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青野幾人依靠著手電筒的微弱光芒,尋找著南嶼的蹤跡。


    滿是灰塵的地麵上,布滿了觸目驚心的打鬥痕跡,一路上,眾人還意外撿到了南嶼丟下的蠟傘。


    “我靠,這戰鬥也太激烈了。”


    上官青野看著那一片狼藉的戰鬥痕跡以及地上觸目驚心的血跡,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嗬,那你是沒看見南嶼是怎麽打架的,說出來嚇死你。”


    李明傑挑眉,語氣中似乎還帶著一絲輕鬆。


    “走了一路怎麽還沒見到他?蜘蛛的屍體呢?”


    張家橋開口提醒了一下眾人。


    “會不會是出事了?”


    “你出事他都不可能出事。”


    李明傑絲毫不擔心,畢竟僅僅是一眼,南嶼的戰鬥力就達到了旁人遙不可及的水平。


    畢竟誰閑的沒事拿自己腸子抽蜘蛛?


    眾人循著留在灰塵上的腳印蹤跡繼續前行,發現南嶼的腳步有些急促。


    最後,在一間房間門口,腳印明顯錯亂,像是被什麽外力給強行拉進了房間。


    “果然是出事了。”上官青野站在門口表情中雖有著難以言說的擔心,但他心底依舊相信以南嶼的實力,應該沒什麽太大問題。


    眾人將手電筒的光芒照進那先前玻璃碎掉的四方口子。


    裏麵是個放雜物的地方,然而卻空無一人。


    但地上正中央躺著一把精美絕倫的傘,上官青野一眼就認出了這是南嶼的傘。


    “南嶼!你還好嗎?聽得到嗎?”


    上官青野看著南嶼連自己的傘都丟下了,估計是真的發生了不可抗衡的事情。


    他擔心不已,大聲地對著裏麵喊了一聲,他的聲音在這寂靜的空間中回蕩,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而此刻的南嶼,纖細的腰被無生有力地摟在懷裏。


    無生那皮膚慘白骨節分明的大手溫柔地插進了他如雪般潔白的發絲間。


    無生那冰冷的唇輕輕印上了南嶼的唇上。


    南嶼瞪大了眼睛,驚愕地看著對方在眼前逐漸放大的臉頰。


    對方的瞳孔宛如純淨的水晶,清澈而透明,那瞳孔似乎因為缺乏色素的沉澱,呈現出微微泛著淡藍與淡灰交織的顏色。


    近乎無色的純淨白色。


    那瞳孔似是月光灑落在靜謐的湖麵,泛起朦朧而柔和的光暈。


    當南嶼注視著他的瞳孔時,會有一種仿佛能穿透靈魂的感覺。


    那是一種不沾染塵世煙火的純淨,純淨得像一張白紙,難以想象這雙眼睛的主人居然殺過很多人。


    而在無生的眼裏,南嶼或許就有點恐怖了。


    沒有瞳仁的猩紅眼眶,卻讓他無生迷戀至極。


    兩人的發絲繾綣交織,兩人的白發每一根發絲都仿佛有著自己的生命,輕輕地纏繞、撫摸著對方。


    無生的發絲微微飄動,似是在溫柔地觸碰著南嶼的臉頰,帶來一絲癢癢的感覺。


    彼此的呼吸緊密交纏,在這寂靜的空氣中,南嶼甚至能聽見霧生冰冷死寂的胸膛裏,那顆死去多時發黑的心髒此刻正強勁有力地跳動著。


    一下又一下,似是在奏響一曲動人的旋律。


    一牆之隔,門外就是上官青野眾人。


    而他,此刻卻被人緊緊摟在懷裏,還被這個明明死去多時還有精神病的男人親了!


