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剩下的不到十個玩家相互交換了一下信息後,就都沉默了。


    他們大概也知道了那幾個消失的玩家應當是已經被淘汰了吧。


    “真是操蛋!”


    突然,沉默的教室裏,一個糙漢玩家握拳砸在桌子上,發出巨大的響聲。


    握拳倒是手臂肌肉鼓起,將原本就窄小的袖子繃地緊緊的,幾乎可以看到線的縫隙。


    “還沒尋找到多少線索,進入副本的玩家就已經死了三分之二了,就剩下我們這些人,還能出去嗎!”


    哪個糙漢玩家咬牙切齒,眼眶發紅,竟是有些瘋魔的模樣。


    這倒也不怪他緊張惶恐,任誰進入一個未知副本後,不了解全部的副本機製的情況下,居然就死了這麽多玩家,也不知道自己明天能否活下來呢,是個人都會被逼瘋的。


    祝謹言默默地起身走回寢室,他沒空和這些玩家在這裏悲秋感傷。


    現在是子時,也就是說下課後的這段時間是給他們回寢室的時間,而不是給他們在教室裏討論的。


    在學堂之中,時間觀念是很重要的。


    一旦錯過了時間節點,那麽就屬於違規。


    這些活下來的玩家之中居然還有人不知道違背學堂的規則是有多嚴重嗎?


    違規就代表著死亡了!


    這麽多玩家的死居然還沒給他們帶來一點警惕,這些玩家是怎麽將自己的等級提升到高等級的呢?


    【係統:你將在副本中持續收到輻射,精神力值每過三個小時-5】


    【精神力值:138→128】


    精神力值下降到一百二十了,雖然還沒有下降到一百,祝謹言仍舊能夠感覺到他現在注意力有些不集中,也開始容易困乏。


    這具身體的強度本身隨著人格切換而變換,他現在是主人格,體質強悍一些,倒也還能撐得住。


    至少能撐到回到寢室躺下睡覺,並且逐漸恢複體力值。


    是的,雖然那個女生請客讓祝謹言的體力值恢複到了九十以上,但進入裏世界之後,他也就喝了點酒,體力值雖然有恢複一點,可下降的速度卻更快。


    祝謹言體歎了口氣,知道自己應該盡快入睡恢複體力值。


    其實他也想嚐試一下能不能使用藍藥恢複體力值,畢竟之前祝懷言隻是猜測藍藥不能讓他恢複,卻從未有過行動。


    和祝懷言的摳摳搜搜不同,祝謹言很舍得給自己花積分。


    他眼睛都不眨的買了一組高級藍藥,先是灌了一瓶想試試看是不是真的沒有效。


    結果很明顯,確實是一點效果也沒有。


    尤其是那藍藥還有一股子嗆鼻的藥味兒,祝謹言一口悶了之後差點沒嘔出來。


    “yue~這都什麽玩意兒啊!”


    祝謹言點開自己的屬性板麵查看了一下發現。


    體力值一點波動都沒有,那藍藥果然對於副本裏的他一點作用也沒有。


    若是藍藥的味道好一點,祝謹言將藍藥當做普通的飲料喝也不是不行。


    可問題就出在這裏了。


    那藍藥味道一點也不好,祝謹言一口悶後嘴裏一股子藥味兒不說,還不能恢複體力值,那這藍藥白買了。


    一組藍藥統共五瓶。


    這五瓶光是買就花了祝謹言兩千積分,畢竟是高級藍藥,一瓶就能使得體力值降低到40左右的玩家恢複滿格。


    隻是對祝謹言一點用也沒有。


    那麽這價值兩千的高級藍藥就成了祝謹言買下的垃圾。


    當然,祝謹言也可以將高級藍藥轉手賣出去給別人,隻是他認識的玩家不多,也不知道應該賣給誰比較好,就隻能先放在背包裏積灰。


    所幸祝懷言背包裏的那些道具都是能用的,否則他可真的是要虧死了。


    隻是祝懷言背包裏的道具祝謹言卻用不了,祝謹言背包裏的道具祝懷言卻可以隨意使用。


    這麽聽起來好像不是很公平,但在這個遊戲裏,又有什麽是真正公平的存在呢?


    祝謹言拉開背包看到了裏麵全部標灰的道具,扯開嘴角“嘖”了一聲,又把背包關上了。


    雖然祝謹言沒有獎勵也沒有道具可用,但他有一個特權。


    那就是和祝懷言貢獻積分。


    這樣他也可以使用祝懷言的積分購買道具,保證自己在副本中不會這麽輕易的死去。


    扒拉了一遍係統板麵和背包以及商城,發現沒有什麽可用的之後,祝謹言便強撐著回到寢室。


    四樓的寢室說高不高說低不低,但是祝謹言體力值下降得很快的情況下爬上去,還是費了點力氣。


    單河跟著後腳回到了寢室,他進入走廊之後,樓梯通道的那個鐵門應聲關上。


    那鐵門是被什麽關上的不言而喻,但單河沒有回頭。


    越是這種時候就越不應該回頭去看,畢竟這個副本可是個靈異副本。


    “啊,靈異本啊。”


    祝謹言想起了那個“鬼蠱王的青睞”,或許在這個副本可以好好地利用一下。


    不然那道具放在背包裏也會積灰的,不如拿出來用一下,看看效果。


    祝謹言這麽想著,便打開了寢室門,寢室還保持著他們離開時的樣子,隻是他們回來的人少了一個。


    “那個……”


    單河最終沒忍住想要和祝謹言說點什麽,不然就顯得太尷尬了。


    倒是祝謹言頗有些好奇的看向單河,一雙清冷疏遠的眸子看得單河已經到嘴邊的話怎麽也說不出口了。


    “什麽?”


