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王村長家門前,滕逸一把扯下黑影的麵罩,兩人皆是一驚。


    “吳老農,怎麽是你?”陶婉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這個瘦弱佝僂的老人,他平日裏沉默寡言,在村裏毫不起眼,怎麽會是泄露他們計劃的內鬼?


    吳老農麵如死灰,無力地垂下頭,顫抖著聲音說道:“我……我也是迫不得已……”


    原來,吳老農的兒子在外鄉惹是生非,被人抓住,對方要挾吳老農做內應,否則就對他的兒子不利。吳老農走投無路,隻能答應他們的要求。


    “是誰指使你這麽做的?”滕逸厲聲問道。


    吳老農猶豫片刻,最終還是說出了一個名字:“是……是趙禦史……”


    陶婉和滕逸對視一眼,心中了然。趙禦史是朝廷派來的官員,一直對他們心懷不滿,處處與他們作對。這次的工程關係到整個村莊的未來,趙禦史自然不會輕易讓他們成功。


    得知內鬼是吳老農後,陶婉和滕逸的心情十分複雜。一方麵,他們對吳老農的行為感到憤怒和失望,另一方麵,他們也對吳老農的遭遇感到同情。


    “吳老農,你放心,我們會盡力救出你兒子的。”陶婉安慰道。


    然而,事情遠比他們想象的還要糟糕。第二天一早,趙禦史就帶著一隊精兵強將,浩浩蕩蕩地來到了村莊。


    “滕逸,陶婉,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私自修建水利工程,還不快快束手就擒!”趙禦史騎在高頭大馬上,趾高氣揚地喊道。


    滕逸和陶婉知道,一場惡戰在所難免。他們早已做好了準備,召集了村裏的青壯年,準備與趙禦史的人馬決一死戰。


    “保護家園,誓死抵抗!”村民們手持鋤頭、木棍,義憤填膺地喊道。


    趙禦史見狀,冷笑一聲,大手一揮,“給我上,將他們全部拿下!”


    一時間,喊殺聲震天,一場混戰就此展開。趙禦史的士兵訓練有素,裝備精良,而村民們雖然人數眾多,但缺乏戰鬥經驗,很快就被打得節節敗退。


    “怎麽辦?這樣下去我們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陶婉焦急地說道。


    滕逸麵色凝重,他知道,必須想辦法扭轉局勢,否則他們就完了。


    “李工匠,劉風水師,接下來就看你們的了!”滕逸對著人群中喊道。


    李工匠和劉風水師對視一眼,點了點頭,轉身走向了工程的方向……


    李工匠和劉風水師在混亂的人群中逆行,他們神情凝重,肩負著所有人的希望。來到半完工的水壩前,李工匠從懷中掏出一把造型奇特的工具,這是他多年來打造的秘密武器,不到萬不得已不會輕易示人。他熟練地操作著工具,插入水壩預留的孔洞中,用力一扭,隻聽“哢”的一聲,水壩內部發出沉悶的響聲。


    劉風水師則手持羅盤,在水壩周圍來回踱步,嘴裏念念有詞,將早已埋下的符咒一一激活。他深諳風水之道,利用地勢和水流的走向,布置了一個巧妙的迷陣。


    兩人配合默契,一明一暗,迅速完成了最後的步驟。


    此時,趙禦史的士兵已經攻到了水壩前,他們揮舞著刀劍,準備將這些“叛民”一網打盡。然而,就在他們踏入水壩範圍的一瞬間,原本平靜的水麵突然波濤洶湧,水流變得湍急,仿佛一條巨龍在水中翻滾。


    “怎麽回事?!”趙禦史驚呼,他從未見過如此詭異的景象。


    士兵們也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呆了,他們驚慌失措,四處逃竄,卻都被卷入了湍急的水流之中。


    “衝啊!為了家園!”王村長振臂高呼,他帶領著村民,手持鋤頭、木棍,從另一側衝了出來,與陶婉、滕逸並肩作戰,對趙禦史的殘兵敗將發起了反擊。


    村民們雖然沒有經過專業的訓練,但他們心中充滿了憤怒和勇氣,他們為了保護自己的家園,為了守護自己的親人,奮不顧身地戰鬥著。


    吳老農雖然年邁體弱,但也拿起了一把柴刀,加入了戰鬥。他一邊砍殺著敵人,一邊流著淚,心中充滿了悔恨和愧疚。


    陶婉和滕逸也展現出了非凡的戰鬥力。陶婉身手敏捷,手中長鞭揮舞得虎虎生風,每一次揮動都伴隨著敵人的慘叫。滕逸則沉著冷靜,手中長劍寒光閃閃,劍法淩厲,每一次出擊都精準無誤。


    在李工匠和劉風水師的幫助下,村民們士氣大振,他們越戰越勇,漸漸將趙禦史的士兵逼退。


    趙禦史眼看形勢不妙,氣急敗壞地吼道:“給我放箭!放箭!”


