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爾賽亞時間,8月10日早上十點,許昊楠加了五千塊錢,終於坐車到達。


    “喔!”,紮格達擋著強烈的陽光看著像是廢墟的城市:“這就是富洲的城市,怎麽看著比沙洲還窮?”


    許昊楠沉默不語,如今光詭的強度恐怕已經超越了他的想象,能把一座城市毀壞到如此,沒有詭域他是不信。


    “可惡,身體裏的這隻噪音詭強度已經不夠了,我該怎麽辦。”,許昊楠搖搖頭:“不能氣餒,雖說要強的詭才能吸收弱的詭,但我不信沒有用弱詭吸收更強的詭的例子。”


    (因為莫奇的記憶有缺失,所以他並不清楚記得自己幫助柯樂吸收了藍天的詭這樣弱詭吸收強詭的事,故許昊楠也不知道。)


    紮格達走到一個房簷下乘涼,朝著許昊楠遠遠道:“你也讓你的詭吃吃人,這樣不就變強了嘛!”


    “就算變強了,那我到時候還是人嗎?我這樣的所作所為,還算是人嗎?”


    紮格達表示根本不能理解:“你是不是人,跟這有關係?你不會是不太想要報仇吧。”


    紮格達的話像是蠱惑人的惡魔低語,許昊楠大吼著跟自己的內心做抗爭:“要是隨便就去殺人,那跟詭有什麽差別!”


    紮格達撓撓頭,絲毫不懂許昊楠說的話是個什麽意思:“哈?真不知道你在說什麽,隨便殺人的人不是哪裏都有,我長這麽大,身邊都是這種人,怎麽到你這兒就跟詭沒有差別了。”


    許昊楠看了眼紮格達,他倒是忘了紮格達是在在怎樣的環境中長大的,可能煉獄也就是那樣吧,紮格達能夠活下來真的不容易。


    許昊楠跑了過去,明白自己的憂慮對方肯定不懂,但他轉念一想,什麽倫理道德在紮格達這裏都不存在,難道沒有這些紮格達就不是人了嗎?答案是否定的,他意識到成為人的條件遠比他想象的低。


    即使知道了這些,他也無法做到。這世界上有99%的人聽過了道理卻也過不好,因為世界上最遠的距離就是從知道到做到。


    想到這兒許昊楠變得更為糾結,他覺得自己沒有勇氣,不能高喊出那一句我不當人了。他一想到如此猶猶豫豫的自己,就覺得對不起自己的父母。


    紮格達沒有關心他心裏的這些九九:“我餓了,我們去找點吃的?這地方雖然破爛,但看著草很多的樣子。”


    紮格達盯著綠化帶口水直流。


    許昊楠半天沒有回應,紮格達大步走向綠化帶大把拔草根吃,吃的香得很。


    一個老年女性的聲音從暗巷中傳來,許昊楠拿出手機翻譯:“小夥子,現在還沒到吃草根的時候呢,我家有好些要過期的牛奶,你們不喝我也是倒了。”


    許昊楠轉向紮格達:“喂!有人請我們喝牛奶!”


    紮格達猛地抬頭,嘴裏快速嚼碎著草根:“好耶!我要喝甜甜的加濃草根汁!”


    許昊楠用手機翻譯跟老婦人道謝,他一直不明白紮格達的味覺,但他也沒有吃過草根,或許牛奶真的跟濃縮草根汁的味道很像?


    跟這個老婦人去家裏倒也好,可以打聽打聽光詭最新的狀況。當然有可能這是一個騙局,是要把他們這樣的外地人騙過去搞些東西,要是遇到這樣的情況,他就可以義正言辭的將這些人用詭殺死。


    老婦人邊走邊跟許昊楠閑聊:“你們在蓮國待的好好的,過來幹嘛?”


    許昊楠想了想,說過來旅遊的,把手機放到老婦人的麵前播放翻譯。老婦人嚇得一手推開:“年輕人,我們這裏鬧詭,有好多人因為使用手機而被詭給捉進手機了!”


    許昊楠將手機的聲音開到了最大,緊貼自己的身體,跟老婦人交流。


    走了好一會兒才到了一個白色的雙層木屋前:“這就是我家,家裏還有我老公,我去跟他說一聲,你們等一下。”


    許昊楠聽見牛的叫聲,屋子的背後好似有一片不小的牧場,閣樓上露出幾雙眼睛偷看著二人。許昊楠警惕又有些興奮,有種想要大開殺戒的衝動。


    很快,老婦人和一個老頭招呼兩人進去,紮格達毫無防備的就衝了進去,抱起地上的大鐵桶就喝。


    十升的牛奶,紮格達一個人喝了不到五分鍾就喝完了,看得老夫婦二人目瞪口呆。眼前的這個健壯黑小夥如此能喝,老婦人拍拍老頭子,他打開了房屋的後門,果然是一個奶牛牧場,他從中又拎出來一大桶生牛奶。


    紮格達直流口水,但是卻一點也喝不下了:“我晚上喝。”


    紮格達的話讓老頭嚇得拿起了牆上的獵槍:“你說的好像不是蓮國語!你到底是哪裏來的?”


    許昊楠連忙走進屋子拿著手機翻譯解釋,費了好一番口舌才讓老兩口鬆了口氣。


    在老兩口家坐下聊天,十分融洽的聊了很久,並沒有什麽異常,但許昊楠還是一直防備著閣樓的人。對方白天沒有動手,說不定晚上就會行動。


    又過了半個小時,許昊楠的手機沒電了,他找到一個插孔卻是沒有電,老頭見狀拿來一個手搖發電機,許昊楠搖了半天手機都沒能開機,紮格達覺得好玩拿過來搖,簡直就如一個人力發動機一般,讓手機享受了會兒快充的待遇。


    夜晚,紮格達呼呼大睡,許昊楠也裝作打呼嚕,沒過多久果然有很多的腳步聲,待腳步聲走近之後許昊楠立刻召喚出了自己的詭,順便從床上坐起。


    一陣巨大的尖叫自許多小孩兒發出,他們看見許昊楠召喚出來的這玩意兒給嚇壞了。孩子的尖叫聲直接觸發了噪音詭的規則,許昊楠看見是一堆孩子的時候也明白了為什麽白天會躲著。


    他極力的壓製著噪音詭不讓它行動,但孩子們的叫聲大到他覺得頭暈。尖叫聲同時讓又高又壯的紮格達醒了過來,一片黑暗之中露出一個大嘴的潔白牙齒,小孩兒們更加害怕了,一個孩子大叫了一聲跑開,其他的孩子也跑掉。


    兩夫婦聽到響動,拿著槍過來,顫抖地指著許昊楠:“你是人是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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