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文惠微微怔住。


    回想起在村裏的日子,她常常因為額頭上的胎記被嘲笑,甚至被斷言這一輩子都嫁不出去。


    命運卻讓她嫁給了陸慶,雖然陸慶對她也有些冷淡和嫌棄,但他從未對她惡言相向或施以暴力,兩人之間的相處也算得上平和。


    她早就察覺到,陸慶跟著何雨柱學廚並不順心。


    這三年裏,家裏的日子越過越壓抑,而何雨柱在他們麵前也越發張狂。


    特別是這次,何雨柱毫不手軟,將陸慶打得重傷,一天過去了,連一句問候都沒有。


    陳文惠聽院子裏的人私下議論,說何雨柱從來沒有真正把陸慶當徒弟,而是把他當做可以隨意使喚的下人。


    想到這些,她心裏很不是滋味,不禁問道:“你不再跟他學廚藝,那接下來打算做什麽?”


    陸慶放下碗,神色堅定地說道:“放心吧,我有辦法,絕不會讓你和孩子們餓著。”


    陳文惠聽後,笑了笑,溫柔地回應道:“你做什麽我都會支持的。”


    她心裏也盤算著,想看看能否找個法子補貼家用。


    陸慶聽到這話,心裏那股長期積壓的壓力終於緩解了一些。


    以往每次提起工作的辛苦,換來的總是埋怨,沒想到這次重生後,能遇到一個如此善解人意的妻子。


    他走到陳文惠麵前,輕聲道:“不急,事情慢慢來,你心裏有個準備就好。”


    陳文惠皺眉思索了一下,提議道:“外麵那些人都說你不尊師長,冒犯何雨柱。既然你要離開他,咱們也不能讓自己吃虧。”


    陸慶看著她,眼裏露出一絲欣賞的笑意。陳文惠感到他的目光,臉微微紅了,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我隻是提個建議,你別介意……”


    陸慶笑著道:“你的建議非常好。”


    陳文惠抬起頭,眼中閃爍著光芒。


    陸慶的神情逐漸變得嚴肅:“何雨柱、易中海、賈張氏,他們欺負我們太久了,這次一個都不能放過。”


    陳文惠堅定地點點頭:“嗯。”


    陸慶站起身,說道:“我現在去一趟街道辦事處。”


    “去街道辦幹什麽?”陳文惠有些疑惑。


    “何雨柱動手打人,當然要讓他為此付出代價。”陸慶語氣裏帶著冷峻。


    陳文惠有些擔心地看著他,但他隻是笑了笑:“你在家裏把飯做好,我很快回來。”


    “好吧。”她沒有多說什麽,輕輕點頭。


    陸慶走出家門,正好看到秦淮茹從廚房出來洗碗。不得不承認,秦淮茹確實長得很美,帶著成熟女人的魅力,但她的名聲卻讓人不敢恭維。


    他從記憶中知道,秦淮茹不僅跟何雨柱和許大茂有些糾葛,甚至連易中海那樣的老頭子也有染。


    “陸慶,你醒了?感覺好點了嗎?”秦淮茹關切地問道。


    “嗯。”陸慶淡淡地應了一聲,眼裏波瀾不驚,未再多言,徑直朝外走去。


    秦淮茹目送陸慶的背影遠去,眼中閃過一絲詫異,隨即不屑地撇了撇嘴。


    就在這時,何雨柱從屋裏走了出來。


    “陸慶醒了。”秦淮茹語氣平淡,隨口說道。


    “哦,醒了就醒了唄。”何雨柱滿不在乎地回應,顯得絲毫不關心。


    “我說你啊,下次下手輕點,要是出了什麽事,你怎麽收場?”秦淮茹的語氣中帶著幾分責備。


    何雨柱嘿嘿一笑,輕鬆地說道:“放心吧,我心裏有數。他翻不起什麽浪來,別為這種小事操心。”


    秦淮茹想了想,覺得何雨柱說得也有道理。


    陸慶能甘願娶了相貌平平的陳文惠,顯然是個容易掌控的人,這種人根本掀不起什麽大風大浪。


    與此同時,陸慶徑直來到了街道辦,找到了王主任。


    他詳細描述了自己被何雨柱打傷的經過,還特意讓王主任看了看自己頭上的傷口。


    王主任一向熱心腸,再加上陸慶是烈士的後代,見到他頭上的傷口,頓時怒火中燒。


    “一大爺呢?這事他不管管?”王主任憤憤不平地問道。


    “他沒管。”陸慶無奈地搖了搖頭。


    王主任氣得咬牙切齒:“走,我陪你回去找他們理論!”


