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將閭輕聲說道:“二哥的眼神真是讓人心驚膽戰,比父皇還要恐怖。如此說來,那些謠言應該就是真了吧。”


    一旁的嬴長青似乎聽見了,回頭一笑凝視他,使得他不由自主抖了起來,變得如驚弓之鳥般的噤若寒蟬。


    門前守衛走上來說:“二公子,陛下發旨要求公子時刻準備,靜候召喚。”


    對此命令,嬴長青隻淡淡回應:“沒問題,我就在這宮殿內不出去了。”


    侍衛還想提出異議卻被他置之不理地離開了原地。


    盡管護衛對此心生不滿也隻能忍下這口氣。


    隨後,嬴長青進入一片清靜的院子,在其後的兩名侍者如同幽靈一般跟隨而至。


    呂布、李廣兩人俯身:“參見公子。”


    嬴長青開口問道:“眼下扶蘇在哪?”


    李廣回複:“根據公子安排的眼線監視得知,現時他在關中地帶且臨近北邙山區,明天應就能到達我們這座城市了。”


    他點了點頭,說:“那甚好。”


    隨即改變了說話的方向: \"另外,我還有一件差事委托你二人去執行。“


    兩個馬上回答:\"但憑差遣。“


    “先去準備一番,即刻啟程至北邙山處吧。”


    嬴長青緩緩說道:\"順便幫我見一下我的長兄——扶蘇。”


    一聽嬴長青這麽說,呂布和李廣互相對視了一眼,心中不由一陣顫動。


    不過他們沒有多說什麽,對於嬴長青的命令,他們會毫不猶豫地執行。呂布直接開口問道:“也就是說,跟上次一樣?”說完,他的眼中閃過一絲凶光,並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然而,嬴長青卻搖了搖頭,淡淡地說:“聽說他身邊有不少儒門高手,得麻煩你們親自出手,把這些人解決掉。不過我的那位哥哥不能殺,他是我的親兄弟。”


    呂布不禁暗自撓頭,心想胡亥也是嬴長青的兄弟,還不是說殺就殺。可隨即嬴長青一甩手說道:“我這位兄長賢名滿天下,又身份特殊,自然不能下手。不過他和儒門攪在一起,確實讓我很不開心。”


    說到這裏,嬴長青接著說道,“那麽幹脆把他廢了吧。”


    這下呂布被噎住了,心想這樣還不如直接殺了呢。扶蘇作為長房長子,繼位的可能性很大。如果廢掉了他,在尋常百姓家裏還好,但出生在皇家,那可就是徹底毀了。


    “我是認真考慮過的,留下他一條命,不然他可是大秦皇室的長子,一死了事會引起朝廷巨大動蕩。”


    既然這樣的話,就隻能把他廢了。


    嬴長青眼神平靜地繼續說道,“生在皇族,特別是我們這樣的皇家,有時是一份榮耀,有時也可能是一種詛咒。”


    “按照你的性格,如果繼位隻會給大秦帶來災難。倒不如過個富貴閑人的生活,也許你將來會感謝我。”


    “事不宜遲,動作要‘優雅’一些。”


    嬴長青微微眯起眼睛吩咐道。“公子盡管放心,一切交給我們辦。”


    呂布、李廣恭敬地答應了一聲。


    …………


    此時,距離這裏幾百裏之外的公子扶蘇還不知道危機正悄悄降臨。對於扶蘇而言,一路走來仿佛是在觀光旅遊。在邊塞待了許久,終日與黃沙相伴的日子讓誰都不會舒服。南行的途中,


    當他見到熟悉的景象時越發感到興奮。除了身邊有數百名精銳的親兵護駕外,還有眾多儒門的高人相伴。沿途的小股流寇也能看出這並非易惹的隊列,因而一路上都平靜無事。


    再次走了十幾裏地,眼看天色接近傍晚,夕陽殘照四散。


    扶蘇揮了揮手說,“現在天色已晚,今天就在此處稍作休整吧。”


    “明白!”


