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卓和伍維雄再次來到婚禮現場,教堂因為失蹤案的原因,暫時沒有對外開放。負責人嘮叨了幾句,見沒人搭理他,悻悻地走了。


    伍維雄跟外麵的同事打了招呼,跟著高卓走進教堂。高卓站在教堂剛進門的地方觀察整個空間,從門口向教堂裏麵看去,一排排的座椅延伸向前。主席台上除了一個講台什麽也沒有,盡頭的牆上耶穌依舊掛在十字架上,聆聽著他的那些信徒的禱告。主席台左邊有兩個告罪室,再往旁邊就是那天賓客所看到人影閃過的側門。


    教堂裏的擺設就這麽簡單,當時熄燈的時間很短,挾持蘇明月從大門離開應該不太可能,那麽應該就是那個側門了。現在的側門是打開的,能看到門外同事們還在工作。那麽挾持蘇明月的人當時是在什麽位置呢?不可能是在觀眾席,因為距離主席台近的位置,坐的都是雙方的長輩親屬,如果有個陌生人很難不被發現。那還有什麽地方是離主席台又近又可以隱藏的呢?


    突然,高卓眯起眼睛向那兩個告罪室看去,“大雄,去檢查一下那兩個告罪室。”


    伍維雄聽到命令,迅速行動。他打開最裏麵那間的門,站在門口向裏查看。這裏之前的同事應該是有檢查過的,應該不會留下什麽線索。果然,仔細觀察一遍之後,沒發現可疑的地方。接著他又打開最外麵這間的門,一寸寸地查看著。


    在木門旁邊的木板牆上,接近地麵的位置好像有些痕跡。為了看清楚,伍維雄跪在了地上,盡量放低頭去看那裏。“這是——”


    高卓看著他的動作,忙問道:“有什麽發現嗎?”


    伍維雄繼續趴在那裏,光線有些暗,他拿出了一個便攜式手電筒照著那裏。觀察了半天,有了結論,站起身對高卓說道:“老大,那裏有些印跡,是新的。看著像是有人曾經蹲在這裏,覺得無聊用指甲劃出來的。”


    高卓思索著,誰告罪的時候會做這樣的事呢?是挾持者提前藏在這裏的可能性很大。於是他把門外在勘察的同事叫進來,讓他們進行取樣。


    高卓又向四周掃視著,看看還能有什麽發現。就在這時,手機響了起來。他接起電話,是蘇家村的村長打來的。他說有一個村民想起前幾天在附近看見過一輛轎車,不知道和蘇明月的失蹤有沒有關係。


    高卓心中一動,立刻帶著伍維雄趕去了蘇家村。在村長家他們見到了那位叫老張的村民,他有一絲緊張,雙手不停地搓著。


    高卓敏銳地察覺到了老張的異樣,他溫和地說道:“老張,別緊張,有什麽事你慢慢說。”


    老張深吸一口氣,緩緩開口道:“那天我種完地,從小路往家走。就看到一輛黑色的轎車從大路上開過,那個車開的很慢。我們這村子裏沒有汽車,出於好奇我就多看了幾眼。”


    高卓的眼神瞬間亮了起來,他趕緊追問:“那輛車有什麽特征嗎?你有沒有看到車裏的人?”


    老張皺著眉努力回憶著,說道:“特征——就是很亮、很新,車牌我沒注意,那玩意我看了也不認識。那車窗都是反光的,也看不見裏麵。我就昨天閑聊天說起,村長就把你們叫來了。這跟明月那丫頭失蹤有關係啊?”


    高卓皺了皺眉,思索一下,又問:“那你能帶我們去發現轎車的地方看看嗎?”


    老張點頭,轉身就向外走,高卓他們立刻跟了上去。接近村口的一條小道邊,老張停下來指著前方的大路,說道:“就是這裏,他就從村子口往村裏開。”


    伍維雄走到老張指的地方查看起來,他蹲在地上仔細的辨認。村裏的大路也是土路,雖然已經過去幾天了,依然有些淺淺的痕跡。他們沿著輪胎的印跡一路來到了後山腳下,痕跡到這裏就終止了。看來車子隻開到了這裏,然後就開走了。


    高卓看了下地麵,又抬頭看著眼前的山,問老村長:“村長,這山裏有人住嗎?”