    這個人到底還是不是男人的?怎麽說話吞吞吐吐的?


    單河其實膽子本就膽小一些,怯懦是他的本性,所以看起來像個小受氣包。


    但他這樣的人為什麽會被選進遊戲裏,這一點倒是讓祝謹言有些好奇,不過好奇歸好奇,不該做的事情他是一件也不會做的。


    見單河沒勇氣繼續說下去,祝謹言率先翻找了一下自己的衣櫃。


    裏麵居然放滿了校服和女孩子穿得內衣褲。


    好家夥,做戲做全套是嗎!


    祝謹言感到了無語,但澡還是得洗的,不然一會兒他睡不著。


    幸好四樓雖然是個沒人願意住的樓層,但這裏的設施是真的不錯,獨立浴衛還有櫃子和梳妝台。


    就是很可惜,隻入住了兩個人。


    祝謹言在浴室裏洗澡,因為是女生寢室,所以用的是門遮擋,這樣還能保證不被人偷窺。


    然而直播間會根據玩家所進行的場景進行智能屏蔽。


    比如現在,祝謹言正在洗澡,直播間的鏡頭就黑了,但他們能聽到淅淅瀝瀝的水聲。


    【直播間彈幕(已屏蔽)】


    【操操操,這種關鍵時刻居然搞屏蔽!】


    【不是我說,我差那點子積分嗎?為什麽不給我看?】


    【講道理,這個於是一看就是把什麽都擋住了,還黑什麽屏啊,多此一舉不是(* ̄ro ̄)(摳鼻)】


    【啊啊啊我崽洗澡啊,想看想看想看(流鼻血)】


    直播間彈幕都這麽露骨了,更別說坐在直播平台前圍觀的玩家們了。


    當然他們也不是都這麽大膽的對著直播平台吐槽,畢竟圍觀的人中還有一個疑似想要追求祝懷言的大佬慕言在,沒人敢放肆。


    倒是這直播內容中原本明明隻有水聲,不知道怎麽回事突然摻雜出一些壓抑著的呼吸聲來。


    沒有經驗的人聽著隻會覺得臉紅心跳,有經驗的人一聽就明白了,這怕不是在辦事!


    “哇哦!大佬好給力哦,在這個副本裏居然還能這麽搞的~”


    陸佳一時沒控製住音量,在直播平台前的玩家齊刷刷轉頭盯著他,看他那張嘴裏還能吐出什麽驚天動地之語來。


    慕言一張臉黑乎乎的轉頭瞪了陸佳一眼,隨後又轉回去盯著那黑漆漆的直播畫麵。


    隱藏在玩家之中,使用了偽裝道具的張北也全程圍觀了祝謹言的直播。


    在之前那個副本中,他就發現了祝懷言的不同尋常,後來知道慕言一直關注祝懷言,他心下也就下意識的跟著關注了祝懷言。


    隻是沒想到這家夥離開上個副本之後不久,就又進入了副本之中。


    張北摸了摸下巴:“難道遊戲在有意思的針對祝懷言這個d級玩家嗎?”


    但他同樣聽到了黑漆漆的直播畫麵裏傳來的曖昧的聲音,一時間又有些惱怒又有些不知所措。


    雖然不知道這種情緒的由來,不過一定和祝懷言脫不了關係。


    張北原本就挺想拉攏祝懷言的,再加上他本身就對祝懷言有那麽一點點意思,所以此時他的心情和慕言是一樣的。


    瘋狂女高副本中:


    祝謹言原本正好好地洗澡,突然他感覺像是被什麽撞了一下似的,身體微微朝著前走了兩步。


    這寢室的浴室最多能容納兩個人,也隻能堪堪轉個身罷了。


    明明現在應該隻有他一個人在浴室裏洗澡才對,為什麽會感覺到像是被人擠了一下的感覺呢?


    但他什麽也沒看見,隻聽到淅淅瀝瀝落在皮膚上最後滑落在地上的水聲,以及眼前水霧升騰的模糊感。


    怎麽回事?


    祝謹言用不了祝懷言背包裏的道具——神性之眼,所以沒辦法看到浴室裏是不是來了什麽不該出現的東西。


    他下意識的想要擦幹身子出去,畢竟和一個看不見的東西在這麽狹小的地方很影響他的發揮。


    誰知道那個看不見的存在竟然根本不想讓他離開。


    在祝謹言伸手去拿浴巾的時候,冰涼而柔和的觸感攥住了他的手腕。


    那似水的禁錮讓祝謹言下意識的掙了掙,沒掙開。


    這到底是個什麽玩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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