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我,求你。”


    五大三粗的龐將軍,光著身子,熟練的把自己全身捆綁起來。


    小狗似的,趴跪在林晚棠麵前。


    可林晚棠清楚的知道,雖然鞭子在自己手裏,可她才是卑賤的玩物。


    她是侯府嫡長女,與六皇子慕元弘早有婚約,還未成婚,卻早就成了慕元弘和侯府結交權貴的“工具”。


    繼母楚佩芳特地請名師悉心教導,她的琴音和舞藝,名動天下。


    可這都是為了讓她成為,這盛京最想讓人采擷的花罷了。


    被繼母和慕元弘當做‘禮物’,輾轉在權貴中承歡雨露,連青樓裏的妓子都不如。


    纖細的手指緊緊握住皮鞭,狠狠的抽打在龐將軍身上。


    “啊!賤人,不要給我弄出傷來!”


    龐將軍仍舊趴在林晚棠的腳下,說出的話卻是狠厲。


    “你還想當皇後?哈哈哈,癡心妄想!你那位好繼母,早就把你淫賤的名聲散播出去了!


    今夜,你把我伺候舒服了,我就留一條賤命。”


    龐將軍湊近林晚棠光潔的腳踝,用鼻子輕輕的蹭著。


    “怎麽可能?父親最在意侯府名聲,怎麽會……”


    “哈哈哈,你們這些女子,真是不知輕重。


    為了江山社稷,親生女兒又如何?侯爺在朝堂上,親口承認,你是野種,是你娘害怕失了恩寵,與奴婢苟合,生下的賤貨。


    恐怕你母家將軍府,也要再遭殃咯。”


    林晚棠身子輕顫,父親放棄了她,汙蔑母親,甚至還要連累將軍府。


    那是她母親的娘家啊,曾經是何等榮耀,卻還要擔這汙名。


    “怎,怎麽會……”


    淚水傾瀉而下,林晚棠彎著身子,心痛到蜷縮,可怎麽也止不住徹骨的疼痛。


    “不要妄想了,將軍府是保不住了。不過,你的性命我倒是可以保全。”


    林晚棠顫抖著,吐出一口濁氣。


    舉起鞭子,不輕不重的抽打在龐將軍的身上。


    “對對,就是這樣。”


    龐將軍頓覺全身舒坦。


    “將軍,求您幫我保住子安的性命。我,全都依你。”


    林晚棠的聲音有些嘶啞,繼續甩動鞭子。


    什麽樣的侮辱,她都能忍受,隻希望能護住她的弟弟。


    “好啊,我的主子,我一定護你們周全。”


    龐將軍很享受這樣的鞭打,聲音又變得諂媚,溫熱的唇吻住林晚棠的腳背。


    林晚棠微微皺眉,龐將軍癖好詭異,很多女人隻跟他一夜,就不明不白的死了。


    明天,恐怕就是自己的死期。


    銀白色的月光,傾斜在房間裏,搖晃的燭火,仿佛隨時會被風熄滅。


    突然,傳來急促的敲門聲,門框都被砸得晃動起來。


    “將軍!龐將軍!”


    “滾蛋!壞老子好事!砍死你!”


    龐將軍站起身,稍一用力,就掙開了身上的繩索。


    利落的抽出身旁的長刀,隻隨手一甩,那長刀就直插到門上。


    哐當。


    門外來報信的小兵,被長刀直刺眉間,瞬間便沒了氣息。


    鮮紅的血,噴濕了門上的窗紙,傾灑一地。


    “真他娘的掃興。你!過來!”


    林晚棠深深吸氣,龐將軍性情多變,按捺深深的恐懼,走近床榻。


    龐將軍舉起燭台,搖晃的燭火,貼在林晚棠的臉上。


    臉頰上火辣辣的疼,可林晚棠不敢動。


    “哈哈哈,皮膚甚是細嫩。”


    林晚棠的臉頰,被燭火灼傷。


    龐將軍甚是滿意,對著她的傷口,就撕咬起來。


    “龐將軍!”


