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辛夷罵完拉著雲夏就走,馬辦事員作為關係戶,哪裏受得了被人這麽指著鼻子罵,還是被這麽年輕的女同誌罵。


    他在辦公室裏吼了聲,“你們給我站住!”


    說著就從裏麵追出來。


    雲夏嚇得拉著喬辛夷就要跑,喬辛夷回頭順手把不知道誰種在邊上的一盆菊花連盆端起來,輕巧地往前一扔,直接砸在馬辦事員腳邊。


    “離我三米遠,不然直接砸你腦袋上!”喬辛夷威脅著,然後回頭問雲夏,“這會兒你們廠裏還哪位領導有空且能管這事?”


    “我剛才去找鄭副廠長但是她沒在,不過我好像看到柳副廠長有在辦公室。”雲夏壓了壓聲音,“馬辦事員是柳副廠長安排進廠裏的,不知道找他有沒有用。”


    “能直接找這個小組的工程師嗎?”喬辛夷點了點雲夏手裏的文件問。


    雲夏搖搖頭,“他們的工作區域沒有報備我們不能隨意靠近,保衛科的人不會放我們過去。”


    “那就去找柳副廠長。”喬辛夷倒是要看看這個柳副廠長是不是和馬辦事員一個樣。


    這些需要她翻譯的內容之後可是會出現在工業展上的,而她到時候要作為省翻譯員和省工作隊伍一起去京市。


    文件明明有錯誤卻不修正,到時候丟臉就是丟到全國,甚至丟到國際去了。


    雲夏立刻帶喬辛夷去找柳副廠長,恰好柳副廠長有在辦公室,看到雲夏,他還愣了下。


    “雲夏你怎麽來了?聽鄭副廠長說把你調去給翻譯員當助理了,是翻譯員工作上有什麽困難嗎?”


    柳副廠長鼻梁上戴著一副厚重的眼鏡,腦袋上的頭發數量岌岌可危,這是一個一眼看過去學術味很濃的中年人。


    雲夏給柳副廠長介紹了喬辛夷是翻譯員的身份,剛要開口說她和喬辛夷遇到的事,馬辦事員就衝進來了。


    一看他喘成狗樣就知道他跑了一路。


    “姐夫!”馬辦事員一進門就指著喬辛夷道,來了個惡人先告狀,“姐夫,這個翻譯員在我這鬧事!”


    喬辛夷瞥向柳副廠長,她在看柳副廠長的神情。


    好在柳副廠長隻是愣了愣,然後張口道,“你一個看資料的,她去你那鬧事?你聽聽你說的這話,像話嗎?”


    柳副廠長第一個反應就是,這個翻譯員除非是吃飽了撐著沒事幹才會發瘋去他小舅子所在資料室鬧事。


    “她就是沒事找事!”馬辦事員立刻把喬辛夷說文件數據有錯的事說了,還說得理直氣壯。


    “姐夫,她這樣難道不是沒事找事故意來我這鬧事的嗎?她還搶我報紙,指著我鼻子罵我是廢物,罵我笨,還把我辛辛苦苦種的菊花砸了!還威脅我說要砸我腦門上!”


    柳副廠長一聽皺了眉,又反問,“人家都提出懷疑了,你該做的難道不是上報問題嗎?人家提出問題,你不去解決問題,人家不罵你罵誰?”


    他真是煩透了這個小舅子這副蠢樣,還以為把人弄去看資料就不會給他捅婁子,沒想到他去看資料都看不明白,還能給他弄出這麽大的事。


    在柳副廠長看來,人家喬翻譯員提出問題了,作為資料室的辦事員,他大舅子就應該去上報問題主動核實文件數據的準確性。


    這可不是小事,更不是錯了還能將錯就錯的事。


    如果喬翻譯員的質疑不對,他的小舅子最多是白跑兩趟而已,所以他不作為,還不許人不罵他?


    要是他是喬翻譯員,他也要罵人。


    誰攤上這樣的事不氣?


    “姐夫!你到底站哪邊的啊?”馬辦事員氣得直接說出心裏話,“她一個翻譯員,她做好自己的事不就行了?”


    雲夏一聽當場頂了回去,“難道喬翻譯員就因為她是幹翻譯的,所以她發現問題了也不該管嗎?”


    什麽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了,這樣的話喬辛夷在二十一世紀就不愛聽,到了這裏,還是不愛聽。


    “我不管,我收錢翻譯,然後你們廠裏拿著這份文件直接去工業展丟人?丟到全國再丟到國際友人跟前去?


    到時候外國人在業界交流會上就可以和人當笑料說,華國某某某汽車廠,連個數據都算不明白還生產卡車呢?你覺得這話好聽嗎?”


    “你如果沒有集體榮譽感,沒有羞恥感,甚至沒有國家使命感,你當然可以說你無所謂,反正也說不到你耳朵裏。”


    “但我不行,我相信汽車廠的每一位同誌,不管是領導也好,還是普通工人也好,每一個人都把汽車廠當做自己家,汽車廠的榮譽就是他們每個人的榮譽。”


    “而汽車廠的榮譽也是國家的榮譽,國家的榮譽就是每個人民的榮譽!”


    “我決不允許我們國家的榮譽因為我的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這樣的想法而受損!”


    “大是非麵前,哪怕我提出一百個質疑,你也應該逐一上報逐一排查!”


    喬辛夷的回答讓馬辦事員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也是這個時候辦公室外忽然傳來一陣掌聲。


    “小同誌說得好!”門外的張老爺子大聲誇獎,“國家的榮譽就是人民的榮譽,小同誌這句話說到我心坎裏了!”


    雲夏回頭一看認出人,忙喊道,“張爺爺好。”


    又回頭和喬辛夷介紹,“張爺爺是鄭副廠長的愛人的爸爸,張爺爺也是軍人呢!”


    張老爺子聽到也這個字笑著問,“這位小同誌家裏也有軍人?”


    “我愛人也是軍人。”喬辛夷明白了,眼前這位就是戀愛腦反骨崽張立的爺爺。


    “哦?你愛人叫什麽名字?”張老爺子一聽頓時來了興致。


    “他叫傅青山。”喬辛夷道。


    “你就是那小子才結婚的對象啊?”張老爺子走了進去,他看著喬辛夷笑著,“那小子個人問題在部隊裏是老大難了,他太挑了,大家都說傅青山眼光太高,見著你這位小同誌我算是知道傅青山的眼光有多高了。”


    “還得是你這麽優秀的人才能入得了他的眼。”張老爺子對傅青山印象很好,也聽了鄭紅鳳說廠裏運氣好遇到了一個很有能力的翻譯員。


    他今天是因為別的事過來找汽車廠的書記,沒想到路過柳副廠長辦公室意外聽見一場官司,還聽得這般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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