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曆1623年,2月。


    隨著費利佩四世一聲令下,駐紮在南尼德蘭用著新式澳宋武器的4000餘“新軍”配合著6000餘用著板牙大方陣的舊軍和2000餘騎兵在大量民夫的輔助下浩浩蕩蕩向著“叛軍”的地盤開去。


    共計多人的精銳常備軍加上民夫對外號稱5萬大軍,由於大軍皆是精銳且裝備相當數量的澳宋產出的先進武器在前期是摧城拔寨,所向披靡,打的那些民兵性質的“叛賊”連連後退。


    南尼德蘭獨立聯軍直退到布雷達這座堅城才止住了潰退的步伐據城而守,等待尼德蘭共和國的援軍。


    板牙從缺少大口徑攻城巨炮,為了製造偷襲的突然性隻帶了機動較快的小口徑野戰炮,一時之間兩方人馬隻得在布雷達僵持下來。


    而尼德蘭共和國這邊麵對板牙的突然襲擊有些措手不及,得到布雷達被圍的消息連夜召開議會討論關於如何解布雷達之圍。


    聯合行省裏的大商人,大資本家和此時的尼德蘭共和國執政毛裏茨齊聚一堂。


    看著底下的議員吵作一團,主位上的毛裏茨有些心累,他年事已高,近年來身體每況愈下,大半夜起來開會已經是為難他了。


    現在聯省議會分成了兩派,一派是應該立即發兵解布雷達之圍,並且要海陸並進,派艦隊封鎖板牙的港口劫掠進出板牙的商船,尋找板牙海軍決戰。


    而另一派則認為應該從長計議,板牙人來勢洶洶應該放任其圍城挫其銳氣,然後尋求盟友組成聯軍共同對付板牙大軍。


    兩派誰也說服不了誰但是保守派明顯占上風,因為前線傳來消息,板牙裝備新銳的火炮和火槍戰力一時飆升,不是聯省軍隊能輕易戰勝的。


    席間還有議員拿來一把澳宋產燧發步槍給毛裏茨查看並且給他介紹此種步槍的性能。


    毛裏茨在昏黃的油燈下仔細的端詳起了澳宋步槍,當毛裏茨看見槍柄上還有兩行字但是他隻認得裏麵的阿拉伯數字,槍柄上第一行寫的是執委會型燧發步槍澳宋水磨廠1622年4月16日造,第二行寫的是8072。


    澳宋在近兩年時間內向外界輸出了上萬支步槍(不算賣給板牙的),這些槍支被商人們轉賣到世界各地,由於過於昂貴和分散出貨還沒有一個國家能組成有規模的澳械部隊。


    仔細看完步槍和聽完槍支性能匯報,毛裏茨知道前線輸的不冤,在沒有解決裝備的問題時還是謹慎一些,暫緩出兵。


    “我們能大規模獲取這種武器裝備我們的軍隊嗎?”


    聽著毛裏茨的問題,這名議員給出了否定的回答。


    “這種武器目前我們沒有直接大量購買的渠道,通過那些商人的購買數量太少而且價格過於高昂,不可能列裝軍隊。”


    “雖然我們的已經可以仿造這種快槍了,但是產量太低,成本也居高不下,短期內也無法列裝。”


    “那板牙人怎麽搞來這麽多快槍,難道費利佩四世那個小子轉性了,把褲子賣了買槍?”


    “不是的,據我們了解這些槍都是產自一個叫澳宋的新大陸國家,這個國家與我們沒有建立通商渠道和外交關係,估計板牙人已經和這個國家有穩定的貿易通路才能獲取如此之多先進快槍。”


    “澳宋?”“新大陸國家?”“才發現的嗎?”