    陸慶眼中閃過一抹狡黠,隨後平靜地說:“王主任,我也不想把事情鬧大,畢竟我還叫他一聲師父。給我點醫藥費,我去看看病就行了。”


    “他這麽打你,還算什麽師父?你跟著他學了這麽多年廚藝,結果什麽都沒學到。我今天就要去問問他,到底是怎麽教徒弟的!”王主任越說越激動,替陸慶感到不值。


    兩人一起返回了四合院,剛走到門口,正巧碰上閻埠貴。他一眼就看出情況有些不對。


    “喲,王主任,這大晚上的,您怎麽來了?”閻埠貴熱情地打招呼,臉上掛著笑。


    “有點事。”王主任簡單回應,直接往中院走去。


    閻埠貴瞥了一眼陸慶,立刻明白了事情的緣由,心裏暗自高興:看來大戲要上演了!他自然不會錯過這種場麵,連忙跟了上去。


    此時,何雨柱正悠閑地在屋裏喝著小酒,哼著小調,日子過得愜意極了。


    突然,院子裏傳來一聲嚴厲的喊叫:“傻柱,你給我出來!”


    何雨柱一聽是王主任的聲音,心中一沉,趕緊放下酒杯,走了出去。


    一看到王主任鐵青的臉色,還有旁邊的陸慶,他立刻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心中暗罵陸慶吃了豹子膽,居然敢去找王主任告狀。


    何雨柱強壓住心中的怒火,擠出一副笑臉,迎上去道:“王主任,這麽晚了,您怎麽親自來了?有什麽事嗎?”


    王主任冷冷地盯著他:“不管什麽矛盾,都不能隨便動手吧?”


    何雨柱連忙堆起笑臉,態度軟了下來:“哎呀,都是誤會,真的是不小心,沒想到鬧大了。你看他現在不是好好的嗎?我向您保證,以後絕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了。”


    一邊說著,何雨柱還暗中瞪了陸慶一眼,心裏恨得牙根發癢。


    王主任心知肚明,畢竟這是師徒之間的衝突,鬧得太大對陸慶也沒好處。


    王主任語重心長地說道:“傻柱啊,你現在也是師父了,做事得有個師父的樣子。隨隨便便就動手打人,這事兒傳出去對你名聲可不太好。”


    何雨柱眼珠一轉,趕緊找了個借口:“哎,王主任,我也沒辦法啊,這小子跟了我三年,什麽都沒學到,實在讓我著急啊。”


    王主任語氣加重了幾分:“再急也不能動手打人!”


    “對對對,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了!”何雨柱連忙表態。


    王主任心裏清楚,陸慶其實並不笨,問題在於何雨柱根本沒有真心教他。


    學手藝,全憑師父是否真想傳授,何雨柱若存心為難,再怎麽幫陸慶說話也無濟於事。


    她歎了口氣,對陸慶說道:“你還是好好跟他學吧,有什麽困難,盡管來找我。”


    陸慶冷冷地瞥了一眼何雨柱,接著不客氣地問:“那我的醫藥費呢?被打傷了,總要有人負責吧。”


    何雨柱本以為事情已經結束,沒想到陸慶還敢提醫藥費,心裏頓時惱火:他竟敢提錢的事?


    王主任給何雨柱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別做得太過分,否則最後吃虧的還是自己。


    然而,陸慶顯然不打算就此罷休,他語氣堅定地說道:“被打了,我不追究責任也就算了,連醫藥費都不賠,這道理說得過去嗎?難道打人還可以不賠償嗎?”


    此時,院子裏已經聚集了不少人,一大爺易中海、三大爺閻埠貴,賈張氏和秦淮茹也都圍了過來。


    賈張氏冷笑了一聲,插話道:“師父教訓徒弟,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怎麽還要賠錢?”


    陸慶聽到這話,毫不客氣地諷刺道:“天經地義?現在都什麽年代了?還搞這一套老封建?你這是在開曆史的倒車,想搞反動嗎?”


    賈張氏被這番話懟得臉色驟變,陸慶帽子扣得這麽大,她哪裏敢再接話,連忙搖頭,不敢再吱聲。


    陸慶轉頭看向何雨柱,語氣堅決:“賠錢!”


    何雨柱氣得臉色鐵青,渾身發抖,沒想到陸慶竟然敢當眾這樣頂撞他。


    “你不想賠是吧?”陸慶冷笑著環顧四周的人群,說道:“一大爺不管,街道辦也拿你沒辦法,那好,我就去找保衛科,去派出所,我倒要看看,有沒有人能替我主持這個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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