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與跳到一根石柱上站穩,回過身去,彌漫整個煙霧和真氣旋渦的原地已經變成一個深坑。


    何與捏動著手腕,看著洪興站在對麵,肩膀處有一道明顯的血痕。


    洪興歪頭看著自己的肩膀,他剛才在某一瞬間感受到,有一道炙熱從自己的肩膀上擦過。


    沒有流血,是因為刀氣的直接破開皮肉傷到了筋骨。


    “你……”


    “哎呀呀!”


    何與腳下一歪從石柱上掉下來,重重的摔在地上,痛的齜牙咧嘴。


    洪興本來在何與掉下石柱那一刻,直接衝上去,鞭子卷住他的脖子,就能讓他消失在這個世界。


    他要是真那樣做了,怕是下一步就會跟著何與步入黃泉。


    “我輸了。”


    何與喊著,扶著自己的肩膀站起來,朝著段向鬆揮手。


    “堂主,弟子輸了。”


    洪興收起鞭子冷哼一聲,抬腳大步流星走出去。


    段向鬆把一切都看在眼裏,他知道何與的忍讓和隱藏,也察覺到洪興的狠戾和殺意。


    “實力不錯,日後還要勤懇修煉。”


    何與笑著抱拳,“弟子明白。”


    段向鬆點了點頭,斜睨了洪興一眼,心裏有了定數,招手示意何與可以離開了。


    “弟子告退。”


    “堂主,我去送他。”


    何與看著剛才第一場戰鬥的男人,聽洪興叫他韓通海?


    韓通海看著何與,身上的骨頭依舊酸痛酥麻。


    兩人雙雙離開校場,何與回頭看著洪興,略帶挑釁的一笑,試煉地你抓不到我,現在也是。


    洪興捏緊拳頭,滿口銀牙就要咬碎,恨不得上前手撕了何與。


    “韓通海那個家夥在幹嘛?還嫌不丟人啊。”


    “洪興,還好你贏了,要不然我們可就要搶你的風頭了。”


    “那個何與看著也沒什麽實力的樣子啊。”


    “洪興。”


    段向鬆的聲音從洪興的身後傳來,洪興立馬收起戾氣,畢恭畢敬的回過頭去。


    “堂主。”


    “你可曾認識何與?”


    “回堂主,弟子曾和何與在同一處試煉地通過測驗。”


    “覺得他如何?”


    段向鬆看著何與的背影,他總感覺還會再見到這個小子。


    不管是之前的任何一件事情,還是現在,段向鬆的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


    “何與的實力不弱,但是比弟子還是差太多。”


    “是嗎?”


    “你與趙離相比呢?”


    洪興一聽到趙離的名字,不由得咬緊牙關,最後不服氣的說道。


    “趙離實力強悍,弟子不如。但是弟子,一定會超過趙離。”


    “你有此心甚好。”


    段向鬆揮袍離開,洪興抬起頭看著段向鬆的背影,都怪何與,自己在堂主眼跟前的形象被毀之殆盡。


    “該死的何與!”


    洪興的眼神裏透露著不甘,最好別讓讓再碰見,否則就以你的血祭我的鞭子。


    何與看著一瘸一拐的韓通海,抬起手撓了撓後腦勺。


    都怪自己,當時沒收力,把人家打成這樣。


    “你是體修嗎?”


    “是。”何與點了點頭。


    韓通海上下打量何與,隨後搖了搖頭。“我覺得你不像,我見過的體修,都要更強壯一些。”


    “你的體態有些纖細,倒像是劍客。”


    何與看著自己的身體,自己是不夠強壯嗎?


    “不過,擁有強悍實力,一切就都不重要了。”


    韓通海說著看著何與,在看著的手骨,在微微的打抖。


    “我得承認,你的拳法很強。”


    “你也很強。說實話,對戰洪興用的真氣,甚至沒有對戰你時一半多。”


    韓通海聽到這句話笑了起來,伸手拍了拍何與的肩膀,順勢把自己酸楚的身體靠在他的身上。


    “你說話,有種莫名的賤感。”


    “難道不是誇到你心裏去了?”


    “我也得說實話,我打不過洪興,他很強,最主要的是,他的殺意很強。”


    何與推開韓通海,看著他的側臉,沒有說話。


    “我剛才看到了。”


    “什麽?”


