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盧忠義武功很高,與為師不相上下,他有三個兒子,剛才這個是他的小兒子盧三。”賈和道。


    “也就是說,還有盧大和盧二。”顧飛道。


    “是的。”


    “應該很厲害吧?”顧飛知道,賈和既然提起,應該不會簡單。


    “盧一十八歲,盧二十六歲,都是練武奇材,乃四頭領閻羅王秦蒼茫的義子,秦蒼茫,之前在陶縣城,你見過的。是個很厲害很霸道的人。”賈和道。


    “盧一盧二在島山地煞榜排第幾?”


    “第二和第三。”


    “這麽牛!”顧飛笑道:“跟第一的獨孤風比如何?”


    “隻是稍遜。”賈和麵色凝重道:“他們肯定會找你的麻煩,你現在還不是他們的對手,所以上山後盡量要避開他們。”


    “難道山上可以私鬥?”顧飛問道。


    “當然不能!”賈和道:“但年輕一輩擂台切磋也是允許的。還有,山上的年輕精英,即所謂的地煞榜七十二人,有一半都是玩陰的高手!”


    看來這島山上也不好混啦!


    就賈和一個靠山,能保得住自己嗎?


    顧飛試探問道:“師父,看來島山上也不是鐵板一塊,也有派係紛爭吧?”


    賈和驚異地注視著顧飛,心想,這小子天賦過人,小小年紀,眼界也很不一般啊!


    當即笑道:“有人的地方,就有紛爭,有紛爭就有派係,正常!”


    “剛才那盧員外稱師父五爺,師父應該是第五把交椅,好兄弟應該不少吧?”顧飛一臉討好地笑道。“


    “怎麽?臭小子,盤老子的底啊!”賈和嗬嗬笑道:“告訴你,老子自成一派。想要不被欺負,就要自己努力!”


    雖然水泊麵積因為瘀塞而大大縮小,但依然是煙波浩渺,一望無邊。


    走舸穿行簇簇蘆葦叢中,如行五行八卦陣中,如果沒有特殊路標,絕對會迷失其中。


    藍天高遠,白雲悠悠。


    陽光灑在高聳的島山上,映照於豐茂的葦林和清澈的水麵之上,景色清新美麗,令人心曠神怡。


    不久一座鬱鬱蔥蔥的山峰在望,四麵環水,孤聳茫茫水泊之中。


    真的是隱居避世,潛心修煉之桃源,藏垢納汙,擁兵造反之佳所啊!


    “師父,島山四麵環水,怎麽都是些小船,不練水師嗎?”


    顧水看著山腳下停泊的都是些小船走舸,說道:“但如果朝廷組織水師來攻,無路可逃啊!”


    雖然也有幾艘略大,造型美觀帶著木室的船,但也不多,應該是高層人物出行或運送物資所用。


    “沒有用,你戰艦再多,臥牛之地,你能抗得過朝廷嗎?”


    賈和笑道:“狼不能全呆窩裏,而必須分散在窩外,在山野中,甚至披著羊皮混合在羊群中,以免被一窩滅。”


    “那也是,既然這樣,還養軍隊幹嘛!”


    顧飛心中暗暗佩服製造這種分散滲透生存模式的人,“師父,是何人想出如此絕妙的構想?”


    “諸葛先生。”賈和麵露尊敬之色,道出一個稱謂。


    “諸葛家出智者啊!”


    顧飛道,“他也是山上的頭領嗎?”


    “是,也不是。”


    賈和道:“他一直住在山上,幾乎足不出山。但沒有人知道他的來曆和底細,很少有人見到他的人。”


    “他從不參加島山的聚會,但有大事難決他偶爾會出謀劃策。”


    “還很神秘的啊!”


    顧飛笑道:“師父,你知不知道哪裏有老藥?象靈芝,首烏,棒槌之類,上五百年,千年的那種。”


    “你……”賈和象看傻子一樣看著顧飛,“還五百年,一千年!知道上百年的老藥一支要多少銀子嗎?”