    號令發出後,


    人們迅速分散開,開始就地安營紮寨。


    …………


    入夜之後。


    臨時營地旁邊。


    漆黑如墨,冷風吹嘯。黑夜中。


    兩個影子迅速靠近此地。夜風中的腳步聲越來越明顯,那是扶蘇手下親衛正在進行夜間巡邏的聲音。


    “嗖——”


    一道刺耳的破空聲響突然打破寂靜。


    尖銳的箭矢即刻洞穿了巡邏士兵的頭部。


    “第十個!”


    黑暗之中,


    李廣麵無波瀾地收起了強弓,遠眺前方燈火輝煌的營地。


    盡管看上去守衛嚴密,


    但在他眼中卻與毫無防備無異。


    “噠噠噠~”


    後方傳來清脆的馬蹄聲,緊接著呂布的身影浮現出來。


    胯下的赤兔馬晃動著柔軟的鬃毛,發出了高昂的嘶鳴。


    呂布穩坐馬鞍之上,傲然說道,


    “直接殺過去就好,何需如此小心翼翼?”


    說話間,他展現出的是無比的自信而非輕浮。


    呂布的實力毫無疑問極為強勁,


    在三國的曆史中,他擊敗了無數強手,


    堪稱身經百戰。


    他的境界本來就非常高,更何況是在生死廝殺中曆練過的勇士,


    戰鬥力極為驚人,


    在同境界之中他絕對是頂級的戰士。


    李廣笑著回應:“謹小慎微總沒錯,公子說了,扶蘇身邊似乎有很多儒門高手,不可掉以輕心。”


    “呸!都是一群烏合之眾!”


    呂布縱馬奔騰而去,完全沒有掩藏行蹤的意圖。


    此時,其他巡邏士兵立刻注意到了他的行跡。


    “什麽人?”


    聲音未息,一個致命箭簇便洞穿了其喉嚨。


    “呃啊~~”


    這名巡夜士兵發出慘叫隨即栽倒在地。


    “有刺客!”


    “有人闖營!”


    “趕緊報告公子,快!~”


    帳篷中的人頓時被喧鬧聲震醒,一片慌亂。


    扶蘇也被吵醒,疑惑地喊道:“發生什麽事了?”


    一名侍衛迅速跑過來單膝跪倒在扶蘇跟前報告: \"公子,有刺客趁著夜色攻擊軍營!”


    “刺客?”


    扶蘇震驚不已,怒道,“不是已經派人巡查了嗎?怎麽會被悄無聲息逼近?”


    沒等他繼續生氣,重重的馬蹄聲突起。


    一道紅色騎乘映入眼簾。


    “阻攔者死!”


    呂布厲聲一吼,手上的鬼神方天戟劈開了空氣帶出一抹光芒,


    “嗤~”利器割裂 之聲傳遍四周,鋒銳的長戟將一名侍衛攔腰斬斷,並順勢拋起對方上半身。


    “啊哈~”另一個無懼死亡的勇者挺身上前,卻瞬息間被一隻遠來的飛箭穿透頭部。


    此刻,在場眾人明白這不僅僅是一個使用長戟的 ,


    還有另一個如同暗影中潛伏的眼眸,時刻射出冷箭。


    “納命來!”


    呂布獨自領先衝向前方,手持鬼神方天戟畫出一個完整的半弧,向著四周警衛揮斬過去,


    “嚓”的一聲血雨飄灑。


    兩具還在噴血的軀體軟綿綿倒下,未能阻住呂布分秒。


    “嘶~~~”


    目睹呂布的英勇,手下親兵竟然無一人能夠稍作阻攔,扶蘇頓感一陣冷氣直衝腦門,急忙逃離現場。


    “呼!~”


    伴隨著強風的聲音,數道身影頃刻間現身於扶蘇背後,那些跟隨扶蘇的儒門 也出現了。


    “公子切勿慌張,有我們在保障你的安全!”


    看到這幾個身影,扶蘇立時放下心來。


    這些儒生雖然是文人學者的身份,然而皆是久經修習、積累了深厚內功的儒門佼佼者,其戰鬥力非凡。


    儒生一聽到打鬥聲響即刻趕來。


    扶蘇是他們的重望之源,萬一出事必定會對儒門構成慘重一擊。


    對他們而言,公子扶蘇無論如何不能有損!


    短暫的慌亂過去之後,扶蘇穩住心神,心中頓時湧起熊熊烈火般的憤怒。


    “豈有此理!”


