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上官英,不,現在要叫獨孤欣了。獨孤欣在太子曲南羨身邊接受治療,想起了一些事情,她與太子不僅僅是單純的主仆關係,她似乎還偷偷愛慕著他。


    獨孤欣已經可以確定了。她一定喜歡太子殿下!小侍衛見說都說了,就和她直言:“首領總是圍著殿下,每次殿下出現,首領眼珠子就沒挪開過!我們暗地裏都看的出來,首領喜歡殿下!”


    在她房間裏的畫,畫著的就是下棋的太子——曲南羨。畫上的詩藏了他的名字,也寫了南似難,很可能說明曾經的獨孤欣沒有把這份情感表達出來。


    “為什麽我會喜歡太子?”獨孤欣不由反問自己。芙更多的是不理解:“還不如上官子林呢。”


    啊…差點忘了…


    獨孤欣終於靠譜了:“我好像記得關押的地方。”她的記憶已經在一點點恢複,除了對曲南羨,她還沒有那個感覺,其他都在慢慢找回。


    上官子林那邊有亨瑞兒在,芙倒沒有太擔心,相比之下,她更擔心獨孤欣:“其實,你還想起上次的任務了吧。”


    獨孤欣深呼吸,坦然:“上次的任務,是刺殺江湖武林盟主的獨子——上官子林。江湖本遠離朝廷,可以肆意一場,無奈野心會害人,人心莫測詭多疑。”


    芙沒有再說什麽引導的話,這時候就隻能靠獨孤欣自己抉擇了。


    “選誰?”芙知道這次她附身到了一個頭腦清醒又有主見的人身上,所以她不想控製獨孤欣而製造一些‘意外’,想看看附身者自己抉擇自己要走的路。每個人都應該對自己的選擇負責。


    獨孤欣不答反笑:“你是我心裏的另一個我,不是嗎?”言外之意,芙覺得不必深思:“我知道了。”


    ……


    憑著記憶,獨孤欣摸到地牢暗道,那是她們曾經關押犯人的地方。等到太子出來,她才趁夜潛進去。


    沒成到太子一回到書房看到收好的棋子,就想起獨孤欣。


    此時此刻,地牢裏,獨孤欣放倒兩個看守,找到被囚的上官子林。


    獨孤欣用守衛身上的鑰匙打開牢門,扶起傷痕累累的上官子林,“還好嗎?我帶你出去。”


    “你?”上官子林看清眼前一身夜行衣的女子,那雙明眸他記得,是上官英,“…你怎麽在這?”他喘著虛氣,想推開獨孤欣的手。


    獨孤欣扛著他走:“說來話長,我先帶你走。”現在的上官子林虛弱的很,根本反抗不了也拒絕不了她。


    但是剛走出地牢暗道,她們就被圍住。


    冰冷的聲音響起:“你要去哪?欣兒。”


    “曲南羨…”


    “拿下。”隨聲有人把她倆架開。


    太子盯著獨孤欣,像是一隻猛獸盯著獵物:“告訴孤,你是不是已經恢複記憶了?”


    “…是,”獨孤欣擔心的看了一眼上官子林,抬頭看著太子的眼睛,一眼卻望不到底,她猜不到也不想猜這個男人的心思了:“我想起了我是誰,我是隨你出生入死的暗衛,是遍體鱗傷的殺人工具,是不能擁有感情的殺手…”


    “對!”太子來到她麵前,忽然體貼地幫她整理淩亂的發絲,冰冷的手觸碰到臉上讓獨孤欣感到不舒服,他低聲細語在她耳邊:“你是孤一手培養的殺手,你身上受的傷都是為了孤受的,隻有這次,你不僅任務失敗還為了護他受了傷。”他自然是指上官子林。


    獨孤欣深吸一口氣:“上官沒有做錯什麽,他隨性而為,幫扶百姓,救死扶傷,與天下安泰有利,不該死。”畢竟最後這天下,還不是你曲南羨的。


    “曲南羨…你放開她!不管她以前怎麽樣,她現在隻是上官英,你沒有權利控製她繼續為你做事!”上官子林還在掙紮著,芙叫亨瑞兒:“快把他劈暈!阻止到進度條了!”亨瑞兒充滿無奈的搖搖頭並借太子手下甲的手一手劈過去。


    看這情形,芙和亨瑞兒都覺得許願者是曲南羨,當然要‘幫他’。


    “孤說過,你隻是獨孤欣,不是他上官子林口中的上官英。”太子慢慢捏住獨孤欣的脖子,她的眼裏沒有曾經效忠時的屈服和順從,還有以前時不時對他流露的愛意,那是他有恃無恐利用她的最大籌碼。


    “什麽都變了!”太子自嘲道,“回不去了,欣兒,你變不回去了!”


