獅子王他禦下有方,無論心腹們收割到了什麽,都不敢瞞報,第一時間就會將戰利品清單送上來。


    可以順便說一下毛老板,毛老板並不是睚眥必報、毫無肚量的人。


    他看起來極平易近人,住在城中村裏,閑時和城中村的小孩子下象棋,照規矩誰輸了就要讓對方彈一下腦門,小孩子作弊,用手機上最高難度的在線象棋和他下,經常能贏他,連著彈他腦門一晚上,他都不帶急眼的,也從不戳破小孩子作弊的事實。


    是冒犯他的人,太有眼不識泰山,他都忍氣吞聲退讓了,對方家族的人還欺人太甚,侮辱他的話,比最能坑爺爺的“北極鯰魚”說的還難聽。


    泥菩薩還有三分火氣呢!


    再說一下毛老板的特長。作為提籃橋監獄關押過的最出色的人才,他的特長是可以輕易掌握任何大做假賬的公司的致命把柄。


    他和他麾下同樣在提籃橋監獄進修過的頂級人才,從來都不至於問:“國內哪家民企在財務上幹淨?”


    私企老板確實是“挨個槍斃,有冤的。隔一個斃一個,有漏的。”


    麵對手段極黑、經驗登峰造極的他們這些業界前輩,所有目標公司財務部的重要雇員都交代得很快,最後,拿他們給的,他們提心吊膽、累死累活兩輩子也賺不到的錢,從此財務自由,坐幾年牢也值!


    最妙的是,他們的老板都怕坐牢,更加配合,如此一來,他們就什麽事都沒有了!


    他收割的那家資產服裝廠,無論是對獅子王還是他,都很雞肋。


    獅子王早就吩咐他安排人轉手賣掉。


    可轉手這事,不是誰想轉手,就能立馬轉手的,不知要等多久,也許一年,也許兩年,也許更久。


    缺少人手監管,時間久了,很容易被廠長等人坑得連渣都不剩。


    不如送給二表哥,告訴毛老板,等賣掉了其它資產,再多分他現金。


    這樣做有個好處:再有哪個親戚來打秋風,請他給安排一份工作,他就可以叫去找二表哥給安排,從此會很省心。


    二表哥這邊,他會講明有這個任務。


    二表哥一聽他送給自己一家服裝廠,眼睛立馬就有了光!


    他想得沒錯,一家服裝廠怎麽著也值上千萬。


    他的腰板立馬就能挺直了,好似被植入了他本該擁有的,作為男人的脊骨。


    作為地地道道的的南方人,他以前最多喝二兩酒,那晚激動地語無倫次,立馬起身說:“表弟!表哥我不會說話!別說是送給我的,我是替你去管那個服裝廠!別的,表哥不會說了!都在酒裏了!”


    他那天連著幹了三滿杯,那種一次性杯子,一杯的容量是兩百多毫升,三杯對他來說實在是太多了!


    以至於當晚就胃出血,被送去了醫院,但看得出來,他很高興,整個人都脫胎換骨,都在發光!


    李星星和蔣繁雪得知了詳情,都覺得獅子王做州官放火,放得有道理。


    她們很愛他做州官放火後,能夠盡快主動地告訴她們,而非提都不提。


    唯一不好的是,李星星覺得他二表嫂太給中國女人丟臉,第二天早上,同他去給住院的二表哥送飯,趁他去護士台問護士,問了他二表哥幾句以後,就找借口殺去諸暨市他二表嫂工作的小超市。


    到地方,問了收銀員以後,到他二表嫂跟前,問你是誰誰嗎?


    他二表嫂回答:“是!”


    立馬就被她劈頭蓋臉扇了幾耳光。


    她下手毒辣,瞬間,就把她的臉打紅、打腫了!


    人都以為他二表嫂做了小三,正被原配報複,隻圍觀、不勸。


    李星星問她知道錯了嗎?