    “在我大秦領地竟發生這樣驚心動魄之事。”


    “實在不容姑息!”


    就算平常溫和如扶蘇,此刻內心也不免滋生一絲凶氣。


    就算是佛亦有一念為怒,更何況身為凡人的存在。


    扶蘇再也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動,向旁邊的儒門強者行了一個拱手禮說,“各位,這裏就勞煩諸位照看了。”


    儒門對於扶蘇自是十分看重,圍繞他左右的人物全是首屈一指的好手。


    人數不多,但皆為先天境之上者。


    其中一個名叫叔孫通的人物尤為出眾,身為儒門的二代 ,他已把絕技“聖王劍法”練到了高境界,並已是宗師級別的高人。


    這位大師就是此次行程的強力支援。


    與此同時,整個營地早已成為一片混戰。


    百名武士橫陳在地,殺戮並未停止,呂布所過之地屍首狼籍!


    親衛兵們也頗有些恐慌,再沒有貿然前進,僅僅是包圍卻不去進攻。


    呂布挺著長戈淩視所有人,眼中滿是輕蔑和囂張。


    真弱啊,簡直太無力了!


    這種級別對抗根本不讓他感到任何挑戰興致。


    正當此時,


    人群之中有人翩然而至,麵白無須,身穿大襟長袍且手持一把精致長劍之人現身。


    叔孫通麵對騎在戰馬上的呂布,眉頭微蹙嚴厲發話: “狂妄賊徒!你知道冒犯公子有何罪嗎?!”


    “如果你現在停止一切 ,憑著公子寬仁明理也許還能放過一馬。”


    “要是不知好歹,則刀光之下,絕無哀求餘地了!”


    遠遠觀望著這一幕,扶蘇不由得暗中讚同道,的確這就是頂尖強者的氣質啊,普通武夫怎麽可能相比。


    即使敵人強大到不可思議程度並且斬殺無數,在叔孫通眼中不過是個徒擁勇力之魯人罷了。


    聞聽對方如此言語,呂布的尖利的眼神即刻鎖定對方身上,陰險地微笑展露滿口鋒銳之齒,仿似餓狼露出猙獰。


    “講得好!”


    “那你今日便要喪生於此——因武器從不留情!”


    話音剛落,呂布眼中凶光四射,周身氣勢猛然變得狂暴無比。


    直至此刻,叔孫通才暗道不妙。


    對方瞬間爆發出的氣勢竟然遠遠超過了他。


    叔孫通還沒來得及多想,呂布便已手持鬼神方天戟,策馬疾馳而來!


    一戟落下,威勢無雙!


    當這招臨身之際,叔孫通心中隻剩下一個念頭——擋不住!


    即使兩個他也擋不住!


    叔孫通果斷後撤,一躍而起,險之又險地避過了這一擊。


    但他身後的一名同伴卻被呂布的方天畫戟砍成了兩段!


    鮮血四濺,叔孫通震驚道:“你是宗師高手!!”


    呂布冷笑道:“什麽宗師!”


    緊接著,他手中的方天畫戟猛力揮舞,猶如撕裂空氣,再次向著叔孫通襲去。


    叔孫通一咬牙,長劍出鞘,全力運轉內氣,試圖抵禦這一擊。


    然而兵器相交之時,一股無法抵擋的巨力瞬間湧來,他的虎口直接炸裂。


    手一顫,長劍脫手飛出。


    盡管叔孫通出身於儒門,劍法精湛堪稱一流,但在呂布的畫戟之下,仿佛嬰兒般毫無抵抗力。


    在叔孫通駭然的目光中,那把可怕的畫戟再次橫掃而來。


    從下至上,瞬間將叔孫通撕成了兩半!


    一片血雨灑落。


    見到這一幕,扶蘇一行人都怔在了原地,隻覺得渾身泛起寒意。


    旁邊的儒門 幾乎發瘋了一般。


    瘋了吧!


    要知道,叔孫通可是宗師境高手!


    在他眼中都是不可多得的高人,如今就這麽死了?


    簡直如同做夢一般。


    呂布抖了抖方天畫戟上的鮮血,突然轉向眾人。


    所有人麵色慘白如紙。


    扶蘇急忙高聲道:“且慢動手!我是大秦的長公子扶蘇,如果你敢殺我,哪怕你武功再強,在大秦也將無立足之地!”


