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埃落定,張老板懸著的心也徹底死去,事實證明,終日打雁卻被雁啄了眼,他這個在礦石堆裏浸潤了一輩子的老油條,這一次確實是看走了眼。


    而那邊的四人組沒有人注意到這邊信念被打擊的張老板,因為解石師傅手下的石頭已經被磨去了石皮,正在進行最後的步驟,一塊成人拳頭大小的帝王綠翡翠漸漸顯出它獨特的顏色。


    與之相對的,還有周圍越來越安靜的人群,剛剛他們還會討論、驚呼,現在卻都已經隻剩驚歎,新的傳說出現了,他們今天也算是見證曆史。


    終於,師傅最後一次給石頭衝水,然後用柔軟的布料抹去翡翠表麵的水漬,這塊價值連城的翡翠,被正式交到了它的主人——時越手上。


    時越接過師傅小心翼翼遞過來的翡翠,稀奇的上下把玩了一番,然後讚歎一下自然的造物如此神奇,便麵色如常的把石頭收了起來。


    再怎麽珍貴,對他來說,也就是一塊好看的石頭。這樣的石頭,他的空間裏要多少有多少,甚至以他現在對金元素的掌控能力,隻要他想,隨時可以現場手搓一個比這個更好的翡翠出來。


    所以時越真的無法對這麽一塊石頭表現的多麽激動,這會兒更能讓他激動的是,這場比賽的贏家這下毫無疑問的肯定是他。


    是的,哪怕範清懷和傅維這兩個外行都已經這塊帝王綠翡翠驚訝到說不出話了,時越還在關心這個開玩笑似的比賽的輸贏。


    時越轉身叉腰仰頭,擺出一個得意的姿勢,語帶雀躍的開口道:“怎麽樣,傅維,情懷,辛瑞,這個比賽是不是毫無疑問的是我贏了,你們有誰不服?!”


    被時越這神來一筆搞得哭笑不得,傅維他們三個互相對視一下,無奈的笑笑,孩子還小,寵點兒就寵點兒叭!


    紛紛拍手摸頭的為時越送上祝福,滿足了時越小小的虛榮心。


    圍觀的人被四人組不走尋常路的行為搞得氣氛一凝,然後就像是被打開了音響開關,人群裏聲音突然喧囂起來。


    他們紛紛跟身邊的人不停的讚歎著那塊帝王綠翡翠的價值,甚至有的人掏出了手機,試圖把這個消息傳播的更廣。


    但是這會兒卻沒有人再開口競價,這塊翡翠的價值,已經不適合在這個地方討論。


    有幾波看起來是專業人士的人早已經等在那裏,看到時越他們已經開始討論離開的事情,趕緊重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表,才試探的走上前來,打了聲招呼,雙手遞上了自己的名片。


    這幾方人分別是國內最頂級的幾個珠寶品牌在當地的經理人,專門負責在這種地方為公司尋摸合適的貨源的,之前聽聞時越開出了那塊紅翡,他們就開始往這邊趕,剛好趕上帝王綠出彩,一直等到現在,也是想給時越留個好印象。


    他們做這一行這麽多年了,自然有自己識人的一套方法。


    以時越剛剛對待那塊帝王綠翡翠的表現,要麽是他並不準確的知道這塊翡翠的價值,要麽就是他知道,但是他不在乎。


    如果隻是時越一個人,不管是前者還是後者,他們都不會這麽謹慎,但是時越旁邊還有傅維他們。


    出身軍人世家的傅維,即使沒有參軍,但是因為從小的家庭教育,也自帶一股讓人一看就不自覺信服的氣勢。


    範清懷,一看就是富貴家庭養大的少爺,他在傅維和時越麵前表現的雖然輕佻,但是麵對外人可不是,家世帶給他的底氣,讓人一眼就能看出來,這個人不好惹。


    辛瑞就更不用說了,他隻要站在那裏,哪怕不發一語,光是一個眼神,就能壓製的他們開不了口。


    所以還不等他們想好怎麽去試探時越,一看到這三個人,他們就迅速的擺正了自己的態度。


    範清懷按住想要上前的時越,拿出自己談生意的架勢迎過去,伸手接過幾人遞過來的名片。


    雙方你來我往交流一番後,知道來人隻是為了確定一下時越有沒有想要出售翡翠的想法,順便維護一下未來客戶,範清懷放緩了表情,示意他們稍等。


    轉身把名片遞給時越,這幾個人的話他們都有聽到,看到範清懷詢問的眼神,時越明確搖頭向範清懷表示自己不賣。


    眨了眨眼,範清懷明白了時越的意思,遞出一個讓他們放心的眼神,剩下的範大少爺解決。


    於是三個人還是站在原地沒有動,看著範清懷三言兩語的打發了來人,那些珠寶公司的經理人也沒有糾纏,法治社會,他們都是正經商人,不搞強買強賣那一套。


    客氣的向範清懷他們告辭,幾人就幹脆的轉身離去。


    珠寶公司的人都已經退場,周圍看熱鬧的人自然也就沒有繼續圍觀的理由,也都陸陸續續的散去。


    但是還是有一人留在了原地,他不是珠寶公司的人,看到範清懷他們終於注意到自己,趁這個空隙,這人禮貌的上前一步,遞給範清懷一個大信封,並低聲跟範清懷說了句什麽,然後便轉身離開。


