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下,這條腰帶,你打算怎麽辦?”


    扶桑看著那條腰帶,轉了轉眼珠子。


    “小子,本王現在教你一門絕技。”


    “什麽絕技?”


    何與盤腿坐在那兒,體內的氣血實在是補的太足了,他得不間斷的運轉【大通咎衍】舒絡筋脈。


    “這個絕技呢,可以破除一切百納包,不管之後你搶了誰的百納包,輕輕鬆鬆都能解開禁錮。”


    “這不就是機關術嗎?”何與疑惑的回答。


    “機關術那種都是小菜雞,機關術隻能對特定的使用。而本王這項絕技,不管是對神魂還是對靈識,都能破解。”


    “簡單的來說,就是,上鎖的東西就能破。”


    何與看著扶桑,看著腰帶。


    “閣下,你不必為了讓我破這個腰帶來編瞎話。”


    “啪!”扶桑賞了何與一爪子。


    “唔!”何與抱頭,該給扶桑剪指甲了。


    “屁話!本王這是為了鍛煉你使用器至尊的熟練度,愛學不學!”


    何與看著扶桑抓著腰帶,打算去一邊,何與急忙攔住。


    “我又沒說我不學。”


    “敢問閣下,這門絕技叫什麽呢?”


    “不知道。”扶桑屁股一扭,背對著他。


    “閣下,你盡快教會我,我們解開腰帶,看看裏麵有什麽寶物。”


    “不是不學嗎?”扶桑扭過頭來。


    “學海無涯,我願意身懷絕技。”何與堅定的說。


    “看在你如此懇求誠懇,本王就把這門絕技,【抽魂迫離手】教給你。”


    “【抽魂迫離手】。”


    “這門絕技,主要是鍛煉你的器至尊。”


    何與看著扶桑,“還請閣下教我如何調用心髒。”


    扶桑白了何與一眼。“哼!看到那邊的樹了嗎?”


    何與看著那一片密密麻麻的密林,點了點頭。


    “三天,本王給你三天時間。你要在那片樹林裏,找到兩片一模一樣的樹葉。”


    “什麽?”


    “你找到了,本王就教你這門絕技。”


    何與看著那片密林,三天找到兩片一模一樣的樹葉?他三天能不能走的出來還是個問題呢。


    “閣下……”


    “不用擔心你的壽元,你現在氣血足的很,一時半會吸不幹你。”


    “那心髒該怎麽去調動才算合適?”


    扶桑跳到何與肩膀上,爪子搭在他的腦袋上。“閉眼,本王帶你感受一下本王的器至尊。”


    一瞬間,何與被扶桑帶著進入某種意識裏,四周的景象都發生了變化,何與好像被帶到了空境裏。


    “看好本王是如何調用眼睛的。”


    何與看著麵前,玄光四射,如夢如幻的靈氣,四周層層疊疊的雲層,何與側頭看著扶桑的眼睛,碧蒼色的眼珠閃爍著光芒。


    “器至尊,說到底它還是你身體的一部分。隻要靈活運用,把它的本體看作你,把你看作獨一。”


    何與看著雲層裏,感覺朦朧的霧氣之後有一雙眼睛在轉動,那雙眼睛看向何與的時候,他感覺自己的呼吸都被窒盡。


    何與對上這雙眼睛,冷汗就從後腦勺流下來。


    恐懼,深深地恐懼。


    隻要它想,自己的神識頃刻間被震的粉碎。


    他好像,好像回到了那天……


    滿天的濃煙和血氣,何與站在屍山血海之上……


    “砰!”


    心髒的跳動震醒了何與,何與大喘一口氣,隨後冷臉。


    “閣下是在教我,還是在勘察我?”


    扶桑有些尷尬,從何與肩膀上跳下去,四周的景象變換,變回了密林。


    “閣下,我們身上都有秘密。隻不過是迫不得已連在一起,如果再有下一次。”何與笑著。


    “我自爆,帶著閣下一起走。”


    扶桑聽著何與的話,咬牙切齒,這小子。


    何與不是說說而已的,他的語氣告訴他,他真的會這麽做。


    何與站起來,走進密林。“閣下,我進去了。”


    “滾滾滾!”