    密集的箭雨從天而降,村民們頓時倒下了一片。


    “小心!”滕逸一把推開陶婉,一支箭矢擦著他的手臂飛過,深深地刺入了身後的木樁之中……


    箭矢刺入木樁的聲音震耳欲聾,滕逸顧不得手臂的疼痛,猛地回頭,隻見陶婉麵色蒼白,捂著胸口,鮮紅的血液從指縫間滲出。“婉兒!”滕逸的心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攥住,他飛奔過去,將陶婉緊緊摟在懷中。


    “別擔心,我沒事……”陶婉努力擠出一個微笑,卻忍不住咳出一口鮮血。


    “別說話!”滕逸焦急地撕下衣襟,為她包紮傷口,眼神中滿是心疼和自責,“都怪我不好,沒有保護好你……”


    “不,是我連累了你……”陶婉虛弱地搖搖頭,眼中卻閃爍著堅定的光芒,“我們還要一起保護村莊,保護大家……”


    看著陶婉堅毅的眼神,滕逸心中湧起一股暖流,他輕輕撫摸著她的臉頰,柔聲道:“好,我們一起,永不分離。”


    戰鬥還在繼續,村民們在陶婉和滕逸的鼓舞下,越戰越勇,趙禦史的士兵節節敗退。勝利的天平似乎在向他們傾斜。


    “大人,我們快頂不住了!這些刁民太頑強了!”一個士兵驚慌失措地跑到趙禦史麵前,跪地求饒。


    趙禦史氣急敗壞,他怎麽也沒想到,自己精心策劃的計劃,竟然會被一群烏合之眾阻攔。他猛地抽出腰間佩劍,怒吼道:“廢物!一群廢物!給我把那個大家夥抬上來!”


    士兵們麵麵相覷,眼中都充滿了恐懼。他們知道,趙禦史口中的“大家夥”,是一個足以毀滅一切的秘密武器。


    “還不快去!”趙禦史一腳踹翻了麵前的士兵。


    士兵們不敢違抗,戰戰兢兢地跑到隊伍後方,合力抬著一個巨大的黑布包裹的物體,緩緩走向戰場。


    “那是什麽?”王村長發現了敵人的異動,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李工匠和劉風水師也停止了攻擊,他們眯起眼睛,仔細觀察著那個被黑布包裹的物體,臉色逐漸變得凝重起來。


    “不好!是……”劉風水師似乎認出了什麽,臉色大變,還沒來得及說出是什麽,趙禦史已經瘋狂地大笑起來。


    “哈哈哈!你們這些賤民,準備迎接末日吧!”趙禦史一把扯下黑布,露出了一個造型奇特,散發著幽幽寒光的金屬巨弩。


    “這是……震天雷?!”李工匠失聲驚呼,聲音中充滿了恐懼。


    震天雷!村民們從未聽過這個名字,但從李工匠和劉風水師驚恐的表情,他們知道這絕不是什麽好東西。震天雷,傳說中威力巨大的殺戮利器,足以摧毀整個村莊。


    “怎麽辦?我們該怎麽辦?”吳老農聲音顫抖,眼神中滿是絕望。


    “不要慌!我們還有希望!”滕逸的聲音雖然虛弱,卻充滿了力量。他扶著陶婉,眼神堅定地望向王村長,“村長,震天雷需要時間準備,我們必須趁現在,攻破他們的防線!”


    “可是,我們……”王村長看著精疲力盡的村民和趙禦史凶殘的士兵,心中充滿了無力感。


    “沒有可是!我們已經沒有退路了!”陶婉強忍著疼痛,站直身子,眼神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為了我們的家園,為了我們的親人,我們必須拚死一戰!”