    老村長指著一條進山的小路,說道:“我們平時都是從這裏進山采點山貨,太深的地方是不去的,山裏蛇多。上麵有個木屋,當年打獵時候建的,後來政府號召保護野生動物,也就荒廢了。”


    高卓眯起眼睛思索,黑色轎車是否與蘇明月的失蹤有關現在還不能確定。既然已經來了,那就去蘇家看看吧。


    高卓對老村長說道:“村長,蘇明月的家是在哪個位置,我們想去看看她的母親。”


    老村長聽要去蘇明月家,邊帶兩人過去邊說:“她娘年輕時候受過刺激,腦子不大好,發病時候連我們都不認識。”


    高卓和伍維雄一路聽著村長的介紹,走了大概十分鍾,見到一座古樸的小院,院子裏種著一些花草。院子中一位頭發花白的老人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神情呆滯。她的頭發有些淩亂,兩隻手在撕著麵前桌子上的紙。


    村長指著院中的老人說:“這就是明月她娘。唉,也是個可憐的人。”


    幾個進到院子裏,高卓上前輕聲問道:“阿姨,我是警察,我想了解一下蘇明有的情況。”


    老人沒有任何反應,仿佛沒有聽到他的話。高卓又問了幾遍,老人依然沒有反應。高卓感到一絲無奈,決定放棄。這時,一位中年婦女從屋裏走了出來。


    “村長,你們這是?”看到村長帶著兩個陌生人過來,中年婦女問道。


    村長忙向她介紹:“這是警察同誌,來辦案的,就是明月那丫頭失蹤的案子。”


    中年婦女聽說來人是警察,忙招呼幾人坐下,從屋子裏拿出個茶壺給幾人倒茶。“你們是來找明月娘的吧,她精神不大好,你們別介意。這剛才還犯病了,屋子裏弄的亂糟糟的,我正在收拾。”


    高卓點了點頭,說道:“能理解。您先別忙了,您能跟我們說說明月的情況嗎?”


    中年婦女聽他這麽說,也坐了下來,歎口氣說道:“明月這孩子命苦啊。她從小就沒了爹,娘又精神不正常。她一直很努力,希望能讓她娘過上好日子,才見點好,沒想到現在又出了這樣的事情。”


    中年婦女說著抬頭看了高卓一眼,突然想起說:“哦,我是明月找來幫她照顧她娘的,你們城裏叫保姆吧?已經有好幾年了,也是這個村子裏的人。”


    高卓點頭表示了解,又問:“那蘇明月失蹤前有沒有什麽異常的表現?”


    保姆想了想,說:“沒有啊,她一直忙著準備婚禮的事情,每天都挺開心的。”


    高卓想了想問道:“那您對蘇明月家的情況了解多少呢?”


    保姆說道:“明月的爹去世好多年了,還有個大伯,那是個好人,他經常來看明月的娘,也很照顧明月。”


    高卓心中一動,問道:“聽說蘇明月很喜歡醫學?她為什麽沒有學醫呢?”


    保姆有些驚訝地看了高卓一眼,說:“連這個你們警察都知道?那孩子確實很喜歡學醫,特別是對中醫很迷的。明月她爹和大伯也都是懂的,平時村裏有人受傷或者有個頭疼腦熱的,他們都會幫忙看看。但是對於明月學醫這個事,他們卻反對。我也搞不懂是為什麽,反正就是在村子裏的時候明月可以學,出了村就不同意,而且不讓她跟外麵人說她會中醫這件事。”


    高卓看了伍維雄一眼,隻見他也不解的看著自己,蘇明月的大伯沒有提過會中醫這個事,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但是可以讓蘇明月在家裏學,卻不許她走中醫這條路,這倒是讓高卓有些難以理解。


    高卓思索了一下,問道:“既然是喜歡中醫,那肯定有不少醫學的書吧,我們能進屋子去看看嗎?”


    保姆搖了搖頭,回道:“屋子裏沒有,一共就兩個房間,現在明月住一間,我跟她娘住一間。不過,我聽明月那孩子提過,她爹有好多醫學的書,都在山上的小屋裏。她小時候她爹經常帶她去,還有她大伯,兄弟兩個都是在那裏看書的,說是山裏安靜沒人打擾。而且山上有很多草藥,他們兄弟兩有空就上山采藥,我們村子裏的人有病都是吃的他們采的藥。”


    聽到保姆這麽說,高卓就更好奇了。兄弟兩人應該不是那種赤腳醫生,是有真本事的,從這麽多年沒給人治出毛病就能看出來。可是學醫在現代來說本就是個好出路,蘇明月可以有很好的前途,卻偏偏不讓她學。


    高卓覺得再去蘇亦沉家一趟,他要把這些疑問解開,或者這裏麵有什麽不為人知的秘密,蘇亦沉隱瞞的原因是什麽?蘇明月的失蹤是否跟這件事情有關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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