    “哼!”扶桑看著何與,被這麽一個人族威脅了,真是丟臉。


    何與走進密林裏,站定在那兒,手覆在胸口上。


    “呼!來吧。”


    何與閉上眼睛,全身的筋絡都在膨脹運轉,心髒在手掌心下跳動。


    溝通心髒,何與還沒來得及做什麽,就被自己的心跳聲震醒了。


    “再來。”


    何與從晚上做到第二天,天光蒙蒙亮,扶桑打著哈欠,看了一眼密林,閉上眼睛,繼續休憩。


    何與感覺自己飛了起來,神識脫離了肉體,看著自己坐在那兒,四周的氣息盤結交錯,他伸手觸碰樹頂的葉子。


    “啪。”


    揪下來一片,這片樹葉就從手心裏掉下去,慢慢悠悠的飄著落在何與頭頂。


    “咻!”


    何與的神識被揪了回去,他睜開眼睛。“這麽快嗎?”


    伸手取下頭頂的樹葉,手指撫摸著樹葉的脈絡。“到底該怎樣才算成功。”


    “嗝~”


    扶桑吃飽喝足,平躺在地上伸懶腰,拿著爪子剔牙,這金剛鼠的肉還是太老了。


    “也不知道那個小子怎麽樣了?”


    都過去三天了,等著再過一會兒月亮出來,三天的期限就到了。


    “讓本王看看。”扶桑爬起來,眼睛看著密林,深處…深處…


    這小子去哪兒了?


    何與感覺自己的聽力消失了,五感徹底的不存在了,但是他絲毫不在意。


    現在的他,行進在一片空闊的天地裏,天與地是鏡像,他在空中飄,地上還有一個自己在跑。


    他明明沒了聽覺,卻依舊能聽到風的呼嘯聲,看到四周的景色。


    “刷啦啦”


    何與的腳腕上,有一根銀色的鐵鏈,何與每跑一步,都會有響動。


    那顆巨大的心髒在跳動,四周的鏡水玄幻,每每跳動“卍”的閃爍就愈加強烈。


    何與以為自己在廣闊的天地間,其實不過是在識海裏,原地踏步。


    “兩片一模一樣的樹葉,會在哪兒呢?”


    何與在這天地間找了好久,好久。


    扶桑看著何與周身寂靜空妙,有些驚訝,難以置信,這小子竟然和器至尊構建了一條樞紐。


    “倒是小瞧他了。”


    扶桑抱著何與的酒葫蘆,喝的極其痛快。


    “想當初本王領悟之後,就已經踏入三清紫府境界了。”


    “這小子修煉的太慢了,不過,本王的眼睛卻有在慢慢恢複。”


    “等到本王重回巔峰,把那些雜碎通通捏碎!”


    就是不知道器至尊之間的契約,到底簽訂了什麽。


    “呼……”


    何與站定住腳,他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找了多久,他找不到兩片一模一樣的樹葉。


    他的腳趾已經跑爛了,生瘡破血。


    真的有一模一樣的兩片樹葉嗎?


    這一想法出現在腦子裏,天上飄飛的何與重重的墜落下來。


    氣浪波及過來,何與就那樣靜靜的站著,看著被轟碎的山石打下來。


    “我好像,一直活在蠶蛹裏。”何與看著自己的手。


    我的想法,被一句話根深蒂固的遏製住。


    我生出來就隻能去練就一種武器,我生來就隻能遵循長輩的安排,我生來……我生來該做什麽?


    “咯吱咯吱”


    何與抬起頭,回頭迎著山石走去,有東西在割自己的蛹,但是他得得自己破繭。


    怎麽可能有兩片一模一樣的樹葉,怎麽可能沒有兩片一模一樣的樹葉。


    “隻要我想…”


    何與想著,手掌心裏兩片綠油油的樹葉,慢慢的合在一起。


    “隻要我想,我認定,不是兩片一模一樣的樹葉又能怎麽樣?”


    何與攤開手,手心裏是一模一樣的樹葉,用勁兒震碎。


    “卻不是讓我原地打轉的理由,沒什麽能阻止我。”


    “砰!!”


    何與的山河之圖,衝向他,碾過他。


    睜開眼睛,何與站在自己的心髒前,伸手去觸碰。


    “嗡!!”


    扶桑睜開眼睛,“這小子?成功了?”


    何與看著飄出來的一個護腕,伸手接住,護腕自動的戴在何與的右手上。


    “這是什麽?”何與好奇的看著,這個護腕還有十二宮格,現在是滿當當的紫金色。


    “【生靈芸芷】”


    何與看著心髒,看著護腕。“用來調控壽元?這個好。”


    “這樣,我就能知道自己的情況了。”何與看著滿格的紫金。


    “刷刷刷”


    扶桑睜開眼睛看著何與走出來,神采奕奕。


    “終於舍得出來了?咦?”扶桑看到何與的手腕,一瞬間跳過來。


    “器至尊給你的?”


