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澄心小築庭院之中,沈玉泉和東野白對坐在院角的石桌前,正在品茗。


    “白,你這麽火急火燎的把濟兒叫過來所為何事?”


    “還不是因為安魂界幽寧公主失蹤一事”東野白有些沉悶的說道“我組織兩界的刑偵高手,調查了整整十一天,總感覺眼前始終盤旋著一團迷霧,答案就在眼前,可怎麽也夠不到,仿佛有人牽著我們的鼻子走一般”。


    “莫非是澤生界的人?”


    “黑水沒那個本事,況且,澤生界也沒那個膽量”東野白淡淡回了一句。黑水特別行動隊是澤生界最厲害的一支特殊法師部隊,其人員都是從戰場之中抽調的精英士兵,精通暗殺,突襲等行動。黑水號稱是雇傭兵團,實則是澤生界的黑手套,專門處理一些澤生界官府不便直接出麵解決的事情,專門替澤生界幹髒活。不過安魂界和大日界可不是荒原三十國那種軟柿子,縱然澤生界在目前是五界之中最強大的一界,也不敢麵對兩界聯合的怒火。


    “我覺得如果真的是黑水,那到還是件好事,冤有頭債有主,無論是安魂界,還是我們大日界都能找到報複對象,可現在,匯聚了兩界的精英,卻一個大活人都找不到,連戰死之人的遺骸也未發現。”東野白感歎道:“玉泉,我總有種不好的感覺,覺得天下將迎來一場大震蕩”。


    “那這跟濟兒有什麽關係?”


    “你還記得以前濟兒給我們閑談過的什麽逆向推理,當排除掉所有不可能,剩下的那種無論有多不可思議,也必定是正確答案。現在我們排查了現場證據指引的所有地方,卻沒找到人,剩下唯一的一種可能就是這雷池山”。東野白指了指腳下的地方,臉上露出有些無奈的苦笑“死馬當成活馬醫唄,權當碰碰運氣”。


    “濟兒來了,還有一個人的氣息”沈玉泉皺了皺眉頭,因為個人經曆的緣故,沈玉泉不喜歡陌生人打擾他的生活,知曉他住址的除了已經過世的聞顯夫婦,便隻有聞濟一人。現在,聞濟帶著一個陌生人過來,那麽這個人必定是聞濟最親密的人。對了,濟兒成親了,一直沒忘記想帶著新媳婦來拜見師長。沈玉泉反應過來,手中戒指光芒一閃,一張白玉麵具出現在他的手中,戴在了他的臉上,遮住了他的蓋世容顏。


    對於拜見二師父,聞濟心裏還是有點小小的忐忑,不是不相信孛兒的人品,更不是對自己和孛兒之間的感情沒有信心,而是實在二師父那張臉實在是太驚世駭俗了,用任何形容詞修飾都不為過,聞濟曾聽說過“北方有佳人,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而二師父那張臉也是傾國傾城一般的存在,仿佛是在人間行走的神隻。


    靠近澄心小築,聞濟柔聲說道:“孛兒,我們到了”,手中卻沒有將妻子放下來的意思。


    看著眼前的一團薄霧,孛兒有些疑惑,還是拍了拍丈夫的肩膀嗔道:“到了,你還不把我下來”。


    “二師父不喜旁人打擾他清修,這裏布置的不僅有隱藏靈力的無矩法陣,還有隱藏位置的迷霧藏山法陣,裏麵空間交錯,你下來走了,容易絆倒,我背著你走更好”


    聽了聞濟的解釋,祝孛兒也不矯情,老老實實的呆在丈夫背上,看著丈夫一步踏入薄霧之中,這才發現眼前的霧氣果然如丈夫所言一般不尋常,明明霧氣很淡,卻隻能看清楚兩三米的位置,再遠一點的地方便模糊不清,連腳下的路都是一片模糊,聞濟背著她,在霧中,左邊走兩步,右邊走兩步,不知走了多久,祝孛兒眼前突然一亮,前方突然出現一個小院,一條一尺來寬的山泉水溝從小院的一側環繞小院流向遠處,水溝內不斷的散發出來陣陣寒霧,將整個小院籠罩,宛若仙境。


    “到了”聞濟牽著妻子的手朝著院內走去,祝孛兒此時心情有些緊張,畢竟是第一次見家長。推開木門,走進小院,隻見院角一處石桌前站著兩個人,一人身穿紅色法袍,一人身穿水藍色法袍。


    “孛兒”東野白洪亮的聲音響了起來。


    “東野伯父”祝孛兒一聲驚呼,難怪之前她會有熟悉的感覺,原來還真是熟人。


    “你和大師父認識啊,孛兒,那太好了”聞濟也沒想到居然孛兒和東野白認識。


    孛兒瞟了丈夫一眼,丈夫居然沒有說過他的大師父是東野伯父,東野白是她父親的同門師兄和至交好友,對待她一向是視如己出,她沒想到和南宮家“斷親”之後,居然會在這種情景之下遇見東野白。


    “孛兒,既然大師父你認識,我就不再介紹,這位是我二師父,沈玉泉”聞濟略帶驕傲的向著孛兒介紹了沈玉泉。


    “沈玉泉”祝孛兒心中驚呼了一聲,不由自主的看向東野白旁邊頭戴麵具,身材修長的男子,人的名,樹的影,沈玉泉這個名字簡直世間英俊男子的代名詞,若有哪個人能得到一句“與沈玉泉有三分神似”,便是對他相貌最大的讚美和肯定。祝孛兒看著丈夫,沒想到他的師父一個比一個來頭大,東野白不消說了,居然還有沈玉泉。


