道了”


    說完她低下了頭,雙手在衣袖裏握成拳頭,蕭景也沒注意到桑寧的神色,他已經讓下人再拿一雙幹淨的筷子。


    很快,丫鬟便拿來了一雙幹淨的筷子,新的筷子到桑寧手裏,桑寧麵無表情的吃著麵前的飯菜。


    本來可口的飯菜,卻食之無味。


    桑寧心裏想著其他的辦法,還沒等她想出來,蕭景就說道:“我吃飽了,去處理公務了,你好好休息”


    桑寧驚訝的看向蕭景,放下筷子,開口道:“這就走了嗎,你剛才也沒吃多少”


    蕭景笑了笑:“我已經吃飽了,你繼續吃吧,若是無聊了,我處理完公務就陪你出去走走”


    蕭景輕輕揉了揉桑寧的頭,隨即起身離開。


    直到蕭景離開,桑寧臉上的笑意瞬間消散,氣憤之下手裏的筷子直接摔到桌子上,散落到地上。


    桑寧垂眸看著手腕上的玉鐲,緊抿著嘴唇。


    ······


    平嬤嬤自從那天聽到小主子可能被調換的消息後,惶惶不可終日,生怕這些是真的,平陽郡主無法承受 。


    在複雜的情緒和壓力下,平嬤嬤病倒了。


    此時的平嬤嬤躺在床上,額頭上搭著一條濕毛巾,唉聲歎氣的。


    “嬤嬤,您的藥熬好了”


    一個小丫鬟端著藥碗走了進來。


    平嬤嬤心煩的取下額頭上的毛巾,開口道:“給我吧”


    平嬤嬤從床上起身,接過藥,一口喝完了,隨手把空碗遞給身邊的小丫頭,漫不經心的問道:“我今日休息,郡主那裏可有什麽事情發生”


    小丫鬟搖搖頭:“郡主那裏一切安好,隻是今天中午大人過來了,這次郡主留下了他吃飯”


    聽到這話,平嬤嬤眼睛微眯,看來郡主已經快要原諒高大人了。


    畢竟郡主和高大人有一兒一女,十多年的夫妻感情,也不是那麽那麽容易割舍的。


    可要是小主子真的被人調換了,那高尋安重新接近郡主定然是有圖謀的,做為郡主的奶嬤嬤,平嬤嬤定然不能看到別有用心的人接近郡主。


    為此平嬤嬤嘴角都急出了燎泡。


    可是她找人調查的事,現在沒有一點眉目,平嬤嬤心裏再急也沒有辦法。


    就在平嬤嬤著急的時候,她找的人終於發現了線索。


    “嬤嬤,我們找到了給玲瓏接生的產婆”


    平嬤嬤急得從床上坐起來,瞪大了眼睛:“你說什麽,你找到了當年的產婆?”


    “產婆有沒有告訴你們玲瓏生產的事情”


    平嬤嬤平複了心情,繼續追問道。


    “產婆說她當年給玲瓏接生,玲瓏確實生了個女兒,那個女孩臀部有一個青色的蝴蝶形狀的胎記”


    “青色的蝴蝶形狀胎記?”


    平嬤嬤喃喃自語,若真是這樣,隻要確定桑寧的身上是否有胎記,就可以最終確定她的身份了。


    平嬤嬤越想越激動,她抓著小廝的衣服說道:“你們趕緊把那個接生嬤嬤帶來”


    小廝點點頭:“產婆這幾年不給人接生了,已經回老家安度晚年了,我們的人若是把產婆接到京城,怕是還需要幾日”


    “那也得把產婆接過來”


    平嬤嬤想都沒想的說道,她見不得平陽郡主被欺騙,要真是是被那個外室擺了一道,她一個外人都氣得不行,更別說心高氣傲的平陽郡主了,怕是郡主能給自己氣死,好在隻相認了一個多月,一切都有回旋的餘地。


    “你趕緊走吧,免得讓人看到”


    平嬤嬤朝四周看了一眼,催促著小廝趕緊走。


    小廝也擔心有人看到,東張西望的看了一圈,確定沒人,這才離開。


    此時一個丫鬟看著小廝離開的身影,陷入了沉思。


    ······


    沈初瑤收到來信,看到上麵的內容,隨即把信放在了燭火上,明黃的紙張很快就燃燒成灰燼。


    沈初瑤深深吸了口氣。


    “青月,讓管家備馬車”


