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來想親自給你的,但是你這兩天忙沒去曾哥那,他也不知道你住哪裏,所以就讓我給你。”


    喬來娣道,“那孩子可能把他積蓄都掏出來上禮了,那天我看他用零錢和曾哥換了兩張大團結,全在這了。”


    “他留著錢燒手呐?”喬辛夷心裏有些意外,但更多的是感動。


    喬野雖然這幾天開始掙錢了,但是他處處要花錢。


    吃飯要花錢,吃菜要花錢,住的地方也是花錢租的。


    他手裏的錢真的是他一毛錢一毛錢攢起來的,能攢這麽多,真的很不容易。


    喬來娣的話應該沒錯,就是把他手裏頭現有的所有錢全部拿出來給她當禮金了。


    “我最近又正好比較忙,一會兒你幫我帶些喜糖回去給他,和他說,讓他好好掙錢,別大手大腳亂花,他的心意我收下了,錢讓他拿回去,等我忙完這一陣子我就去看他,到時候再讓他用這個錢買點菜請我吃頓飯。”


    若是大反派有一百塊給她十塊,喬辛夷還不至於這麽感動。


    那半大少年是有多少全給她了,許是感激她對他的幫助,又或許是真的在心裏把她當姐姐,但人家掙錢不容易,喬辛夷不能收。


    那孩子孤身一人,手裏沒點錢不行,萬一遇上個什麽急事要用錢呢?


    喬辛夷把紅紙留下把錢遞回給喬來娣,“你就告訴他紅紙我留下,祝福也留下了。”


    聽著喬辛夷和喬來娣的話,陳玉冰好奇地問了句,“你們說的喬野是誰啊?怎麽上這麽大的禮?”


    這年頭不是很親的親人都不會給這麽大的紅包。


    包個五塊錢就算是關係特別好的親人朋友了,一般也就包個兩塊錢,好事成雙。


    再普通一點的關係包個一塊錢五毛錢的,鄉下甚至還有隨兩毛錢一毛錢禮的呢。


    “是我在火車站幫助的一個流浪男孩,後來花了點錢幫他弄了戶籍,他也找了落腳的地方,不過那孩子自己聰明,也是勤快人,他自己找了掙錢的事。”


    “他在省城無親無故,當時弄戶籍的時候他跟了我姓喬,叫喬野,也喊我辛夷姐,許是把我當姐姐了。”


    陳玉冰一聽連連誇著,“這孩子心地好,你幫了他,他就對你好,心裏記著你呢,既然在省城無親無故,有機會你帶那孩子回家,都認你當姐了,就讓那孩子來認認家門,將來那孩子有事要找人,也能找得到地兒。”


    陳玉冰是一個善良的長輩,一聽那孩子無親無故,又對她女兒這麽上心,陳玉冰就想著平日裏也多照顧照顧那個孩子。


    “那個孩子若是品行沒問題,他若不嫌棄,以後讓他和家裏當親戚走起來也行,反正我們家也沒什麽親戚。”陳玉冰拍拍喬辛夷道,“等你忙完工業展的事,你喊那孩子來家裏坐坐。”


    說到這,陳玉冰歎了口氣,“我們家雲鬆今年也十七歲了,也不知道那孩子如今在哪裏。”


    陳玉冰看向喬辛夷,“辛夷,到時候你去京市,若是可以的話,能一路上替媽發發傳單嗎?”


    陳玉冰道,“火車站人來人往,你這一路去京市要經過很多城市,到時候到一個站你就找個看著麵善的人下了車以後替咱發一發,或者你往火車窗外發。”


    這些年陳玉冰但凡知道身邊有誰要去外地出差都會托人拿著傳單在火車站發一發。


    陳玉冰不認識印刷廠的人,自然打印不了傳單,也買不到印刷專用紙。


    所有的傳單都是她買的作業本自己手寫的,上麵寫著孩子丟失的年紀,孩子的丟失時候穿的衣服鞋子,孩子外貌有什麽特點,然後寫著廠裏的電話和家屬院的地址。


    可惜孩子小時候她手裏沒什麽錢,孩子從出生到丟失都沒有照過相,家裏連孩子的一張照片都沒有。


    “媽,行,到時候我找印刷廠的熟人印刷,您有沒有人認識畫畫好的?最好是見過咱家雲鬆的,能給畫一張雲鬆小時候的樣子,到時候一起印刷上去,有照片說不定還更好找人。”


    喬辛夷說到這看了看喬雲柏,問陳玉冰,“咱家雲鬆長得和雲柏像還是長得和我這個親大姐像?”


    “說來也是有趣,你們三姐弟各長一個樣。”陳玉冰笑著搖搖頭,“你長得像你太姥姥,你太姥姥年輕的時候可是方圓百裏遠近聞名的大美人呢,我都七八歲了,你太姥姥看著還特別漂亮,老了也有老太太的漂亮。”


    “就是因為你太姥姥漂亮,所以她老人家去了這麽多年了,我至今還能記得她的樣子。


    我第一眼瞧見你的時候,我就覺得你和你太姥姥長得有五分像。”陳玉冰低聲笑,“你太姥姥也是個脾氣不太好的美人,你連脾氣都像她多一些。”


    “我脾氣不好?”喬辛夷這就不愛聽了,扭頭問傅青山,“傅營長,我脾氣不好嗎?”


    “就你這臭脾氣女婿敢說你脾氣不好嗎?”陳玉冰失笑,“你和一串過年的炮仗一樣,一點就炸,一炸就劈裏啪啦炸得好響亮。”


    喬雲柏被陳玉冰形容喬辛夷的話逗得捧腹大笑,“媽說得太對了!我大姐扇人的時候那聲音也像放炮仗!”


    至於喬雲柏像誰,不用問了,喬辛夷見過陳玉冰娘家人已經知道了,喬雲柏外貌像陳家人多一些。


    “雲鬆是剛出生的時候還勉強能看出一點點喬來旺的模樣,兩三個月長開後眉眼那點像也沒了,越長大,他是既不像喬家人,也不像陳家人的樣子。”


    陳玉冰道,“以前還覺得那孩子怎麽自己長一個樣子,現在知道喬來旺不是喬家親生的,我估摸著雲鬆可能像他親爺爺親奶奶,或者像他太爺爺太奶奶也有可能。”


    喬辛夷不禁在心裏感慨,基因可真是一個神奇的東西。


    李軍一家是下了班過來的,畢竟一家三人也隻有李秀英這個學生不用上班。


    一張桌子坐了滿滿當當沒有留下一個空隙,不多不少,正正好。


    吃過飯小坐了一會兒李軍和劉桂蘭要上班就先走了,李秀英沒事,留下繼續和喬辛夷玩。


    趁著大人都出去了,兩個孩子也被喬雲柏帶樓下去玩了,李秀英立刻搬著椅子湊到喬辛夷身邊。


    “辛夷姐!我有一個秘密你要聽嗎?”話是問你要聽嗎?可這姑娘的臉上分明寫著你快問我是什麽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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