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緊隨著來的侍女將他們引入一間風格雅致的客房。


    朱錦佑將洛珘往軟榻上一放。


    侍女隨後端來一壺茶水。


    洛珘接過茶,放在嘴邊吹了吹,再雙手捧茶遞給朱錦佑,笑盈盈道:“你喝,謝謝你送我回屋。”


    朱錦佑微微一笑,坐下同她一道喝茶。順便囑咐侍女去端盆溫水,侍女聽不懂官話,朱錦佑隻能做了個動作示意。


    洛珘噗嗤一笑。


    “朱公子待了這麽多日子,還不會說當地的方言嗎?”


    “聽得懂一些,但不太會說。”


    “那我教你。”


    “那學生朱錦佑向洛珘姑娘請教請教。”


    洛珘擺擺手,緋紅的臉蛋一顰一笑傾城傾國。


    朱錦佑不禁看得出神,她的美不僅僅是擁有什麽絕世的外貌,亦不是什麽風情萬種,更不是與世無爭的清冷氣質。


    她全身散發著一種獨特的氣息,任何人與她待在一起,心情會放鬆,會舒適,她天生便有讓人想親近的感覺。


    洛珘見他望著自己出神,扯著嘴角回看他。


    “哪有學生這樣看先生的?是因為先生的才華橫溢令你自愧不如嗎?”


    “是因為先生好看。”


    洛珘被他突如其來的誇讚,並未感到半點羞澀,人卻是笑得無比燦爛,欣然接受他的讚美。


    一會,她將手掌伸過去,倏然放到他左右臉頰上,上下來回摩挲。朱錦佑一愣一愣,喝了酒的洛珘姑娘當真是什麽都幹得出來,他筆直著身姿一動未動,任她放肆。


    “我給你暖暖臉頰,待紅著臉你肯定也好看。”朱錦佑還未反應過來,她忽的捏了捏他的臉,眨眨眼道,“要不,我再教你一種有意思的玩法,輸的那方就可以任由對方揉捏自己的臉,好不好?”


    “什麽玩法?”


    朱錦佑看著她又細又白的纖纖玉手在使勁蹂躪他的臉,竟笑著聽她往下講。


    “就玩石頭剪刀布,我們同時出拳,贏的喊出一樣人體特征,輸的那方要立馬找出,若是未找到,贏的那方可以揉捏對方的臉。”


    “不能揉捏別的位置嗎?”


    洛珘嘿嘿笑兩聲:“朱錦佑,你以為我醉了不是?故意想勾引我。”


    話音剛落,她感覺喉嚨處有什麽液體想湧出,當即捂住嘴。


    朱錦佑急了,隻喝了兩碗米釀酒的人,真能醉成這副模樣?


    他立即找出一個痰盂放到她身前,示意她蹲下來。


    洛珘嘔了幾聲,沒有東西吐出,她拍拍胸脯,喃喃道:“還好還好,沒啥吐的,主要是這酒後勁挺大,方才又是空腹喝的……”


    朱錦佑輕輕給她拍後背:“不能喝酒,往後就別喝了。”


    此刻,侍女端來盆溫水,想親自伺候給姑娘擦臉,朱錦佑將她請了出去。


    洛珘又對著痰盂嘔了幾聲,她自己聽著都覺得有些難受。


    沒一會,果真一串稀釋的液體從口中流出……


    朱錦佑又是端茶水讓她漱口,又是弄濕帕子給她擦臉,活脫脫像是伺候自家主子。


    不對,他什麽時候伺候過人了……


    待吐的著實沒啥可吐後,洛珘才坐起身整個人放空。


    朱錦佑將帕子再次想替她擦拭一遍時,洛珘略顯尷尬,讓他看到自己這副樣子,往後還不得使勁嘲弄她?


    她接過帕子,輕聲細語道:“謝謝你,我自己來!”


    朱錦佑似笑非笑道:“我伺候你,你還不樂意?”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詐。”


    “看來洛珘姑娘腦子清醒了些。”


    洛珘抹了抹臉,看向他:“你是想套我什麽話嗎?”


    “你為何總喜歡將人往壞處想?”


    “那你對我這般好做什麽?你不是都拒絕過我的情意了嗎?”


    朱錦佑納悶道:“我什麽時候拒絕的?我怎麽不知道。”


    洛珘沉思了會,覺得他們確實不適合相愛,萬一真處出真情實感,地位身份各種距離都是麻煩。


    若是為了自身的利益欺騙對方假生情義,那也不成,這種欺騙會令人不齒。


    她不能做這種小人,更不準別人也用所謂的感情來敷衍她。


    “我忽然覺得你說的也對,你方才幫了我,盡管放馬過來,想問我什麽?”