    陶婉的話語,如同一支強心劑,注入了村民們心中。他們握緊手中的武器,眼神中重新燃起了希望的火焰。


    “殺啊!”滕逸率先衝出,村民們緊隨其後,如同決堤的洪水,勢不可擋地衝向敵陣。


    趙禦史站在震天雷旁,臉上露出猙獰的笑容。在他看來,這些村民不過是螳臂當車,自取滅亡。


    然而,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這些村民的戰鬥力遠超他的想象。他們雖然武器簡陋,但個個英勇無畏,悍不畏死,如同來自地獄的修羅,瘋狂地收割著士兵的生命。


    “怎麽回事?這些賤民怎麽突然變得如此厲害?”趙禦史的眼中閃過一絲驚恐,他從來沒有見過如此頑強的敵人。


    就在這時,人群中突然傳來一聲怒吼:“叛徒!納命來!”


    隻見李工匠手持利斧,一躍而起,狠狠地劈向趙禦史身旁的一個士兵。


    那士兵猝不及防,被李工匠一斧劈中,發出一聲慘叫,倒地身亡。


    “李工匠,你瘋了嗎?為什麽要殺自己人?”趙禦史憤怒地咆哮道。


    “呸!你才是叛徒!你勾結朝廷,殘害百姓,罪該萬死!”李工匠怒目圓睜,手中的利斧指向趙禦史,“兄弟們,不要相信這個狗賊,他才是我們的敵人!”


    李工匠的話,如同一道驚雷,在人群中炸響。村民們這才明白,原來一直和他們並肩作戰的李工匠,竟然是朝廷的臥底。


    “該死的叛徒!我殺了你!”吳老農紅著眼睛,舉起手中的鋤頭,就要衝上去殺李工匠。


    “住手!”滕逸大喝一聲,阻止了吳老農,“現在不是內訌的時候,先解決掉趙禦史,再說其他的!”


    滕逸的話,讓村民們冷靜了下來。他們知道,現在最重要的是團結一致,共同對付敵人。


    “殺!殺了趙禦史,為死去的兄弟報仇!”李工匠振臂高呼,率先衝向趙禦史。


    村民們緊隨其後,如同潮水般湧向趙禦史。


    趙禦史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他萬萬沒想到,自己竟然會眾叛親離,腹背受敵。


    “保護大人!保護大人!”


    剩下的士兵拚死抵抗,但他們的士氣已經完全崩潰,根本無法抵擋村民們的瘋狂進攻。


    眼看村民們就要衝到麵前,趙禦史驚恐萬分,他轉身就想逃跑,卻被一隻強有力的手臂抓住。


    “想跑?沒那麽容易!”


    一個冰冷的聲音在趙禦史耳邊響起,他抬頭一看,隻見滕逸手持利劍,眼神冰冷地望著他。


    “你……你想幹什麽?”趙禦史嚇得魂飛魄散,聲音顫抖著問道。


    “我要你,血債血償!”滕逸話音未落,手中的利劍便化作一道寒光,直刺趙禦史的咽喉。


    “不……”


    趙禦史發出一聲絕望的慘叫,聲音戛然而止。


    “大人!”


    趙禦史的死,讓剩下的士兵徹底失去了抵抗的意誌,他們紛紛丟盔棄甲,跪地求饒。


    村民們取得了最終的勝利,但他們並沒有感到絲毫的喜悅,因為他們付出了慘重的代價,許多兄弟永遠地倒在了這片土地上。


    滕逸將陶婉輕輕地放在地上,看著她蒼白的臉色,心中充滿了心疼。


    “婉兒,你怎麽樣?”


    “我……我沒事……”陶婉虛弱地搖搖頭,她的意識開始模糊,眼前的一切逐漸變得黑暗起來。


    “婉兒!婉兒!”


    滕逸焦急地呼喚著陶婉的名字,但回應他的,隻有微弱的呼吸聲。


    在昏迷中,陶婉做了一個夢,她夢到了自己回到了現代,回到了熟悉的城市,熟悉的街道。


    “婉兒,你醒了?”


    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陶婉睜開眼睛,看到一個身穿白大褂的醫生站在她的床邊。


    “我……我這是在哪兒?”陶婉迷迷糊糊地問道。


    “你在醫院,你已經昏迷了三天三夜了。”醫生笑著說道,“你現在的身體很虛弱,需要好好休息。”


    “三天三夜……”陶婉喃喃自語,她想起了昏迷前發生的事情,想起了震天雷,想起了滕逸,想起了村莊……


    “震天雷……”陶婉突然坐起身,眼神中閃過一道亮光,“我知道了,我知道怎麽對付震天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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