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堵著氣想著冥夜的眼睛怎麽還不好,明天她再去山上找另一種草藥,聽說十分有用,一定能治好他的眼睛,她可不想睡硬邦邦的桌子上了。


    想到這桑酒心裏堵著的氣煙消雲散,心情舒暢的進入夢鄉。


    冥夜察覺趴在桌子上的桑酒已經睡著,睜開眼睛複雜的看向她。


    桑酒,不要怪我瞞著你,我隻想知道你每天打聽清禾的事情給我聽是有什麽目的。


    ……


    冥夜裝作看不見坐在房間的桌子旁。


    “吱——”房間門被桑酒從外麵推開,端著一碗藥肉眼可見的高興,把托盤放在桌子上端起藥碗遞到冥夜眼前。


    “來,喝藥了,趁熱。”


    冥夜在心裏深吸一口氣,接過藥碗麵不改色的一飲而盡。


    桑酒在托盤上的一個小罐子裏舀了一勺蜂蜜,遞到冥夜嘴邊。


    “張嘴,啊——”


    哄孩子一樣讓他張開嘴,冥夜不知道自己是怎麽配合的張開嘴的,反正他吃到一嘴齁甜的蜂蜜。


    “這麽甜,是蜂蜜。”


    桑酒笑著說,“對啊,誰讓你每次喝藥都嫌苦。”


    看著桑酒右臉腫的老高的大紅包,冥夜真是想笑,但還是不能笑,一笑就暴露。


    再說了桑酒是為了他才去上山偷蜂蜜被蟄,要是笑了不就恩將仇報嗎?


    “離我近點。”


    冥夜伸手假裝摸索摸到她腫的高高的右臉。


    “奧!”


    桑酒腫的地方被冥夜手碰到,疼的麵部扭曲的痛叫一聲。


    “你是上山偷蜂蜜被蟄了?”


    桑酒像是被戳破事實的樣子,低下頭表示默認了。


    “我,我先去上藥了!”


    桑酒說完這句話站起身轉身就跑出了房間。


    上清神域


    一個天兵走到一個身穿白衣,麵若觀音,頭戴靈蛇冠的女子身前。


    “報!聖女,我們在一處竹林裏發現了神君的蹤跡。”


    那白衣女子著急的轉過身看向天兵,滿臉的焦急欣喜。


    ……


    桑酒這日如前幾日一樣扶著冥夜散完步回來。


    “來。”


    提示著身後是椅子,攙扶著讓他放心坐下。


    “你先坐這曬太陽,午時前我便能回來。”


    蹲在冥夜身前說。


    “到時候挖些筍子回來燉湯喝。”


    “好。”


    冥夜乖巧的點頭回答。


    桑酒叮囑完,就背著藥簍要走,想起什麽又轉身說。


    “哦,對了,你要是口渴了,水在你麵前的桌子上,廚房裏還有剩菜。”


    “若是起風了一定要把披風係上,對,就在你手邊。”


    “好。”


    冥夜摸到披風,笑著說。


    “那我走了。”


    桑酒放心的背著藥簍出了門。


    目送桑酒出門直到看不見背影,冥夜站起來走到房子前的台階下剛要上去。


    天邊就飛來三道流光落在院子裏。冥夜感覺到轉身看向來的三人。


    是兩個天兵和天歡。


    “冥夜!”


    天歡滿是欣喜的走到冥夜麵前。


    “你怎麽在這種地方?”


    看到天歡,冥夜那是比看到桑酒還不耐煩,臉色瞬間變得淡漠,手背在身後。


    “你既然平安無事,為何不回玉傾宮與我報個平安?”


    天歡雙眼含了三分疑惑和七分擔心的說道。


    “我之前重傷,來此閉關修養,圖個清淨而已,叫你擔心了。”


    天歡聽出冥夜話裏的意思,就是嫌她糾纏他,他不想麵對她所以才不回去,臉上的擔心轉變成失落。


    “那你傷愈了吧?”


    說著上前就要觸碰冥夜肩膀,冥夜往後退一步躲開她的手。一時間尷尬不已使得天歡沉默了一會才開口。


    “冥夜,你還要在這裏住多久?”


    “你先回去吧,此處風光甚好,我想多住一陣。”


    潛意思就是,我和桑酒演戲就怪累的,你就別來摻和,和兩個人對戲實在是麻煩。


    天歡不知道桑酒剛出去,所以沒聽出這話的潛意思。


    “可你剛剛傷愈,總要有人照顧你吧,不如我留下來。”


    “不必了,有人照顧我。”


    天歡看向一邊晾曬的衣服,臉色失落。


    “若無其他的事情,我先回去休息了。”


    說著轉身就要走。


    “有一件關乎眾多生靈的要緊事。我不得不告訴你。”


    冷不防天歡冒出一句話,冥夜隻能轉回身問。


    “何事?”


    “昨日天兵來報,在一處山穀中,發現了魔氣肆虐的情況。”


    “我這才著急的來找你。”


    “若是魔氣繼續肆虐,恐怕……”


    天歡鑄錠冥夜一定會顧及蒼生,跟她回去處理這件事。


    果不其然,一聽到魔氣兩個字時冥夜瞬時臉色嚴肅。


    “魔氣強大邪惡,若汙染了地氣水源,後果不堪設想。”


    “此事耽擱不得,走。”


    冥夜也顧不得再陪著桑酒演戲,蒼生的性命攸關,立馬就做了決定。越過天歡就要走,天歡如願以償的讓冥夜回去,臉上早已沒有失落的神色。


    “你們二人,帶路。”


    冥夜吩咐站在一邊守著的天兵,說。


    “是!”


    “是!”


    想了一下不能就這樣一走了之,會暴露他眼睛好了的事。


    “稍等我片刻。”


    轉身進屋留下字條,走出房間關上門。


    “走吧。”


    越過天歡剛要走就被她叫住。


    “冥夜。”


    “你隨天兵先走一步,我回玉傾宮取件法器便過去。”


    “好。”


    說著就隨天兵化作流光飛上天消失不見。


    看著冥夜走了之後,天歡轉身走到屋裏,看到字條的內容。


    “桑酒,紙短事急,無暇備述,忽聞魔氣肆虐,我需立即趕赴,短則一日,長則十日,必定歸來,與你一一解釋,不告而別,望自安好——冥夜。”


    天歡蹲下身子拿起紙條,看著上麵寫的內容,一滴眼淚滑落下臉頰落在地上濺出水花。


    拿著紙條放在燭火上點燃扔在地上,天歡此時的心情無比的恨,沒想到一個蚌精有如此魅力讓冥夜如此牽掛。連魔尊如此信任,功力高深的清禾都抵不過她,真是手段高明啊。


    此時的冥夜若是知道天歡心裏的想法,一定是無語死了,他隻是以普通朋友的口吻寫的信,還是以防桑酒發現他眼睛的事,怎麽就成了被迷的不知今夕是何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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