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韞要上場了,春桃將準備好的紅漆木盒拿出來,有些擔憂。


    “你說皇後娘娘會喜歡咱們今日準備的禮物嗎?”


    蕭韞一臉淡然地反問道:“為什麽不喜歡?”


    這一句便說明主子信心十足,春桃隻管跟著獻寶變可。


    走到胤鶴祥跟前,男人忽然拽住蕭韞的裙角,他昨日忙忘了,竟沒來得及看蕭韞送的什麽,若是送了什麽母後不喜歡的,衝撞了母後,那可不好了。


    “你給母後準備的什麽禮物?”


    蕭韞站著,胤鶴祥坐著,日光灑在蕭韞的頭頂,如同山澗盛放的淩霄花,好看的紮眼。


    “夫君放心,保證皇後娘娘喜歡。”


    蕭韞對著胤鶴祥眨了眨眼,便昂首挺胸地走上前去。


    “兒媳給母後賀壽,母後千歲千歲千千歲。”


    皇後娘娘自打蕭韞走出來的那一刻,就滿眼欣賞,人到跟前更是樂的合不攏嘴。


    “韞兒給母後準備的什麽啊?”


    那笑眯眯的樣子,感覺就是送一麻袋空氣,皇後娘娘也會誇蕭韞用心,送的別出心裁。


    “母後,兒媳聽夫君說母後喜歡字畫,今日我也給母後備了一份字畫,希望母後能夠喜歡。”


    沒什麽特別,不過皇後娘娘還是高興。


    “呈上來。”


    春桃上前,恭敬打開裏麵的字畫,兩個丫鬟各站兩頭,將巨大的畫卷展開。


    皇後娘娘正仔細端詳的時候,離的不遠的胤鶴祥看著蕭韞呈上的字畫,脊背挺的筆直。


    這………..好熟悉的一幅字畫!


    “為什麽看起來,那麽像自己前幾日即興作的那幅!”


    蕭韞站在皇後娘娘麵前,看著皇後娘娘果然露出笑容:“這是那位名儒的大作?本宮怎麽沒見過?”


    蕭韞道:“回母後,並不是名家大作,隻是兒媳看這圖很適合送給皇後娘娘,便拿來送您。”


    皇後娘娘看著畫裏的內容,一個精致的美人兒抱著一個孩童,周圍皆為逃荒的老弱婦孺,美人兒衣著最精致,卻伸手將自己手裏最需要的窩窩頭給了一位孩童吃,身邊有對對著女子磕頭致謝的老人。


    皇後忽然感覺這幅畫麵很熟悉,似乎曾經遇到過。


    “這畫是從何而來?”


    蕭韞也沒想撒謊:“母後贖罪,是兒媳從夫君書房拿出來的,畫中女子與場麵皆為夫君所畫,兒媳聽問了母後年輕時便是一位愛民如子的女人,因此便想將此畫贈與母後。”


    被蕭韞這麽一說,皇後娘娘險些熱淚盈眶,此畫是寫實畫,早年間她的確經曆災荒,在逃難中看到諸多百姓餓死的慘狀,因此每每毫不吝嗇將自己的食物贈與需要的孩童。


    “沒想到啊,沒想到祥兒還記得這些!那時母後還未為人母,這些也都是我以前當作故事說給祥兒聽的,他竟然還畫了下來。”


    蕭韞垂眸,淡淡一句:“娘娘恩施天下,實乃名副其實的母儀天下。”


    她並非奉承之意,皇後娘娘自然也聽出她發自真心,不愧是她喜歡的孩子,祥兒娶了個福女。


    “母後,您別怪韞兒,是我隻顧著忙,沒替她把把關,這是兒臣閑暇之作,上不得台麵,豈可當作賀禮,兒臣日後定會重新為母後選一份得體的賀禮。”


    胤鶴祥本來坐著,看著看著就想起來蕭韞拿的什麽作為母後的賀禮了,那是他畫的殘次品,隻是一時興起,沒想到被蕭韞當成墨寶了。


    他又怕母後責罰蕭韞,便上前求情。


    誰知走到跟前才知原委,皇後娘娘那裏是氣哭的,分明是感動哭的。


    “祥兒,你不必責怪韞兒,母後很喜歡,這是母後今年收到最好的生辰賀禮。”


    皇後娘娘自然也要賞蕭韞,給她準備的是最貴重的物品,本還想著韞兒萬一送的不滿意,這禮物一眼看起來就偏心。


    偏偏她沒看走眼,蕭韞送的賀禮,是他們在做的都比不得的東西。


    一串項鏈赫然呈現在蕭韞麵前,絢爛的陽光照耀在五彩的寶石項鏈上,閃閃發光,美的讓現場所有人羨慕。


    “韞兒,這是波斯國進貢的寶石項鏈,我覺得特別適合你,你現在就戴上,給母後看看。”


    皇後娘娘是真把蕭韞當女兒一般,她迫不及待想看蕭韞戴上是什麽樣子。


    蕭韞緩緩戴上,滿意地笑道:“多謝母後,兒媳很喜歡。”


    胤鶴祥本想讓蕭韞低調點,這項鏈一看就價值不凡,過於奢靡,恐給人留下話柄。


    可是看到蕭韞戴上去簡直神采奕奕,讓他移不開眼睛,便忘了提醒她的話。


    “兒臣多謝母後厚愛。”


    皇後娘娘滿意地看著他們退下,唱禮環節繼續,隻是後來的東西都入不了皇後娘娘的眼睛。


    “下次不準這樣了,知道嗎?”


    雖然蕭韞得了一大串漂亮的波斯項鏈,但胤鶴祥也就不忘責備蕭韞。


    自成親以來,太子對自己的不喜歡,蕭韞看在眼裏,她也一直恪守本分,隻打算做一個安安靜靜的王妃,替他打理著家務便可。


    可是胤鶴祥最近跟她走的似乎進了一些,說話也不如之前,不管開心還是生氣,都保持著一定的分寸。


    今日確實讓人虛驚一場,蕭韞也承認這禮物確實有賭的成分。


    “可是我病了,一時半會兒又不知該送什麽,便擅自拿夫君的東西,請夫君回去責罰。”


    妃子錯了,太子可以責罰,這是家規,蕭韞必須遵從。


    “既然病了,就安心養病,以後這種緊急事情,事先可與我商議知道嗎?”


    今日人多,胤鶴祥教訓蕭韞又是必須得私密的事情,因此為避免別人聽到,兩人湊的極近,頗有親密無間咬耳朵的嫌疑,羨煞旁人。


    蕭韞點頭:“是,以後會事先過問夫君。”


    胤鶴祥這才滿意點頭,繼續坐的端端正正。


    “哼!借花獻佛,有什麽了不起,要不是太子的畫,她今日還能有什麽拿得出手!”


    顧惜惜看著兩個人黏在一起,快要爆炸了,蕭韞脖子上的項鏈那麽紮眼。


    她頭上戴的卻寒酸無比,真是氣死人!


    顧惜惜很想拿下頭上的簪子,可戴都戴了,若再拿下,隻會讓人詬病她這是嫌棄皇後娘娘送的簪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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