    獨孤欣隻是淡淡的看著他,眼裏的關心隻給了上官子林,在曲南羨看來,一個優秀的棋子已經廢了:“既是已廢的棋子,就該棄之,而孤喜歡,碾碎它,再重新鑄造新的。”


    他放開了獨孤欣,甩手離去。


    獨孤欣輕聲:“是啊,你向來心狠,對誰都一樣。”聲音很輕,卻飄進了他心裏。


    獨孤欣和上官子林被單獨關押在最裏麵的地方。回到屋裏的太子,轉輾反側。


    “殺上官子林本來就不是因為他本人,是為了維護皇權!”他知道自己失態了,把手下都趕出去,自己掂量。


    有手下進來:“殿下,”


    “孤不是說不許進來打擾孤!”


    “是陛下…”


    “說。”太子調整坐姿。


    “陛下聽說了您抓了武林盟主的獨子,好像有些不高興,高公公說您最好還是放了他。”手下把消息意思轉達。


    太子何等聰慧之人,一點就通,揮揮手讓手下退下:“那你就去辦吧。”


    “本想替父皇解遠憂,沒想到是自作多情。”他想明白了:“那就先放了上官子林。”上官子林他管不了,獨孤欣卻是他的人,到死都是。


    數日後,上官子林被安全送回。養好傷的他又踏進京城,隻因那個為救他而還被困在牢籠的人還在這。


    被折磨了半個月的獨孤欣冷著眼:“作為一國太子,除了江山社稷,你心裏還有什麽?”


    她還被鐵鏈吊著,身上又臭又腥,但是臉異常幹淨,因為這個折磨她的人喜歡摸她這張臉,會每天親手給她擦拭。仿佛除了這張臉還是他熟悉的臉,其他什麽都不是了。


    “你說你是不是有些變態…”


    “啪!”嘴角出了血。


    曲南羨笑著看著獨孤欣,那關切的眼神仿佛在看最親近的人:“孤是你可以說的?你之前看孤的眼神也是像那時看著上官子林般,你是不是喜歡他。”


    “與你無關,”獨孤欣咬牙堅持:“反正我不喜歡你。”


    “孤要廢了你的武功,收了賜你的寶劍,”曲南羨最後一次抬起她的下巴,讓她看著自己:“然後,放你走。孤不喜歡不會叫的鳥。”


    “……”獨孤欣閉上眼,不想看他,說了不知多少遍,就是不真的放了她,每次離開地牢,就被他抓回來,卸了她的手臂打斷她的腿,第二天又派人給她醫治。她被折磨的還不夠嗎?要不是芙跟她說堅持住,有人會來救她的,她真的會選擇放棄了。


    全部的記憶她都想起來了,她愛曲南羨,曲南羨愛權力,知道她愛他,卻對她從來隻有利用。


    後來,獨孤欣被送回房屋軟禁,看來她又有了利用價值。果然,不日來到京城的上官子林不知道和曲南羨做了什麽承諾,讓她可以重見天日。


    獨孤欣認清現實,離開一直為之付出卻利用她的男人。愛與不愛很明顯。世界很大,還有很多人她沒有遇到,他們並非彼此的唯一。當一個被愛的人比做一個愛別人的人輕鬆得多。


    上官子林會帶著獨孤欣一起離開,去他們說好的江湖闖一闖。


    回去的時候,芙看了兩眼那一白一紅的兩個背影,問亨瑞兒:“你說,曲南羨的心願是什麽?”


    “江山社稷、權力在手,”亨瑞兒看著孤獨的曲南羨,他是注定孤獨的:“在愛情牽絆和身份地位的抉擇中,他毫不猶豫會斬斷前者,不會去跨越地位的懸殊和獨孤欣在一起。”


    後麵是講給芙聽的,希望她不要放在心上,畢竟他們要完成的是曲南羨的願望,不是獨孤欣。


    百渡河。夢載打開手裏有信息了的曲南羨的卷軸:相比美人,孤更愛江山,讓她停下追隨的步伐…讓上官子林來帶她走吧。


    【愛與被愛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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