    範清懷帶著信封步履輕快的走過來,沒有多說什麽,隻是活動了一下四肢,開口說道:“老幺,都完事了,咱們該去吃飯了叭,我都餓慘了,咱們這會兒去,吃完飯剛好趕上去拍賣會。”


    看範清懷的樣子不像是遇到問題,幾個人也沒有追問,等一會兒找地方坐下,有的是時間慢慢說。


    現在最重要的,是趕緊找地方吃飯,不止範清懷,他們都餓慘了。


    傅維掏出手機,看了看司機剛剛給他回複的信息,“司機那邊已經準備好了,咱們隨時可以走。”


    “行,走吧,清懷你不是有上次那個飯店的聯係方式,他們家飯菜不錯,今天還去那家叭,可以嗎?!”時越也想趕緊離開,周圍人的視線讓他有點煩躁,征求了幾人的意見,大家都快步向出口移動。


    ……


    路上,範清懷順利的聯係上了那家飯店前台,定下了一個包廂。現在是下午兩點多,拍賣會八點開始,時間足夠他們吃完飯去酒店換衣服了。


    在車上,大家都沒有提起那塊翡翠的事情,逛了大半天,心情又那麽跌宕起伏了一下,即使他們年輕氣盛這會兒也感到有些疲累。


    闔眼休息了一下,很快就到了飯店,點完菜,等到包廂隻剩他們四個人,範清懷才忍不住第一個開口,


    “臥槽,老幺,快讓我看看你那塊帝王綠翡翠,我剛剛都沒有看太清楚。”


    就知道他是第一個跳出來的,時越早有準備,把裝著玉石的兜子遞給範清懷,他繼續喝起辛瑞給他倒在杯子中的飲料。


    這大半天不吃不喝的,有時間沒有這麽折騰過了,這種時候,也就範清懷能迅速打起精神。


    辛瑞自己無所謂,他的注意力都在時越身上。傅維則是一如既往的穩重,雖然他也好奇,但是並沒有像範清懷那麽著急,隻是帶著好奇的眼神望向時越。


    範清懷接過時越給他的兜子,把時越今天的收獲一個一個的拿出來排開在眼前的桌子上。


    當時在現場,玉石是一個一個的開出來的,雖然有震撼,但沒有那麽有實感。


    現在六塊大小各異的玉石被範清懷一字排開,那場麵,即使是穩重如傅維,也不自覺的呼吸凝重了一下。


    不說紅翡和帝王綠,其他四塊說起來表現一般,但是玉石該有的質感還是有,隻是種水不太好。


    在它們的襯托下,血紅晶瑩的紅翡顯得更為名貴耀眼。


    而這一切,在看到那塊帝王綠翡翠後,都黯然失色,它的確不愧帝王的名聲,色澤純正溫潤,種水剔透,翡翠內部仿佛是灌了水似的,人們無法想象石頭裏如何會生出如此珍寶。


    被翡翠迷了眼,範清懷半晌沒能說出話,直到傅維也忍不住上前仔細端詳,他才如夢驚醒,


    “嘶……我的天,我記得我媽媽的首飾裏也有翡翠,但是那些翡翠也不像這個,這麽…這麽……”


    “……美,美輪美奐,世間僅有!!”傅維接話,他很少關注這些,看到眼前的珍寶,他也必須客觀的給出評價,這確實是連他這個外行人見了都會目眩神迷的珍寶。


    範清懷想起什麽,拿起手機敲敲打打的搜索起來,然後又不停的對著那塊翡翠翻來覆去的確認,過了一會兒,範清懷仿佛確認了什麽,發出大大的一聲驚歎,


    “我的天……,老幺,我剛剛查了一下,你知道你這塊翡翠現在價值多少嗎?”


    範清懷坐到時越身邊,故作玄虛的試圖引起時越的注意。時越餓的心裏隻有食物,並不想配合他,於是隻是淡淡的搖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


    看到時越平淡的反應,範清懷也不灰心,保持著激動的語氣揭曉答案,“最近幾年翡翠市場比較熱,前兩年一個拍賣會上就拍出過一塊帝王綠翡翠,比你這個小一半,成色還沒有你這個好,最後成交價……這個數!!”