    “他想要殺了你。”


    韓通海撇過頭,站在【戒律堂】的門口,何與往下走了一個台階。


    “你是故意掉下石柱的,隻不過你摔的很巧妙,沒幾個人能察覺。”


    “你還真是我見過的人裏,最會拐彎誇自己的。”


    “洪興這樣的人,不會長留在【戒律堂】內。我倒是很歡迎你來。”


    “早就過了換堂口的時間了。”


    何與說著頭也不回的離開,抬手揮了揮。


    “何與,你是一個很好的對手。”


    “下次再見!我絕不會放過你。”


    韓通海喊著說到,何與隻是覺得好笑,哪有人把下一次對打,喊的像是要生死決鬥一樣。


    何與深呼吸一口,他明天就要離開這裏了,還真是略微的有些不舍得。


    “既然如此,就讓沙師兄多給我煉一些丹藥吧!”


    打定主意的何與立馬就往【丹爐】走去,長街上上,弟子已經熙熙攘攘起來。


    “哦,該到吃飯的時間了。”


    何與摸著自己的肚子,說實話,自己已經不再需要食物來補充身體,但是美食的誘惑,怎麽可以抵擋。


    “本王要吃雞腿!”


    “閣下,昨天那麽多魚都被你吃了,你小心跑的飛不起來。”


    “噌”


    扶桑的爪子抵在何與的脖子上,鼻息吐在他的脖頸上。


    “你再說一遍。”


    “我說你想吃幾個雞腿?”


    “先上二十個開開胃。”


    何與訕笑著走進店裏,二十個吃完你就跑的跳不起來了。


    “【丹爐】弟子?吃什麽呢?你們又是扒雞啊。哈哈哈哈……”


    何與剛進去就被嘲笑了,看著那桌人指著自己的衣服在說笑。


    話雖然沒聽明白,但是這些瞧不起人的眼神,何與看到明明白白。


    “狗嘴裏吐不出象牙,張嘴就是口臭,回去多練練清潔咒。”


    何與慢悠悠的回懟道。


    “你說什麽!”


    弟子站起來,何與眯起眼睛,再往前一步,他就動手。


    “都是誤會!誤會!”


    又一個【丹爐】弟子跑進來,一把將何與拽到後麵去。


    “誤會?我看你們【丹爐】弟子是連這最後一家店,都不要進來了。”


    “【申甲堂】與【丹爐】向來井水不犯河水,都是同宗,何必如此。”


    “同宗?你們還好意思說是我們的同宗,五年來的修煉,你們【丹爐】連一個甘忘全境界都沒有。”


    “這是丟臉的玩意,我看你們還是不要吃飯了,回去吃丹藥吧,提升提升修為。”


    【丹爐】弟子敢怒不敢言,他們實力是低下,但不至於被這樣針對。


    果然,康師兄和聞角師兄不在,堂主閉關。


    這些人,就都想著來欺負【丹爐】。


    “你算什麽東西。”


    何與可算是明白了這是怎麽回事,上前一步看著男弟子,甲黃色的堂服。


    “怎麽?你這個家夥要給【丹爐】出頭啊。”


    【申甲堂】的弟子走過來,氣勢洶洶。


    “何與,別去。”


    有人拉住何與的手腕,低聲說道。“平時有康師兄和聞角師兄在,我們還好,現在他們都不在,不要惹事。”


    “惹事?我可不是惹事,隻是想揍狗而已。”


    “你說什麽?”


    【申甲堂】弟子說著,一拳就轟過來,何與眼神一凝。


    來的好,正好不知道該怎麽揍你。


    “轟!”


    “撲通——”


    【申甲堂】的弟子就像是一個破敗的爛菜一樣,被何與一拳打飛。


    何與拍著手,慢慢的上前一步。


    “我還以為有什麽手段,原來是嘴炮打的好。”


    “你敢動我們【申甲堂】的弟子!”


    “這是你們堂口的弟子啊,哎喲。”何與故作誇張的說道。


    “我還以為是垃圾呢。”


    “你!”


    “你什麽你,你也想變垃圾?”


    “混賬東西!看我怎麽教訓你!”


    此人說著雙手化爪,何與側身躲閃,就像是在逗狗一樣,最後一腳踹在他的屁股上。


    “一起上!”


    何與看著這些人,打不過就想著圍攻,何與身後的男弟子立馬站出來。


    “你們還不住手,在宗門內打鬥,破壞宗規,都想去【戒律堂】的地下室嗎?”