    朱錦佑:……


    “明日,我們就要起身離開部落,回京。”


    洛珘點點頭,然後呢?


    “你不是會和我一同去見皇上的麽?”


    朱錦佑給她斟上茶,洛珘自然接過,完全忘了所處時代的階級製度。


    “你就不怕自己的身份被皇上識破?”


    洛珘恍然大悟。


    瞬息,她沒心沒肺道:“那又何妨?以前我是誰,再回到誰的身份唄!”


    “你以為這麽容易?”


    “那皇上知道我都不是普通的貴人了,應該會饒我不死,好賴得養著我吧?”


    朱錦佑一聽,不由得莫名氣笑。


    “我也可以養著你。”


    洛珘將雙手撐在案上,托著下巴看著他,嘴角上揚:“朱公子的意思是,要幫皇上養我這個嫂嫂了?天,這是什麽禁忌之……”


    “秦洛珘……你當真想回到宮裏做那被束縛的金鳳凰?”


    “那不成呢?反正和你在一起不也是會被鎖在深院麽?有什麽區別?”


    朱錦佑的心驟然慢了一拍……


    他現在愈發不敢將那句話說出口。


    這樣自由自在的洛珘姑娘,才是他最喜歡的狀態,他第一次發現,原來真正喜歡一個人時,卻是不想束縛她的天性。


    最終,他黯淡無光地笑了笑。


    “你好好休息,我先去殿中和族長說一說。”


    洛珘點點頭,她見他不是很快樂,也沒心情逗他,至於他想知道什麽,洛珘心裏一清二楚的很。


    回去,皇後那邊著實是個麻煩。


    不知道她派來的暗衛有沒有回去報信。


    朱錦佑回到殿堂內,異常的氛圍令他大吃一驚。


    秦姑娘和姚公公隻差不一同跳舞對飲,秦炳銳一手舉杯,一手持劍,非要纏著姚公公多教她幾招。


    教一招,她敬酒三杯,仿若那酒水隻是平淡無味的茶水。


    姚公公發現這女子性情灑脫,劍法雖不是頂尖造詣,但是天賦異稟。


    若不是女子身,他倒有心想收她為義子。


    可一想,這群人往後回皇城會是大患,他不能一時半會迷了心智。


    秦炳銳看到朱錦佑走進來,立即舉著杯過去想叫上他一道喝酒。


    “朱公子,你怎麽去這麽久?不會又趁機占我姐便宜了吧?”


    朱錦佑:你喝成這樣還跟一個老太監有說有笑,就不怕被他占了便宜去。


    夏涼拉著嚴軒與朱錦佑和族長告了辭,她吃飽喝足,隻想出去放鬆心情。


    秦炳銳特地又給姚公公斟上一杯酒,十分客氣道:“姚掌使,您說您和朱公子,哪個功夫更厲害些?要不你們比試比試?”


    姚公公快喝到嘴的酒瞬間不香了。


    他長了寧王殿下十來歲,武功造詣自然長一成,但這場比試可不能說比就比,贏也好輸也罷,都不是什麽好事。


    朱錦佑一反常態,無所謂道:“我沒什麽意見,也正好太久沒有活動活動筋骨了。姚掌使,你若不介意,我們現在就去外邊練練。”


    秦炳銳高興不已,這場酒可算沒白喝。


    族長冉氏知道他們的功夫都是頂尖水平,立即叫上好幾位得力的侍衛前來觀摩。


    飛快,殿外的大平台上被人圍了一圈。


    中間站著的朱公子風度翩翩,姚公公體型上沒他高大,氣勢上絲毫沒輸。


    秦炳銳作為裁判,講了幾句簡單的規則,隨即喊了聲:“比試正式開始,二位請隨意發揮!”


    洛珘睡得昏昏沉沉,隻聽到外邊一陣一陣的喧鬧聲,聽著十分熱鬧。


    她暗自嘀咕,莫非今日是什麽節日?明日就要走了,鎮子上還沒好好逛過呢,待會再去買些特色的當地飾品送給母親。這邊的刀具也不錯,還不受管製,得給白淩逸和梅正岩梅瑤兒一人買一把匕首送他們。另外再給小桃和二丫三丫買些什麽好?若是回皇城肯定會路過梁州城,還得給方家的老小準備些當地的禮物才好。


    她這般想著,艱辛得爬起床,穿好衣裳,準備去找秦炳銳夏涼大肆購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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