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舟雪咳嗽了兩聲,耐心的解釋:


    “我年紀不小了,需要一個法律上的妻子,而你也需要一個更安全的身份,你知道的,短暫的平衡維持不了多久,隻要你還是單身,就是給他們希望”


    男人聲音低緩平和,像是在給耳朵做按摩,溫良看向車窗外,是回他那小出租屋的路,不然溫良都要懷疑靳舟雪也要搞死纏爛打不同意就強迫那一套了。


    靳舟雪又是怎麽認出他的?


    借屍還魂,這麽詭異的一件事,為什麽他們一個個接受這麽良好?


    一定是這個身體也是切片的緣故,太像了。


    溫良簡單快速的收拾好心情,認真的看向坐在自己身側的男人。


    靳舟雪背靠車窗,陽光透過單向玻璃柔和的灑在他身上,靳舟雪的目光並沒有季決明那樣飽含溫柔和深情讓他有壓力,也沒有沈斯南那種偏執陰鷙的極端,他像遊刃有餘解決一件稀鬆平常的事,認真且尊重。


    溫良眨眨眼說:“我有好多前男友哦,還有沒斷幹淨的”


    開車的司機都一驚,感覺聽到了什麽不該聽的事。


    原本靳先生主動向一個年紀不大的男孩求婚就匪夷所思了,結果這個男孩還是個情場高手?


    司機以為溫良緊接著會說,我有這麽多段感情,你確定要和我結婚嗎。


    結果車廂裏安靜幾秒後,少年接著說,“所以我很搶手的,你有什麽優點嗎?我為什麽要選擇你結婚”


    ......


    司機不敢聽了,專心致誌的開車。


    靳舟雪笑了。


    哦,小貓舔了舔自己的毛發,說自己漂亮呢。


    還以為會慌的跳車,結果晃著尾巴搖著頭,驕傲的一點都不怕。


    靳舟雪聲音輕緩:“我會履行愛人的職責,隻要我還在,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任何事,”男人輕輕歪了歪頭,“還有,在床上我會很貼心很溫柔算不算?”


    這回換溫良咳嗽了,他差點把肺咳出來,不知道是不是下意識的想轉移話題,連連說:


    “可...可我和沈斯南還沒分手”


    “是溫然和沈斯南還沒分手,”靳舟雪伸手過來,溫良嚇的抖了下,男人的手停在半空,卻沒有收回去,直到溫良壓下慌亂沒再動,男人才緩慢的將手落在少年的衣領上。


    很像對待警惕的小動物,害怕並不會讓他停下動作。


    修長性感的手一點點將少年內翻的襯衫領子理好,靳舟雪聲音不容置疑:


    “你現在是溫良,婚後是我的妻子,他們沒人敢動你。”


    明明男人沒做什麽逾矩的舉動,甚至拇指隻隔著布料在鎖骨上刮蹭,可是溫良莫名臉紅心熱。


    他把一切歸結於靳舟雪這男人獨一無二的氣場和外貌上,這不明擺著釣他呢嗎。


    支線任務重新啟動,可沈斯南遲遲不肯鬆口,劇情線就沒法漲滿,而且溫良有預感,讓沈斯南放他走簡直難比登天,這絕對是個長久戰。


    其實自己結婚讓那三個人死心,確實是個好辦法,而且靳舟雪的身份擺在那,好像還真是最佳人選。


    溫良想來想去,又問:“那靳原呢,他可是你侄子”


    和侄子搶人,也太不厚道了點。


    “他自然喊你小嬸嬸”


    溫良:......


    車子很快到了老小區的樓下,很惹眼的黑色轎車停靠在路邊,原本湊在一起閑聊的大爺大媽都比比劃劃的往這邊看。


    溫良連忙讓司機把車開出去。


    這車繼續停在樓下,但凡那三個人中有人在樓上,不出幾分鍾就會發現的。


    溫良擦擦額頭上的冷汗,明明什麽壞事都沒做,為什麽總有種心虛的感覺呢,他轉過身,眼睛瞥了眼男人又挪開,摳著手指上的死皮,咽咽口水:“最後一個問題,靳先生你要的妻子,是落款在文件上的名字,還是...還是....能親的...那種...”


    靳舟雪把少年緊張的小動作全都收入眼底,可他沒有隱瞞,實話實說:“我對我的婚姻很負責,更不會用婚姻開玩笑”


    親嗎?不隻會親,還會抱、要上床、要摟在一起讓你哭著戰栗著,氣息纏綿、身體交融...


    後麵的話靳舟雪自然沒說,他雖然不想隱藏自己對少年的欲望,但也怕這種欲望會把小家夥嚇哭,事實上,從第一次見他,這種欲望就已經存在,且無法消失日益壯大。


    小家夥長久的沉默,靳舟雪也不逼他,給他時間好好消化接受。


    “很有壓力嗎?”


    溫良回視說話的男人,突然就覺得累。


    對呀,他真的很有壓力啊,他的壓力真的太大了。


    少年突然扒開自己的下嘴唇,往靳舟雪麵前懟:“你看看我牙床子都起來了!我可太有壓力了”


    靳舟雪忍不住笑起來,可緊接著又悶悶的咳了幾聲,這是溫良第三次聽到他這樣咳了。


    “你感冒了?怎麽感覺你身體不太好啊”


    靳舟雪的麵容雖沒什麽變化,可溫良卻覺得他和寧染給他的感覺很像。


    透著一股奇怪的病弱感。


    車內氣氛靜謐流轉,靳舟雪沒說話,眼神裏的某種重量讓溫良在心裏臥槽一聲,心說我不會蒙對了靳舟雪真有病吧。


    溫良又往男人身上的衣服看,靳舟雪穿的極其貴氣高端,一眼就是成熟的老錢風,他能從靳舟雪身上感受到年齡帶來的沉穩。


    再看自己,廉價的白襯衫一百出頭,雖然透著股青澀大學生味,但也變相的彰顯青春的資本。


    溫良不免懷疑,靳舟雪不會是年紀大了,所以身體機能出了問題活不長了?


    他的目光太易好懂,靳舟雪敲了座椅扶手的手微頓,他移開視線眼神落寞:


    “我不及你們年輕人,你不用擔心我死的比你早,我會立好遺囑,等我死了遺產歸你”


    溫良突然心髒扼痛,這種級別的男人自卑自艾簡直就是殺傷級別的,這種心痛讓他完全無法理解、毫無緣由、莫名其妙的情緒。


    偏偏靳舟雪又可憐兮兮的扭回頭淡笑著說:“要做我的小妻子嗎?溫良小朋友,穩賺不賠的買賣”


    靳舟雪長久凝視著溫良,那種眼神無法複刻,可溫良偏偏想起了另外兩個人。


    溫良想到季決明想歎氣,想到沈斯南也想歎氣。


    他有些嗔怨的看著麵前同樣讓他想歎氣的男人,責問的話脫出口成了:“你別把死掛在嘴上啊”


    不然你死了我不守活寡了嗎。


    目送溫良上樓後,靳舟雪一轉落寞的樣子,心情不錯的打了電話,電話那頭的羅素頗為意外:“小兔子答應你了?”


    “還沒,我給了他三天時間考慮,你幫我買幾套顯年齡小的衣服”


    羅素愣了下,隨即想哈哈哈大笑起來:


    “開襠褲顯年輕,我這就給你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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