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下起了雨,天氣也涼爽了許多。


    剛開始那是怎麽也睡不著,翻身都小心翼翼的,一是怕把孩子壓著,二是怕把孩子吵醒。


    薑小荷想著接下來自己應該怎麽做,現在張家除了幾畝地,還有這個房子,那是再也沒有別的收入開支了。


    想著想著自己便也睡了過去。


    翌日一早,窗戶外透出一絲光亮的時候,薑小荷就便悠悠的醒了過來,可能是原主的生理鬧鍾。


    她翻了個身,還想再眯一會,屋外響起了張福和王秋霞的聲音。


    隻聽王秋霞和張福說:“這昨日裏下了雨,今日一早你就別去地裏了。”


    張福:“我去田裏看看,若是田裏水太多了,得放些水。”


    說完,就沒什麽別的聲音了。


    薑小荷也睡意全無,隻覺得胸口有些脹脹的,這低頭一看,這胸前居然濕了兩點。


    額,這.....


    再看看床上的奶娃,她怎麽把這茬給忘了,當初選擇回張家,隻想著找個容身之所,卻忘記了這薑小荷可是才生完孩子半年啊。


    難不成要她喂?


    她才想到這裏,床上的奶娃,就伸了伸手,隨即立馬就哭了起來。


    薑小荷瞬間愣了又愣。


    一把抱起他,哄了又哄,奶娃還是在哭。


    王秋霞敲了門進來。


    “愣著幹什麽呀,傳兒這是餓了,你喂吧,娘做早飯去了。”


    “啊,娘....”


    王秋霞回過頭來:“怎麽了?”


    薑小荷支支吾吾的說不出來,最後一下決心:“要不就給娃子喂點米湯吧?”


    王秋霞一聽,頓時皺眉,接著關心的問道:“是沒奶嗎,娘去給你做點好的來?”


    薑小荷急忙站起來拉住她:“不是娘。”


    王秋霞看著她。


    薑小荷這才說道:“昨日裏我著了涼,好像有些感冒,怕喂了娃子,把他也病著了。”


    原來是這樣。


    王秋霞點頭:“你說的對,咱家就傳兒一根脈了,可得仔細一些,那娘再去熬點米湯來。”


    薑小荷心中呼出一口氣,微微點頭。


    接著繼續哄懷裏的奶娃。


    等外頭天大亮的時候,米湯也熬來了,薑小荷一點一點的喂小奶娃,心想,若是這個時代有奶瓶就好了。


    看著小奶娃吧唧嘴,她隻覺得心裏被塞的滿滿的。


    陽光灑在院子的時候,張福回來了。


    王秋霞急忙上前去,提了水,讓他衝腳。


    張福說道:“幸好去了,這田裏的水都快滲出來了,若是泡上個一天,糧食就沒了。”


    王秋霞點頭。


    見他衝完了腳,又拿來早上煮的紅薯。


    張福問道:“兒媳婦吃了沒?”


    “放心吧,吃了,正哄孩子睡覺呢。”


    張福點頭,對王秋霞說道:“她昨日裏能跑回來,也算是個好人了,咱們切不可怠慢了她,過幾年若是傳兒長大一些了,她要再嫁,咱們也不攔著。”


    “放心吧,聽你的。”


    張福這才把紅薯混著煮紅薯的水一並吃下去。


    吃了以後,又去家中的後院拾掇那一點自留地去了,地裏種了一些家中常吃的菜。


    眼見孩子睡著了,薑小荷便出了門,手上拿著昨日裏的衣裳。


    “拿這東西幹嘛,直接扔了吧。”


    王秋霞一看到這紅色的嫁衣,就覺得晦氣。


    薑小荷一笑:“娘,扔它做什麽,我摸著這料子還是可以的,我把它洗幹淨了,到時候拿到鎮上當了去,也能換幾個銅錢,咱們家現在不是沒銀子了嗎?”


    她這麽一說,王秋霞立馬不再說什麽,剛走兩步,隨即又回過頭來,看著端著盆出門的薑小荷。


    張福這個時候從後院回來:“看什麽呢你。”


    王秋霞微微皺眉:“我怎麽總覺得咱們這個兒媳婦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張福不在意的說道:“你管她變了沒有,咱們把自己分內的事情做好就成,我剛剛拾掇出來一分地,我去找隔壁張全要點菜苗,咱們多種一些,到時候拿到鎮上去賣。”


    說著,簡單在院子裏的桶裏洗了個手就出去了。


    王秋霞去屋裏看了一眼孩子,便提著籃子去門口的路邊上摘野菜去了。


    薑小荷去河邊洗衣裳,河邊已經有好幾個人在那裏了。


    一看到她來,立馬就有人陰陽怪氣的說道:“喲,這不是薑小荷嗎?昨兒個不是跟著自家爹娘回去了嗎?今日怎麽又出現了?”


    薑小荷看過去,隻見那女孩,一身未出閣的打扮,紮了一根辮子,頭上包了一條綠色的手帕,渾身上下,就那手帕,看著值錢一點。


    她話一落下,旁邊一個婦人立馬沒好氣的說道:“誰知道呢,這樣的喪門星也就張叔和王嬸真的把她當個寶。”


    說完幾人就笑了起來。


    薑小荷從記憶裏去尋找她們的臉,哦,想起來了,最先說話的是村裏的李桃花,剛開始一直想嫁給張大山,可張大山娶了薑小荷,最終讓她的妄想落了空,因此記恨上了薑小荷。


    而剛剛接話的是她的嫂子何清。


    薑小荷把盆放下,看著李桃花,麵帶微笑的問道:“聽說李桃花你最近一直在相親?相中沒呢?”


    這簡直是在李桃花傷口上撒鹽,她一扔掉手上的衣裳,一臉的怒色。


    “薑小荷,你什麽意思?”


    薑小荷把衣裳泡進水裏,手上搓了搓泥,笑著說:“沒呢,咱不是一個村的嗎?關心一下你而已。”


    人家笑眯眯的,李桃花又不好發作。


    她嫂子這時候接話:“我家小姑子的婚事,就不勞你這個克夫的喪門星關心了,晦氣的很。”


    喲嗬,這婆娘嘴巴倒是厲害。


    薑小荷看著何清:“我這再晦氣,哪有何嫂嫂晦氣?何嫂嫂可懷上娃子了?李大哥這出去快有半個月了吧?還沒回來啊?”


    這也是在何清臉上撒鹽了,她嫁到李家也有好幾年了,可一直沒有懷上孩子,現在婆母和他家那口子厭棄她的很,她也想懷啊,可這肚子不爭氣,她有什麽辦法。


    何清氣的恨不得把手中的衣裳朝她扔去,指著薑小荷罵不出來:“你.....”


    “我怎麽了?”薑小荷一邊洗衣裳,一邊笑著說:“唉,何嫂嫂你不知道,這懷孕沒什麽好的,生個孩子還要鬼門關走一遭,你不知道,我多羨慕你懷不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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