    “多…多少?”顧飛有些心虛地問道。


    “一萬兩!而且還極難搞到,隻要知道哪裏有,那就是一擁而上,甚至是刀光劍影,血肉橫飛。”


    賈和歎了口氣,接著說道:“各名山現在都被武盟占據,上年分的天材地寶本就稀珍,都已被搜刮一空了!”


    “而三百年的極度稀罕,五百年以上的,不說有人見過,連聽都沒有聽過。看幾大千年世家和九大門派的掌門和長老能不能囤有少量的。”


    “哦。”顧飛略感失望。


    難怪俗世間有武不過化勁,壽不過百年之說。


    “所以武道沒有什麽捷徑可走,須循序漸進,你還年輕,天資又高,勤學苦練,不出二十年,你就可以站在武道的山巔。”


    賈和摸著顧飛的頭,滿眼殷切道。


    兩人在南麓的金沙灘登岸,望頭一峰高聳,宛如一隻虎頭仰天長嘯,故曰虎吼峰,乃島山五脈的最高峰。


    山下有一個氣派的門樓,雕梁畫棟,上麵一塊匾額,上書南門二字,書法線條柔和,結字溫雅,氣息內斂。


    “師父,這匾額上的字應該是諸葛先生所題的吧?”顧飛問道。


    “你憑什麽這樣認為呢!”賈和有點驚訝,這小子也太聰明了吧!


    “直覺。”


    沙灘上建造了許多房子,住著許多人,個個統一黑色圓領窄袖短打裝,即俗稱的嘍囉。


    算是山上的武裝力量,在不大的校場上自由組合對戰廝殺,個個身手不凡,很有看頭。


    “五爺回來了!”


    “五爺好!”


    見到賈和,都紛紛笑容諂媚地打招呼。


    賈和笑著點頭回應。


    “五爺,這個小子是你新收的弟子嗎?”


    “嗯。”賈和點點頭沿著石階帶著顧飛抬級上山。


    登上壁立峻峭,亂石參差,雜樹蒼翠的虎吼峰,北望其餘數峰在目,東南西北四道山脈相連,以中峰為中心形成一個巨大的十字。


    參差錯落之間,建著許多房舍院,掩映在蒼鬆翠竹之間。


    中峰上有一個大的院落和建築群,顧飛看見門樓上的聚義廳三個大字,就猜到,這應該就是島山頭領們大碗喝酒,大塊吃肉,大稱分金,分排坐次,商議大事的地方了。


    顧飛眼前不由得浮現出,這裏一群打著除暴安良旗號的悍匪在這裏袒胸露乳,狂放不羈,吆五喝六的場景。


    但現在,這裏卻十分安靜。


    沒有守兵,沒有匪氣十足,粗吼狂笑的頭領,嘍囉。隻有幾個青衣小帽的人在打掃落葉,抹洗門窗。


    顧飛跟著賈和來到虎吼峰,中脈,與西脈三脈交匯接處的一個山坳,坳口佳木蔥籠,青石錯落而潔淨。


    其中一塊立著的石頭紋理奇特,上麵刻著“天罡星五院”五個勾紅大字。


    沿著林蔭中的石階曲折下行不足半裏,便看見一道拱垂門。


    進入拱門,是個平坦幹淨的院子。院子不大,但也不小。


    雖然進門到大堂隻有十來丈,但東西長度卻近三十丈。


    東邊一溜廂房,但西邊卻敞亮開闊,下麵乃是懸崖,崖邊建著木質護欄。


    這裏可以憑欄遠眺西方天際的藍天白雲,遠山如黛。近處浩渺的水泊上葦草叢叢。


    夕陽下,迷茫中,漁民在濃密葦叢形成的迷宮般的水道中下套的下套,收網的收網。


    四周鬆動竹搖,綠濤蕩漾。清風陣陣,帶來縷縷清香,令人無比舒爽!


    好地方啊,顧飛內心暗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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