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格拉,你說兒子為什麽不接我們的電話呢?”


    “老公,我已經報警了,警察說一定會找到卡瓦哈爾的。”


    卡瓦哈爾的父親萊利盯著兒子的照片,他的雙目無神似乎無法對焦:“老婆你看,咱兒子的照片上多了一個光點,你說是不是神已經把他帶走了。我看很多影視作品裏,被光照著的人就是已經死了的意思。”


    “萊利,瞎說什麽呢!兒子一定不會有事,我看他最近心事重重的,是不是戀愛了,不會跟人私奔了吧。”


    萊利轉向波格拉,他的眼鏡上有兩個大大的光點,看不清他的眼神如何,也不知目光看向何處:“我說真的,你不覺得現在的生活太無聊,去天堂才比較有意思嗎?”


    波格拉有些恐懼地看著自己老公,不知道為什麽,這個熟悉的男人給他一種瘋癲和危險的感覺:“你想怎麽樣隨你,我反正要去找兒子!”


    波格拉決定去學校問問,隔幾個小時也得聯係一回警察看看那邊有沒有進展。學校裏有女生陰陽怪氣的跟波格拉說卡瓦哈爾跟小賤人私奔的事情,波格拉記下這個名字去找班主任要聯係方式。


    “什麽?卡瓦哈爾也聯係不上了?”


    波格拉看班主任的反應,這裏麵明顯有事:“老師,我兒子他到底怎麽回事?那個叫貝兒崔斯的同學家裏是出了什麽事嗎?我可跟你說我已經報警了,要是你有所隱瞞我一定告到底!”


    波格拉的強硬態度讓班主任難辦,他知道這女人家不缺錢,班上連續失蹤兩個學生要是把鍋甩在他身上這班主任的位置怕是沒了。


    波格拉看班主任欲言又止的表情,斷定自己的所料不錯,她繼續向其施壓,班主任和盤托出。


    波格拉立刻給警察打去電話:“我懷疑貝兒崔斯家的兩起失蹤案跟我兒子的失蹤有關,希望你們能夠並案調查,我兒子跟貝兒崔斯是情侶關係!”


    “這麽重要的事您怎麽不早說!”


    “我還想問你們呢,我報案都多久了你們調查了什麽玩意兒?這層關係是我剛才去學校花了不到半個小時就調查出來的!”


    電話那頭換了個接聽的人:“女士,我們能理解您的心情,自您報案以來,我們派出了十餘名警察對您兒子的日常行動軌跡摸排,現在我們正聯係酷瘋公司要求提供定位呢!”


    波格拉聽見這話稍微好過了一點,至少警察不是在摸魚:“好,我等你們的消息,我也再去找找。”


    下午時分,卡瓦哈爾所在賓館的房門被敲響:“裏麵的人聽著,我勸你們快點出來!我們是賽爾賽亞市局重案一組,你們已經被全麵包圍。”


    貝爾崔斯和卡瓦哈爾齊聲道:“我們沒事!請不要開門!”


    警察怒道:“不開門我們怎麽知道裏麵有沒有別人,怎麽知道這是不是綁架案!”


    門內傳來貝兒崔斯的哭聲:“不行!開門我們會死的!”


    警察們用手語和麵部表情傳達信息,內門的情況應該非常危險!警察立刻拿來戶型圖,房間裏的暗窗是整個牆麵最為薄弱的地方,歹徒一定對正門有所防備,所以必須從暗窗突破。


    警方立刻拿來破門錘,兩名警察在正門敲門並嚐試破門的聲音讓貝兒崔斯像是要瘋了一樣,她快速跑到門口想用身體擋門,剛跑到暗窗就被警察突破,在手電筒的照耀下,多名警員入內搜尋,最終發現隻有他們兩個人,貝兒崔斯跪著地上,不停地說著完了。


    經過專業醫生鑒定,警方聯係了貝兒崔斯的母親,將貝兒崔斯送到了心理治療機構,而卡瓦哈爾則是被送回了家裏。


    卡瓦哈爾一回到家就聞到了一股燒焦的味道:“媽?你在家裏烤肉嗎?”


    波格拉生氣道:“沒有啊,我一直在外邊找你,哪有功夫做飯。我看是你那沒良心的爸在家裏好吃好喝吧。”


    她衝著屋子裏大喊:“萊利你個狼心狗肺的東西,在家裏幹嘛呢!卡瓦哈爾被找回來了,你不來見見他嗎?”


    屋子裏傳來男人的聲音:“卡瓦哈爾回來了?”


    “無所謂,不重要!哈哈哈!”


    波格拉氣瘋:“你聽聽你爸說的這話,老娘今天不揍死他!”


    她衝向臥室,發現沒有人在,看了一圈發現萊利赤身裸體的站在陽台:“你幹嘛呢?”


    男人轉過身來眼睛有些突出,他的周遭擺了許多的鏡子和放大鏡,他的身上有特別多的光點炙烤著皮膚,甚至已經烤熟,男人卻還是很享受的樣子。


    卡瓦哈爾和媽媽衝上去要將男人救下,對麵的樓忽然反射出一束光迷糊了兩人的眼睛,萊利順著光看去,興奮地大叫,他的眼睛被光灼燒到流血。


    卡瓦哈爾背身幾個大步過去,將自己的父親拉倒在地,波格拉拿起凳子,將放大鏡和鏡子全部砸碎:“我覺得你爸也需要進心理治療機構,你看著他我這就聯係警察,得有警察看著我才能放心。”


    當晚,市警局附屬心理治療中心,醫生給萊利打了鎮定劑之後打卡下班,萊利的雙目已經徹底失明。


    當地時間8月5日淩晨2點,在護士和監控室的人都打盹的時候,在特別監護室本該沉睡著的萊利坐了起來:“為什麽沒有光?為什麽不開燈!”


    由於萊利的心理狀態很不穩定,特別監護室出了一個床墊子和監控攝像頭什麽都沒有,萊利摸了一圈終於找到了開關,他摁了一下,眼前的世界還是暗的,又摁了幾下還是如此。


    “怎麽能這樣!怎麽會這樣,神帝說了,要有光!這世界必須有光才對!”


    他摸了摸自己的眼睛,發現有一層厚厚的血痂,他開始用手摳自己的痂,仿佛不知疼痛的不停摳著,被連續的開燈關燈所驚醒的貝兒崔斯,看著隔壁房間慘叫。


    監控室裏的人終於醒了過來,他看著監控裏的場景不住顫抖,萊利的手已經全部骨折了,仍然不停的朝自己眼睛所在位置的深處挖,等其他人趕到的時候,萊利跪在地上,雙手垂落下來,他的嘴角有著幸福的微笑,兩顆眼睛該在的地方,有一個貫穿的大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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