    沈初瑤想到了什麽,走到門口對青月說道。


    “是,小姐”


    青月躬身行了一禮。


    馬車備好後,沈初瑤來到了珍寶軒,此時的珍寶軒已經關門了,和沈初瑤上次來時截然相反。


    裏麵的珠寶全部清空,擺放珠寶的櫃子也換成了胭脂水粉的櫃子。


    還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味撲鼻而來。


    沈初瑤上下打量著,看著方掌櫃擺放的東西,滿意的點點頭。


    方掌櫃在布置店鋪這方麵,還是有些本事的。


    “小姐,您來了”


    此時正指揮下人幹活的方掌櫃,看到沈初瑤,立馬迎了上來。


    沈初瑤點點頭,笑著道:“方掌櫃,這個店鋪布置的不錯”


    聽到這話,方掌櫃的眼神一下子就亮了起來,“小姐喜歡就好,小姐若是覺得哪裏還有不妥的地方,我立刻改正”


    “沒有不妥當的地方,隻是·······”


    沈初瑤看向方掌櫃,低聲問道:“咱們鋪子裏有細作的事,可有眉目?”


    方掌櫃神色一下子變得凝重起來,他左右看了看,確定幹活的丫鬟聽不到,這才能用隻有倆人聽到的聲音,低聲道:“小姐,我已經確定是誰了”


    “就是小姐那天來店裏,接待您的那個丫鬟,小姐走後,那個丫鬟就去了玉清漪,隔了一天,玉清漪的隔壁也準備開一家胭脂水粉店”


    聽到這話,沈初瑤並沒有多少意外,她早就有所猜測,珍寶軒發生的事情都是玉清漪做的。


    要不然怎麽會有那麽多巧合。


    “玉清漪背後的主子是誰查出來了嗎?”


    沈初瑤清冷的眼神盯著方掌櫃,緩緩開口道。


    方掌櫃神色變得凝重:“小姐,我之前查了許久,也查不到玉清漪背後的主子,但是後來我無意間聽到,玉清漪的掌櫃和客人嘮嗑,玉清漪掌櫃嘴裏說漏了嘴,她說她們有皇親國戚的郡主做後台”


    “郡主?”


    沈初瑤眯起眼睛。


    “她還說別的了嗎?”


    “在說出這些話後,玉清漪老板似乎也意識到說漏了嘴,無論顧客怎麽問都不肯再多說”


    沈初瑤若有所思,要說皇家的郡主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皇家成年的郡主一共有五位。


    但是能讓沈初瑤懷疑的隻有兩個,一個是朝言郡主,一個是容萱郡主,其他兩位郡主跟隨著他們的父親去了封地。


    至於平陽郡主根本就沒有在沈初瑤的考慮範圍內,畢竟平陽郡主的做事風格,一慣是簡單粗暴。


    若是她真的看重這個鋪子,直接重金購買,若是沒有達到目的,直接用粗蠻的手段把鋪子的人趕走。


    除此之外,平陽郡主手裏的嫁妝豐厚,就是十個沈府都比不上,實在沒有必要再和她爭利。


    所以沈初瑤把目光放到了容萱郡主和朝言郡主身上,這兩位郡主她根本不熟悉,實在是不好斷定究竟是誰做的。


    沈初瑤更懷疑容萱郡主,隻因為三年前容萱郡主落入水中後,就性情大變,以往的刁蠻任性全都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溫和知禮。


    一個人怎麽會忽然間性格大變,一定是有什麽目的。


    不管是不是容萱郡主,既然她都已經盯上了自己,逃避退縮是沒用的。


    沈初瑤內心的戰鬥心一下子就起來了,郡主又如何,郡主就能任意踐踏她嗎?


    不對!


    沈初瑤想到了什麽。


    從種種手段來看,對方和她有過節。


    她開首飾鋪子,對方也開首飾鋪子。


    她想開胭脂水粉店,對方立馬也準備開一家。


    雖然這些和平陽郡主的做事風格不像,但是她和平陽郡主也算是間接有矛盾,隻因為桑寧是平陽郡主的‘女兒’


    沈初瑤想到了什麽,對方掌櫃說道:“方掌櫃,隔壁的鋪子能買下來嗎?”


    “隔壁的鋪子?”


    方掌櫃朝外麵看了一眼,思索片刻道:“小姐,我覺得可行,隔壁的鋪子是賣糕點的,自從咱們這邊生意一落千丈後,隔壁鋪子的生意也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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