    她當然不知道。


    李星星氣壞了,又是一頓耳光削她臉,順帶著把她兩邊的嘴角都抽裂了。


    二表嫂一向隻敢對自己丈夫凶,對外人要多軟弱就有多軟弱,從小也沒打過架,整個人都蒙了,哭著問:“你是誰呀?”


    那會,她知道捂臉了,但不管她怎麽捂,李星星都能輕易拉開她的手,趁她回防前再打幾耳光。


    她被打崩潰以後,不得不給李星星下跪,問到底哪裏得罪她了?


    李星星這才想起來,她不認識自己!


    心知當眾把緣由說出來理虧,隻好先賠了她碰倒的商品,押她回家再說。


    回到家,自己坐在沙發上自顧自欣賞自己的美甲一個多小時,一直罰她跪著。


    最後,覺得磨得她差不多了,才把事情說了,命令她跟她去杭州照顧她正在住院的丈夫,洗心革麵,重新做人,等過幾天出院,跟她丈夫去溫州接手那家服裝廠,不要給中國女人丟人!但凡她聽到她作妖一次,她就殺去溫州抽她一次!皮癢了就試試!


    二表嫂聽說丈夫被他們家最帶勁的親戚送了一家服裝廠,頓時,就覺得臉不疼了!立馬答應去!立馬答應改!


    可見,財富是很能改變人的。


    隻是李星星和蔣繁雪,作為總裁大人的囚鳥,與他朝夕相處,受他潛移默化的影響,越來越看淡物質,越來越注重精神追求,也就越發不能理解,為什麽很多人那麽物質,那麽庸俗,那麽低級?


    第三天吃早飯時,絞盡腦汁也想不通的李星星隻好問總裁大人。


    總裁大人咂嘴說:“大概是因為老百姓普普通通地活著,就已經很艱難!完全沒有任何餘力追求陽春白雪。”


    然後,他溫柔地問:“星星,你昨天去諸暨打人了?下次,咱們打人前先商量一下好嗎?有些人的確欠揍,但打她之前,咱們商量下,給她量一下刑。還有,別隻打人家臉好嗎?”


    李星星頓時十分羞窘,卻很溫柔地說:“好!下次,我帶上繁繁,叫她和我中和一下,也叫她鍛煉一下,她其實也很有潛力的!”


    剛吃下半個燒麥,正在吞咽的蔣安琪,立馬“嗯嗯嗯!”十分讚同。在廚房裏做皮蛋瘦肉粥的她老姐,每次收拾她時,都會表現出這種能力!她本來就有,不用說是潛力!


    但她並不因此記仇,她姐姐對她那樣,是兼任了她們母親的角色。


    很多中國媽媽都是那樣收拾孩子的,她媽媽以前也是那麽收拾她的。


    她也毫不懷疑,她姐姐以後有了總裁的孩子,照樣會那樣收拾自己的親生骨肉。


    蔣繁雪不在飯桌前,也得表揚她一下。她和李星星在不知不覺間都學會了做飯!從一開始就沒做出什麽黑暗料理!怕熱油炸出來,就小心翼翼拿鍋蓋當盾牌。拿不準放多少鹽,就少量多次。慢慢地就會了!如今,都能做出不少拿手的江浙菜,很享受親手做了一起吃的溫馨感覺。


    昨天晚上她和李星星包好,放在冰箱裏,剛剛蒸熟的小籠包和燒麥,都趕得上資深麵點師了!


    周一到周五晚上和周末早中晚,她和李星星還都已經可以化身為茶道行家,和他一起品茶,談論古今文藝了!


