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威沒說話,今日他本來也是來這龍水鎮辦點事,一回頭就看到了她的牛車,所以故意讓常管事趕著馬車走前麵去了,自己故意慢悠悠的在這路上邊走邊等她。


    想來也是碰運氣,就這薑小荷會不會主動讓他上牛車。


    常威偷偷瞥了她一眼問道:“聽孟兄說,你要在這龍水鎮上開一家分店?”


    薑小荷點頭。


    “這開分店,為什麽不去縣城,縣城人多,生意自然會更好。”


    “這不是沒錢嘛。”薑小荷拉著牛繩,微微回頭說道:“積少成多,這等兩家店都運營起來,等我存夠錢,我鐵定去縣城開鋪子。”


    沒錢?沒錢跟他說啊,他有的是錢。


    “我借你!”


    薑小荷瞥了他一眼,心想,你倒是挺大方的,可她不借,這拿人手短吃人嘴軟的。


    “不用,我開分店也不是很著急,慢慢來就成。”到時候又嚷著讓她給他生猴子,她豈不是得不償失了。


    常威點頭,薑小荷又開口問道:“你先前的傷都好了?”


    一聽薑小荷關心他,常威心中有些雀躍:“好的差不多了。”


    薑小荷繼續說道:“認識你這麽久,還不知道你到底是做什麽的,大夥都叫你常地主,你家是耕田種地的?可若是耕田種地,你為何會受那麽重的傷?”


    常威好笑的看著她:“叫我常地主,那是因為我在咱們鎮上置辦了不少莊子,地多而已。”


    “那你是幹啥的?也是做生意的?”上次孟鶴堂說什麽菌子的運輸押運都交給他,難道他是在古代搞運輸的?


    “我啊,靠點手腳功夫要口飯吃的。”


    薑小荷想了想,這古代有什麽職業是靠拳腳功夫吃飯的。


    最後問道:“你走鏢的?”


    “娘子好眼力,一猜就中!”


    喲嗬,沒想到啊。


    “你真走鏢的?”


    常威點頭:“咱們這個縣,甚至咱們這個州府,都有我的鏢局。”


    薑小荷抽出一隻手,朝他比了一個牛逼的手勢,是說怎麽孟鶴堂把押運的事情交給他了。


    想到他上次受傷:“你們這走鏢看來也不是很安全。”


    一說到這個,常威微微皺眉:“我們走鏢,都是靠運氣,這幾年澤州山界那邊一直都不太平,土匪太多,官府又沒能力一舉將他們剿滅,鬧的有些人心惶惶。”


    澤州?這兩個字怎麽這麽熟悉呢?


    薑小荷皺起了眉頭,常威雙手撐在板車上看向她:“聽說你那男人就是在澤州出的事?”


    是了,她就說,這兩個字熟悉呢,那張大山不就是在澤州山上出的事嗎?被土匪給殺了。


    薑小荷點頭:“常老爺打聽的挺全麵的。”


    常威臉上露出一絲尷尬:“當初想娶你,自然打聽的多了一些。”


    娶她?


    那明明不是娶,是納她為妾好吧。


    可說到這個,兩人都有些尷尬,一時間誰都沒開口。


    本來好好天,卻突然刮起了大風,天邊出現了烏雲。


    “這天變的也忒快了一些吧,剛剛看著還是大太陽,這就刮了幾個風,就要下雨了。”薑小荷納悶道。


    “這夏天的天氣就是這樣的變化無常。”常威指了指前麵:“前麵有一個破廟,我們要不去那裏避避雨?”


    說實話,若是她一個人趕牛車,就算是下雨,她都恨不得一鼓作氣,直接趕回去,可這車上還有常威,想到他剛剛說的,傷好的差不多,那就是沒全好,這要是因為她冒雨趕車,讓他傷口發炎啊,或者別的什麽,那就不好了。


    因此連忙按照他指的方向趕了過去,兩人還沒到破廟,天上就打雷下起了雨來,不過好在兩人趕在雨大的時候,進了破廟,將牛車拴好,薑小荷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


    “我們這運氣還算好,沒被淋個透心涼。”


    常威朝廟裏走去,薑小荷連忙跟上。


    幾下找來了幾根幹木材,常威升了一堆火:“我看著雨不可能那麽早停,你烤烤火,也好把身上的衣裳烤幹。”


    薑小荷離火堆坐的遠了一些,挨的太近,有些燒臉。


    常威自顧自的開始脫衣裳,薑小荷一愣,隨即想到,他可能是要將自己的衣裳烤幹,連忙撇過頭去。


    常威穿著裏衣,蹲坐下來,看著薑小荷:“你不脫衣裳。”


    薑小荷搖頭。


    “你怕什麽,咱們這孤男寡女的在這裏,又沒有別人。”


    薑小荷撇過頭去,這常威腦子有問題吧,對於她來說,他就是別人好不好?


    “我這坐在火堆邊上,這衣服自然就幹了,常老爺顧好自己就成。”


    常威:......他說錯了什麽嗎?


    “哦。”常威蹲坐下來,旁邊用木棍將自己的衣裳給架了起來。


    兩人就這般沒說話,外頭的雨越下越大,天也越來越黑,感覺就像天上有個洞一般。


    這冷風一吹,薑小荷忍不住的打了個噴嚏。


    “你不會感冒了吧?”常威擔心的問道。


    薑小荷揉了揉鼻子:“沒有,鼻子癢而已。”


    常威看著她濕掉的鞋子還有褲腳。


    摸了摸自己烘的衣裳,一把扔給了薑小荷:“去把你身上的衣裳換下來,我給你烤烤。”


    薑小荷不願意。


    常威麵色一變:“你別逼我用強的。”


    “你敢!”薑小荷將他的衣裳扔給了他。


    常威頓時站了起來,薑小荷連忙靠著火堆進一些:“我這衣裳還有一瞬就幹了,不需要,謝謝你的好意。”


    見她前一秒還那麽有骨氣,後一秒立馬又示弱,他才明白,她這是提防著他呢。


    忍不住一笑,常威拿著衣裳給自己套上,又坐了下來。


    “怎麽?怕我把你辦了?”


    薑小荷捏緊自己的衣領子:“常老爺不是那麽下作的人對吧?”


    “要我就那麽下作呢?”


    薑小荷不自然的看著他:“這個玩笑不太好笑。”


    常威立馬收起臉上的表情,接著一手撐著大腿,腦袋放在手掌上:“你放心,我不是那趁人之危的人,老子從來不逼迫女人跟老子睡覺。”


    “常老爺說的是!”薑小荷恭維的說道。


    常威撐著腦袋看著她:“薑小荷,為什麽,我總覺得你跟我認識的那些女人不一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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