    何與看著護著自己的男弟子,覺得夏廣白就是個不負責任的老混蛋。


    這麽多弟子在他的堂口,他卻連護住他們都做不到。


    “實力才是權利,【戒律堂】的人會讓誰去地下室。”


    男子的話讓【丹爐】弟子啞口無言,他們這些人要是真的被押到【戒律堂】的地下室,不舍半條命,是回不來的。


    何與的眼神狠戾的落在男人身上,他從腰間取下自己的玉環。


    “我是【丹爐】堂主的藥侍,你們算什麽東西敢欺負我們【丹爐】弟子。”


    “你們【申甲堂】把宗門規矩記在狗肚子裏了?宗門弟子互幫互助,你們居然聯手欺壓。”


    “把【戒律堂】放在何處?”


    何與說著,就將自己的玉環給了旁邊一開始拉住他的男弟子。


    “【戒律堂】堂主與我們【丹爐】堂主是師兄弟,你們既然如此,我們也就不怕找人來評理。”


    “以後你記住,凡事都可以拿著玉環去找段堂主評理。”


    “你隨便拿個玉環就想嚇唬……”


    男人還沒說完,何與就已經出現在他的眼前,一拳打在他的胸膛上。


    後麵的弟子看著他的後背也鼓起一個拳印,各個都後退半步。


    男人的雙目瞪大,隻覺得真氣在身體裏橫衝直撞,匯聚到丹田處,陣陣麻木。


    “若不是在神藥宗,你現在早就死在我手裏了。”


    何與低沉的在男人耳邊說道。


    “咳……咳咳咳……”


    何與收回手,看著他半跪在地上,捂著嘴開始咳嗽,指縫下流露出血跡。


    “你居然敢殺人!我要告到戒律堂!”


    何與一個眼神落下,那人就不敢再造次。


    “以後誰敢欺負【丹爐】,就是和我何與不對付,想打架直接來找我,明白了嗎?”


    何與慢慢的坐下來,隨後招呼【丹爐】的弟子坐下。


    男弟子握著何與的玉環,何與看著他。“收好。”


    “是,何師兄。”


    “我們【丹爐】沒什麽本事,隻會煉丹,采集靈藥。”


    “你們也瞧不起我們【丹爐】的人,既然如此,從今天開始我們【丹爐】不會再煉一顆丹藥給你們。”


    “憑什麽!”


    對上何與的眼神,再凶狠也氣勢減了半截。


    “憑什麽?憑我們會煉丹啊。”


    “那你們【丹爐】就沒有存在的意義。”


    “原來你們也都知道我們【丹爐】存在的意義很大啊,哪還得罪我們?”


    “就連平民百姓都知道,一家之中幹活不能得罪發錢的總管。”


    “你們修士卻要得罪煉丹師?”


    何與的話就像是一根針一樣,刺穿了所有瞧不起他們的虛偽。


    扶桑抓撓著何與的腦袋,他現在隻想吃肉。


    酒樓的侍從很有眼力勁兒的走過來,何與想了想,丟出一個百納包。


    “這是?”


    “這裏麵的龍晶,足夠【丹爐】的弟子在這裏吃上三個月。”


    侍從疑惑的將神識埋進龍晶,眼睛立馬睜大,他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麽多龍晶。


    “何師兄,您放心。”


    “先來二十個雞腿,一碗餛飩。”


    何與點餐的時候,桌上其他的弟子都沒說話。


    “你們有事就直接去找【丹爐堂】,外門應該沒人不怕。”


    “何師兄,你真厲害。”


    “對啊,康師兄被調走,這些天被欺負的愈加明顯了,還好有何師兄。”


    “我們丹爐弟子是煉丹師,他們不巴結我們還欺負我們,真想和何師兄說的一樣,把他們每個月的丹藥都停了。”


    “那樣沙師兄就要氣冒煙了。”


    何與聽著弟子們七嘴八舌的說著,一旁的男弟子看著何與。


    “何與,你要小心些,那群人小心眼,一定會報複回來的。”


    “放心吧,我會注意的。你拿著我的玉環,以後就幫著沙師兄、聞角師兄。”


    “好。”


    男弟子握緊手中的玉環,上麵的圖騰印在手心上。


    何與想著自己不能白白拿出這麽多龍晶,必須得從他們身上拿回來才是。


    “【申甲堂】的弟子最近回來的太多了,虛境估計又要被他們霸占了。”


    “隻要他們一回來,準沒什麽好事。”


    何與眼睛一轉,他也好久沒去虛境了,看來得去一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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