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喬與五哥翁雲清是親兄弟,皆來自大梁翁氏。


    而整個北疆隻有大梁一個國,國土之大,北連吳蘇異族,東接旻川,西至扶夏國,南到濟源,再往南便屬於南疆的地盤了。


    大梁皇帝名蕭楚,也稱靜安帝,皇後為永明皇後,生一子為當朝太子蕭元羲,除太子之外還有淑貴妃所生的二皇子蕭元禎,如妃李氏所生三皇子元和,淳妃所出的四皇子元平和公主元寧,其他並無所出。


    北疆的回祀節再有六個月就要舉辦了,大哥雲恒的婚禮也將在回祀節前的一個月舉行。


    說到大哥翁雲恒,那可是雲喬兄弟幾人的榜樣,也是翁家全家引以為豪的驕傲!


    他三歲認字,七歲習武,今年左不過二十四歲,詩詞歌賦,騎馬射箭可謂樣樣精通,也是北疆出了名的美男子。雲喬常說要是北疆有個公子榜美女榜什麽的,他翁家絕對占領半壁江山。


    而他大哥也絕對是榜單上的頭名!雖說雲喬有些誇大,但翁雲恒也確實擔當得起這個美名。


    在他還是十五六歲的年紀,就已經在北疆三年一度的武試中拔得頭籌,要不是翁虹謊稱雲恒有隱疾,恐怕雲恒早已經入朝為官了。


    是以,他大哥雖不常出門,但翁家大公子就此在北疆楊名,也成了一眾少女的夢中情郎。


    與他同樣博得美名的還有北疆大梁國的蕭元羲。蕭元羲是梁國當今皇帝的嫡長子也就是太子,母親為大梁的永明皇後,這位皇後雖出身武家,但賢良溫婉又愛民如子,是以他的兒子元羲太子也秉承了母親的品性。


    對外曾多次請命戍邊,對內又每每提議為百姓縮減苛捐雜稅,靜安帝倒頗為寵愛他。元喬雖從未見過這位元羲太子,但在他心中,唯一能夠與他大哥相提並論的也唯有這位太子了。


    要說還有沒有其他人,那當然有了,在他們大梁,別的可以不說,美男子那可是盛產!除了他大哥翁雲恒和太子蕭元羲自不用說,單說他翁家幾兄弟文韜武略哪個不行?


    五哥翁雲清,人如其名,氣質輕盈,一雙瑞鳳眼笑起來溫潤如玉,讓人如沐春風,好一派歲月靜好翩翩佳公子的模樣。


    三哥雲兮,雲喬倒不常見,一是他身體羸弱,二是從小就過繼給不能生養的姨母,隨了姨父姓顧,現居老家柳江。


    雲兮三哥幾年前隨姨父姨母來無夢的時候,雲喬見過一次,長相異常精致,也不多話,倒不似他四哥翁雲景那般粗野。


    說起老四翁雲景,那是讓全家頗為頭疼的主,也是跪祠堂的常客,如翁虹那般的好脾氣,也常常被雲景氣的暴跳如雷,翁虹常說老四要是放半點心思在學業上,成就絕不會比雲恒差,可惜他從來都不是個爭氣的主,不然這趟差事何故落到他雲喬的頭上。


    雲喬呆呆的想,墨伯伯家的墨含也算上一個,還有冉二哥那自是不必說,還有誰,我二姐雲櫻要是個男子沒準兒這公子榜的排位也還有待商榷。


    算起來,也就自己還差點,論文,有大哥珠玉在前。論武,就算是四哥不正經好學也耍的一手好棍法。論氣質,有雲清和墨家的冉二哥。論相貌,那還不如不提。輪到自己,爹娘隻會笑嗬嗬的說,我們雲喬最乖了。


    “你小子,想什麽呢?”


