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終神國,伊甸園,上蒼居所,大殿內。


    至終始祖仍坐於那龐大的王座之上,其百無聊賴間,隻是隨手一揮,其麵前便是無數的微縮位麵誕生,發展,戰爭,毀滅。


    而後其意念微動,這些毀滅了的位麵的碎片又瞬間合為一頭頭異獸漫天飛舞。


    接著又化作漫天繁星,後在眨眼間化作無數流光溢彩的齏粉落向地麵。


    然而就在這時,一道灰光從地麵升起,至終始祖立即端正體態,無上威壓頓時席卷而出,驟然又重新籠罩了整座大殿!


    灰光散去,正神殷喪令的身形現於空蕩的大殿之中。


    其上前俯身行禮道:“正神殷喪令,參見至終始祖!”


    至終始祖見此也隻是微微頷首,隨後語氣平緩的問道:“殷喪令,汝此行所為何事?可是有關於泰坦戰場的特級重要情報需要向吾匯報?”


    殷喪令聽此先是搖了搖頭,但接著又點了點頭,其神色變得有些糾結。


    “汝若是不方便說的話,吾可以自行查閱汝的記憶。”至終始祖說罷,便動用意念直接向著殷喪令的神識探查而來。


    然而下一刻,至終始祖卻愣住了,隨即全身散發出陣陣黑氣,難以形容的恐怖威壓頓時釋放而出,在頃刻間就將整座伊甸園都震的微微晃動了幾下。


    其身後的三隻巨眼微微睜開一條縫隙,原本金光四射的天空瞬間化作猩紅一片。


    遍布全至終神國的鎮邪塔,在這一刻同時從塔尖處衝出一道血光!


    放眼望去,幾乎整座至終神國都被無盡的血色所覆蓋,各神域內的管理者紛紛向著伊甸園的方向看去。


    他們無不是神色凜然,這種情況隻有在至終始祖動了神怒的時候才會出現。


    “莫非是出了什麽在始祖計劃之外的事情?”一名身著漆黑長袍的銀發少年在心中暗道。


    其身著的長袍上有著一個巨大的暗紅十字圖案,頭戴同樣為黑色的主教冠,一環散發著微光的暗紅十字環繞在主教冠外圍。


    其雙眼也尤為怪異,左眼的眼白漆黑一片,眼瞳紅如鮮血,右眼的眼白鮮紅一片,眼瞳卻漆黑如墨。


    而這位相貌不過十八的少年,正是三十四主神之一,現任至終教皇,天蠍皇室現任領導者,現任至終裁定院院長——雲漠然!


    雲漠然的雙手快速掐訣,口中念念有詞,其身後也隨之驟然升起一輪巨型的八卦兩儀陣,周圍顯現出各式複雜晦澀的神道符文。


    然而這次得出的結果卻並不與以往的“遊戲”一樣,其結果赫然是“失策”!


    雲漠然頓時瞳孔收縮,就連雙手都在微微顫抖。


    “不,這不可能,始祖在任何一局遊戲裏都是無所不知無所不曉的,沒有任何事會超出其計劃範圍!一定是我哪裏算錯了!”雲漠然不可置信的自言自語道。


    接著便要起陣再仔細算一次,可就在這時,其卻聽得天空傳來一聲啼鳴,接著便感受到一陣狂風襲來,其立即釋放神力穩住身形,隨即抬頭看去。


    隻見那是一頭翅展足有數座巨神域,體長近百座巨神域的鳳凰,其體型幾近無邊,移動起來看似緩慢,實則已是無數神明竭力瞬移的極限。


    鳳凰的體表燃燒著詭異的鬼川火焰,幽蘭色的光芒照耀著地麵,使得雲漠然所處的這片神域都被染成了一眼望不到頭的幽蘭平原。


    而那鳳凰則正是至終神國的神戰總指揮官——天欒鳳川!


    其乃天欒氏的始祖,後兩個字的寓意分別是鳳凰和鬼川之主,組合起來才得此名。


    不過也總是有神會因為這個名字把他錯認成女性神明。


    可實際上他是男性神明,這也使他總是很困擾,思索著需不需要換一個名字。


    而其現如今釋放出主神真身,恐怕真的是有什麽“失策”的事出現了。


    對此,雲漠然也不再打算起陣推演,也化作一道流光衝向天際。


    並在一陣銀白色光芒中驟然化作一頭無邊巨蠍,與鳳凰齊齊飛向伊甸園。


    “雲漠然,你怎麽不去主持此次的至終神祭?”天欒鳳川用神識向雲漠然問道。


    “參見天欒總指揮。”雲漠然並沒有立刻回答其疑問,而是禮貌的問了一下好。


    隨後,雲漠然才回答道:“您釋放出主神真身用於趕路,想必也不可能是因為什麽小事,所以我才跟上來看看。”


    停頓了一下,其接著說道:“更何況我算到了萬年難遇一次的“失策”,正好也要去伊甸園看看始祖的狀況。”


    雖然雲漠然的話中不顯,但實際上其十分擔心至終始祖的狀況,至終神國能有如今的盛世全都依靠其決策與領導,萬一其因為什麽事而……


    雲漠然不敢再順著這個想法想下去,隻是默默的加快了速度,他必須盡快看到至終始祖現在的情況!