    “兩位師尊請上坐”聞濟恭敬請兩位師父坐下,隨即,拉著妻子後退兩步,雙雙跪了下去,用大日界的禮儀向兩位師長行禮:“弟子攜妻子拜見大師父、二師父”。孛兒也跟著聞濟改口稱東野白為大師父,斷了娘家的關係,沒想到在夫家還能和敬愛的東野伯父連上關係,祝孛兒心中有點感慨。


    東野白也有點感慨,“起來吧,沒想到上次見麵時,我還是孛兒的東野伯父,此次見麵卻變成了大師父了,沒想到,我家孛兒已經嫁為人婦了”。


    “矯情,東野伯父是親人,大師父難道就不是親人,這不是親上加親嘛,趕緊的,你都是大師父了,還不給新媳婦拿見麵禮,然後說正事。”沈玉泉懟了莫名感傷的東野白一句。


    “嗯,知道,早就準備好了”說著,東野白從手中脫下一枚戒指遞給了祝孛兒,“諾,這枚空間戒指裏麵的東西就是我作為大師父給你的見麵禮”。


    祝孛兒乖巧的接過戒指,感謝道:“多謝東野伯父大師父”。


    這樣的稱呼讓東野白不由一愣,隨即開懷大笑起來:“好,好”


    “大師父既然給了,我這二師父也不能小氣,這樣吧,孛兒”沈玉泉伸手一指後方,後麵的竹屋大門頓時洞開,裏麵瑩光閃爍,開口道:“這是我的收藏室,裏麵是我曆年所藏,你自己進去選十樣東西,作為為師給你的見麵禮”。


    “啊,這”祝孛兒有些遲疑,雖然沈玉泉說讓她自己進去選,但自己真進去,是否有些失禮了。


    “沒事,去吧,孛兒,你二師父不知道你的喜好,所以才讓你去選,你去吧”。東野白開口道。


    祝孛兒又看向聞濟,聞濟帶著笑意的點了點頭,祝孛兒也不客氣,大大方方的回道:“那孛兒,先行謝過二師父,濟郎,你和師尊他們談事吧,我去去就回”。說完,孛兒便徑直離開,去了竹屋的收藏室。


    看著孛兒的身影消失,東野白開口問道:“濟兒,十幾天,雷池山有沒有什麽特殊的外人闖進來”。


    “有啊”聞濟點了點頭“我還跟他們打了一架”。


    “什麽?”東野白有些急促的問道:“你們看沒看見過一個十歲左右黑衣女孩?”


    “哦,大師父,我也正想找你說這件事”聞濟開口道:“我們救了一個十歲的小女孩,不過她昏迷了幾天,醒來然後就失憶了,現在一直養在我家中,還得麻煩大師父幫忙尋找她的家人”。


    “她是不是長這樣”東野白隨後甩出一張金燦燦的光係靈符,靈符閃動,一束光影出現在空中,緊接著,一副影像圖片在光影中浮現出來,正是小安的模樣。


    “沒錯,就是她”聞濟很淡定的回答了一句。


    “臭小子,你不早點說,有失蹤人口不知道報官”東野白一巴掌拍在聞濟肩膀上。


    “就等著你來,向你匯報,可你老大半個月都不來,跟鎮上匯報,鎮上都不知道什麽事”聞濟一臉無奈。


    東野白也是一臉無語,如果自己不是這特別聯合調查組的組長,在外麵調查了十幾天,按照平常的慣例,出事的第二天就是自己進山的日子,或許一早就發現人了,也不用兜了這麽大一圈子,還真是應了那句老話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那說說看,是怎麽回事?”


    聞濟於是從雷池山雷暴開始,將自己看到的和經曆的事情向東野白和沈玉泉講述了一遍,當東野白聽到攜帶無矩法陣的法術,不由怒哼了一聲,當聽到聞濟說出那個奇怪的灰袍法師居然讓兩個不同係別的法師法術提升境界時,東野白臉上神情變得肅穆起來:“濟兒,你確定他們施展的法術由合海境提升到凝元境?”


    “對,他們的法術提升不是由低階提升到高階,而是跨境提升,如果不是祖山的法術禁製特點的壓製,我估計他們的法術提升的會更大”。


    聽完聞濟的解釋,東野白隱隱覺得自己心中那個有些荒謬的猜想正在不斷變成現實,沉思片刻,東野白對沈玉泉笑道:“玉泉,你我當日的猜想或許正在變成現實,你們先稍等片刻,我做個匯報”。


    說完,東野白手中空間戒指閃爍,一枚巴掌大小的金色令牌出現在他手中,這枚令牌不僅是他身份的象征,更是與大日界最高領袖東方烈陽聯絡的法器。


    東野白按照令牌令牌懸浮在空中,一團火焰燃燒在令牌上方,片刻之後,一道身影出現在火焰之中。


    “界王”東野白神情肅穆的看著火焰之中的人影“人已經找到了”


    “好”東方烈陽道“我安排立即連線幽枕月,你若再找不到人,幽枕月的萬魂陣就要..……”看見東野白神情嚴肅,臉上絲毫沒有完成任務的輕鬆,東方烈陽停頓了下“白,你還有什麽要說?”


    “界王,可能大陸上出現新的神印了”冬野白冷靜的說出了自己那個會讓天下震蕩,掀起無數血雨腥風的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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