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向悠鬥回村的那一天很冷。


    村子沒有組織村民外出迎接,從西部戰線撤下來的忍者們進村後,直接去火影大樓述職,被重新安排崗位,修養的修養,準備迎接新年。


    日向悠鬥身為副統領,自然要第一個麵見火影。


    辦公室中,猿飛日斬背著手站在窗戶前,身形竟然佝僂許多。


    時間終於開始摧殘這位忍術博士,愛徒離村、連番大戰、彈壓村內不安分的忍族……在忍界大戰的第二年,猿飛日斬的頭發就白了一大片了。


    “悠鬥啊。”火影沒有回頭,隻是吧嗒抽著煙鬥:


    “前線還好麽?”


    日向悠鬥把宇智波幸兵衛囑托的話說出來:


    “火影大人,雨之國部隊一切安好,但宇智波似乎很擔心月神的事。”


    “月神麽?確實是個麻煩的家夥,先是白眼,再是木遁,早晚有一天,他也會對寫輪眼下手吧,宇智波的擔心不無道理。”


    “火影大人,因為月神,前線的血繼限界家族惶惶不安,我這雙眼睛看到的,是恐懼死亡到來的戰士們……他們也許不怕死亡,但沒人能坦然麵對隨時都會落下的斷頭鍘!”


    聽到日向悠鬥的話,猿飛日斬先是沉默不語,隨後又問出一個奇怪的問題:


    “悠鬥,你還沒回族地吧?”


    “是的,火影大人,我第一時間就來了這裏。”


    “你現在可以回去了。”


    “……是,火影大人。”


    日向悠鬥領命,心中有點疑惑——猿飛日斬生氣了?我哪句話說的不對?不應該啊……


    不過,就在他轉身的時候,火影的聲音又倏地在他耳邊響起:


    “今晚淩晨三點,你再來這裏,避開所有人,那個時候,伱也許能明白我為什麽叫你來。”


    日向悠鬥雖然不解,但還是在行禮後離開了火影大樓。


    他先是去綱手那裏打了聲招呼,然後才回日向族地。


    族地內,依然秩序井然。


    擁有宗家和分家製度的忍族,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和“活潑”沾邊兒。


    等級森嚴,古板得如同腐爛的老樹,大多數時候,族地內都安靜異常,仿佛沒有活人一樣。


    然而這一次,因為猿飛日斬的話,日向悠鬥仔細觀察了族人,發現在壓抑的氣氛下,隱藏著一種名為“亢奮”的情緒。


    亢奮?


    日向悠鬥皺起眉頭,


    是因為村子加大力度的“白眼保護政策”麽?


    他腦中劃過這個念頭,感覺有點不太可能。


    多想無益,日向悠鬥晃了晃腦袋,回到自己的家,打算淩晨三點的時候向三代火影問個明白。


    然而當太陽落山的時候,日向日足突然派人過來。


    心裏想著“再過兩年就把你眼珠子挖出來”,日向悠鬥表麵恭敬溫和,跟在那名傳信的族人身後,來到了族長的屋子。


    “離我近點,悠鬥。”日足指了指身前的榻榻米:


    “我有些事要問你。”


    “是,族長大人。”日向悠鬥坐在日足不遠處,耳邊傳來厚重木門被死死頂上的聲音。


    屋內,披著白色大氅的日足看著悠鬥,眼睛深處似乎在燃燒什麽東西:


    “你和月神交過手了?”


    “是,可我實力不濟,幾乎瞬間就敗下陣來。”


    “月神的招式,真的有柔拳的影子麽?”


    “有。”日向悠鬥知道這事是鐵定瞞不住了:


    “他習慣在說話時,以小角度放鬆手指骨關節,而且是從無名指開始到大拇指、小拇指結束,這是經年累月修習柔拳養成的習慣。”


    日向日足垂下的手狠狠攥緊,目光更加熾熱:


    “悠鬥,你認為美子死了嗎?”


    “族長大人,我和美子小姐不熟……”


    “你隻需說出你的想法即可。”


    “我認為美子小姐並沒有遇害,如果想殺,在那片密林,月神可以殺死我們任何一個人,可美子小姐偏偏是失蹤,失蹤地點也沒有戰鬥爆發的痕跡。”


    “和我想的一樣,月神是日向家的族人,又抓了美子…他難道真的是信司?”日足閉上眼睛,說出了讓日向悠鬥大吃一驚的話:


    “超過九成的概率,他就是信司。”


    “家族會聯係他……僅僅代表日向的意誌。”


    日向悠鬥眼睛一眯,做出了最符合自己身份的反應:


    “族長大人!”他站起身,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日足:


    “私通敵寇,您想……叛村麽?”


    “不要說的那麽難聽,日向永遠是木葉和火影的忠實臂膀,我們不會背棄建村時的盟約,隻不過,聯係迷途的孩子,也是我這個做族長的義務啊。”


    二人純白的眼睛在空中對視,慢慢的,日向悠鬥低下頭:


    “……可是,族長,月神是村子要殺死的敵人。”


    “信司是我們日向的人,而且是宗家。”日向日足的語氣突然變得嚴肅:


    “先家族、後村子。”


    日向悠鬥深吸一口氣,沒再說話。


    他明白族地內亢奮氣氛的原因是什麽了。


    擄走日向美子後,“月神就是信司”這件事幾乎板上釘釘,對於日向族人來說,無疑是一條好消息:


    ——白眼也可以像寫輪眼那樣,以某種方式獲得新的力量!


    “悠鬥,其實這件事就算我們不去做,村子也會行動。”日足緩和下來:


    “信司沒殺掉美子,就證明他還沒有斬斷以前的羈絆,那就說明還有的談。”


    “既然能談、能交易,村子能支付的籌碼便一定比家族更多。”


    “畢竟,如果信司想要寫輪眼……族內是很難搞到的。”


    “悠鬥,你是聰明人,為了你自己,為了宗族,從現在起,你要監視火影大樓的行動。”


    “畢竟,你是師徒一脈的嫡係,他們信任你。”


    ……


    淩晨三點,雪夜的溫度比白天更低,日向悠鬥又添了一件衣服,才按約定來到辦公室。


    屋內,猿飛日斬背著手瞭望,似乎一天都沒動過。


    “悠鬥,和其他年輕的忍者不一樣,你總能站在某種更高的層麵上去思考問題。”


    他開門見山,直接道:


    “我知道在你的內心深處,把村子放到家族的前麵。”


    “而且曾被稱為[日向之玉]的你,深受日向宗家信任。”


    “所以……從現在開始,你要監視日向一族的行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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