    這種羞恥與刺激的感覺如電流般傳遍全身,讓南嶼的眼角緩緩滲出一滴血淚。


    南嶼的身體微微顫抖著,他想要掙紮,卻又仿佛被一種無形的力量束縛住。


    就在剛剛,無生向南嶼吐露了為何總能遇見他的緣由。


    無生的聲音低沉而略帶委屈,仿佛一個受了委屈的孩子在傾訴著自己的心事。


    他告訴南嶼,曾經南嶼給了他一塊糖,那糖仿佛是黑暗中的一束光,溫暖了他冰冷的內心一瞬。


    然而,等他睡醒後,卻發現那塊糖已經沒了,等自己再回到宿舍南嶼也不見了。


    南嶼隻覺得這件事越發離譜得讓人難以置信。


    自己竟然被一個人的兩個人格全都輕薄了一次,這對於他這個從不談戀愛、連女生手都沒牽過的男人來說,簡直是晴天霹靂,內心徹底裂開了。


    霧生他爸這一級吧下去真是不得了,南嶼在心裏無語地默默咒罵著。


    這跟直男一覺醒來發現被舍友睡了有什麽區別?!


    而且這另一個人格還根本不是一把糯米能解決的問題,就算林大爺來了,桃木劍都得斷。


    另一個人格瘋得太徹底了,原來曾經親了他的從來不是主人格,而是另一個人格。


    “霧生,你真的不知道你還有個人格?有沒有可能是另一個……”南嶼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對方打斷了。


    “南嶼,我沒有第二個人格,我是我自己。”


    無生的聲音沙啞,無比認真看向南嶼的眼神也逐漸不對勁了起來。


    那眼神中似乎燃燒著一團火焰,熾熱而危險。


    讓南嶼的心猛地一顫,不知不覺藏在白發下的耳朵都有點發燙。


    南嶼掐著對方冰冷的脖子,此時卻感到有些不自在了。


    他猛地鬆手,惡狠狠地道:


    “你給我聽好了,我不管你是人還是 npc,你下次要是再敢做這種毫無征兆突然就把我拉進房間的事,我一定會殺了你。還有,從今天開始不準靠近我半步。”


    南嶼沒有將後半句話說出來,除了遇見第二人格。


    下次他必定要見到這個瘋子的第二人格好好問個清楚,畢竟那些毀滅的話語和記憶根本不像是假的。


    南嶼現在回想起那記憶,心裏那股情緒還是不斷翻滾。


    他必須要弄清楚無生身上的秘密,以及血字為什麽會和那記憶裏的場景很像。


    無生腹部破了個大洞,靠在牆上,低頭去看後退的南嶼。


    他的眸子中滿是失落和傷心,他不明白南嶼為何對他如此決絕,他隻是想靠近他,想擁有他。


    門外傳來了幾個人的腳步聲、小聲交談聲,以及刺眼的光亮。


    無生看著南嶼準備去拿傘,看樣子又要消失。


    一股巨大的、難以言喻的失落從心底傳來,他幾乎下意識地就抓住了南嶼那被第二人格掰斷又恢複的手腕。


    用力將南嶼拉回了懷裏並且後退到了房間的最角落。


    刺眼的光讓無生感覺害怕,不知為何,前幾個副本他都不會害怕光的,可偏偏現在他害怕陽光。


    那強烈的光芒仿佛能穿透他的靈魂,讓他無處遁形。他緊緊地擁著南嶼,仿佛隻有這樣才能找到一絲安全感。


    南嶼皺眉,剛想掙脫並煩躁地開口,卻在看見對方眸子裏帶著破碎和害怕後,心中一動。


    不知道為什麽,自己如鐵一般血腥的心髒像是被人用棉花包裹住了一般,癢癢的。


    他也沒了想反抗的意思,隻是冰冷地開口:“你又想幹什麽?我不是說了嗎……”


    “你是不是想走,像那顆糖一樣一轉眼就沒了。”


    無生的聲音有些顫抖和局促,那刺眼的光越來越近了。


    “我肯定要走啊,我怎麽可能會待在這種地方?”南嶼平靜地回應道。


    當手電筒的強光照進房間的瞬間,南嶼被對方的手臂緊緊禁錮在懷裏。


    無生的眸子帶著隱忍和克製,緩緩靠近,貼上了南嶼的唇。


    (無生其實是雙人格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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