    路上,還見到了其餘的正神,主神,祖神,還有祖歲,祖老,甚至是祖靈。


    其中有些是用真身趕路,有些是用人形體趕路,但這些都使得雲漠然感到愈加的不安。


    好在,各高層神明的神域都距離伊甸園不遠,不多時便看到了已然被紅的發黑的光芒所遮蓋的伊甸園,那是磅礴的神怒!


    天欒鳳川最先接觸真身遁入虛空,以更快的方式向著上蒼居所衝去,接著便是雲漠然,以及其餘的諸多高層神明。


    而此時,上蒼居所的大殿內,殷喪令全身震顫不止,至終始祖神怒環身,其在方才探查殷喪令神識的時候,得知了雲鶴子被聖天遁墟重傷的事。


    且經殷喪令敘述,得知聖天遁墟在被化天子重傷幾近瀕死之後,竟然被聖墟神族的現任無上聖神給救走了!


    “始祖……您,您……”殷喪令不知道說些什麽,雙手隨著身體的顫抖而抖動著,西裝都被汗水所浸濕。


    “吾……吾要,吾要讓它們這群卑劣的存在,永恒的!在不朽的無盡煉獄裏燃燒!


    要讓它們這令神作嘔的惡心血脈!被全族踐踏!唾棄!讓它們永遠活在無窮無盡的痛苦之中!”至終始祖幾乎是咆哮般的聲音回蕩在大殿內,殷喪令也隻能憑借自身神力強行抵抗這蘊含著磅礴威能的聲浪。


    而就在其即將抵抗不住的時候,數十道流光陸續從周圍的地麵上升起,一道道流光環繞的身影從其中走出。


    至終始祖見此,也逐漸收斂了失控的威壓與周身的神怒,被壓製著的殷喪令也於此時得以喘息。


    “參見始祖,敢問是何事令您如此震怒?”解除了主神真身,化回人形體的天欒鳳川向著至終始祖單膝下跪並詢問道。


    其人形態,身形挺拔,五官精致,有著一頭淡藍短發與一雙泛著蒼藍微光的瞳孔。


    其身著天藍色的雲紋長袍,腰間別著一把同為天藍色的折扇,整體看上去顯得十分優雅。


    至終始祖聽此,便緩緩將頭抬起,那戴著如同巨大瞳孔的麵具的臉。


    此刻正與天欒鳳川對視,那麵具就宛若深淵中最未知的存在般,帶著仇恨與令人恐懼與膽寒的威壓看向了天欒鳳川所處的位置。


    隨後,其便幽幽的開口問道:“天欒……若有一天,有卑劣的異族公然挑釁…企圖踐踏我族尊嚴,且其態度惡劣,汝應該怎麽做?”


    至終始祖聲音沙啞,宛若從無盡虛空中爬出來的惡鬼在低沉嘶吼,令人不寒而栗。


    “斬下它們的首級!然後拿它們的肉配上它們的血給戰士們開葷!”一個粗獷的女聲搶先答道。


    眾神轉頭看去,隻見那是一位身披猩紅戰袍,手持龍鱗巨劍,一頭淩亂的暗紅長發垂至腰下的女性神明。


    至終武皇,女武神——羅弑門!


    即使身披厚重的戰袍戰衣,也遮不住其豐腴的身形,其麵貌大約二十出頭,雙手隨意的搭在巨劍的劍柄上方,披在肩頭的戰袍隨著其呼吸而微微晃動。


    陣陣神威環繞其周身,一頭全身閃爍著血光的巨龍虛影在其身後警惕的盯著在場的所有神明。


    “嗯……說的不錯,汝之所言正是吾之所想,不過,還不夠好。”至終始祖喃喃說道。


    羅弑門聽此,有些慚愧的低頭,隨後說道:“還請始祖點明。”


    至終始祖微微頷首,接著便問道:“汝可還記得曾經那些被淘汰的戰爭兵器?”