    “嗯,確實近兩年才發現的國家,不然以他們這犀利的武器不可能籍籍無名。”


    毛裏茨結束了與這名議員的對話並強打起精神。


    “諸位不要吵了今晚我們必須拿出一個可行的方案,爭吵解決不了問題。”


    聽見執政發話剩下的議員也偃旗息鼓開始認真討論解決方案,而不是無意義的爭吵。


    經過聯省議會議員的們的相互妥協和辯論,最終得出解決方案。


    尼德蘭共和國立即向板牙王國正式宣戰,尼德蘭海軍即刻升級(之前就一直有貿易摩擦)對板牙王國海上貿易的封鎖並無差別攻擊一切板牙船隻,陸上暫緩出兵,動員軍隊並更換軍備,聯合盟友共同出兵。


    “這群蟲豸,怕死的鼠輩,果然靠這群商人成不了事。”


    當腓特烈·亨利得知聯省的決定後,邊用澳宋步槍打靶邊在心中問候那些保守的議員們。


    腓特烈·亨利作為尼德蘭共和國執政毛裏茨的弟弟,他從小就在哥哥軍中長大,熟悉各種軍事知識,他覺得自己已經有獨領一軍與板牙戰鬥的能力了。


    他向議會請戰,卻被以目前板牙軍勢正盛聯合行省沒準備好為由駁回了。


    亨利是久經行伍之人,他在軍事上的專業性可不是那些隻會紙上談兵的議員可比,他當然知道板牙人有武器優勢,但聯合行省有地利和人和未必不能與之一戰,而且板牙人在飛地作戰而非本土,作戰成本比己方高的多,隻要與其消耗,板牙勢不能久。


    現在任其攻城拔寨會損傷軍心士氣,而且見死不救也會喪失那些正在進行南尼德蘭獨立人群的人心。


    可惜自己的哥哥年老昏聵已經沒了年輕時的雄心壯誌。


    他現在能做的就是等待他親愛的哥哥去見上帝,然後他繼承執政之位,再圖後效了。


    與亨利滿腔愁怨不同,此時馬德裏王宮中費利佩四世則滿心歡喜。


    得知前線大捷,板牙大軍已經推到布雷達城下,他便“大宴群臣”,連續幾天組織宴會大表其功。


    費利佩四世雖然站在窗邊看著馬德裏的城市風景,但他的思緒已經飄到布雷達甚至海牙了。


    在他的想象中,他的大軍已經攻下海牙把那些“反賊”的頭顱砍下送往馬德裏了。


    此時的布雷達守軍接到聯合行省的信件,信中說聯合行省已經在組織援軍但還要一些時日才能到達,叫他們“堅定守住就有辦法。”


    布雷達作為一座堅城,其中囤積大量的糧食軍械,隻要板牙軍隊不發起強攻,守個幾個月是沒問題的。


    如果到時候還沒有援軍,那麽守將將會帶人投降。


    布雷達城外的一處地下黑市正在進行一場澳宋步槍買賣,買賣雙方唇槍舌戰都想從對方那裏獲得一個自己滿意的價格。


    “這槍可都是澳宋原廠的,上麵還打著出廠時的鋼印呢,而且使用次數也不是很多,至少有八成新,一把賣500荷蘭盾(約合500澳宋元)沒問題吧。”


    “不行,最多一把400荷蘭盾。”


    看來對方似乎吃準了這批槍來路不正使勁壓價。


    最後買賣雙方在450荷蘭盾達成交易。


    這批槍確實來路不正,這些槍前幾天還在板牙軍中用於攻城掠地,現在卻出現在了黑市,這批槍在板牙軍中已經報損了,經手的人從士兵到將軍都分潤了利潤,隻要沒有人去自曝,國王的人根本查不出來。


    買到槍的黑市商人也很高興,一把槍450荷蘭盾,運到法蘭西去立馬就能以22裏佛爾(約合600澳宋元)的價格賣出,這批槍一共20把,他準備把這批槍全賣給一個法蘭西伯爵。


    這個法蘭西伯爵會用這些槍武裝他的騎士衛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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