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墨冉意味深長的應了一聲。


    衙差急忙解釋:“哎呦,可不是二爺想的那樣,此青樓非彼青樓,這青樓妓坊名字雖然不好聽,但卻是文人們最愛去的地兒,可不是外麵那些花街柳巷比得了的!”


    “樂坊的姑娘們怎麽說?”


    “哎呦!她們全都嚇壞了,哭的梨花帶雨的,讓人看了這叫一個心疼!還能問出什麽?”


    墨冉勾起笑容,回頭望著白白淨淨的雲兮,得!對付姑娘的眼淚,也不知我們三哥兒行不行?


    不一會兒,雲兮就被墨冉和雲櫻連拉帶拽的換了一身衣裳,硬推到姑娘們的房門口。


    小二敲開了房門,本是淚眼婆娑的姑娘們乍見門口站著一位白衣佳公子,竟全都禁了聲。


    再瞧這位公子,眉如遠山,不畫而黑,眼如鳳凰,神似冷月,堅挺的鼻梁不僅沒有距離感反而透著一股子秀氣,齒白如碎玉,唇畔彎彎,更有一顆唇珠點綴凸顯出孩子氣的天真,尤其是眼尾的那一顆淚痣又如何能不叫人心生憐愛呢?


    陳尋咳咳的咳了兩聲說道:“這位是...”


    一位姑娘便起身相迎,伏下身子,端莊的行了禮:“公子想問什麽便問吧,小女子一定知無不言!”


    什麽?領頭的衙差把眼睛瞪的大大的,滿腦袋問號,''剛才還一問三不知?哭的跟死了親娘似的,現在一個個的反倒來了精神!這小子到底哪兒好看?他上下打量著雲兮,瘦不拉幾一臉慘白的樣,像個從沒吃飽飯的小羔羊!再看那些姑娘,哪裏還有嬌滴滴的模樣?活脫脫一群餓狼!


    眾人隻見墨冉和雲櫻兩人在雲兮的後背上猛的一推,雲兮便一個踉蹌撲進了屋裏,隨後又關緊了房門,而姑娘們竟然沒有任何反抗,甚至有的還笑出了聲,這般場景看的眾人心裏直癢癢,這樂坊的姑娘們都是精挑細選的,模樣自是差不了,這等肥差要是輪到自己頭上,嘿嘿...


    領頭的衙差更是一臉的豔羨,心裏不由得犯起嘀咕:“這瘦小子豔福不淺呢,這等好事也沒見陳大人讓我們上,瞧他還一副不樂意的樣子,看著就來氣!”


    “這一層住的那位南疆的客人呢?”墨冉又問,眾人的視線這才轉回來。


    小二答道:“那位客人也是奇怪?隻是墊付了一個月的房錢,除了剛來那日喝了碗茶,便再沒來過。”


    “嗯,除了這裏,張左史最後一次見的人可是在你說的青樓妓坊?”


    “正是!張左史有一位相好的就是在青樓妓坊裏彈琵琶的。”


    陳尋見狀忙問:“二爺是想去看看?”


    墨冉緊張的朝雲櫻的方向望了望,說道:“其實我...”


    話未說完,卻聽雲櫻幹脆說道:“要去!聽說青樓建造別具一格,女子多才多藝,是個男人們都喜歡去的地兒,我倒是很好奇,也想去瞧瞧!”


    領頭的衙差一下子來了活力,一拍手,一扭頭:“那咱走著?”


    兩人說去就去,陳尋在前麵帶路,剛走沒幾步,突然轉回身對著一眾衙役訓道:“你們幹什麽?以為是喝花酒去呢?這是辦案!知不知道?都回去!”


    衙役們臉色微變,聽了吩咐,卻是老大不樂意,好事真是兩頭不沾邊,這時,房內忽然傳出一聲低沉有力的嗬斥:


    “大膽!”


    一時間整個地樓鴉雀無聲,所有人都豎起耳朵傾聽。


    墨冉看向雲櫻,努力擠出幾個字:“雲兮他...應該沒事吧?”


    雲櫻隻是稍作停頓,卻還是自信滿滿的說道:“放心!我弟弟我還不清楚嗎?區區幾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他應付的來!”


    還不等說完,裏麵忽又傳出兩字:


    “放肆!”


    “呃...”


    “你確定?”


    雲櫻遠遠的隔門喊道:“雲兮,你沒事吧?”


    久久,裏麵仍是回應了兩字:“無事。”


    兩人這才放下心來,跟著陳尋出了地樓,直奔青樓妓坊而去。


    行至胡糖街,路上行人稀少,隻有幾家商鋪還開著,偶爾見到幾個路人,也是神色慌張急急忙忙避讓,本是花開的季節,明明頭頂烈日,落葉卻紛紛被吹落枝頭,白日裏也陰風陣陣,讓人後背發涼感覺極不舒服。


    “這些人怎麽都奇奇怪怪的?”


    “前不久有一家人橫死,昨個兒地樓又出了事,城中流言四起,都說是妖怪出沒,鬧的民心恐慌,人人自危,這不,過了午時,家家戶戶皆閉門不出,現在已是巳時,咱們快去快回,興許還能趕在午時之前回去呢。”


    “陳大哥也信這些流言?”


    “唉,我們做捕快的,若相信這些早把自己嚇死了,但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天地鬼神還是要敬畏,能平安早些回家誰不願意呢?”


    正說著,隻瞧前方不遠處一商鋪門口,一隻玄貓正蹲在地上衝著路過的一名和尚喵喵叫著,於是那和尚便從隨身的包袱裏翻出了一塊兒米餅,很有耐心的掰成一小塊兒一小塊兒攤在掌心喂給那貓兒吃。


    等三人走近,那貓兒瞪著圓溜溜的大眼睛警惕的叫了一聲轉身越上牆頭飛也似的跑了。


    那和尚便站起身,眉間一點朱砂,襯著他冷峻的麵容多了一些慈悲之相,隻見他從容的吃掉手中米餅的殘渣,見到三人便雙手合十緩緩道了一聲:“阿彌陀佛!”


    陳尋便越過兩人來到身前,對著那和尚恭恭敬敬的說道:“南風師父,您是剛從山上來嗎?可有遇到什麽奇怪的事?”


    那被喚做南風的和尚若有所思的想了想,還是說道:“不曾。”


    “那就好!”


    他將手中的帕子整整齊齊的疊好,又問陳尋:“陳捕頭這是要趕去哪裏?”


    “不瞞師父,是奔青樓妓坊去的。”


    南風臉色微變,隻叮囑他:“近日城中多作怪,妖物盛行,陳捕頭還是早些回去吧。”


    “多謝師父提醒。”


    望著遠去的南風,墨冉問道:“這位大師從未見過,也是明城本地人?”


    陳捕頭邊走邊介紹著:“他呀,是本地的名人,我剛上任便結識了,原本是個棄嬰,從小收養在覺眠大師膝下,就住在青禾縣的青牙寺內,平日裏幫助百姓降妖伏魔,是個了不得的人。”


    “我倒頭一次聽說有捉妖的和尚,若有機會,還真想去看看!”


    陳尋一歪頭:“您說他是和尚?可他們師徒兩個一不靠香火,二不靠化緣,三不念經打坐,卻長年以捉妖為生,和那些清心寡欲的和尚比起來,生活可精彩多了!您若是想去呀,那青牙寺就在青禾縣無名山的半山腰,很好找的,隨便找人一打聽就知道,每年都有好些人去呢!”


    “好些人去?明城的妖事有這麽多?”


    陳尋一臉隱晦的笑著:“哪裏是妖精作怪?還不都是去看翹和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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