    雲清在鋪床,回頭正瞧見雲喬坐在那拄著下巴發呆,含笑的說道:“明早還要趕路,早點睡”。


    雲喬與五哥這趟本是來接姑姑翁敏回北疆的。翁敏自從丈夫去世之後,便獨自一人帶著女兒在濟源生活已二年有餘。


    哥哥翁虹顧念妹妹辛苦,三番五次的派人送信要接她娘倆回去,翁敏隻道雖然夫君死了,但他的墓還在這,若是她娘倆也走了,這濟源便隻剩他一人孤苦伶仃,想來該有多麽寂寞,是以總是以孩子還小為由多次婉拒哥哥的好意。


    翁虹時常感歎,翁敏本不用這麽辛苦,當年她還尚未出閣,父母親早已為她選好一門親事,許的是梁國侯府墨家大公子墨為,墨家雖為侯府,卻也是梁國出了名的清流人家,而墨為為官清廉,為人又剛直不阿,是北疆出了名的冷麵佳公子,但姻緣這事很奇妙,豈是人力可為?


    偏翁敏遊玩落水時被顧恒所救,這顧恒生的唇紅齒白,倒是比北疆男子頗具風流,迷的翁敏起了恨嫁之心。


    到了墨為這邊,正中下懷,他本就屬意自己青梅竹馬的表妹文佳氏,至此,兩家一拍即合,當即解除了婚約。


    這翁家本就與皇族沾親帶故,翁老夫人原是北疆離崇皇帝的親表妹,老太爺又是皇家親衛總領。


    到了翁虹這,又做了太傅,平日裏隻負責教導太子,工作清閑,宮裏宮外見了都要尊稱一聲老師,地位頗高。


    但翁虹並不想兒女們再多受皇家恩澤,畢竟朝堂之上瞬息萬變,多方勢力隱隱有爭太子之位的苗頭,翁虹居安思危,隻希望兒女們個個平安就好。


    至此,到了雲喬這一輩,兄弟幾人,卻個個未入朝堂。翁家子女也都如閑雲野鶴般自由長大,隻落了個貴族的美名。


    第二日,雲喬與五哥休整了一夜,一大早便出發前往濟源,臨行時又付了十兩銀子做房錢,留作回城時再做修整。


    行了半日,已過晌午,日頭正烈,雲喬打開包袱,抽出了兩個羊皮水袋兒,一個遞給五哥,自己則抓起另一個大口喝起來。


    他灌了幾大口又停下皺著眉嘟囔道:“這水清清涼涼的怎麽一股淡淡的甜味兒?”


    他倒出來一點兒在手心裏,水液呈淡黃色,大驚道:“完啦!這水有毒!五哥快別喝!”


    “雲喬,你這急性子什麽時候能改改?”


    五哥不緊不慢的揶揄他:“但凡紅樓準備的酒水吃食你大可放心,至今還沒人敢砸紅樓的招牌,這是金銀花露,用的是老泉水浸泡了一整晚的金銀花,店家給我們解熱用的,還有那包袱裏的吃食,一準兒是你愛吃的,不信你瞧瞧。”


    雲喬的馬背上除了自己準備的大包袱,還掛著一個月白棉布的小包袱,五哥的則是深青色的。這是今早出發時,小二哥特意為他倆準備的。


    雲喬半信半疑的打開來看,裏麵果然有兩包吃食,用油紙一層一層厚厚的包裹著。


    一包是烤的香噴噴的油酥雞,用兩片香草葉包著,走了這一上午,香草的味道已經浸的差不多了,聞起來一股淡淡的中藥香味。


    此刻,雲喬瞧著這隻油酥雞,擦了擦口水,肚子卻叫的更歡了。


    他忍住了大快朵頤的欲望,又快速打開另一包,一股花生醬的香味兒撲鼻而來,原來是他素來愛吃的桃花糕,糕點上麵不僅點了一朵花瓣的形狀,還撒著薄薄的一層花生碎。


    他忍不住用手捏了一小塊兒放在嘴裏,糕質鬆軟又細膩,花朵的清香配上脆脆的花生碎,真是永生難忘的味道,可比無夢的樊花樓做的還要好吃。


    他轉頭又盯著五哥的小包袱,好奇的問道:“五哥,那紅樓又給你準備的什麽?”


    五哥微微一笑,肯定的說道:“必定是小酥餅和梅花肉了,前麵兩公裏處有座荒廢多年的小道觀,我們到那裏稍作休息再繼續趕路。”


    雲喬聞言忍著肚餓將小包袱又重新整理好,兩人快馬加鞭向道觀的方向絕塵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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