    不像杜小姐在美國,偶爾回來也是住在他姐姐南梔小姐那裏。顯然,難以體會到做他囚鳥的快樂。


    蔣繁雪心裏常常覺得杜若溪不配做囚鳥,或者說不是真的囚鳥,更像是風箏,被她們的主人用無形的線牽著,離她們的主人常常很遠。隻是處在風口上,高高在上,能狐假虎威,洋洋自得罷了。


    不像她和妹妹以及李星星,過得十分幸福!至少,比任何時候都無憂無慮,都覺得生活有滋有味。


    獅子王他姐姐,身為頭號囚鳥,其實也不如她們。因為,她和杜小姐一樣,無法常在他身邊,體會做囚鳥的快樂。


    她絕大部分時間隻能在豪宅裏獨處,那裏雖然還住著三班倒負責保護她的二十一名女保鏢和六名保姆,但因為一整天都不敢發出任何聲響,安靜地像二十七個智能機器人,就算匯報什麽事,也從來都是小聲匯報,甚至是上前附耳匯報,未免顯得太空曠、冷清,像是冷宮!


    南梔小姐唯一能快樂的方式,就是來看望獅子王。


    但因為林媽媽的臉上寫滿了不歡迎她,獅子王也怕她趁他去洗手間,又去害林奈奈,所以,她隻能三五天來一次。


    晚上,她來的借口,是送河豚生魚片。


    盡管廚師和保鏢都已經試過毒,但為了更加保險,她還是叫把狗頭鑽進茶幾下麵,瑟瑟發抖地躲她的錢多多出來,當麵嚐幾片試試毒。


    不知道錢多多怎麽不抽筋了,戰戰兢兢地出來照做了。


    接著,不得不誇它錢多多在大是大非麵前很有勇氣!


    它純的不能再純的中國胃,哪能容得下這種中國人摒棄了,可以說是打了日本國標簽的野蠻菜肴?


    它很敷衍地嚼了幾下以後,轉頭就吐在了地上!叫南梔小姐很是沒有麵子。


    李星星、蔣繁雪和安琪倒是想憋住笑,終究是沒憋住。


    幸虧,安琪小朋友反應快,立馬指著錢多多救場說:“南姐姐,它就這樣!隻愛吃熟食!熟食和狗糧放一塊,它也從來不吃狗糧!”然後,數落它的二,平時,都能和狗碗等等任何東西打起來。


    獅子王、蔣繁雪、李星星笑著又說安琪做早飯被它搶,還有牽它被它帶倒,它回頭好奇怪她為什麽趴在地上……安琪小朋友都不好意思承認,但她狡辯也沒用!越聊越愉快,生魚片照吃不誤……


    但南梔小姐終究是記仇的,臨走前看著錢多多教導安琪說:“你也真是的!做主子的,能被狗欺負成那樣!明天早上,你就釣魚執法,再早起單獨做一次早飯,等它搶。你可以用煎蛋的小鍋拍它狗頭!把你吃奶的力氣都用上,一下就把它拍蒙!它要是還敢不服,就用刀背直接劈!不會要它狗命的!早教訓早好!你要知道,商戰時從來都是我們先動手,瞬間摧枯拉朽。你從訓它做起!”


    安琪小朋友早就想洗脫自己身為主人,經常被家裏的二哈欺負的恥辱了!立馬就握住小拳頭說:“我聽南姐姐你的!我不給這二貨一點顏色看看,它永遠都會覺得我好欺負!我不能被它害得永遠不敢早起自己做早飯!非要等我媽媽、我姐姐她們起來,才敢出來!”


    獅子王也說:“你照著辦!我是想給你找個小棍子,粗細要合適,最好,帶一個瘤子。你不用等了!明天我也早起,隨時叫我!錢多多它其實慫極了,不敢咬人的!”


    安琪答應一聲,回頭說:“南姐姐,我送你下樓!”


    錢多多哪裏想得到,它的現世報來得這麽快!


    第二天,它果然又趁別人都沒起來,搶安琪的早飯。


    安琪立馬抄起早已準備好的煎蛋用的小平底鍋,重重拍在它的狗頭上,成功地把它拍懵了!


    過了好一會,它才回過味來,嚎啕不已,十分抓狂。


    安琪見用小平底鍋立威不夠,它還敢猖狂,立時抄起菜刀,用刀背重重劈在它腦袋上。


    它立馬就不敢叫了!看她的眼神又驚又懼,敬她如敬天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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