    “嗯,用來檢測壽元的。”何與說著看著其中一格的紫金在一點點的褪去。


    扶桑點了點頭,想起了自己的鞭子,那也是器至尊給自己的。


    “閣下,我們什麽時候開始學【抽魂迫離手】。”


    何與現在有些迫不及待的想來試一試,完結一體破除屏障的心髒,能被自己使用到何種地步。


    “哼,看好了,本王隻演示一遍。”


    扶桑拿起何與的百納包,調動佛陀眼,那層層疊疊的神絲包裹著,隱藏在最深之下的那一個鎖。


    進到鎖心裏麵,是錯綜複雜的機械紐扣,隻要將這些都通通解開,即便是抹不掉神識,也能打開百納包。


    “厙…”


    那些神絲在扶桑手下,被解開成一條一條。


    “鎖心裏,一定要找到源頭,從開始解開一條樞紐。”


    百納包就那樣在扶桑手裏,不出十息,解開了。


    何與沉凝了一下,點了點頭。


    “百納包隻有三條,解開一條就可以。這條腰帶,鎖心裏起碼就有成千上百條,你要解開,不容易。”


    何與接過腰帶,打算嚐試一下。


    扶桑從百納包裏抓出一條銀魚吊在嘴裏,腮幫子動來動去,吐出一條魚骨。


    何與的手隱隱發光,他輕輕的撥開一條神絲,看著它輕飄飄的落下…


    “哈!”


    何與收回手,那條神絲又重新接了上去,而他的手指卻被電的黑焦。


    “閣下?”


    “神絲可不是伸手去撥,你要動用真氣把它推開。等你熟練到本王這樣,就能隨意撥弄了。”


    何與白了扶桑一眼,這狐狸就是等著自己出醜。


    【抽魂迫離手】沒什麽口訣和心經,隻能靠著摸索,摸索到神絲的節點,繞過所有的黏連,鑽進鎖心裏。


    這真的能撥開天地嗎?


    “哈!!”


    何與被電的半個身子都麻了,看著手指關節的焦黑。


    “必須得專注,不用動別的心思。”


    何與閉了閉眼睛,再睜開,全身心的投入到神絲上。


    扶桑看著何與手腕上的紫金格走下去一格,別被解開,人先死了就不好了。


    “咦?”扶桑突然聞到一股香氣,鼻子在空中嗅了嗅,狐狸眼冒金光。


    扶桑瞬間跳動兩次,消失在叢林間,獨留何與繼續坐在那兒破解。


    扶桑掩蓋住氣息,悄悄的來到這邊。


    “晴兒師妹,這個是我今日找到的【顏靈花】。”


    蔣晴兒接過,埋頭嗅了嗅,再抬起眼,美眸裏滿是笑意。


    “謝謝師兄。”


    “隻不過這【顏靈花】長的崎嶇,等回到宗門,我定讓府上送些過來。”


    “謝謝師兄厚愛。”蔣晴兒羞澀的一笑,垂下頭眸子裏卻是一陣不屑。


    扶桑對上女人的眼神,心裏一陣不屑,果然是顯音宗的貨色,人麵獸心。


    “咦?狐狸?”


    蔣晴兒一陣掌風襲來,打掉扶桑躲藏的灌叢。


    “好醜的狐狸。”蔣晴兒皺起眉頭。


    “這隻狐狸髒了師妹的眼,滾開!”


    扶桑暗罵一句,躲閃開。


    “師兄,一隻狐狸而已,不必動這麽大的氣,我們回去吧。”


    “好,聽師妹的。”


    扶桑坐在樹枝上,看著下麵的兩人,冷冷的哼了一聲。


    “今夜我們就在林中休息,明日就趕到岐山下,大家都好好調整”


    長老說著,在四周設下禁製。


    “長老,為什麽我們不坐靈獸過去?這樣到岐山上,我們才占更大的優勢。”


    “是啊。”


    “我們是宗門秘密派出來的,木棲是神藥宗的地盤,我們要是露麵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樅衡走過來說道。


    “各位師妹好好休息吧。”


    “長老,您休息吧,今晚我來守夜。”樅衡說道。


    “好,注意警戒。”長老看了一眼其餘的弟子。


    “晴兒師妹,博廉師兄。你們回來了,今夜我來守夜。”


    “還是我來吧。”


    “沒關係的…”


    “聽師兄的話,我境界比你高,明天趕路沒事的。”博廉說道,拍了拍樅衡的肩膀。


    “師兄,晴兒去休息了。”


    樅衡看著博廉的眼神,算是明白了,點了點頭。


    “那就有勞師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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