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麽會喜歡澹台燼?因為他會賣可憐?”


    周身戾氣呼嘯,魔氣盤旋,黑發溫順的貼著鬢角,身著紅色衣袍的男人半蹲著身子,低垂眸子看著洗幹淨的手掌,一瞬間,周身爆發黑不見底的魔氣,無數道濃鬱的魔氣紛紛向四周彌漫,聲勢浩大卻稍縱即逝。


    “是了,你就喜歡那樣的。”嗓音懶洋洋的響起,伴隨著眼底的狠厲,硝煙順著風飄散,半蹲著身的男人靜默片刻後站起身,靠近水邊。


    “真不知道你是什麽品味,喜歡澹台燼那種惡心人的招式,看來我得表現得比他還要弱不禁風才行。”


    “如今趁著你愧疚,好好給你個教訓,然後再示弱,徐徐圖之才是正解。”


    “至於那個隻會賣慘的澹台燼,我就當做煩人的蒼蠅好了。”站在河邊看著水中自己倒影的寂燁,手指摩挲著食指。


    寂燁漫不經心的目光掃過白皙修長的手掌,最後停在水麵的倒影上。


    “你隻是一隻蛟龍罷了。”


    凝重的警告聲並沒有得到任何回應,反倒是他意味不明的冷哼。


    “一個蛟龍敢覬覦本座的人。”


    寂燁的神情冷淡,眉梢吊起,黑黝黝的眼眸注視著天空,稍微抬頭做蔑視狀,昏暗漆黑的夜空隻有幾顆星星點綴,被烏雲擋住的月亮一絲光都沒透出來。


    “可本座知道,不能殺了你。”


    ......


    澹台燼回到房間後,頹廢的坐在地上,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麽,昏黃的燭火為嫋霧遍布的屋內空氣增添了更加厚重焰火味,一點一點吞噬了他的五官,也遮掩住了他小心翼翼又酸澀難熬的神情。


    “好狠的心。”什麽不能喜歡,移情別戀?


    “都是捉弄的把戲。”低語又像委屈的埋怨,溢出唇的苦笑讓澹台燼不甘又挫敗。


    可他偏偏一腳踏進了她的陷阱,自此成為她隨意擺弄的傀儡,等她玩夠了,無趣了,再隨著心意將他丟棄,讓他恨也不是愛也不是。


    翻開的話本,靜靜地躺在那裏,仰躺在地麵的澹台燼也不管“春宮圖”,專注的享受口腔中苦澀的味道和流經百骸時短暫的暈眩。


    澹台燼盯著黑漆漆的房頂,想起他們最後一次見麵。


    那個時候她和現在一樣穿著紅霧衣,而他滿心擔憂,由於他見到她滿心歡喜,沒有注意到她眼裏複雜的情緒。


    在陽光灼眼的午後,他和她來到若水河畔談話,她轉身嚴肅的看著他,眼裏的決絕被他捕捉到,讓他不明所以的開口詢問。


    他在她嚴肅的表情下,情不自禁的也認真的看著她。


    “你為什麽這麽做?”


    “沒有為什麽。”


    無情的話語,他聽進耳朵裏宛如萬箭穿心,每呼吸一次都伴隨著刺痛不已的心髒。


    “從來沒有認識過。”


    ......


    輕吐一句“真狠。”


    她根本就沒想過他的心情,否則就不會轉身離開。


    真賤。


    澹台燼忽然覺得自己賤透了,盡管那萬年時刻想念她,可總是找不到她的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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