    範清懷彎起手指,比了一個數字,看到範清懷比出的數字,即使是時越也不禁有點詫異。


    轉頭看看放在桌上的那塊翡翠,好吧,是他孤陋寡聞了。不過也就是為這個數字驚訝了一瞬,時越又蔫了下去,


    “……哦,挺好的,那些塊石頭可以收藏起來,真有事了還能把它賣掉應急……啊,我好餓,可惜這些石頭不能吃……”時越這會兒補充了水分,肚子卻更加餓了。


    “……也是,哎誰不是呢?我也餓了,飯菜怎麽還不上啊!”


    範清懷這會兒也被時越淡定的態度帶動的淡定起來,說到底就是一塊石頭,時越本人都這麽淡定,他這個大少爺見過的好東西多了,這塊翡翠也就隻能讓他維持這一時的熱情。


    辛瑞看了看時間,又給時越把飲料添滿,安撫的開口,“再稍微等一下,應該很快就會上菜了。”


    範清懷和傅維這會兒也差不多到極限了,把玉石一一收起還給時越,範清懷自己也開始灌水。


    他也餓的不行,就在他們想要起身試圖催菜時,敲門聲終於響起,上菜了……


    ……


    美美的吃了一頓飽飯,四個人在包廂稍事休息,確定自己可以起身走動後,才一步一挪的回到了車上。


    這家的飯菜是真的頂,連續兩次吃他們家,每次都吃到扶牆,這趟來邊城,別的不說,光是吃就夠回票價了。


    聽到時越在後座發出的感歎,傅維和範清懷心有戚戚認同的點頭。可不是,民以食為天嘛,尤其是出來玩,就是吃吃喝喝玩玩,玩了什麽在其次,隻要能吃好喝好,就會讓人覺得不虛此行了!


    接下來的行程就沒有那麽趕,離拍賣會開始還有幾個小時,他們正常準備就行。


    拍賣會需要身著正裝,時越和辛瑞這次來帶的衣服也是秦箏幫忙準備的。


    說起來,自從時越財富自由後,他也沒有像那些突然暴富的人一樣選擇報複性消費。


    他最大的消費就是用於園區建設上,就算是最開始那次買車,也是時越深思熟慮下才做的決定。


    其實他還挺喜歡買東西的,但是他隻喜歡買自己能用得上的東西。對於奢侈品什麽的,他都比較無感。


    因為偶爾需要出席正式場合,所以他也去購買過正裝,他自己覺得挺好的,但是秦箏看到他買回去的成品後十分不滿。


    從麵料到款式,然後到做工,沒有一個她能看得過去的。


    於是從那之後,時越裏裏外外的衣務被秦箏一手包辦了。有一部分是她從市麵上能買到的品牌裏精挑細選出來的,還有一部分她實在挑不出來,就買了材料自己做。


    她在這方麵也確實很有天賦,不管是選出來的成品,還是她自己動手做的私人定製,都十分符合時越的氣質。


    不止是時越,後來時越才知道,連辛瑞的衣務也是由秦箏負責的。


    時越之所以這麽驚訝,是因為秦箏目前隻會給自己和辛瑞做衣服,當然偶爾她也會給她自己做幾件,多了也沒有,畢竟她還要工作,沒有那麽多時間。


    而高進,秦箏這個明麵上的伴侶,則是一件秦箏親手做的衣物都沒有,全部都是買的成品,這就讓人有點想不通了。


    時越到現在也沒有搞清楚家裏三個機械人之間的關係——從開始很明顯的,高進和秦箏就會看辛瑞的臉色行事,但是當時時越以為是他們機械人內部分級對待,想開口問,又怕問到什麽不該問的,所以時越就一直保持沉默。


    到最近,他發現高進和秦箏對辛瑞的態度愈發的尊敬,不,不止是尊敬,還有更多的是敬畏。按道理跟人類相處多了,應該會融入人類的處世習慣,但是他們似乎並沒有。


    不過不管怎麽說,這些對他來說沒有任何影響,他不會去幹涉別人的事情,隻要他們自己沒意見,相處的自在就好。


    扯遠了,總之,因為家裏主管衣物的秦箏審美在線,現在的時越每次出來的裝扮都在水準之上。


    雖然以他這張臉和身材穿什麽都好看,但是穿對衣服,加成還是巨大的,尤其是在正式場合,頂級的容顏和身材搭配上合適的服飾,效果更為明顯。


    這次秦箏給他們準備的衣物是她自己設計的,時越一身深藍色西裝,衣物邊角處點綴著銀色的繡紋,穩重又不失活潑。


    辛瑞的則是一身黑色西裝,但是卻搭配了深藍色的飾物,跟時越兩人站在一起,一眼望去異常和諧。


    換好衣服,範清懷和傅維也敲門進來,傅維一身略帶傳統的正裝顯得氣質更為穩重,而範清懷則身著一身銀灰色西裝,一點也不死板。


    範清懷一臉有事要說的樣子,招呼他們坐。等幾人都已坐定,範清懷才打開一直拿在手上的信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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