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見對麵的寂燁低沉著眸子,一臉冰冷,不自覺的打了個哆嗦。


    這是又怎麽了,誰又惹他不高興了?你在腦子裏想了一下,最近也沒惹他啊,那是誰敢把寂燁惹了?你心裏好奇到底是哪號勇人。


    “寂燁,你在想什麽呢?”


    被你喚回神智的寂燁,斂去眼底的殺意,“在想你。”


    “!”


    你被突如其來的告白搞懵逼了,腦子轟的一聲停止思考。


    我是誰?我在哪?我聽到了什麽?一定是你耳朵出現了幻覺。


    你在腦子裏瘋狂給自己洗腦,一定是自己聽錯了,寂燁這個冷心冷情的魔會告白?開什麽三界玩笑?


    “你沒事吧?”


    你下床走到對麵,伸手貼在他額頭。


    “這也沒發燒啊?怎麽都開始說胡話了?”


    “難道是修煉走火入魔導致神經錯亂了?有點可能……”


    聽著你寧願相信他發燒走火入魔,也不願相信他會對你有情的樣子,心頭煩躁。


    “怎麽,那蛟龍對你有情你就信,我對你有情就是腦子不清醒?”


    寂燁神情陰沉沉的看著你說。


    那眼神活像是要把你盯死,“沒有沒有,我是一時難以接受罷了。”


    看著寂燁危險的眸子,連忙開口解釋。


    “我很可怕嗎?”


    貼近你的耳朵,說話間熱氣噴灑在耳朵上,聲音有些曖昧的說道。


    “不……不可怕啊……”聲音結結巴巴,可信度一看就是負數。


    “你怕我。”


    寂燁語氣肯定。


    “為什麽?我難道對你很凶神惡煞嗎?”


    寂燁不明白,他對清禾有哪裏讓她覺得害怕的地方嗎?為什麽她害怕。


    “沒有。”


    “沒有不好。”你重複兩遍,怕寂燁不信。


    你仔細想想,似乎……從你在般若浮生夢境裏醒來,看到的第一個人是寂燁,再到後來與冥夜相識。


    他都對你挺好的,就算是再生氣也不會衝你發火。


    你再怎麽不聽他的話跟他的死敵冥夜交朋友,他知道後大發雷霆,整個魔域都被他的怒火衝天影響,罡風瑟瑟,刮得人臉疼,卻還是沒把你怎樣。


    獨一份的厚愛,寂燁給了你。


    “你哪怕是生氣也不會衝我發火,哪怕我惹你生氣了,你還是沒把我如何。”


    “既然如此,那清禾為什麽怕我?”


    寂燁一副,你今天不說個一二三出來,我就會讓你好看。


    可你沉默了好一會兒,一時凝噎,發現竟找不出讓自己害怕的點,隻覺得好像自從此間初見第一麵起,他就陰魂不散。


    就連冥夜大婚那天他都要去上清天圍觀婚禮,回來嘲諷陰陽怪氣你,好像無時無刻都對冥夜抱有惡意。


    可你低頭不說話的模樣落在對麵寂燁眼裏是完全不同的一種意味。


    他目光掠過對麵人的發頂。


    毛揉揉的腦袋因為躺在床上翹起一撮呆毛,和麵對他時張牙舞爪的模樣完全不同,柔順又乖巧。


    寂燁眯了眯眼,克製著沒過去,又看回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狐狸眼尾正垂著。


    “那就是我錯了,以後我若再惹你害怕你就打我,我都不會凶你半句。”


    “但我很在意,你最好別讓我再瞧見你偷偷去見那條蛟龍。”


    你有點怔愣的抬起頭來,那雙桃花眼深處浮現絲絲弑殺之意。


    ……


    經過那一夜談話,寂燁特意不在你麵前懲治那些妖魔。


    方才你隨便逛逛來到議事大殿中,滿殿全是妖魔站在兩邊,上至姒嬰妺女,下至伺候的魔女月季,都在這。


    寂燁見門打開,瞧見是你進來,若無其事的收回視線繼續說著上次大戰時的情況。


    “尊上,上次您大戰冥夜把他打致重傷,想來這幾日不知躲在哪裏養傷。”


    “不如我們趁冥夜傷重不在上清天坐鎮,一舉攻下上清神域!”


    你旁若無人的走到寂燁座位旁,拍了下座位多出來的位置,一屁股坐在寂燁旁邊。


    反正座椅這麽大,他一個人坐不過來,你坐一下也是合理利用了。


    見著妖魔都紛紛諫言趁機攻打上清天,你心裏突然想起那天的場景,桑酒射傷你救走冥夜,想來現在他們兩人在一起。


    你不由得想,假如沒有天歡滅了蚌族,那麽桑酒會和冥夜一起好好生活下去的吧。


    又或者,他們是不是像你見過的電視劇裏那些神仙眷侶,一起遊曆三界,踏遍三界四洲。


    也會找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歸隱於山林呢?


    你刻意露出個燦爛得近乎甜膩的笑容,貼近寂燁耳旁小聲說“我先走了,這裏妖魔太多了,我不喜歡這種熱鬧的場麵,你結束後來找我。”


    寂燁一頓,心情大好的帶著笑意,給下麵一眾妖魔嚇得亞麻呆住了,是他們說的有何不妥嗎?為何尊上突然笑啊?


    “你先去魔域逛逛,我完事就來找你。”


    “好。”


    你大約是騙了他,因為你收到冥夜的傳訊,辰時三刻,他在魔域外的若水河畔等你。


    ……


    辰時的若水河邊還有著些未散去的水霧,襯得衣衫單薄的冥夜更加弱柳扶風。


    “冥夜!”


    我慌忙的跑了過去,雖然知道堂堂戰神不會因為晨間微涼的風受涼,但幾日前寂燁把他傷的這麽重,我害怕他在受涼傷上加傷,進而被離這裏不遠,魔域裏的寂燁發現。


    “阿禾。”


    “冥夜,你的傷怎麽樣了?”


    我拖著他走到一處離弱水遠的石頭旁,好讓他坐下歇息。


    寂燁也在此時發現了我不在魔域。


    我將冥夜安置好後,冥夜才開口道。


    “我來見你,是要解決你我之間的事情的。”


    冥夜隱隱覺得,清禾接下來說的話不是他想聽的,不安的拉住了我的手。


    “阿禾。”


    他有些不安,直覺告訴他,接下來要發生的事絕對不是自己願意看到的。


    “冥夜,你先鬆手。”


    我將冥夜緊拉住的手掙脫出來,卻發現此時看起來比她還要柔弱的冥夜,力氣竟然這般大。


    “冥夜,我們慢慢說,你先鬆手。”


    “阿禾,你要說什麽?你不是說好了。”


    “冥夜,我們是永遠的朋友這個約定我不能承諾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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