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戶吳緒和亞門鋼太郎二人先放一邊,現在天已經亮了,卡茲鑽回了金木研的體內,今天他還有一件事需要去做。


    之前霧島董香帶著金木研去了一位叫做“唄先生”的地方訂做了一張麵具,在臨走之前也交代了一聲,今天就要去拿貨了。


    卡茲操控著金木研的身體獨自一人來到了那隻喰種的地盤,也拿到了他的麵具,以金木研的樣貌打造的一張金屬麵具。


    “這張麵具是連夜趕工做出來的,所以在做工上並不是很完美,但先拿去使用一段時間也不成問題,說起來,你……”


    唄先生的語氣有點遺憾,本來還想繼續講一些什麽,可看到卡茲冰冷的眼光注視過來後,千言萬語都噎在了喉嚨裏。


    “好吧,原來又換人了,和不近人情的你比起來,我還是更加喜歡另一個小金木。”


    唄先生用力揮手,迫不及待地想要把卡茲趕走,說實話他是再多一秒也不想和這個樣子的“金木研”待下去了,總感覺這個狀態下的小金木好像很危險,給他帶來一種一不爽了可能連他一起順手幹掉的錯覺。


    “金木研”沒有多說什麽,直接將這張麵具戴在了臉上,整個臉部的下半部分都被遮蔽住了,隻露出上麵包括眼睛在內不到的半張臉。


    剛走出門口,在經過一個小巷子的時候,他又聽到了一個非常熟悉的聲音,卡茲的臉上露出非常怪異的表情。


    “噢,您真是一位美麗的小姐啊,簡直就是我的瑪利亞,說起來在下有一個不情之請……”


    “我能吃掉你的胰髒嗎?不說話我就當您默許了,說起來你還真是羞怯啊,連這種問題都出於羞澀不敢正麵回答,看來是無法正視我鹹魚的強大啊,不過對於我來說並不算什麽,偶爾換一點口味也不錯……”


    這熟悉的話語和不著調的語氣正是當初和卡茲有過一麵之緣的鹹魚,雖然他的自言自語聽上去有點曖昧,但小巷子裏麵傳來的聲音可不怎麽美妙,濃鬱的血腥味撲麵而來,卡茲聞到後又聽到了一陣骨骼咯咯作響的聲音響起。


    他慢慢走進小巷子,一眼就看到了一個年輕人赤裸著上半身跪伏在地上,地上一具中年人的屍體橫躺著,而鹹魚用力撕咬著屍體上的每一塊血肉,比較挑食,碰到不喜歡吃的部位就直接丟掉。


    那個年輕人有著一張卡茲非常熟悉的麵孔。


    是他,那個神經質的男人——鹹魚,他聞到味來到了這個世界!


    鹹魚也聽到了動靜回頭過來,他停下來啃咬的動作,隨手抹去嘴角上殘存的血跡,看到來人的長相以後鬆了一口氣。


    “我說是誰呢,原來是小天使金木啊,怎麽,你也餓壞了嗎?那麽要不要來一塊和我共享美味呢?”


    他從地上這具剛死沒多久的屍體上扯下一大塊肉遞過來,看到“金木研”沒有動靜以為他內心還在抗拒著吃人這件事,他開始用言語勸說著。


    “別驚訝,畢竟從某種意義上來講,我也是熟知劇情的人,雖然我的食量也比較大,不過現在吃不吃都沒事的……”


    看到“金木研”依舊一動不動,鹹魚開始意識到了不對勁,他先是用鼻子在空氣中嗅了嗅,肉體上的氣味再怎麽掩蓋也無法藏住靈魂上的味道,他一眼就看出來這個不是金木研。


    “不……不會吧,啊這……”


    幾滴冷汗從額頭上流了下來,鹹魚心髒緊張得砰砰跳,他想要不動聲色地往後退,身體快速轉身,馬上大步跑。


    “哈哈哈,論起智謀上的決斷你比我鹹魚還要差兩萬年,孫子兵法我也是研讀過許多的,這就叫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尼給路達喲!


    後麵那個人竟然沒有追上來,鹹魚頓時感覺索然無味了,又掉頭一路小跑回來。


    “你這個家夥究竟是何方神聖?”


    “金木研”看著回頭的鹹魚沒有絲毫意外,隻是淡淡的問了一個問題。


    “既然你誠心誠意的問了,那我就大發慈悲的告訴你,我隻是一個路過的……”


    鹹魚還在搞怪,體內的卡茲惱怒得氣不打一處來,直接操控金木研背後的鱗赫長了出來,一擊朝鹹魚的左手砍下。


    “嗯?”


    鹹魚懶懶地看著“金木研”揮動鱗赫砍過來,哪怕現在險象環生馬上就要打到他了他也一臉平淡,完全不把他放在眼裏。


    這一副高手般的作態,難道他也有什麽說不出的底牌讓他克服所有困境嗎,還是說強大的實力已經足以讓他無視一切恐懼了?


    “嘶!”


    鮮血灑了一地,鹹魚左邊的手直接被切斷掉在了地上,鹹魚捂住了傷口大叫起來。


    “啊啊啊啊啊!我的左手,還有我的……”


    “我的……我的……我的……”


    “我的王之力啊!”


    憋了半天反複念叨,鹹魚才想起這句話,可“金木研”始終用冰冷地眼神看著他,鹹魚隻能尷尬地撿起地上的手臂。


    囫圇吞棗一般將另一隻手抓著的血肉塞進嘴巴裏,斷掉的手則是被他往自己肚臍眼裏麵使勁捅,還真讓他放進了自己的肚子裏麵。


    全新的一隻手臂從斷臂處又長出來,粉嫩的肉芽變成了一隻粗糙的胳膊,然後就是手掌從嬰兒大小變成了長滿了老繭的巴掌。


    沒毛病。


    “我再問一遍,你到底是什麽人?”


    “哼,以為毫不留情地砍掉我的手然後跟我套近乎轉移話題就不會讓我生氣嗎,晚了,我鹹魚發起火來沒人能攔得住我!”


    鹹魚用新長出來的左手握住了自己另一隻胳膊,用力撕了下來,然後在空中當做器物揮舞了幾下。


    他把這隻手當做武器扛在了肩膀上,或許因為失血過多臉色看上去有點蒼白,但染著血跡的蒼白麵容帶著猙獰,他肆意張狂笑著:


    “說吧,你想怎麽死?”


    開玩笑,雖然他也知道對麵的家夥是這個係列的主角,按照設定,估計是怎麽都不會吃癟的,但他鹹魚是何許人也?受了這種委屈不找回場子很說不過去,麵子上也過意不去的。


    鹹魚就是這樣一個神經錯亂的人,偶爾可能會因為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和街邊的流浪漢打起來,甚至很多時候被痛毆一頓倒在地上,表現得跟正常人一般無二。


    但也有的時候,他為了滿足自己那無邊無際的食欲會趁著夜色到處尋找落單的智慧生命下手,在他們還活著的時候啃食他們的血肉,親眼看到這份痛苦與恐懼同在的表情他會興奮到欲罷不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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