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子屍體抓了一團雪,隨意揉碎後笑道:


    “家主大人,你就這麽一直盯著我看麽?”


    她身形瘦削,似乎大病初愈,但語氣和神情都與往日不同,看起來有些活潑。


    日足心中了然,這絕對是美子在和信司的朝夕相處中解開了心結,氣色都好了很多。


    沒有比這更好的局麵了,日足這般想著。


    雖然信司就是月神,但看他偏激強勢的作風,自己很難得到想要的秘密,說不定一個沒注意就要被滅口。


    無論如何,美子絕對會好說話很多。


    “美子。”日足開口,聲音溫和,仿佛一個親切的長輩:


    “有空的話,回家看看吧,我們有打開村子結界的術式,不會驚動任何人,哦,對了,一些柔拳秘術你還沒有學會,我會給你抄錄一份。”


    日向悠鬥差點給日足豎起大拇指。


    ——沒有談條件講利益,而是溫聲寬慰,不提任何敏感話題。


    如果放到日向悠鬥前世,相當於是大城市打工的年輕人回到老家過年,長輩對工作婚姻什麽的一句話也不問,反而一個勁兒地塞紅包。


    結合日向美子的極致戀愛腦,這個策略是絕對正確的。


    日向悠鬥精細地操控查克拉,美子屍體緘默下來,眼簾微垂,似乎在感傷。


    “美子。”日向日足趁熱打鐵:


    “在外麵要注意安全,我是伱的長輩,但也是木葉的忍者,火影之命,我難以違背,村子隻是暫時偃旗息鼓,隻要信……月神露出破綻,幾大國的忍者們便會蜂擁而至,如同見到血的鬣狗。”


    “信司是不會敗的。”美子屍體輕聲道,毫不避諱地稱呼所愛男孩的名字。


    “不要小看村子,美子。”終於聽到這個名字,日足徹底放下心來,緩緩道:


    “上個月的高層例行會議,雖然決定凍結所有針對信司的作戰行動,但火影已經承諾,一旦重啟坑殺月神的計劃,村子會動用最大力量,包括但不限於某些禁術。”


    “禁術?在信司那雙眼睛下麵,所有忍術都不堪一擊。”


    “不堪一擊?美子,你知道穢土轉生麽?”


    “沒聽過……”


    “那是將死者從冥土中重新喚醒的邪惡之術。”


    美子屍體瞪大眼睛,過了好久,才鄭重點頭:


    “我知道了。”


    氣氛再度陷入沉默之中,但與之前不一樣,這一次,主動權到了日足手裏。


    對美子噓寒問暖、承諾可以隨時回家並獲得完整的柔拳秘術,這是打感情牌。


    主動披露村子可能會對月神使用的禁術,在情報就是一切的忍界,這是彌足珍貴的利益牌。


    至於這些話會不會傳到火影的耳中,日足從來沒有擔心過這個問題。


    籠中鳥束縛了分家,但也束縛了宗家的思維,在壓迫成為傳統的忍族,“分家背叛日向”這事簡直成了盲點。


    而且這是對日向家族有利的事,日足覺得,隻要不是傻瓜,就一定會守口如瓶。


    美子屍體似乎歎了一口氣,瞥了日足一眼。


    意味深長。


    日向日足心髒砰砰直跳:


    “暫時都……退下吧。”


    日向的忍者們散開,距二人起碼三公裏時才停下,警戒四周。


    誰都明白,接下來的秘密,隻有族長才能聽。


    原地,美子屍體撩了一下頭發:


    “家主,我們日向一族的血液裏,流淌著罪惡。”


    日足怔住,不明白她話裏的意思。


    “權當回報你透露給我的消息,我來講講流淌在日向身體裏的……原罪。”


    “在最東邊的海之國西郊,有一種鯊魚。”


    “母鯊一胎會有6-23個卵,胎兒發育至260毫米時,便能在子宮內活動,有行動能力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同類相殘,吃掉兄弟姐妹,為了更多的養分和生存空間。”


    “所謂的日向一族,其實和這種鯊魚一樣。”


    “如果想得到媲美寫輪眼甚至將其碾壓的力量,我們隻有一條路可走。”


    “吞噬同類,進化白眼。”


    【吞噬同類,進化白眼】!


    日向日足腦中巨震。


    這位還沒到三十歲的日向族長,明白信司成為月神的原因了——他一定是殺了分家護衛,吞噬其血液和力量,進化了白眼!


    日足呼吸急促,追問道:


    “那怎麽……”


    “不要再問了,日足家主。”美子輕聲道:


    “更多的事情,我也不知道。”


    日足心裏一沉。


    千年間,為了進化白眼,日向偷偷做了很多努力,也有人提出過“以同族供養同族”的理論,但都沒有成功。


    但是現在,日向信司卻做到了。


    理論得到肯定固然可喜,但最重要的,永遠是【方法】!


    可惜,美子也不知道信司是如何做到的。


    無論如何也不能就這麽讓她離開,起碼要建立穩固的聯係……


    日向日足咬牙,腦筋急速轉動,驀地,他的大腦劃過閃電:


    “等等,美子!”日足看著少女的背影,大聲道:


    “即使是信司,日向族人的血肉,如今也不太好弄到手吧?”


    日向悠鬥和美子屍體的嘴角,在同一時刻微微翹起。


    少女轉過身,一臉警惕地看著日足。


    “美子。”日足緊盯她的眼睛:


    “作為珍貴的情報集合體,日向一族陣亡的忍者會被家族保管起來,或銷毀或存儲,我是族長,沒人比我更清楚那些遺體在哪。”


    日向美子皺著眉頭,沒有說話,表情似乎略有鬆動。


    “美子,也許信司強大到可以襲擊村子,但如果能輕易做到的話,為什麽要白白流血呢。”


    少女輕抿嘴唇:


    “可……我做不了主。”


    “沒關係,如果你願意相信我這一回,那麽下個月的這個時候,這個地點,我們還在這裏碰麵,不論信司同不同意,我都會提供你們想要的東西。”日足頓了頓,放出了最後的大招:


    “美子,信司的白眼進化了,但你的還沒有,你也不想讓他為你冒險,不是嗎?”


    ……


    日向悠鬥輕吐一口氣,遙望美子屍體和日足族長所在的位置。


    副統領的經曆讓他受益很多,日向悠鬥明白,很多事,與其自己冒險去做,倒不如利用別人。


    而且……


    在斬斷一切的猩紅之夜降臨前,榨幹其所有價值,這才對得起額頭上的籠中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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