    羅弑門抬頭看向至終始祖,其麵色不改,略微思索之後,便點了點頭。


    她記得那些被淘汰的戰爭兵器都是因為進攻手段與對敵人的處理方式都太過於殘忍血腥而被淘汰的。


    戰場上,往往需要更便捷,更迅速的手段與方法,以盡可能快的結束戰鬥。


    但現在,始祖要把這些舊時代的產物給拉出來再推上戰場,想必也已是對那公然挑釁至終神國的種族恨之入骨了。


    “不過,我有一事不解,到底是何等種族才會使始祖您如此震怒呢?”一個年輕的聲音突然傳出,打破了眾神的寂靜。


    羅弑門不屑的轉頭看去,說道:“軒轅陽,現在始祖都還未發話,汝卻先行提出疑問,可是沒把始祖放在眼裏?”


    被稱作軒轅陽的金發少年聽此一言,有些發怔的眨了眨眼睛,一雙散發著金光的眸子裏充滿了疑惑。


    接著其反應了過來,便將雙手慌忙的放在身前連連擺動,說道:“不不不!不敢!我怎麽可能敢不把始祖放在眼裏!”


    其身著的金袍都因其慌亂的動作而變得有些許淩亂,站在他身旁的少女見狀,不禁捂嘴偷笑兩聲,接著便上前幫其整理衣物,替其撫平衣袍的褶皺。


    少女名為軒轅淩箐,一雙翠綠的眸子靈動無比,其身形小巧玲瓏,是軒轅陽的親妹妹。


    一縷縷淡綠色的流光環繞在其周身,一個散發著綠光的“地”字在其身後懸浮著,釋放出陣陣神威。


    “切。”羅弑門不屑的又把頭轉了回去,而一直看著這一切的至終始祖也感覺內心的怒火消散了一些,但踏平聖墟神族的念頭不會變。


    “好了,肅靜。”至終始祖並不陪著眾神嬉鬧,淡然開口命令道,眾神立即停止了動作,恭敬的站在原地,看向至終始祖。


    “軒轅陽,汝可聽聞過雲鶴子之名?”至終始祖看向剛整理好衣袍的軒轅陽問道。


    而其思索片刻,便回答道:“回稟始祖,我曾聽聞過此名,此子乃是至終教皇雲漠然之仲子殷喪令的眷屬之一,就是不知始祖您突然問起這個做什麽?”


    軒轅陽話音未落,就聽至終始祖低沉的回答道:“吾此次動了神怒的原因,正是雲鶴子被聖墟神族所害!”


    此話一出,眾神皆驚,那聖墟神族竟豈有如此膽量,敢動至終神國的神明!更何況其還是一名正神眷屬!


    這無疑是在跳臉挑釁整個至終神國的地位!是在公然嘲笑至終始祖的尊嚴!


    “難怪始祖如此震怒……竟有如此低劣同族膽敢不遵守“遊戲”的規則……”軒轅陽喃喃自語道。


    不過說來也奇怪,這想來都已經過了數萬次的遊戲,怎麽就在這一次出現意外了呢?


    要知道,在此之前的“遊戲”中,每一次都是位居頂位次的各大種族互不侵擾,除了個別幾個皮的和那些“土著”以外,每一次“遊戲”可都進行的很順利。


    可怎麽偏偏這一次,聖墟神族就一反常態的攻擊起自己了呢?這明顯是不合常理的,更何況,這還違背了“遊戲”的規則,莫非是被什麽存在所幹預了選擇嗎?


    至終始祖迅速的在神識中翻閱了“遊戲”的規則書,依照規則——“在“遊戲”進行的時候,公然違背規則的一方,將被予以參與方中比其實力強大者隨意處置。”


    至終始祖微微點頭,還未等眾神從震驚中緩過來時,便隨即下令道:“全員聽令!立即對聖墟神族施行違反“遊戲”規則的處理,必須令其再也沒有能力參與我們的“遊戲”!”


    此令一出,眾神同時領命,並化作道道流光從大殿中瞬移離開,消失在了原地,頓時就隻剩下了坐在那裏王座上的至終始祖。


    “明知道“遊戲”的規則在遊戲內可是不可被觸及的,卻還敢於公然挑戰規則的權威。


    既然如此,那吾也就隻好讓汝永遠參與不了“遊戲”了。”至終始祖略有放鬆的坐在王座上,仰麵看著大殿的穹頂,喃喃自語道。


    接著又坐起身,從神識空間中拿出一個星光環繞的記事本,翻開幾頁,在無數的名字中,抬手緩緩劃去了聖墟神族的名字。


    隨即又合上記事本,將其放回神識空間中,接著更加以一種更加放鬆的姿態坐在王座上,繼續看著大殿的穹頂。


    “聖墟啊聖墟,汝是真的傻還是裝出來的?罷了,那都不重要了,汝也做好準備,成為吾族在“那個世界”的一部分吧,嗬嗬嗬……”至終始祖笑著將手中刻畫著聖墟二字的白光令牌不在乎的將其湮滅。


    隨著令牌化作點點白光,其笑聲也愈加高昂,回蕩在空曠的大殿內,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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