    呂布麵無表情地說道:“長公子嗎?好,我今天饒你一命!”


    聽到這話,扶蘇瞬間鬆了一口氣。


    誰都怕死,即使是至高無上的皇帝也不例外,扶蘇自然也是如此。


    但他沒想到,呂布伸出一隻手,像提小雞般將扶蘇拉到麵前,一腳踩斷了他的雙腿。


    看著滿麵痛苦的扶蘇,呂布冷冷說道:“說了不殺你,但沒說放過你,希望來世投個好胎。”


    其實,他還有一句話沒說,那就是:下輩子不要再成為公子長青的兄弟了,那可是極高的風險。


    次日,


    鹹陽宮內。


    嬴長青正在自己的庭院中修煉天子望氣術。


    奇經運行,八脈貫通。


    源源不斷的氣運力量化為熱流向嬴長青的經脈遊走。


    這種高級 果真與眾不同。


    嬴長青能明顯地感受到內氣在他的體內不斷奔騰、壯大,一次又一次地錘煉著他的 。“天子望氣術”的修煉越發精深,讓他愈發精神飽滿,心靈始終保持清澈清明。這點倒是令人欣喜,遠勝其它技法。


    嬴長青緩緩地吐出一口濁氣,睜開了雙眼。


    不知何時,呂布與李廣已經站立在他的麵前。


    “卑職幸不負命!”兩人走上前來施禮,並詳細講述了事情經過。


    除了扶蘇以外,隻有幾個貼身侍衛僥幸逃脫了此劫。


    仿佛覺察到了嬴長青對儒門的隱約厭惡,呂布下手毫不留情。


    凡是伴隨扶蘇的儒生,全都命歸黃泉。


    嬴長青並不在意扶蘇的命運,但對於另外一件事情非常好奇。“那麽說來,那儒門宗師在你手中也沒撐住一招?”嬴長青現在的修為亦達到了宗師境界,但他少有機會與同等級別的人物交鋒。


    由於缺少對比的對象,他一直不確定自己的戰力到底如何。而呂布和李廣偶爾會與他對練幾下。


    剛開始時他甚至撐不過一個回合,盡管李廣的勢力稍微差一點,但也能在三招之內將其製服。


    大宗師在此世間的實力已是頂尖級別。但是,嬴長青的進步飛速,可以說,在戰鬥這方麵他顯然有著非凡的才能。


    現在,李廣要想打敗他已然變得非常艱難。此時,聽了嬴長青的問詢,呂布撇撇嘴,不以為然地說,“什麽宗師?頂多隻是冒牌的,八脈都沒通,氣更是虛浮無用。”“如是公子出手,不出數十息定能讓其伏誅。”


    嬴長青輕微點頭,眼中閃過一絲遺憾,“似乎這個世界裏的宗師,並非特別強大。”他對這個世界中的高手所知並不多。


    為謹慎起見,他把自己身旁的大宗師呂布及李廣均派出去了。


    結果沒想到甚至無需李廣行動,單憑呂布一人已將所有問題處理妥當,連所謂宗師也不過如此。就在那時,


    門外傳來了宦官的聲音:“陛下下詔,傳各位公子進宮。”


    一聽此言,嬴長青臉上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


    扶蘇遭廢黜至今不過一日之久,皇宮裏對此似乎還不知情。


    看來這回又是胡亥的事務。“該有個結束才是了。”......


    在鹹陽宮的一處偏僻而冷清的地方,各位受詔的公子齊集此地,映入眼簾的滿室白色幔布。大廳高堂的正 ,靜靜安放了一口靈柩。


    除了這些之外,沒有任何其它裝飾品。


    見狀之下,幾位公子豁然明悟。


    原來這裏放置的就是胡亥的 。


    守在一旁的宦官輕輕咳嗽了一下,取出了一張祭奠的文書,讀誦起來。


    \"唉!我自幼喪父,直至長大仍未理解父親的偉大......\"


    “汝喪之七日,乃能含悲表達誠意,向十八郎之魂靈稟告……”


    眾人神情茫然,與他們的預想有所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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