    慘死的小兵已經被人拖了下去,血跡還來不及擦洗。


    門口的長廊上,侯府主母楚佩芳,身著墨綠錦緞銀絲錦繡百花裙,急匆匆趕來。


    撲鼻的血腥,讓她輕皺著眉,嫌棄的拉起裙擺,生怕沾染血跡。


    明天,就是六皇子慕元弘的登基大典。可今夜,那廢太子慕元楨突然出兵,已圍起了皇城。


    “龐將軍,那廢太子,突然造反,已經兵臨城下了。”


    楚佩芳生怕這龐將軍,再丟個什麽刀劍,誤傷到自己,立即開口。


    “什麽?當真?”


    那龐將軍急匆匆開門,身上隻隨手披了件鼠灰色緞錦長衫,敞胸露懷,連褲子都來不及穿。


    楚佩芳見他的模樣,隻停頓了一瞬,便神色如常。


    “將軍快把衣服穿好吧,咱們神武軍,哪是那個病秧子能輕易抵擋的。


    想來是皇上,沒見到你不放心,這才非要叫您過去呢。”


    楚佩芳的話,讓龐將軍十分滿意。


    “哈哈,夫人說的是。”


    龐將軍轉身回房,隨手套上長褲,拎著盔甲匆匆離去。


    “喲,怎麽臉還傷了。哎,委屈你了。”


    楚佩芳走進來,為林晚棠披上輕薄的長衫。


    “廢太子?慕元楨他……”


    楚佩芳抬手搖擺兩下,打斷了她的話。


    “那廢太子,不過是苟延殘喘。元弘明日登基了,你有先皇親封的婚約,就要成皇後了。”


    林晚棠握緊了手,皇後?將死之人,還要騙她,真是可笑。


    “母親說笑了,先皇親封的婚約是侯府嫡女,從來都是妹妹。”


    楚佩芳得意的笑出聲來,滿意林晚棠的乖覺。


    “哈哈,好孩子,那廢太子點名要找你。不知你與他,有什麽……”


    楚佩芳眼睛滴溜溜轉動,林晚棠是送過幾次給廢太子的。


    那人最是冷峻,以前也沒覺得他們之間有什麽私情。


    可這廢太子攻城,竟點名要找林晚棠。


    林晚棠微低著頭,被信任的人算計了一輩子。


    臨命終時,除了弟弟,僅有廢太子慕元楨,還把她當一個人,還記得曾經的許諾。


    “想來,是還需要我給他醫治吧。”


    “好孩子,我差點都忘了,你醫術了得呢。


    此時兩兵交戰,也不好真的把你送過去。他可有給過什麽信物?


    若是那廢太子獲勝,也能靠你們這關係,保我們侯府上下平安。”


    楚佩芳的手,用力的握在林晚棠的手腕上。


    若那廢太子勝了,這些年的謀算就都落空了。萬幸,那廢太子還惦念著林晚棠。


    楚佩芳臉上笑著,心中卻早起了殺心,林晚棠就是個禍水。


    不論明日,是誰登基稱王,她都要她的女兒林玉棠做皇後。


    見林晚棠沒說話,楚佩芳手上又用了些力氣。


    “好孩子,母親知道這些年你為了侯府,受了許多委屈。可這也是迫不得已,我一向是把你們當親生骨肉教養的,你要為子安想想啊。”


    林晚棠低頭不語,真的是當親生骨肉,怎麽可能強迫她做這些事。


    從始至終,自己和子安,都是被這位繼母都是算計透了的。


    枉費他們這些年真拿她當親生母親看待,隻怪自己看清楚她的時候,已經太晚了。


    “並沒……”


    林晚棠話還沒說完,突然有一團血糊糊的‘活物’從圍牆上翻滾過來。


    “姐!快跑!”


    林晚棠立即聽出了林子安的聲音!


    他的脖子都快被砍斷了,雙手扶住頭,按在肩膀上。


    全身鮮血淋漓,已經看不出人形。


    “子安,是誰?是誰害你!”


    林晚棠立即撲過去,將子安抱在懷裏。


    淚水模糊了她的雙眼,她死命按住林子安脖子上的傷口。


    可血流如注,林子安是拚了最後一口氣趕來的。


    他嘴裏還咕嚕嚕的,冒著鮮血。


    “是這賤婦,殺了我們的母親!


    姐……”


    林子安提著最後一口氣,說出了令人震驚的真相。


    突然間林晚棠感覺到被黑暗籠罩,是楚佩芳。


    她抽出匕首,麵露凶光,徑直將刀插入林晚棠的心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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